第57章

被染紅的草地上不知是誰的鮮血,男人宛如殺神,那刺目的紅只給他增添了兇光卻不損他的氣勢。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就已經能夠蔑視天下,視天下人為蝼蟻。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胸口前卻有着與他不相符的東西,他狀似無意地掃了他們一眼後自顧自地将懷裏那比娃娃還要精致的小人捧在手心。一大一小,一強一弱,強壯的男人用身體為小家夥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

男人略顯狼狽,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擦傷,唯有胳膊那一片用紗布裹着,血液浸過厚厚的紗布溢出,外表依舊能看見一絲血色。男人全身上下唯有胳膊上的傷口周圍是幹淨的,用酒精消毒撒上上好的止血藥粉再包紮,以防感染也以防那些亡命之徒帶将那帶有病菌的血液與自己的混合。

對比男人狼狽依舊顯得霸氣而言,瓦安則是被護在手心的小天使,潔白幹淨,精致小巧。

當王闊海等人趕到的時候,就是這麽一幅場景。

阿寬從那群人中拼死厮殺出了一條生路,他們帶着殺意過來,阿寬最終卻沒對他們做什麽,他報了警就等警察來處理好這些自己就可以走了。他當然有記得把自己傷口拍好照片當證據,甚至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聯系了曾經的熟人,讓他們盡快趕到。

就在他等待的過程中,王闊海與官名來了。那輛小黑車起伏着開過來,阿寬一眼就看清了坐在前排的兩個人,便不予理會。他現在需要看看瓦安到底如何了。

瓦安被保護的一點兒事兒都沒,他把眼裏的淚意眨掉,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阿寬你好厲害。”只是我太無能。

王闊海與官名下來,兩人将阿寬用視線全身上下檢查掃蕩了一遍,見确實沒什麽事便立刻松了口氣。王闊海擡眼看向遠處被打暈綁在那的一群人又扭過頭來,“大佬你怎麽出來玩都能碰到這種事?”

官名下意識的推眼鏡,“阿寬你打算怎麽處理。”

幾人都算冷靜,王闊海是關心,官名負責善後,怎麽處理還是由阿寬決定,而瓦安他只需要做一個乖孩子安安分分被他們保護就好。

“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最終還是得警察來善後。”他說。

官名點頭贊同,王闊海此時已經跑到那群人面前打量他們了,嫌棄的踢了兩腳,驚呼:“卧槽,這不是前些年那個三人搶劫團夥嗎!”

“嗯?”

王闊海見三雙眼睛都盯着自己看,不自在的癟嘴,“阿寬和瓦安不看這些也就罷了,怎麽連你也不知道?”他這話顯然是對官名說的。

話雖這麽說,但他也不吝啬解釋,“前些年有一個搶劫團夥很嚣張,搶了好幾家大型銀行還打傷了好多警察,最後說是減刑到無期徒刑了怎麽會在這裏?”他有些疑惑的再次打量那群人,良久後呆愣在那咂舌,“仔細這麽一看的話,這裏沒一個正常的,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刑。這群人什麽情況。”

官名沉吟一會兒後心裏有了成算。

正當此時,幾輛警車呼呼啦啦就這麽過來了,他們取證後沒多久就将人帶走,因為此次被抓住的人大都是死刑犯故而他們只是走了個流程,那個熟人甚至沒來得及與阿寬敘舊就走了。不過,死刑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追殺阿寬,這就值得人們深思了。

“阿寬,我們回去吧。”瓦安對阿寬笑,他實在有些擔心阿寬身上有沒有別的細小的傷口,要是一個不小心感染了或是被傳染了什麽病……瓦安不敢再繼續深想。

“嗯,回去吧。”

這個大草原也是由湖水的,他們路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時,王闊海趕着阿寬下去洗幹淨再上來,吐槽阿寬:“大佬你把我車弄得髒兮兮的,回頭一定要找你算賬。”實則也不過就是一種關心罷了。

還未到夏天,這湖水還是冷的,還好阿寬身體強健,他進去把自己洗幹淨,換了一身衣物又爬上來,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等小黑車再搖搖晃晃開啓,與官名換了個位置坐在副駕駛的王闊海問阿寬,“我們一會兒直接去我的別墅吧。”

“好。”

晃蕩了幾小時,狼狽的小黑車終于上了高速,等下高速等紅燈時,王闊海聽到有人吐槽他的車,“這車幹了什麽!好好地一輛奧迪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另一個人迎合,“我的心在滴血。”

“又是那群成天只知道玩的富二代吧。”

王闊海:富二代招你惹你了,小心官名打你。

官名與王闊海,都是生在世家卻不甘心決定自己出來闖蕩的人。別看如今官名是給王闊海打工的,硬要比家世,官名還比王闊海家強上幾分。而官名的個人能力也比王闊海強上不知幾何;單去論兩人的個人財産,官名的也王闊海多。

但就這麽一個人,他就是樂意給人家打工,就是樂意天天窩在人家公司辦公室做一個小董事,誰知道現在的富二代到底是怎麽想的。

“阿寬你的房子不是被燒了嗎,那小區之前一直在規劃着拆遷,現在估計終于如願以償了。”王闊海翻着自己的背包,丢給後座兩人一人一塊肉松蛋糕,自己則拿了個火腿的開啃,邊啃邊吐槽,“那瘋女人把你們小區搞得亂七八糟,你們小區本來就不大,她那破車邊開邊滴油,幾乎把你們整個小區都滴遍了,前段時間總有人遭到暗算摔一跤。”

“嘁,這還沒完,前些時間因為種種巧合,又有一家房子着火了,還好他們正準備搬家東西全在樓下。”他這麽吐槽,末了還感慨,“作孽啊。”

“後來呢?”瓦安啃的滿臉面包屑。

“後來都害怕有隐患,就陸陸續續都簽了條約準備搬走了呗。”不過這些人都是打工族,在哪裏安然度過這些時間還是個問題。

官名目不斜視,他道:“政府給了補償,允許他們選擇是二比一換面積房,或是折現。”

其實差不多就是,這房子政府終于如願拆了,阿寬他們也有機會得到一大筆錢或是加錢換房子。二比一面積已經是很優惠的了。

“大佬你正好可以搬家啊,前些年你投資的那幾套房和別墅,現在那些地方都變成了商業區,很繁華的。”

近幾年的房價猛漲,早些時候王闊海就很有商機的投資了幾套房,如今這些房子的價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他們瞅着還有繼續往上升的趨勢便沒有出手,留了一套其餘全租出去了。王闊海都想的這麽全面了,更別說阿寬了。

阿寬這麽多年摸滾打爬過來,眼力早就非同一般,他入手的房子沒王闊海多,卻勝在選址刁鑽,他現在手頭的房子哪個不值百萬朝上?現在還是10年。

圍繞着房子的話題,幾人扯了會兒。他們的目的地是王闊海家的別墅,接下來又要悠哉的過日子。經歷了偶爾驚心動魄的生活後猛然回歸安靜,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之後他們暫時在王闊海家住下,官名單獨一間,王闊海主卧,阿寬與瓦安同住。

之後一些日子瓦安陪着阿寬選了一下接下來準備居住的房子,找人進行了裝修,随後就在本地到處開吃起來。

前些時間王闊海還不是很了解阿寬的家當,但自從阿寬爆料了一些後,他就再也不覺得阿寬是個窮逼了——比起王闊海自己的窮逼。不過他也不理解,阿寬那麽多套房子,偏偏只住那個小破屋,阿寬對此沒有解釋。用瓦安的話說就是“人家樂意你管得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軌跡進行着,阿寬與瓦安躺在大床上,瓦安道:“我懷疑自己被發現了。”

瓦安知道他自己不能被發現,一直以來不管是阿寬還是王闊海還是官名,都在竭盡全力保護自己不被發現。

整間屋子都安靜到只留有清淺的呼吸聲,瓦安沒等到阿寬的回應,他繼續說,“有個男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裝暈,阿寬我不是懷疑你的技術,只是,我有不好的預感。”

“安心。”他的手掌附在瓦安的身上,給予他溫暖,“我會護着你,放心,沒事的。”

那晚瓦安久違的做了個夢,他夢見自己被暴露了,不過因為逃脫較快讓那群男人以為是自己眼花。男人們将阿寬撂倒,互相确定了确實無事後這才拍拍手将不打算抵抗的阿寬放下。後來就是對阿寬的無限酷刑。

瓦安這一覺睡得極其不舒服,冷汗浸濕了衣物,眉頭緊皺,最後被自己給吓醒。夢裏的自己只能無能為力的看着阿寬被那群人揍,到處都是阿寬的鮮血。

直到清醒後他依舊能感覺到夢裏的不甘,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與膽小。

“瓦安你發燒了。”耳邊是男人溫柔的聲音。

男人笑着,他反倒聽出了些嘲笑的意味,“你不是天地靈物嗎,怎麽會發燒?”

他緩慢的眨眼,聽出男人話裏的關心,還未來得及竊喜,對方就換掉他額頭的毛巾,道:

“瓦安,我在。”

“瓦安,還好你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瓦安:他們到底為什麽要追殺你。

阿寬:可能是因為實際上想搞你的原因。

瓦安:你忘了他們叫你小美人了?嗯?小美人~

阿寬:閉嘴!

瓦安:(⊙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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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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