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想喜歡你】

從沉船酒館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三點, 巷子裏仍然是那副歌舞升平的豔俗景象,之前的小雪所有轉大, 下得紛紛揚揚,落在污黑泥濘的石板路上, 讓肮髒的十三區看上去更髒了。

蘇逝川将風衣系得一絲不茍,撐起黑傘,也不管西法會不會淋雪, 出門後徑自走了。

跟在後面的三殿下一臉餍足,像偷着了腥的大型貓科動物,溫順下來, 搖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亦步亦趨地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他邊回味滋味,邊欣賞美人衣冠楚楚的背影, 再跟衣衫半露、被壓在逼仄隔間的牆壁上狠操的形象一對比——啧, 只能說同樣的角度, 這穿與不穿的風景,果然是各有千秋的。

後半夜氣溫低很低, 雪片斜刮在皮膚上十分凍人。

蘇逝川臉色蒼白, 下唇多了塊可疑的咬痕, 洇着血跡。他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用舌尖抵住創面, 把已經略有凝結的血痂舔舐幹淨,就着絲絲縷縷的疼在心裏罵了句“小兔崽子”。

三個月而已,這混蛋确實長進了不少, 敢情是披着羊皮在他床上裝了幾十個晚上的乖。

方才提出要求後看他沉默不語,還以為是本性單純,被那種露骨的要求吓到了。沒想到這小混蛋非但沒拒絕,再乖乖給他咬了兩次以後,竟然直接把他翻過來折磨了倆小時,還次次計時!

想到這兒,少将大人緩了口氣,繼續挺直酸軟的腰胯,雙臀夾緊,以免射在裏面的東西流出來。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一路上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返回停放車子的地方,蘇逝川心裏的火氣消了大半,再看罪魁禍首時不至于直接動手了,他在轉身看向西法,淡淡道:“就到這兒了,三殿下也早點回去吧。”

立在便道旁的路燈壞了一盞,剩下的那只燈泡也因為能源不足而變得非常昏暗,西法站在暖橘色的燈光下,面容逆光,垂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和脊背,他的發梢上落着雪花,雪花低溫未化,映襯着西法年輕英俊的容貌,看上去有種不言而喻的溫柔在裏面。

“沒人知道我今晚出來,父皇命令禁止我夜不歸宿,現在回去肯定會被他抓個正着。”西法看着蘇逝川笑,“不知道……老師介不介意收留我一晚?”

蘇逝川盯着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鐘,總覺得同意就是引狼入室的行為,不過老皇帝對這位幼子嚴格倒也不假,這點回雙月殿,被守衛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裏,西法确實是少不了一頓懲罰。

蘇逝川拿他沒辦法,遙控解鎖後拉開車門,說:“上車。”言罷,他矮身準備進駕駛室,卻被西法按住車門攔了下來。

“我來開。”三殿下笑得一臉乖巧,非常體貼地說,“老師辛苦,路上就好好休息就行。”

蘇逝川:“……”

蘇逝川當然清楚那句“辛苦”指什麽,只是冷戰到了現在對他也沒什麽脾氣,聞言倒是不怒反笑了。蘇逝川沒跟這口頭賣乖的小混蛋計較,把車鑰匙扔給他便徑自繞了一圈去了副駕駛。

兩人開門上車,西法打開能源閥預熱引擎,又順便把空調溫度調高。蘇逝川被折騰得身心俱疲,索性閉目養神,腦子裏提前思考怎麽跟羅叔解釋會把三殿下帶回來這事,想着想着,他忽然感覺車裏太安靜了,而且也遲遲沒有起步。

蘇逝川疑惑地睜開眼睛,一偏頭,正看見西法也用相同的姿勢坐在駕駛位上,一瞬不瞬地側頭看他。

車廂裏光線晦暗,只有少許洩露進來的路燈光,西法的臉完全隐匿在陰影下,漂亮的五官被暗光柔化,而眼睛卻愈發明亮起來。

“有話直說,”蘇逝川道,“在老師面前不用藏着掖着。”

西法聞言笑得眼睛彎起來,沒着急開口,而是執起蘇逝川的左手,脫去手套,再用自己的右手貼合上去,跟他十指相扣。蘇逝川垂眸看着兩人交握的手,心裏不禁一顫,真就是一點也不生氣了,想,就由着他折騰吧,這都是欠他的。

“老師,”拇指摩挲着男人細膩的手背,西法輕聲開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蘇逝川擡眸看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對你好?”

“實話實說,我認為老師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西法坦言道,“我看過你的簡歷,知道你今年也不過二十四歲,進入軍部一年,還沒轉正。但是你給我的感覺是個很理智的人,跟簡歷比起來有點少年老成。”他頓了頓,倏而改口,“不對,你太老道了,我見過的那些行事作風跟你類似的人,他們至少比你高兩級軍銜,閱歷還得再多個六七十年。”

蘇逝川笑而不語,沒有打斷他。

西法也笑了,笑得頗有幾分無可奈何:“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把我當成了任務目标?”

說完,他安靜下,盯着蘇逝川,等待答案。

蘇逝川說:“不是。”

西法輕笑出聲,也聽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從晚宴那天開始,到附加測試,再到後來我正式入校,我能感覺得到,老師一直在關注我,也一直在關照我。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運氣很好,跟哥們兒打賭都能遇見你這麽極品的……”他沒把那個詞說出來,像是被逗笑了似的,伸手扶額,雙肩抖得十分誇張。

片刻過後,西法的笑聲止住,他向後仰着頭,目光漫無目的地落在車頂某處。

蘇逝川能感受到扣在指縫間的力道加大,将他的手指擠壓得生疼。

“然而你給我灌輸了太多有關特工的理念,讓我知道你有假戲真做的本事。有時候聽你闡述那些理論,我甚至會相信你就是你口中那種不會被感情支配的人,我覺得你理性得可怕,冷漠又無情,但是這種想法又會在我單獨去公寓找你的時候被動搖,因為你對我真得太好了!”

“之前在進行加試的那片林地裏,你說你沒有在陌生環境入睡的習慣,這說明你的警惕性很高。可是在我的懷裏,你睡熟了,我抱着你,我覺得你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不會犯錯的機器。”

蘇逝川怔住,胸腔裏恍然浮起一種被捏緊心髒的憋悶感。

“你再說一次你不是,”西法擡起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我就下定決心喜歡你。”

蘇逝川啞然失笑,沒有回答。他伸手撫摸上西法左側的臉頰,指間挑開遮擋住他眉眼的那縷發,然後傾身過去淺吻住西法的唇,就着唇瓣輕觸的狎昵姿勢低聲道:“善于僞裝的人,可以把謊言當做承諾複述一百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真,也更動聽。”

“至于你的問題,老師只說一遍。”蘇逝川合上眼睛,防止漸漸酸澀的眸底滾下淚來,聲音弱得仿佛呓語,“你只管信,老師保證不會再辜負你一次。”

西法沒有注意到那處不恰當的措詞,也沒有徹底輕信了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但毫無疑問的是,蘇逝川是個很善于誘導人心的人,就算他的答案避重就輕,西法也還是心甘情願地安下心來。

這是喜歡麽?

他在心裏問過自己很多次。

蘇逝川對于他來說,就好像某天這世界上無端出現了一個非常了解你的人。他像是他的影子,深谙他的喜怒哀樂和脾氣秉性,他又似乎比影子的覆蓋面更廣,不安于藏匿在背光處。

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他的存在幾乎滲透進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被這麽一個人寵着的感覺卻令人惶惶不安——因為他太完美了,所以像極了被精心構築的謊言。

西法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當初他就是相中了蘇逝川的顏,于是約了,然後合拍了他的身體,越睡越上瘾……

再後來,他發現這人的才華能力樣樣出類拔萃,優秀得完全不像是個返校執教的新人。所以他心裏的懷疑越來越重,越來越不敢動感情,只是由着自己,沉溺這男人溫柔的懷抱,也不管夢碎時會不會疼,用及時行樂去麻醉心裏的那點不信任。

捋清楚這點,西法五指插入蘇逝川後腦的發絲大力按住後腦,頃刻間反客為主,他以舌尖挑開對方唇縫長驅直入,肆無忌憚地掃蕩過牙床和口腔內壁,與此同時齒間輾轉,将好不容易止血的創面再次撕裂開。

他吻得兇殘,帶着幾分不甚明顯的懲罰意味,心想,管他呢!

濃郁的血腥味擴散開來,被唾液攪動,蘇逝川疼得悶哼一聲,眼睫輕顫,眼尾旋即濕了。

西法感覺到懷裏的人有些抗拒,索性把他壓倒副駕駛一側的門上,栖身過去,堪稱粗暴地加深了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吻。

直到榨幹彼此胸腔裏的最後一絲空氣,唇分時兩人難免都有點把持不住的意味,喘得非常厲害。西法的額頭抵着蘇逝川的額頭,極近距離下跟他對視,末了,終于笑了,而且笑得痞氣十足。

“好,我信。”他又在蘇逝川的唇上親了一口,然後非常不講理地提要求,“老師,你以後可不能再随便勾搭別人,也不能總提調教過你的混蛋,我看了聽了都不爽,特別想去砍死他們。”

蘇逝川嘴唇疼得厲害,口腔裏盡是腥甜的血腥味,本來很不想搭理他,結果聽見這話又被沒脾氣的逗笑了。他按着胸口把西法推搡回駕駛位,自己則坐正身子,剛才親得險些擦槍走火,這要是被這小混蛋再壓車裏折騰一次……

這念頭及時打住,少将大人定了定神,總覺得今晚當真是各種失誤,簡直栽得不能再栽了!

後穴裏的東西溢出來了一些,粘膩在股間很不舒服,蘇逝川難得浮躁的靜不下心來,揉了揉額角,也不看旁邊那個耍完流氓就撒嬌的小混蛋,沉聲道:“行,聽你的,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

得到了明确答複,三殿下心滿意足,也不管是真是假。兩人認識至今四個多月,他被吃死到現在總算是扳回來了一次,今晚還是不虧的!

往後一路沒有交流,蘇逝川累得睡着了,西法擔心他受涼,特意靠路邊停了次車,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上。

老統帥府位于皇室指定的保護區內,遠離鬧市,外圍有重兵把守。

車子開到保護區入口便被路障攔下,守衛認識蘇逝川的車,但還是上前例行檢查,結果在看清駕車人後直接被吓了一跳。

西法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旁邊的睡熟蘇逝川,笑道:“老師累了,我送他回家。”

小守衛自知失态,忙朝三殿下欠身行禮,然後匆匆朝崗亭內值班的同伴揮手示意放行。

西法用口型說了聲“謝謝”,升起車窗,駕車輕車熟路地開了進去。

等到車子入庫停穩,西法推醒蘇逝川,又強行讓他在溫暖的車廂裏緩了一會兒,然後再各自推門下車。

時間已經接近早晨五點,統帥府沒有醒着的下人。蘇逝川不想動靜太大,于是帶他從側門進入莊園後院,然後按照每次出入的路線翻窗返回卧室。西法沒想到自家那位向來游刃有餘的老師還有這麽偷偷摸摸的一面,感覺特別有意思,盤算着不知道能不能多住幾天再走。

兩人回到卧房,蘇逝川徑直進了盥洗室。

水聲響起,西法心不在焉地走了會兒神,猶豫再三,緊接着快速把自己剝了個幹淨,也跟着走了過去。

那扇門沒鎖,虛虛敞着條縫,西法把門縫推開,即刻便有濕漉漉的水汽洩出來。蘇逝川站在花灑下,單手支撐着牆壁,另外一只手繞後,正在自己清理那個地方。

聞聲,他朝門口看了一眼,不愠不火地說:“就知道你得進來。”

三殿下被捉了個現行,忍不住笑了,走進來反手關門,道:“老師,我幫你。”

他走到蘇逝川近前,伸手摟住對方的腰,讓他改攀住自己的肩膀。那只撐過牆壁的手掌溫度偏低,跟水流形成了鮮明對比,西法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縫,總感覺是壓抑得太久了,之前那兩小時沒能解決根本問題,眼下不過是單純的接觸,胯間那物便又勃發地起了反應,堪堪頂上對方滑膩的腹部。

蘇逝川若有所感地朝下一瞥,手指搭上頭部,把翹起的東西按下去,近身壓住。兩人腹下緊貼,那玩兒沒有了施展的空間,只能可憐巴巴地委屈着,蹭着蘇逝川的身體,也不可能軟下來。

“老實點。”蘇逝川重新攀住西法脊背,埋首枕在他頸間,“我困了。”

三殿下認命苦笑,愣是被那句“我困了”說得心軟,只好打消念頭,專心分開臀瓣,摸索到位置緩緩探進去一根手指。

殘留的穢物早已液化,質地粘膩,過程暢通無阻。

西法感覺到懷裏那人輕輕一顫,指甲掐進背肌,入耳的呼吸倏而亂了,嘩嘩的水流聲間不甚明顯地混進了一聲“啊”。

西法:“……”

他低頭伏在蘇逝川耳邊,玩味道:“老師,我為你忍,你也別勾引我啊。”

說話間,手指又添進去一根,稍稍撐開,好讓熱水注入。再溢出來的水流染上了血色,西法皺了皺眉,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衛生間的時候太粗暴了,裏面有開裂傷,頓時特別心疼。

“老師,剛出來的時候你一路不理我,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蘇逝川口不對心,“老師不會生你的氣。”

西法不至于粗心到察不覺不到那麽明顯的态度,沒有再多話,動作放輕。等到清理幹淨後,他關了水,拿幹淨浴巾把蘇逝川裹上,打橫抱起來。蘇逝川閉目休息,算是默許了這種行為。

之前進來時注意力全在人身上,這會兒再經過盥洗臺,西法這才注意到臺子上大大小小擺了一排的金屬物件,從大一些的袖劍,到叫不出名字的細小針狀物,粗略一看足有七八種,同時擺放在一起的還有從星盜那裏切來的鲛油。

“這些老師都……?”

他話沒說完,只聽見蘇逝川道:“對,都是帶在身上的。”

“平時在軍校也是?”

“也是。”

西法不禁訝異:“你也太謹慎了,還是在防備誰?”

“與其遇到問題時措手不及,不如提早做準備。”蘇逝川道,“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了。”

“問題是……”西法有點糾結,“我摸了你那麽多次,怎麽一件都沒摸出來。”

此話一出,蘇逝川驀地笑了,擡眸看他:“要是随便就能被你摸出來,那老師也就不用混了。”邊說,他邊屈指刮了刮西法鼻梁,動作十分親昵,“現在你該知道,自己做那事的時候,老師有不止一種方法可以讓你停下來,但老師還是由着你做了。”

這話說了一半,蘇逝川卻不打算繼續,又合上眼睛,低低罵了句“小兔崽子”,聲音帶着困倦的笑意。

西法聽得明白,這話裏寵是遠遠多于責的。

離開盥洗室,西法把他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等自己躺下後照例從後面抱着他,什麽也沒想,什麽也沒做,就那麽安安穩穩的睡了。

或許是因為消耗過度,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蘇逝川堅持了兩世的無誤作息被徹底幹翻,時間到了也沒有半點知覺,最終還是被敲門聲吵醒,一翻身發現旁邊已經空了。

蘇逝川靜了兩秒,緊接着霍然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那小混蛋去哪兒了?

這時,敲門聲又響了三下,蘇逝川起身靠在床頭,拉好被子,說:“進來吧。”

來人是統帥府的一個女傭,平時貼身伺候羅叔,她進門後朝蘇逝川恭恭敬敬地一欠身,笑道:“小少爺,該用午餐了,三殿下和老先生都在客廳,就等您下去了。”

蘇逝川:“……”

一覺醒來大腦缺氧,蘇逝川完全沒從這詭異的狀況裏面醒過悶兒,腦子裏到現在也沒想好該怎麽向羅叔解釋會把西法帶回來這事……

少将大人感覺非常心累,朝女傭擺擺手:“知道了,馬上就來。”

“是,”女傭又彎下腰,“我這就去通知老先生。”

待她走後,聽見門響,蘇逝川快速起床洗漱,換好衣服,把自己又收拾成了人前衣冠楚楚的模樣,然後故作鎮定地開門下樓。

一層客廳,羅叔端着茶杯哈哈大笑,西法坐在他對面的那組沙發上,眉目間帶着晚輩特有的溫順笑意,像只收起大尾巴的小狼狗,正使出渾身解數讨好這宅子唯一的長輩,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居心。

蘇逝川不了解現在的狀況,只覺得這家夥當真是被寵壞了,竟然擅自下樓套近乎,這膽子也太大了!

聽見腳步聲,西法朝樓梯口看過來,兩人視線相遇,他朝蘇逝川露出個堪稱标準的微笑,乖乖打招呼:“老師,您起來了,睡得還好麽?”

蘇逝川:“……”

敬語都用上了,裝得真到位。

蘇逝川清了清嗓子,配合着做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正派模樣,說:“抱歉,最近對自己疏于管理,怠慢三殿下了。”他走到沙發旁給羅叔添茶,低聲解釋,“昨晚約的軍校朋友就是西法,因為後來時間晚了不方便回雙月殿,我就先把人帶回了家裏,您在休息,也就沒特意去告訴您。”

“這事确實得說說你。”羅叔拉着蘇逝川的胳膊讓他在旁邊坐下,轉而看向西法,“三殿下上門,我這個老家夥沒有親自迎接,這才是怠慢了。”

“您太客氣了,”西法禮貌地笑了笑,“不管我是什麽身份,逝川都是我的老師,您是他唯一尊重的長輩,在這裏我才是輩分最小的,怎麽敢讓您親自迎接?”

蘇逝川:“………………”

少将大人盯着對面的西法,從來不知道這家夥這麽會說話!

随後三人被女傭請到餐廳吃飯,另外那爺倆談天說地、其樂融融,蘇逝川全程默默吃飯,被點到名字才附和一句。說不上來為什麽,少将大人總有一種被提前見了家長的詭異錯覺,要知道這種事上輩子都沒發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讓他給碰上了。

好不容易熬過午餐,蘇逝川不敢讓他就留,匆忙找個借口就親自把人打包送回了雙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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