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鐘離辭心是在一處森林裏落腳的,他沒興趣在海岸線上登船然後慢慢走。

他的目标自然是京都的。

因此,降落的這個林子就在京都并不遠的地方。

然而,從空中看,并沒與多遠,為什麽走了老半天還沒走出去?

鐘離辭心有點納悶。

而且,感覺怪怪的,明明之前還是晴空萬裏,為什麽越走,天色越暗?樹木越頹敗,有種從春到秋的蕭瑟感?

難道他迷路到連季節都迷失了秩序?

等他好容易走出這片林子,入目的就是荒涼的土地,以及不遠處有些腐朽破爛甚至有些陰森森的屋子。

有點眼熟……

感覺也很熟悉。

以前是不是在哪遇到過?

鐘離辭心有點納悶。

話說這屋子不會還有人吧?

這屋子一看就像是會鬧鬼的樣子,我怕鬼啊!QAQ

鐘離辭心有點想逃,轉身就打算走。

但是他一轉身,就看到一只黑漆漆,腦袋長骨刺,尾巴也是骨頭的小動物。

Advertisement

“審神者大人,歡迎您來到本丸,我是狐之助。”幾乎九成都是由骨頭組成的小東西,這麽說道。

鐘離辭心:……

審神者,狐之助?

卧槽!

這兩個名詞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鐘離辭心覺得自己又被坑了!

這玩意一看就是暗堕了。

難怪這裏給他的感覺那麽熟悉呢。

當初他接手的那個暗堕本丸,就是給他這種陰森森的感覺!

“為什麽我會進來這裏!我明明是打算去京都的!”鐘離辭心崩潰的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這下子輪到狐之助懵逼了。

這姑娘這麽就這麽哭起來了,正常來說不應該是問它怎麽離開,然後讨價還價,然後在刀子精們的刀刃下開始哭泣麽?

她是不是絕望的太快了點?

鐘離辭心哭了一會,不過他向來哭的快,恢複的也快,沒一會就自己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眼淚,整了整儀容,這才看向那邊還處于石化狀态的狐之助,問道:“我哭完了,你可以接着說了。”

狐之助:???我剛才說了什麽?

詭異的沉默了好一會,靜的有點尴尬的時候,狐之助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說道:“我是編號【子01A01】本丸的狐之助,您現在就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了,歡迎您的到來。”

鐘離辭心:你說啥?

他才剛到這裏,就‘被認主’了?

鐘離辭心摸出一雙雪蛛絲的手套,戴上之後,彎下腰,伸手就抓着狐之助的脖子,将它提起來,問道:“說一說本丸的情況,有多少刃還活着,怎麽暗堕的,暗堕的時間多久了,情況如何,經歷過多少審神者,他們是死是活,說吧。”

狐之助愣了愣,它的腦袋是唯一不是骨頭的地方,但是這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動物的骨頭架子套了個頭套。

十分的滑稽。

它很納悶,因為在這之前已經有不少審神者來過了,他們看着它厭惡有之,防備有之,但是像鐘離辭心這樣毫不在乎的,還真沒有。

狐之助歪了歪頭,尖銳的聲音猶如摻了玻璃渣一樣,帶着一些嘶啞,它道:“在您之前,本丸經歷過六任審神者,暗堕是從第二任審神者開始,第一任審神者【青柳】在戰場上死亡,被敵刀所殺,後來時之政府便指派的第二任審神者【無雙】。”

“第二任審神者,是一位美麗的女性,30歲,單身離異,無子無女,是個孤兒,靈力天賦很好,脾氣也不錯,擔任審神者的時間足有三年,但是她愛上了數珠丸恒次,導致數珠丸恒次與笑面青江碎刀,自那之後,她的性情開始喜怒無常。”

簡單來說,就是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仔細想想,也對,一個女人,活在一群男人之中,而且還都是各方面都很不錯的男人,難免就會有些想頭。

尤其這女人是剛剛離婚,經過了失敗的婚姻的打擊,在搭配上那些刀男的性格,出事真的很正常。

聽到這裏,鐘離辭心就沒興趣接着聽下去了,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刀男暗堕的原因,他在乎的是,這屋子還能不能住,那些刀男還能不能伺候他吃喝玩樂【劃重點】。

至于那些刀子精的想法,對他而言不重要。

大不了把那些刀子精全折了,重鍛就是。

他又不是下不了狠手,戴上面具把眼睛遮住,掄起雙刀砍得他們碎刀就行。

反正,他只是暈血,而不是不能沾血。

如果是他以前,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鐘離烨,或許還真下不了狠手,但是身為純血者的鐘離辭心卻不然。

如果這是游戲種族,那麽純血者的種族天賦裏一定有這樣幾個被動技能:容顏【不老】,千年以上的【長生】,永不生病,也不會中毒的【健康】,絕對的【理智】,任何情況下都能【冷靜】面對,對于致命危險總是能準确感應到的【先覺】。

不會手軟,不會心軟,不會下不了手。

當純血者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定會去做。

因為他們的理智已經說服了自己。

鐘離辭心納悶的是,這些刀劍暗堕,似乎跟他之前遇到的那個本丸不太一樣。

而他隐隐也察覺到,這個本丸的‘規則’跟之前那個本丸的‘規則’也不太一樣。

就連狐之助這種式神,也跟他之前遇到的情況不太一樣。

照理說,式神并不是生物,而是物品,就算損壞,也不該是……骷髅架子的模樣。

但是從他的‘先覺’來說,這個本丸沒有什麽危險,嗯,對他來說是沒有危險的。

因此,他松了手,任由還在叨叨叨的狐之助掉了下去,轉身就朝着本丸建築而去。

狐之助掉在地上時穩穩的站住了。

鐘離辭心拿出了妖狐的面具戴上,走進了建築,他的目标是建築後院的那株萬年櫻,那是本丸契約的所在,也是此地的靈脈根源。

至少有些東西還是一樣的。

進入本丸之後,鐘離辭心就遇到了襲擊,這長眠還真是熟悉呢。

只是那次襲擊他的是禦守杵和大和守安定,這次襲擊他的是……老子認不出來。

鐘離辭心看着這個已經快跟溯時軍完全同化的刀子精,只能辨別出似乎是打刀。

然後他就拿出佩刀将對方給切了。

嗯,直接碎刀。

雙刀雪岩,白玉為鞘,刀身漆黑,象牙為柄,十分華麗,形如打刀,刀身乃是煙鋼與秘銀和烏金熔煉之後鍛造,十分堅固,且極其鋒利,尋常刀劍,擊之必斷。

削鐵如泥。

眼前這振打刀就斷了,碎了,化作飛灰散去了。

鐘離辭心:這退場的樣子還挺美感。

幹掉這個之後,又遇到了兩振短刀?反正看起來挺像是敵短刀的模樣,鐘離辭心沒有半點猶豫的給削了,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的朝着本丸內部走去,但是走了沒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換了個方向。

因為他感應到了一點微弱的‘神性’。

神性這種東西,大部分的世界裏都是互通的,神性是神明的标準之一。

你可以沒有神格,但是你不能沒有神性。

沒有了神性,那就不算是神明,就算擁有了神職和神位,也算不上神,而神格則是分為兩種,有的神明與生俱來帶着神格,神格裏有伴生出神職。

神職就像是一個職位,它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繼承以及被剝奪的。

但是神格就不同。

神格就像是一個烙印,要剝奪一個神明的神格,需要的是比這個神格更強大的神去做。

而被剝奪後的神格,雖然別的神明可以融和,但是其神格本身的力量在被剝奪之後會有所損傷,但是神格也可以是繼承的,比如父子,比如母女之類的承繼下去。

據說,純血者的血印就是神格的退化,因此,純血者對于‘神’相關的事物,總是能有所感應。

力量總是會互相呼應,同類總是不自覺的彼此吸引。

鐘離辭心笑呵呵的,腳步輕快的進了屋子,屋子裏還算整潔,雖然破敗了一些,陰暗了一些。

不過這并不耽擱什麽,鐘離辭心不耐煩走那彎彎曲曲的回廊,他朝着感覺到神性的地方直線走去,和式建築的紙糊的障子門實在算不上什麽阻礙,拆了一間屋子,走到一個十分寬敞的屋子面前,鐘離辭心感覺到了對方就在門後,于是他愉悅的拉開了紙門。

然後鐘離辭心就用刀脊接住了迎面而來的一刀。

眼前的青年勉強算是個人形,左手露出來的部分已經白骨化,肩膀長有骨刺,連頭上都冒出了兩只角,臉上眼部周圍都出現了紅色的花紋,看起來妖異非常,越發襯着那張臉帶出了幾分妖魔的感覺,在他背後似乎還有一條骨尾。

這張臉看着有點熟悉啊。

咦……

這他媽不是三日月宗近嗎!

三日月你怎麽了!

你怎麽腦袋長角屁股長尾巴了?!

你醒醒,你快點醒醒,尾巴不适合你啊,你連沒有尾巴時的衣服都不會穿,有了尾巴的你怎麽穿衣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接着去醫院醫生,今天一整天在醫院來回跑,暴躁的讓我想殺人。

這個本丸的刀劍都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