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對啊,他之前不是遇到過一次奴良鯉伴麽?
難道時間點出現問題了?
他跑到再會的前一段時間?
而且這個奴良鯉伴,有點不太對。
“我們見過麽?什麽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鐘離辭心一臉無辜的反問道。
奴良鯉伴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奈何皺着的演技實在是太好,就算是在騙人,也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真實,不像是在作假,甚至讓奴良鯉伴産生了一瞬間的懷疑,他真的認錯了?
不可能,這樣的臉,世上沒可能會有第二個。
況且就算臉認錯了,他也不會認錯這一身精致華麗的并不是東瀛能夠出産的服裝。
不論是布料還是精美的繡紋,都不是時下的技術能夠制作出來的,着裝風格很強烈,寬大而不臃腫,飄逸而優雅,總給人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奴良鯉伴雙眼盯着鐘離辭心,打量了一會才說道:“啊,不記得了麽?沒關系,先把婚約履行之後,再慢慢回想好了。”
鐘離辭心:……
“都說你認錯人了,我可是男人,而且論年紀,我都能當你爺爺輩了,怎麽可能會跟你結婚。”鐘離辭心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盯着奴良鯉伴說道。
奴良鯉伴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啊,你當年不是說,如果我長大了,還想娶你的話,你就嫁給我嗎?”
鐘離辭心:不,我絕對沒說這種話!
等等,這貨根本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奴良鯉伴!
他絕對沒有跟那個年幼時的奴良鯉伴說過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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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跟孫子互怼,讓他養成了良好的措詞習慣,才不可能留下這麽顯而易見的把柄。
“你才不可能跟一個小孩子說這些,你真的認錯了!”鐘離辭心暴躁的說道:“況且,我真沒見過你。”
奴良鯉伴笑了笑,松開手道:“那好吧,話說回來,我是奴良鯉伴,你呢?”
鐘離辭心愣了愣,下意識回答:“我是葉辭心……”等等……我好像又上當了!
果然,那邊奴良鯉伴笑道:“啊,葉辭心啊,真是巧呢,連名字都一樣,那麽下次再見吧,葉君。”
說着,就走了,而且還拿走了鐘離辭心的面具,自顧自的戴上了。
感覺真尼瑪糟心,就像是長期僞裝的馬甲被人強行撕扯下來了一樣,太糟心了。
鐘離辭心不由得捂臉。
一邊圍觀了很久的老板娘看着鐘離辭心,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問道:“你還要面具麽?”
鐘離辭心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的面具被摘了。
啊,那個臭小子,扒我馬甲還拿我面具。
面對老板年友情提供的般若面具,鐘離辭心選擇了拒絕,他還有一個狐貍面具,上一個本丸的時候,外出游玩時訂做的。
套上面具之後,鐘離辭心就跟着女侍者,去了訂好的房間。
房間挺大,也挺空曠,只有一個小幾,并茶水和一碟子點心,另外還有一個小屏風作為裝飾。
打開一側的紙窗,外面有欄杆,可以看到不遠處鬧市的風景,就這樣看過去,讓人覺得這裏還挺熱鬧,外面人來人往,雖然嘈雜,但是也充滿了活力。
江戶時代啊。
當天夜晚,鐘離辭心無法入眠,他察覺到了一種很惡心的邪氣。
鐘離辭心爬起來,換了一身黑衣武裝,窄袖高領修身的武裝,披着銀灰色的披風,披風上銀線繡着一棵枯樹。
他将面具戴上,配上【雪岩】雙刀,換上玄鐵鱷皮的短靴,打開紙窗,看着安靜的街道和三三兩兩的行人,略加感知,得知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一個縱身,在虛空中微微一踩,躍出窗外,在夜空中,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在空中縱越,體态輕盈的猶如飛鳥,他循着邪氣,來到了一個路邊,看到了一個很惡心的怪物。
鐘離辭心注意到有妖怪過來,便沒有停留。
這個怪物身上妖氣很淺,更多的是一種惡心的味道,說不上來。
新生的妖怪?
跟以前見過的,認識的妖怪都不太一樣呢。
而這種氣氛,似乎是從城裏的某個地方隐隐相合。
要過去看看麽?
鐘離辭心循跡而往。
這一個很大的宅院,可以說是豪門了,人來人往還挺熱鬧,人不少。
鐘離辭心拿出一個隐匿身形的胸針戴上,隐去身影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但是,等到鐘離辭心看到某個疑似家主的那人的時候,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這不科學的體型,這貨是巨人族嘛!
為什麽這些人一點都不奇怪這個山本什麽的長這麽大個子?
這家夥是變異的嗎?
鐘離辭心一臉懵逼的看的那個比自己要高出三倍,體型大了十倍的山本五郎左衛門。
名字奇怪,人長的也奇怪。
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應該帶着鶴丸國永來的,咦……我好像還沒鍛出鶴丸國永?
看樣子回去要接着鍛刀了。
鐘離辭心搓了搓手指。
這群人聚集在山本這裏,似乎是在玩一種游戲,叫做百物語的游戲。
聽着無聊的,單純只有殺戮色彩的故事,鐘離辭心忽然想到一個故事。
于是,他摸出一張變聲符,貼在下巴上,它可以讓說出來的話變成使用者所想的聲音。
則鐘離辭心想了想,回憶了一下,決定用一下他孫子将鬼故事的聲音,畢竟這個故事,也是從他孫子哪裏聽來的。
在山本五郎左衛門講完故事,吹滅蠟燭,打算畫下來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了。
“那麽,輪到吾來講故事了……”
山本五郎左衛門愣了愣,納悶道:“是誰在說話?”
下一秒他就聽到耳邊有人低語:“是我啊~”
“你們看不到我嗎?”話音落,所有的火把都熄滅了,明明是夏季,卻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在平安京,有一個畫師,十分擅長繪畫,見者無不欣羨。”
“有人花重金求購,欲求畫師為其女畫一張像。”
“厚重的黃金,與珍貴的紙筆,讓畫師不得不答應。”
“商人十分歡喜,他将畫師請入家中,将他帶到其女所在。”
“少女腼腆羞澀,不肯見人,商人便命人取來落地的銀鏡,透過鏡子,畫師見到了少女的模樣。”
“那是多麽~多麽~美麗的容顏啊。”
“她白的就像是初雪,烏黑的長發,猶如夜色中的河流,幽光凜凜,那唇猶若丹櫻,粉嫩柔和,那眉眼,微微低垂,猶如女子恰到好處的恭順。”
“這是一位高貴而美麗的少女,華美的十二單點綴了她的純真,讓人不忍落筆。”
“畫師癡迷的看着少女,然後開始繪畫。”
“可是他發現,自己無法畫出少女的美麗,黑色墨跡污染了少女的無暇,彩色的顏料,成為少女的污痕,畫師一次又一次的繪畫,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着,努力着。”
“他忘了時間,當他的身體不足以支撐他的時候,血液從他的鼻子裏落下,滴落在了畫紙上,暈染成豔麗的紅色,猶如那少女明豔的五官。”
“是了,就是這個顏色。”
“畫師欣喜的說道。”
“為了畫出這個色彩,畫師發現必須得用紅色,但是紅色的顏料太豔了,不夠沉穩,不像血液幹涸之後會變成深色,于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怎麽可以傷害自己呢,他受傷了,就沒辦法繪畫了。”
“畫師看向門外,天黑了。”
“畫師起身,回到了寝居,他看向自己的妻子,她已經老了,粗糙的手,眼角的皺紋,早已不複當年的清麗,于是,他走過去,掐住妻子的脖子,将她殺死了。”
“他将妻子的脖子割開,取出還是溫熱的血液,連夜回到畫室繪畫。”
“可是畫到一般,血不夠了。”
“剩下的血液已經凝固,加了水畫出來的顏色不對,妻子的屍體已經僵冷,血液也沒有多少流出,不如之前好用。”
“這時候,畫師看到了剛剛起床的女兒,他的女兒又笨,又傻,一點都不漂亮,沒有少女那般可愛,于是他走過去,在女兒懵懂的眼神中,将她抱住,然後将她捆起來,堵住她嘴,将她放在妻子屍體方便,在她腳腕上放血,為了避免女兒死掉,他幫他包紮了傷口之後,才去繪畫。”
“這一次,他進行的很順利,每次血液用完,他就去找女兒,在女兒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畫師終于順利的畫完了那幅畫。”
“當他将畫送給商人的時候,商人驚呆了。”
“商人說道:‘哦,這真是太棒了,我的女兒簡直就像是活着一樣,真是太感激你了,讓我得以又一次見到女兒的面容。’”
“畫師不懂商人何出此言,問道:‘之前不是見過姬君麽?難道病逝了?’”
“商人嘆道:我那可憐的女兒一年前就去世了,你上次所見的,是我的一個妾室,我讓她穿上了女兒的衣服,她自覺不好意思,才不肯出面,商人見他不信,便喚人将小妾叫來。。”
“畫師愣了愣,可是他所畫的分明就是那一日所見的女子,與這名妾室生的并不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三更。
嗯,這個故事沒完呢……我真是不會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