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之後的日子,瓦安總覺得阿寬對他的态度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卻也找尋不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依然對他很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瓦安的錯覺,他總覺得阿寬在與他獨處的時候沒有那麽自然了,是在躲避?

瓦安有些疑惑。

阿寬還是那麽外冷內熱的一個人,他對待瓦安的樣子越發的小心,可有些時候,瓦安總能從中嗅到什麽不對的氣氛。他甚至不明白,阿寬對自己那麽小心幹嘛,他寧願阿寬回到剛認識時對自己毒舌的模樣。

說起來,還有些懷念。

“想什麽呢?”阿寬敲他腦袋。

“沒什麽。”瓦安此時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新房裝修好了嗎?”

“沒,今天去看看吧。”阿寬百無聊賴的拿着遙控器亂摁,電視停在了軍事新聞上,他将遙控器丢掉,問“今天想吃什麽?”

瓦安還在吃着薯片呢,他最近很迷這個。當阿寬的話落入瓦安耳中時,薯片被他咔擦咔擦一整塊吃掉,他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例如把他當做豬天天喂。

“市中心那片開了一家涼糕店,我們去吃那個。”他頓了頓,抱着薯片袋子沉思,“我想吃醬香豬蹄。”

“走。”

衣服往身上一套,将小人丢自己兜裏,邁着悠閑地步伐走出去。

被關上的門內的沙發上,有一包黃瓜味的薯片掉落,薯片的正前方是沒被關掉的電視,電視裏播放着最新插播進來的新聞:

“在新疆某地抓獲曾越獄後不知所蹤人,死刑搶劫犯5名,死刑□□犯2名,無期徒刑……”

然而即使這樣,謎底依舊是謎底,不過阿寬沒興致知道到底是誰想弄死自己罷了。這些人,與自己又有何幹系。

他們回來後,阿寬被拖進了醫院進行全面檢查,發現确實沒事時就連連忙趕來的院長都吓了一跳,他顯然是認得阿寬的。他還記得将近一個月前面前這個男人“身受重傷”的模樣,記憶太過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再後來警察再次登門拜訪,這次不是過來走流程做筆錄,而是帶了些慰問品給阿寬,感謝他幫忙捉到了那些人,以及通知他參加半個月之後的一次頒獎,說是這種英雄事跡必須讓廣大老百姓知道,告訴人們人間還是存在正義的。

不過實際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就連阿寬也沒興趣去猜。

兩天後瓦安半夜突然發起高燒,阿寬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幫他物理降溫,就連藥這種東西都不敢給他亂吃。不過好在,在第二日傍晚,這場一度燒到40度的高燒終于褪去,再燒下去,指不定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于是哪怕後來瓦安每次适時的用他的方式進行安慰,卻也依舊無濟于事。這讓某天突然回過神來的阿寬意識到,――自己這是真的離不開瓦安了,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象,倘若哪天他死了瓦安該怎麽辦。

于是他開始小心翼翼,這種變化如果不是瓦安對阿寬的足夠了解是絕對不會發現的,但是瓦安就是發現了,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麽,但是他只能去安慰他,用自己獨特的方式。

沒誰刻意去提起兩人的變化。他們就像往常一樣相處,不過确實有什麽變了的。

說回阿寬,當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的時候——關于瓦安與阿寬兩人的問題——他知道自己該行動起來,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所以就出現了上面的情況——阿寬把瓦安當豬養,好像世間除了去玩、吃、睡就沒有別的事情了一樣。阿寬現在日子過得悠閑,也不想着去旅游了,只要一想到世界各地都有可能有自己的仇人,他就不知道該怎麽去一次次完好的護住瓦安。

想通了一切後,而再之後他不得不去面對、去想着一些現實性的問題:如果自己死了怎麽辦。

甘心嗎?自己死了之後地球依舊運轉,瓦安永生不死不滅,他将邂逅另一位飼主,卻不知道這一位飼主對他到底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一聲嘆息,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不甘心。

所以他想創造出一個只有自己與瓦安的難忘的曾經。情商不是很高的阿寬這麽想。

“這家店的醬香豬蹄味道最純正了。”瓦安指着車窗外一家排着長龍的隊伍,看着那看不到盡頭的隊伍嘆息,“只可惜不僅人氣高還限量。”

如果說瓦安只看見了那長龍的隊伍與好吃的豬蹄的話,那阿寬第一眼看見的肯定就是在隊伍中排隊還差兩個就輪到的官名了。

運氣不錯。他想。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官名,“喂官名,是我阿寬,你在排醬香豬蹄的隊伍嗎?……幫我帶四份,對,四份。”為了給瓦安獻殷勤,話都多了。

而排了三小時隊伍的官名淡定的推眼鏡,知道是瓦安想吃,将手機塞回口袋,終于輪到了他,他看着老板,道:“我要10份。”

衆:卧槽。

——這家店的豬蹄,是每日限量的。

十五元一份,十份就是一百五,這家店的宗旨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買了十份就多做一些。

官名頂着後排人的怨念眼神灑脫而去,但隊伍依舊沒有縮短,他們抱着僥幸心理:指不定就有自己的一份呢。

而這頭的官名利落的進車,在王闊海的驚呼下淡定回答:“阿寬要四份,我們要四份。我想湊個整數就十份了。”

王闊海與官名這兩個人說是要去旅游,可惜的是他們将阿寬瓦安平安帶回後就又因為種種原因被瑣事留下拖沓了步伐。他們商議後決定就在本市浪幾天,一起爬爬本市唯一的小土丘什麽的,到處吃點東西享受美食。

他們沒想着與阿寬一起,阿寬也沒打算和他們一起,就這麽簡單的分成了兩波。

王闊海與官名有他們自己的事要忙,阿寬帶着瓦安卻只要吃就好了。

幾人默契地回到王闊海別墅,醬香豬蹄一打開,香味充斥了滿屋,瓦安咽下分泌出的口水,眼饞的盯着。

薯片又被丢回了茶幾,電視被換了臺,王闊海笑着看瓦安的模樣,“吃吧吃吧。”

香味濃厚,口感Q彈,邊緣處還有些脆脆的。瓦安小心翼翼拽過這滾燙的包裝袋,不由自主地舔唇,再之後滿足的咬下。

……

窗外刮起一陣風,今天似乎不是很炎熱,今年的熱好像來的特別晚。再加上偶爾的變天,幾個人就懶得出去了,辦公都在別墅裏搞定,打着沒有特別重要的事絕對不出去的旗號安然地睡懶覺。

瓦安接到了久違的強制訂單,這種強制訂單的福利很好,基本上是系統自動判定誰有能力接受這種任務,到瓦安這基本上就是通知了。

說起來瓦安很佩服這個系統,就連他都不可能做出一個判斷力達到完全百分百的家夥,各項小功能也讓人十分震驚。用瓦安的話講就是,這玩意簡直是業界的奇跡。

瓦安:希望系統的主人還安在,這麽牛逼的人物要是被發現了肯定要被抓起來日日夜夜去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這個任務有點意思,瓦安現在沉迷于此。于是,別墅內唯一一個閑的蛋疼的家夥終于也被同化為了工作狂。

“诶,前兩天他們不是快裝修好了嗎?”王闊海手撐着腦袋,右手無意識的轉着筆,“等裝好了你們要搬進去嗎?”

“還要散味,要在你這住好久。”

“不走好啊,要我說你們就一直住這。”

阿寬無意掃過頭擡也不擡的官名,“看情況吧。”

幾日後,四人去參加所謂的頒獎典禮。

這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國家級嚴肅,瓦安新奇不已,其餘三人倒是見怪不怪的模樣。王闊海和官名是自身家世的原因接觸的多,阿寬就完全是因為自己努力到過這種程度了。

臺上的人發言,臺下的人鼓掌。這次來了不少高層人員,這裏的人阿寬認識大概一半,剩下一半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多多少少有些眼熟。

他們念了一大段的祝詞後,阿寬就要上去領獎了,他一點也不緊張,面無表情的說謝謝,最後露出禮貌而又疏離的笑容。

“你是阿寬,我認得你。”給阿寬頒獎的人如此說道。

“嗯。很多人都認識我。”

那人皺起那笑紋很多的臉,“這倒是真的,聽說你曾經是一名軍人。”

在這種公共場合說這些,不知是有何居心了。要是回答不對,一個不慎就是徹底的丢臉,阿寬對他們沒什麽好感。不過他依舊很淡定,“是的,我曾是一名軍人。所以這次幸好是我遭遇了他們這才沒出現傷亡。”

“那你因為什麽而變成了曾是一名軍人。”他這話說的有些繞,但阿寬聽懂了,阿寬回答:“您可以當做,我曾為國家做了太多,如今身體不适提前退伍。”

場面開始變得争鋒相對起來,“如今的你依舊是那麽英勇。”

阿寬笑着不答話。

那人也覺得沒趣,再打壓下去就是他們的不對了,“你有什麽感言告訴電視前的人們嗎?”

“希望大家注意安全,社會不是絕對的善良,卻也不是絕對的惡劣。人要保持一顆追逐希望的心生活而不是日漸堕落……”

作者有話要說:

瓦安:阿寬你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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