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8)
”
沈浩提起頭紅着眼睛看着父親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懂,不懂。我只知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我要娶璐露,今生不能和璐露在一起,寧願單身一輩子。”
沈父頓時來氣:“混賬東西,你這是在威脅我和你媽?你怎麽娶,拿什麽娶,你願意娶,人家就樂意嫁?”
沈浩:“我不是威脅你們,只是講述事實,我的決心。你們不是問為什麽3年之後,才開始找嗎?不是問當初為什麽答應和孫瑩瑩交往嗎?我難道沒有努力過嘗試跟別的女孩交往嗎?”
“我努力過,對不起爸媽,我可能要辜負你們,除了娶璐露這件事,其他我都可以聽從你們的建議。這些年我非常明白自己需要什麽樣的女人。人生短暫,我不想與他人将就度日,我的婚事今後你們就別操心了。從小不見你們對我有多上心,反倒現在對我關心起來。”
沈父、沈母成功的被噎住了,兒子這是在怪他們小時候把他丢給爺奶、外公外婆?
沈母看兒子油鹽不進來火氣:“你這是什麽話,那個時候,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我跟你爸那個時候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轉移話題,敢情我剛才說了那麽多,都白說了?你腦門被夾了嗎?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這是準備介入她人婚姻生活?單身的時候不争取,人家結婚了你要娶,腦子有坑啊你,這不是為難人嗎?神經病!”
無論沈父沈母怎麽苦口婆心勸解,沈浩就是不松口。
他說:“這些年自己想通了,與其活在痛苦壓抑之中,不如灑脫些,當年要不是顧慮長輩們,何苦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沈父也怒了,他從來不知道兒子還有這一面:“你這是為自己當初懦弱找借口,我們不幫你被這個鍋。當初不同意,現在照樣不同意。你扪心自問,就算沒有當初的試問,你們能繼續走下去?你就想過,你初婚找一個結過兩次婚的,以後在單位怎麽立足;你對得起爺奶、外公外婆對你的期待?!”
沈浩認真對父親說:“爸,你別激我,當初我少不更事,做錯了。現在我深根固柢,下定決心,希望你們能成全。從我說出這件事,內心從沒有如此輕松過,我為自己而活,是我要娶她,跟她過一輩子;不是你們,也不是爺奶他們;更不是單位同事。”
沈母被吓住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有兩次婚史的女人做兒媳婦,哪怕她再優秀,她都不會同意:“浩子,別沖動,不要輕易亂下決定好嗎?”
“媽,我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她剛離開的那些年,我不是沒有抗拒過,我甚至交往各式各樣的女朋友,都沒用。你就當我中毒太深,非她不娶!這些年你不也看着我隐藏自己喜怒哀樂,十分痛心嗎?我只想為自己活!”
“浩子,做人不能這麽自私,現在你倆見面,相互間應該是一別兩寬,各生安喜,祝各自安好!”
“不是打着為她人好的旗子,拆散別人家庭,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覺得你應該懂得。
她要是單身,你可以不尊重父母意見,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會有人譴責。可人家已經再婚,你這算什麽?男小三?你太讓我們失望,辜負我們多年來對你的期望。”沈爸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璐露是否願意和你在一起?聽你描述當初如何甜蜜,分開不到一年時間,她再嫁,恐怕對你早已由愛生恨。”
“說不定經過時間洗禮,她連恨都已忘卻,再說你們當初兩年的同居生活,對你來說是美好;站在女人的角度,分手之後,這段回憶對她來說,或許是不堪。現在璐露結婚六七年的時間,老外對待婚姻可沒國內慎重,你憑什麽确定人家不是因為愛結合?老外婚戀觀,非常開放,你拿什麽跟她先生比?”沈媽繼續勸說。
沈浩臉色慘白,倔強辯解:“璐露肯定是為綠卡嫁給那個廚師的。”仿佛不是說通父母,而是為說服自己找理由。
沈父疑惑問:“你怎麽知道,你們聯系上了交談過?”
沈浩抿抿嘴:“沒有,我查到的。好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就算想打擾她,也得有時間不是,她在國外定居。”
說完這些,沈浩開始三緘其口,無論沈父、沈母再怎麽問,他直搖頭不開口。
沈父、沈母聽說在國外,頓時松口氣,兒子這是異想天開,剃頭挑子一頭熱,真是冥頑不靈。
他們放心太早,沈浩沒有說的是,璐露已經回到國內。
一家三口,誰也沒說動誰。詭異的度過安靜的一晚。
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他不願意住大院,也不高興冷冷清清住自己家,幹脆住到璐露曾經的小公寓樓。
璐露全家在正月初六這天回到錫山市,休整一天,初七姐弟倆上班去。張父開車帶着張母回老家,準備過了正月十五再回錫山。
這些年璐露左手無名指上一直帶着一枚黃金戒指,張爸私下跟孩子她媽嘀咕,那個米國人不是已經走了好幾年?女兒怎麽到現在還沒放下?這是打算為他終身不嫁?
張父、張母對羅伯特本一無所知。璐露回國探親,她弟弟張晨光發現戒指問起她在國外是不是已經結婚?怕爸媽反對她找老外,所以掩瞞?
璐露這才含淚跟弟弟聊起了羅伯特。張晨光聽完感慨姐姐這是什麽命啊,在婚姻上一波三折,真是折騰人!
他從內心深處心疼姐姐,經常借機開導她,私底下跟爸媽說起姐姐這段婚姻,媽媽聽得哭得不能自我,直呼苦命的女兒。
張父那麽堅強的男人,都流下淚水。
從那以後,張母、張父經常給女兒打視頻聊天,就怕她一個人在國外因羅伯特觸景生懷,想不開。
從那個時候開始,張父一直盼着女兒回國發展,每次勸說女兒在國內找工作,女兒總說,國內薪水給不到這麽高。
張父認為在親人身邊,無論感情上受再多的傷痛,有親情的牽絆總有治愈的那一天。
這些年在澳洲,不是沒有人追求璐露;無論是華人精英還是白人富豪,不知幾何。
只是璐露經過三段感情,除了羅伯特給她留下美好回憶外,其他的兩段給她帶來巨大傷害。
自從羅伯特離世之後,她對待愛情已經死心,她的心猶如死海般,波瀾不驚,任何優秀男人追求都不能給她帶來漣漪。
☆、相逢總在不經意間
沈浩沒能鼓足勇氣看完整封郵件,自然錯過附件最下方,特意備注璐露回國航班時間。雖然在父母面前豪言壯語,但他現在真沒什麽臉面出現在璐露面前,他特別害怕那種代入感、陌生感。
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新年過完,公安部下發文件要求各省廳派出優秀幹部到帝都參加為期10天保密學習。
江南省公安廳開會研究各地級市重點培養對象,最後決定每個地級市各指派一名局級幹部參加,暫任沈浩為江南省臨時領隊。
新年索伊,璐露在海城工作一周跟打仗一樣,忙得團團轉,業務方面多少受去年影響,好在走上正軌。
帝都分部因新的業務需求,那邊沒有主持大局的人,她需要到帝都工作一段時間,直至業務談成。
沈浩、璐露分別坐着南市、海城不同的航班前往帝都。按理說,不同城市出發,一前一後的降落時間,倆人碰面的機會幾乎是零。
這個世界還真是說大就大,說小也小,偏偏就是這麽巧,倆人乘坐的班機一前一後到達帝都機場。
璐露先到,但是她的行李被人拿錯了。她在等取行李時,沒看到自己的行李箱,第一時間跟乘務人員聯系,乘務人員幫她梳理一遍,沒找到,不得已只能求助警方。
本來璐露在機場等候一個多小時,很不耐煩;想先走人,後續讓助理過來接手。
但考慮到她的助理是個老外,中文不太精通,最後還是讓助理先去帝都辦公室,她留下來等候結果。
機場民警通過監控,發現行李箱已被人取走,鎖定一位女乘客,通過視頻可以看出對方不是故意的。
監控中,這位女士是邊打電話邊取行李。兩人行李箱顏色很相像,大小一樣大,連牌子都是同一品牌。民警随即展開調查,當即查到這位女士和璐露乘坐同一航班抵達帝都。
只不過兩人一個是頭等艙,一個是商務艙!用民警的話說,都是有錢人,那位女士是富豪,璐露是精英。
民警通過機票,找到那位女士的電話號碼,并跟她取得聯系後,交換璐露跟對方手機號碼,讓兩人通話,約定地點交換行李。
女乘客在電話得知自己拿錯行李後,一開始還不相信,仔細辨認後,發現确實是自己拿錯了,電話中連連抱歉,很顯然是一名非常有禮貌的女士,幸好她沒走遠,準備掉頭,讓璐露在機場出口處稍等片刻,她馬上送來。
就是那麽巧,璐露在等待行李的同時,沈浩帶着一班人馬,坐飛機抵達帝都。他輕裝上陣随身只帶了個背包,非常輕松,下了飛機,安排好隊友們,坐上公安部接送大巴。
因為肚子餓,大巴還得等其他人,人員滿了才能出發;所以沈浩重新返回機場吃了點熱乎的東西。
直奔出口處,倆人就這麽在帝都機場出口處相遇;說來還真是奇怪啊,帝都出口處有好幾個呢,偏偏兩人都走5號出口處。
準确的說,沈浩看到璐露。而璐露并沒有沒發現他。沈浩以前不能理解什麽是近鄉情怯,看到璐露的那一剎那讓他深有體會。
他吃完東西,背着背包往5號出口處走去,邊走邊整理衣服。在就快要到出口處時,眼睛的餘光隐約看到一個頗為熟悉的人影。
擡頭一看,是個女人一個背影,挺熟悉的感覺,非常熟悉!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背影,身高約170公分左右,沒有穿高跟鞋;一身黑色正裝,顯得非常強勢而又很瘦弱;一頭栗色而俏麗的短發。
沈浩深吸一口氣,撕~~~怎麽看怎麽像他在出入境資料上查到的璐露?發型、顏色都很相似,服裝不同而已,照片上她穿着頗為休閑,而眼前女子一副精英打扮模樣。他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璐露。
沈浩越看越吃驚,心想不會這麽巧吧。他凝視着眼前的背影,像被定住一般。眼睛裏爆發出灼熱的光芒要把眼前人的後背灼燒出兩個洞一般。
這一刻,沈浩腦海中一片空白,連身在何處都忘了,只有心髒噗噗跳個不停。
他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璐露,毫無心理準備,被打得措手不及;正待他籌措滿志不敢上前時,璐露接了一個電話:“媽?被擔心,我到帝都了,在等行李,我都這麽大人了,不用操心,你跟我爸在老家好好玩玩。”
這個口音?如果他沒記錯,這就是璐露老家的家鄉話,雖說他沒能完全聽懂,但這個口音他非常熟悉。
就是璐露!沈浩第一感覺:驚喜;第二感覺:遲疑;他怕自己認錯人,畢竟會說揚市話,不一定都是璐露。怕自己滿懷歡喜到希望落空。
慎重起見,沈浩從背包中拿出璐露那張放大的照片,仔細對比後,他确定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璐露,于是充滿激動三步并兩步大跨步,向前走去,一路沖到璐露的身後。
伸出手想要拍拍璐露的肩膀,又想要摸璐露的頭發。以前他愛死璐露那頭秀麗而又黑亮的烏發,只可惜現在長發變短發了。不過無論璐露變成什麽樣,他都歡喜如初。
露露站在出口處,接完媽媽的電話後。她邊等那位女士,邊用手機對助理安排工作。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她以為是那個拿錯她行李的女士到了,找了過來。她還納悶怎麽沒給她打電話呢,這麽快就确認她是誰了?轉過身去,看到是個男的,伸着手,一副想摸她的樣子。
璐露頓時有些生氣了,她怎麽不知道國內治安什麽時候這麽差了,這個男的如此沒有羞恥感?在公共場合,竟有如此膽大的鹹豬手?
剛想呵斥兩句,覺得眼前這個男的有些眼熟?熟人?這些年回國來來回回,腳步匆匆很少遇到認識的人。
新年工作第二周竟然會在機場遇到熟人?她有些吃驚,仔細一看,發現這個男的真是熟人!
呵,熟得不能再熟,竟然是沈浩!她在心裏呵呵噠,孽緣!
璐露頭偏了偏,往後退了兩步避開沈浩的手。
沈浩臉色煞白,真的是璐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自己摸空的雙手,揉了揉眼睛,不是在做夢,真的是她!手慢慢放了下來垂在身體兩側。
他有些手足無措,猶如做壞事當場被老師抓住的小學生一般,不敢看璐露的眼睛,怕看到她眼中的嘲諷、不耐、陌生,緩緩低下頭。
璐露有些不解地看着沈浩,不懂的此時他,站在自己面前是什麽意思?打招呼?久別重逢?難道還期待自己大度的認為,當初什麽都沒發生過,若無其事跟他來個擁抱,貼面吻:“嗨,朋友,最近過得好嗎?”在她看來毫無意義。她是在西方待了9年,不代表她西式化。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只可惜對有些人效果來得真慢。璐露打量眼前這個男人,發現他氣勢上有了驚人的變化。當初擁有陽光般笑容的大男孩,好像一夜之間成熟起來。
變成如今擁有通身凜歷的氣質,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跟當初小片警截然不同;不過再怎麽變,也改變不了“渣男”的本性。
從分手到出國已經9年,高節奏的工作環境,高強度的工作量,緊張的工作壓力讓她沒有時間去回憶當初那段不平等的感情。
其實這些年忙碌的工作讓她連羅伯特都快淡忘了。
要不是備忘錄裏記載每年在羅伯特的忌日去看望他,和他聊聊近況,說說心裏話;她怕自己連他都快忘了,羅伯特是她生命中一個不能承載的痛。
當初早在她決定嫁給羅伯特時,她沒能想道羅伯特給她帶來太多的驚喜,她以為兩個的婚姻不會持續太久,也許等羅伯特熱情消了,兩人會離婚,也許她拿到綠卡會跟他離婚。
意外的是羅伯特對她一直熱情不消,對她精心呵護,小心翼翼;處處以她為着想,那些年溫馨而又幸福的生活讓她早已淡忘眼前這個男人給她帶來怎樣的傷害。
羅伯特用行動教會她什麽是平等的感情,不是付出,不是索取,而是平等。她和羅伯特在一起才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更多的時候,羅伯特給她親人般的呵護,婚後的日子兩人建立深厚的默契感,羅伯特教會她很多很多與衆不同的體會、感受;讓她學會放下,學會真正愛、包容。
沈浩知道自己做錯了很多,亦錯過很多,不然自己不會蹉跎到現在。此時的他雖然站在璐露面前,但內心非常忐忑不安;他不敢正面看向璐露,只能偷偷地用餘光偷偷打量她,非常猥瑣。
當看到璐露向他投來費解的眼神,他猶如萬箭穿心般的心痛。
璐露這是不記得他了?拿他當陌生人,神經病?才會有如此眼神;哈,自作孽不可活!璐露怕是早已不再愛他......
☆、輕蔑的眼神、公事公辦的口吻讓他懵了
沈浩眼中希望之光撲滅,此時的他非常緊張!抓捕那麽多窮兇惡極的犯罪嫌疑人都沒有如此緊張過,緊張的他不但額頭、後背直冒冷汗,連手心也是!兩只手捏着褲邊的手指頭用力的都發白了。
他想跟璐露說:“當初是我錯了,你跟我回家吧,我要大聲地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愛你!這些年我真的真的非常想念你,一直在找你。”
嘴唇張了張,沒能發出聲音又咽了下去。他說不出口,這段話來得太遲了,只怕沒等他說出口就會得到璐露大耳光伺候。
璐露很是不耐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想幹什麽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她面前;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真想罵句:“好狗不當道。”
手機振動拉回了璐露是思緒,她看到進來一條新的短信,打開一看是那位拿錯行李的女士發過來的。那位女士在短信說,她在什麽地方,周圍有什麽背景,身着什麽顏色着裝等等,讓璐露去找她。
璐露收起手機,看了眼,依舊杵在面前一言不發的沈浩,她可沒時間陪他傻站,轉身找那位女士拿行李去了。此時的沈浩還在心裏為自己打氣,鼓足勇氣擡起頭剛發出:“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卻發現眼前根本沒有人,剛才還在他面前的璐露,不見了!沈浩一下子懵了,人什麽時候走,他竟然不知道!
“璐露、璐露,你在哪裏?”沈浩大聲的吼叫着,瘋狂地奔跑在機場的每個通道、每個角落,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沈浩把機場都跑遍了,沒有找到人,站在一個角落,背靠着角落,慢慢滑坐下來,頭埋在膝蓋上,無聲自責:“我又把她弄丢了.....”
直到前來接機的司機找到他時:“沈局長,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我們走吧。”沈浩這才站起來跟着對方去培訓地點。
璐露拿到行李後,覺得是個緣分;兩人簡單交談幾句,互相加了微信。準備走時,聽到沈浩瘋狂地喊着她的名字,不是不動容,但眼前浮現更多的是,當年自己一次次犯賤,不死心找上門去,希望沈浩能在衆人面前介紹自己是他的女友。
她當時連上帝都信了,默默祈禱,希望老天爺站在她這邊,讓沈浩聽到她的心聲。哪怕他透出一絲的可能性都會令她欣喜若狂。可惜,老天沒能聽到她的祈禱,沈浩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羞辱。
此時她很費解沈浩如此急切的找她,到底為什麽。她可不會自作多情認為沈浩對她有情,當初自己那麽苦苦哀求他,他都沒動容,那個時候露露覺得沈浩的心是石頭做的。
沈浩不但沒能答應她的卑微的乞求,說出的話那麽冷酷無情,一遍遍淩遲她,讓她至今心有餘悸,怎麽可能若幹年後開始對她有情?今天不是愚人節!
她和沈浩兩人感情糾葛早在9年前已經結束,也沒有經濟糾葛。璐露此時實在有些弄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都說女人心如海底撈針,在她看來男人心只怕比海底還要深吶。
管他呢,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靜靜的待在一個無人角落,冷眼旁觀,看他耍什麽花招。
沈浩走後,璐露才聯系分部這邊司機過來接她,繁忙的工作很快讓她把沈浩抛之腦後。
沈浩在培訓期間,整日心神不寧,無法集中精力學習,腦子裏一直回旋,在機場見到璐露的場景。
那天回到培訓點,衆人都看出他心情不愉;慘白着臉,和他一起同來的江南省隊友,問他:“是否生病了,臉色不好等等。”
沈浩搖搖頭、擺擺手表示沒事,只需休息片刻就好。
回到賓館,沈浩平複久久不能平靜的心情,拿出筆記本電腦,本想立即打開電腦,翻查那封來自米國的郵件。
但一想到,在機場他無意中一撇,看到璐露左手無名指上帶着的那枚戒指,始終沒能鼓足勇氣打開它,只能看着它思維放空。
此時的沈浩好比等待淩遲的犯人一般,猶豫不決。
終于在第三天他決定死也要死個明白,于是鼓足勇氣打開郵箱,沒等他打開那封米國的郵件。
他聽到新郵件的提示聲,來自澳洲,看來那邊國際刑警查的也查到璐露的資料。
沈浩決定,先看這封澳洲新來的郵件,手有些發抖的點開收件箱,他挺看到郵件裏是璐露和其他男人的合影以及生活中點點滴滴,他擔心自己會崩潰。
鼓足勇氣,暗中給自己打氣,點開,發現資料非常少,一頁紙張就交代清楚,璐露這六年在澳洲工作、生活點滴以及資産。
咦,不是說璐露結婚了嗎,為什麽澳洲國際刑警給他發來的郵件沒有任何關于她配偶消息?
難道信息有誤,還是他看錯了,此時他顧不得勇氣與否,連忙再次翻到米國國際刑警給他發的郵件。
他把郵件大致浏覽一遍,在翻看到璐露丈夫七年前就已經因為車禍身亡時,他差點沒能高興的跳起來,請原諒他對故去的人不敬。
此時他的好心情言語于表,這麽說璐露還是單身,他機會大大增加,沒有阻力,至少不會有道德譴責。
米國郵件最後寫明璐露供職于國際四大事務所之一,總部在紐約。目前派駐海城工作,任職業務總監;因海城管理者觸犯華國法律,被羁押。所以由璐露兼顧海城、帝都所有管理事務。
沈浩查到了事務所在帝都、海城辦公地點。
沈浩這次培訓為期半個月的時間,半封閉式學習,有點類似于警校訓練時期。上課期間不得幹擾,不過下課期間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周五下午不上課,隊友們出去逛逛,他出去找璐露,打算見她一次。
沈浩運氣非常好,他到事務所時,正趕上璐露事務所喝下午茶的時間。
前臺小姐,在他沒有預約的情況下,看他十分堅持,于是給老板助理打了個電話。
皮特跟着璐露到帝都,帶了帝都助理幾天,上午剛剛回到海城。帝都這邊助理是開年剛找的,年前的招的那位不太合适,璐露後來重新招的,有海外留學背景,用着還不錯。
得到老板許可後,前臺小姐把沈浩引進小會議室。給他泡了杯綠茶,拿了盤果盤;5分鐘後,璐露出現在會議室裏。
她是帶着電腦來的,坐的沈浩對面,公事公辦、冷心冷面:“沈先生,我給你10分鐘時間,請說明你的來意。”
沈浩從璐露進來一直凝視着她,有種海枯石爛的感覺。璐露強大的心裏素質,并沒有被沈浩直勾勾的眼神給吓倒。
只是有些不喜他目光中□□裸的情愫;她有些惱怒沈浩沒頭沒腦的跑來找她,一言不發直勾勾盯着她看。難道只為盯着她看?什麽毛病?
上次在機場時間匆忙,璐露沒有仔細看沈浩;如今他出現在她面前。璐露心中有些怨恨上蒼何其不公,這種渣宰活得人模狗樣兒的;看他這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這些年沒少升官發財。
哼,她在心裏輕蔑:真是應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羅伯特那麽好的人早早的離開她,這麽個渣卻意氣風發的出現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羅伯特和她真是情深緣淺。
一時間怨恨充滿璐露的內心,每當她心情不好時,她會習慣性兩手交握。當右手跟左手交叉時,她摸到左手無名指上一陣冰冷觸感,瞬間讓她清醒過來,定是羅伯特在天之靈不忍心她活在怨恨裏,提醒她。
沈浩直至此時,才真的确定璐露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那種巨大的喜悅之情瞬間淹沒了他,眼中星光耀眼至極,星星點點撒向璐露。
只可惜璐露沒看到,她的注意力放在郵件上;看到也無所謂,她早已不受影響。
沈浩有些手足無措,看着眼前的璐露還是那麽漂亮迷人,幾年不見多了幾分淡雅而不失妖嬈,歲月似乎特別優待她,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添幾分成熟韻味,散發迷人的氣味。
此時的沈浩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璐露等了半天,只看到沈浩直愣愣盯着她,沒有開口說明來意,她內心非常反感,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擡起右手看看手表,時間到了。
璐露輕蔑地看了沈浩一眼:“沈先生,不是什麽人都有時間陪你發愣的,我很忙,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送客!”說完轉身疾走。
沈浩還沉浸在剛才見到璐露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任何準備,被璐露冷漠而又冰冷的語言吓到了,他甚至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着璐露走遠。
他臉色發白地看着璐露的背影,他想他剛才是不是眼花了?璐露臨走時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輕蔑和冷漠。
☆、百感交集.......
猶如大寒天冰水澆頭,凍徹心扉;沈浩瞬間醒過來,追上去:“璐露,對不起,看到你一時閃神,請再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璐露沒有沒有搭腔亦沒有回頭,她的助理攔着了沈浩:“不好意思,沈先生,我們經理要開視頻會議,您請回吧。”邊說邊做出請的動作。
沈浩不甘心就這麽回去,但是大吵大鬧無濟于事,只會讓人反感;又怕引起璐露的厭惡,只好作罷,垂頭喪氣的走人。
那一瞬間,沈浩心中湧現出各種感覺“傷心、悲憤、痛苦、擔憂夾雜在一起,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卻又強自忍下。”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璐露看着樓下遠去的沈浩,嘴角扯出諷刺地微笑。
其實當年璐露并不相信沈浩不愛她,只是愛的不夠深而已。
兩人在一起時,沈浩從未向她表白過,哪怕被她逼得最狠的時候,都沒有;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兩人獨處一室時,沈浩的眼神經常會不經意間追着她,眼中流露的真情她沒有看錯;至于為什麽不肯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璐露當時太激動了,只知道吵鬧,沒有冷靜思考。從未想過為什麽,所以一直不得而知。
分開後,璐露在米國當黑戶的那段時間,她常常反思自己,怎麽落到流落他鄉,成了沒有身份的人;她想了很多事和人,包括她和沈浩之間的關系,想到兩人平時相處的點點滴滴,生活習慣等等。
從這些細節處可以體現一個人的品位、教養、生活習慣,家庭環境等等,他出身一個非常體面的家庭。她不得不承認,她跟沈浩之間是不匹配的,他們不是敗給愛情,是敗給現實。
灰姑娘的故事,并不是随時随地可以上演的。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想嫁給一個未婚的小夥子,在國外無所謂,只要兩人相愛,父母不會幹涉你們。
在國內不行,不但是來自家庭、親朋們的壓力,包括社會上的人也會議論紛紛。
在外人看來會覺得很奇怪,未婚的那個肯定有問題,不然條件好好的怎麽非得娶一個離婚的呢?總歸受人非議。
亦想明白她在他的心中抵不過世俗眼光、家人、朋友重要而已。
時至今日璐露早已不想追究當初那些是是非非,她只是很讨厭沈浩的出現擾亂她的工作、生活。
當初兩人分開時,她明明發過一條短信,清楚表明再見亦如陌生人,各自珍重!她認為沈浩是個聰明人,不可能沒看懂她的意思,就差沒直接說以後再見面就是陌生人,男婚女嫁互不幹擾。
在她看來,沈浩這是不遵守諾言!
今天的璐露帶給沈浩不一樣的感覺,哪怕她從前留給他印象一直是一個溫婉的女性,今天看到她非常強勢的女強人一面。
沈浩不用想都能知道,這個轉化的過程,她付出了怎樣的艱辛。異國他鄉,米國職場充滿種族歧視,是怎樣的拼搏才能得到這高額的回報。老外的現實,這些年跟國際刑警打交道,他深刻領會到。
不可否認,從璐露穿着打扮、妝容來看,物質生活方面很豐富。經濟方面應該非常富裕,生活有滋有味;笑容比較燦爛,只是這燦爛的笑容中他看出淡淡的憂傷、淡淡的遺憾。
他不知道是不是資料中那位老外的離世,帶給她憂傷、遺憾。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并不是真正的快樂,她是沒有放下那位老外嗎?!
沈浩此時此刻的心,猶如烈火焚燒,火熱、心痛、酸澀,五味雜陳什麽都有;只要一想到曾經屬于他的女人,心中想着另外一個男人,他的心如同三伏天遭遇寒冬,被厚厚積雪積壓。
物是人非!沒人能比他現在能體會這四個字的真正意義。
沈浩誰都不怨,只恨自己當初做的太絕,斷了自己的後路,現在想要重新拾回當初的感情,是多麽艱難。
璐露好似一塊被吊起來的骨頭,看得見夠不着,好不容易跳起來夠着了,卻又吃不了,連添幾口都做不到。
他想非常有骨氣的就此放手,她忘了他又如何,那他不去想她便是了。
他覺得帝都春天的倒春寒真的非常可怕,寒冷異常,冷得像南方的冬天,寒冷刺骨!
沈浩覺得現在進入死胡同,他想回頭,璐露不接納他,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情感之路在何方。
讓他放棄,他不甘心,他等了這麽多年,也找了這麽些年。如今見到真人了,卻要被告知放棄,換作誰都做不到。
沈浩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培訓結束回到南市。第一次面對自己喜歡的刑偵工作,他有了消極怠工的态度。
老爺子過生日都沒能讓他高興起來,面對親朋好友,不得不強打精神,顏浮于表起來應付。
沈父、沈母自從那日在醫院三人開誠布公以後,關系達到冰點。
沈父跟兒子關系更是有點怒拔劍張的味道。沈母怕兒子在老爺子面前出言無狀,讓老人家跟着生氣。
今日生日宴時刻盯着沈浩,生怕嘴一禿嚕噢,氣到老爺子。受兒子壞心情所影響,沈母臉上也是強帶笑顏。
按下不表。
張父、張母倒是心情不錯,在老家玩的樂不思蜀,暫時不樂意回錫山,打算在家過了清明節再回錫山市。
錫山那邊沒什麽可操心的。兒子五一結婚,婚宴、酒店、車,早就提前定好了。
婚房早早準備裝修,晾了大半年了;大到電器家具,小到鍋碗瓢盆早已搬到新房,只能兩人入住。剩下零零碎碎的小東西讓他們小夫妻倆自己準備。
張爸張媽在老家優哉游哉,把揚市各個景點重新玩個遍;張璐露在帝都都快忙成狗了。
張小弟為了結婚的事,操碎了心,白天開着車跟着老婆和丈母娘後面當司機和領包工。
晚上回來在聊天軟件上跟璐露訴苦,幸好人生只結一次婚。他最怕逛街了,這幾天逛街的次數簡直是人生30年的總和了。
璐露聽得哈哈大笑,拍手稱好:“以前拉你去逛街,都是苦着一張臉這會找到治你的人了。”
那天從璐露辦公室出來後,沈浩沒有去打擾璐露,只是時刻關注她的動态。
在帝都培訓期間,有時候晚上會偷偷跟在璐露後面,送她加班回家。
給老爺子過完大壽,沈父、沈母拉着沈浩徹夜長談一次。
這次談話再次不歡而散,不過他們從兒子的話語中得知,那個叫璐露的女人回國了!
沈浩氣憤的摔門而走,沈母拉着沈父,有點六神無主地問:“怎麽辦?以前只聽說人在國外,具體在哪裏浩子不知道,想找也無從找起。他的工作原因,出國手續麻煩,就算出去也不一定找到,現在人回來了,想見面不要太方便了。”
沈父心中十分焦急,,面上并不顯現,拍拍老婆的手安慰道:“別擔心,看他今天的神情,不順,估計兩人已經見面了,很有可能不歡而散。”
沈母:“你說,我們要不要找那個女的談談,讓她離沈浩遠點?”
沈父心中一驚,立馬制止:“千萬別,本來人家姑娘沒那個意思,你去弄成得逆反心理,兩人反而在一起,倒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沈母:“也是,可我的心揪着,七上八下的。不放心,都說烈女怕纏郎。我怕她禁不住浩子死纏爛打。”
沈父安慰:“別慌,今天爸媽都在家,不要鬧得太大了,等明天老兩口去了療養所,我們到時候再仔細合計合計。如果真到那一步,那都是命!”
沈母:“唉,以前人家說兒大不由娘,孩子還是小時候好養,我還不信,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