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回,最近比較有感覺,(25)

目前情況來看,程安安做的很好。絲毫沒讓人擔心、失望。

顧舟從程皓然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像一個口香糖黏住他不放。即使陳鴛鴦想繼續解釋,顧舟也沒給她機會。結果程皓然貌似對楊柳比較感興趣,一直找話題騷擾,搞得顧舟恨不得一把将楊柳打包直接扔出去。她不知道的是,楊柳壓根就不想理程皓然,是程皓然死皮賴臉地不放她走。

如果換做以前,楊柳面對騷擾男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但是,她剛答應某人要做一個知書達理的淑女,不能爆粗,也不能動手。所以,她只是略略瞪了瞪程皓然,一直拉着陳鴛鴦,企圖警示某人不要這麽無聊。

程皓然愣是沒懂她這個眼神的具體含義。沒話題也要扯出話題,一下人自嗨也自嗨地很有味道。礙于程安安的面子,楊柳沒有露出女漢子本色。但她的臉色已經極其臭了,當然,臉色臭的還有顧舟。

程安安百忙之中,分神瞅了瞅自她大哥往下的奇怪食物鏈,不禁搖了搖頭。接着又看了看顧森和陳鴛鴦,眼裏露出八卦和欣慰的表情。

被某道目光注視了好一會兒的顧森和陳鴛鴦,此刻正站在會場的一角,陳鴛鴦是一如既往地沉靜。下巴上明顯多了幾道青胡茬的顧森,則有些貪戀地看了好幾眼陳鴛鴦。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了數月,再次回歸朋友身份的顧森,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時時來找陳鴛鴦。此番猝然相見,兩人難免顯得有些拘謹。

陳鴛鴦不知道的是,顧森今天本來要值班,但知道她一定會參加程安安的服裝展覽,他才刻意跟同事調了班。明知道再見面也不能改變什麽,但顧森就是沒辦法忍住想見見她的心。就算一眼,他也覺得是幸福。

“最近還好嗎?”顧森率先打破沉默。

“我還好,你呢?”陳鴛鴦笑笑。

“還是老樣子,做不完的手術,值不完的班。”顧森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這絲苦笑落在陳鴛鴦眼裏,頓時化為了難言的苦澀。

她将一絲頭發別進耳朵,輕輕說道:“如果覺得累,就休息一段時間,沒必要這麽拼的。”

顧森脫口而出:“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心累’兩個字說出來時,兩人都震了震,沒再說話。

顧森摸了摸頭,自嘲地笑:“最近醫院走了好幾個醫生,新的實習醫生又還沒熟練,跟我同一批的,幾乎都被‘重用’。你看我這副滄桑樣,就知道平時我有多忙。”

陳鴛鴦看了看顧森的臉,良久,她才開口:“忙也要注意身體。最近新聞裏爆出了好幾宗醫患案子,好像就是你們醫院的。這樣的壓力下,我想你應該不會太清閑。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保重自己,才能更好地幫助那些需要你幫助的病人們。”

顧森乍然聽到陳鴛鴦最後一句,心裏頓時一陣甜,又一陣酸。

她,始終是懂自己的。這個‘懂’,讓顧森的心微微痛起來。

ps:之前有點卡文,昨晚将大綱又捋了一遍,下筆也順暢了許多。這種能按照所想寫出來的感覺,真好,麽麽噠!

、轉角遇到愛,我一直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十二)

“對了,你的‘他’,對你還好嗎?今天怎麽沒見他一起過來?”顧森醞釀良久,終于還是把這個萦繞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似乎只有在繁重的工作中,他才能忘記那份遙不可及的愛戀,才能不想那個魂萦夢繞的人兒,才能幫悲傷放在一邊,然後真的好好生活,好好在沒有陳鴛鴦的日子裏,好好過下去。

這些上述忙和累的的原因不假,除了醫院确實缺人手外,還有另外一層原因。顧森主動承擔了醫院大部分工作,将更多的休息時間留給了那些已經有女朋友,或已經結婚的同事們。自己的愛情不能圓滿,看着周邊人能圓滿,顧森也覺得心裏的難受能稍微削減一些。

工作能讓他忘記某些感情,救死扶傷的責任感能讓他忘記某個人。顧森以為自己真的做到了,但是,此刻一見到陳鴛鴦,他才恍然明白,那些所謂的忘記,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今天一來就看到陳鴛鴦孑然一人,顧森有些高興,又有些失望。他以為這樣重要的場合,她會帶着他一起來。

顧森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糾結于這個‘他’的重要。更深層次地原因,可能是他想看看陳鴛鴦喜歡的那個男人。他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在哪些方面超越了他,又在哪些方面吸引了陳鴛鴦。自己又是在何處比不上他,讓陳鴛鴦選擇了他,沒選自己。顧森明明知道即使見到了那個‘他’,事情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陳鴛鴦也不會轉頭看到他的存在。

但是,顧森心裏存着一絲幻想。存着一絲奢望。如果有朝一日,他真見到了陳鴛鴦的他,這個‘他’确實能比自己更适合陳鴛鴦。他估計就能真的死心了。

“他今天出差了。”陳鴛鴦擡起頭,一雙清亮的眸子。恍若一汪清潭,一眼就能望到底。顧森看着看着,就微微低下了頭。

在這樣漂亮的眼睛面前,顧森忽然覺得,自己那點小九九,根本無影遁形。這雙清亮的眼眸,是他開始淪陷這段感情的開始,即使此刻陳鴛鴦不屬于他。這雙眼睛,依舊讓他愛的堤壩,一點點決堤。

“哦,這樣。”顧森輕輕別開眼,仿佛無法承受住這樣清澈的對視,“我以為他會陪着你一起來。”他細細收起自己的惆悵,換了一副輕松的口吻。

“其實,你們認識的。”陳鴛鴦擡起眼眸,輕輕說道。

“我們認識?”顧森蹙起了好看的眉頭。他正努力篩選自己的朋友圈時,程安安已經招手示意陳鴛鴦過去。

陳鴛鴦遙遙應了一聲。轉而對顧森說:“對,你們認識。我先去幫安安的忙,等會兒要是有空。我們再繼續聊。”

顧森輕輕一笑,揮手示意她不必在意自己。

陳鴛鴦的男朋友,自己認識?顧森想了想,只覺得這不可思議。他的朋友本就不多,印象中也沒有帶着陳鴛鴦見過多少朋友。即使是醫院的同事,顧森也不記得自己有介紹過給陳鴛鴦認識。

“阿森,想什麽呢?這麽入神。”盛瞳拍了拍顧森的肩膀。

盛瞳明明比這圈朋友中的所有人年齡都小,但總喜歡充大人。在沈俞晔,程皓然。顧森的三人好友圈中,盛瞳是比顧森年齡還小的弟弟。但他總是老氣橫秋地‘阿森’‘皓然’‘大沈’地叫。

雖然程皓然曾多次糾正他應該尊老愛幼,應該叫‘哥哥’來着。但盛瞳就是傲嬌地不叫、不理。甚至程皓然稱呼他為‘小瞳弟弟’,盛瞳也不答應。一定要直呼姓名,才能體現大家地位平等。

程皓然是見過盛瞳的倔脾氣和傲嬌模樣,糾正過好幾次也未見效果後,他也就不再在這件事上再費口舌了和糾結了,和這樣倔地像頭牛的小孩子糾結,最後糾結死的估計就是自己。程皓然退而求其次,頂多在盛瞳見着自己時‘皓然’長,又‘皓然’短的時候,多翻幾個白眼算了。

盛瞳也是家世良好的優質青年,曾經。高一那年,他忽然跟抽風一樣嚷着要退學,他媽都給他跪下了,也沒攔住他要成為一名優秀調酒師的腳步。盛家就這一根獨苗,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什麽轍都用了,什麽辦法都想了,也沒将盛瞳拉回繼續讀書的正途。

沒辦法,在盛瞳的爺爺想一棍子打死盛瞳的盛怒裏,盛瞳的爸爸提出的折衷要求是,可以調酒,但是要将高中讀完。盛瞳也表示同意,高中畢業後,他就果真一頭紮進了調酒師這個行業,且去了靜安最有名的wanabar酒吧。

盛瞳爸爸那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兒子竟然當了真。當顧舟将盛瞳的高中畢業證帶回來時,其他相熟的朋友說在酒吧看到疑似盛瞳的青年在笨拙地調酒時,盛瞳爸爸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一回盛瞳是打死也不讀書了,沒辦法,盛瞳的爸爸只好将wanabar買了下來,為了安撫哭鬧不已的盛媽媽……這件事不禁震驚了盛瞳的父母,也震驚了盛瞳的朋友們,更成為後來其他父母教育自己小孩子的反面教材。由三好學生變為社會青年,往往只是一瞬之間,雖然盛瞳覺得調酒師是個高尚的職業,也是連他父母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認同。

不認同就不認同,反正事情已經這樣,盛瞳也不管其他人的指摘,努力做最真實的自己。估計也是這一點,他才和沈俞也跨着年齡差,也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盛瞳從小就是有主意的人,在酒吧這種地方呆久了,自然就更有主意。以前他還是追在程皓然等人身後哥哥長哥哥短的好少年,高中畢業後,沈俞晔幾個就再沒從他口中聽到‘哥哥’這兩個字眼。

盛瞳愛酒,又沖動,這跟沒去美國之前的沈俞晔很像。所以,他跟沈俞晔比較聊得來。即使他們的年齡差又比程皓然顧森大了那麽一丢丢。沈俞晔去美國後,盛瞳又莫名其妙地跟乖乖學生顧森走地特別近……

“沒想什麽。倒是你,白天不是一般都用來睡覺的。怎麽今天也有空來了?”顧森靠在牆壁上,看着眼前的絡繹不絕。緩緩說道。

“程安安難得請我,我正好又沒事,她既然請了我,我就沒有不來的道理。而且,我約了你們那麽多次,你們放我鴿子放得那麽幹淨利索。我為了見你們,只好抛棄睡眠君了。”

盛瞳四周看看,不由稱贊道:“安安這小妞兒倒是有兩把刷子。聽皓然說這個服裝秀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她一手籌劃,愣是沒讓誰幫忙。以前看她嬌滴滴地,跟個芭比一樣,沒想到做起事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顧森聽到‘小妞兒’三個字,不禁笑起來:“你要是敢當着安安的面叫她‘小妞兒’,看她不好好修理你。話說能跟你約酒的,除了皓然就是大沈,放你鴿子這種事兒也說不到我頭上。對了。”顧森環顧四周:“怎麽不見大沈?”

程皓然叫沈俞晔‘小晔晔’,顧森稍微客氣些。直接稱呼‘大沈’。無論是小晔晔,還是大沈,都是摯友們對沈俞晔的昵稱。只是。這些稱呼,在沈俞晔未出國前,都是可愛的,有趣的。待沈俞晔出了國,整個人仿佛都變了,這些昵稱,再從程皓然,顧森等人嘴裏喊出來,就變了味道。

“你說大沈啊。他出差了。方庭不是跟鈞安合作一個項目麽,他最近忙成狗了。我都不太敢約他。好像這次是急差,我早上打電話。他一直占線中。後面發了一個短信,他才回我出差途中。我那新進了一批新酒,味道還可以,特意留出來的那一瓶90年的紅酒,我都準備好了,他卻跑了……我也只能等他回來再喝了。”

“你們這對酒友,真是服了……”顧森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他的大腦忽然高速運轉起來。陳鴛鴦的話跟盛瞳的話連接起來,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他使勁晃了晃頭,怎麽可能?

“怎麽了?”盛瞳見顧森神色不對,不禁問了問。

“沒……沒什麽。”顧森在人群中捕捉到陳鴛鴦的身影,嘴角的苦澀漸漸擴大再擴大。他猜到了陳鴛鴦的男朋友可能是誰,但他只把這個猜測當作猜測,在陳鴛鴦沒有承認之前,他也不想承認這個猜測。

程皓然‘騷擾’楊柳成功後,又将戰場轉向顧森盛瞳這邊:“話說,小晔晔到現在都沒出現,很不地道的說。我家妹妹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将他挂在嘴邊,我聽得耳朵都快出繭了。”

顧森聽到程皓然提到程安安,只覺得頭猛然痛了起來。

顧森比較了解曾經的沈俞晔,中間七年的斷層,顧森自己都改變了不少,何況是天之驕子般的沈俞晔。從前顧森就是跟在沈俞晔後面的小尾巴,現在,沈俞晔成熟又穩重,顧森看看自己,只覺得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沈俞晔回國後,并沒有怎麽跟他們這些舊友聯系,為數不多的幾次酒約,顧森也因為醫院的事推了好幾次。唯一的兩次,一次是在盛瞳的wanabar,一次是在程安安的生日宴裏。

即使這兩次,顧森也沒怎麽跟沈俞晔深聊,仿佛那斷層的幾年時光,真的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條長長的鴻溝。能聊的,除了過去,就是現在。沈俞晔明顯不想回憶過去,現在,顧森又插不上什麽嘴。反而是盛瞳,跟沈俞晔一直有聯系,經常相約喝酒聊天。程皓然也經常參加,只有他,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顧森不知道事情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他甚至不知道陳鴛鴦和沈俞晔是怎麽認識的,更別提他們現在極有可能的男女朋友關系。以前在光芒萬丈的沈俞晔面前,顧森就有一點點自卑的感覺,現在因為陳鴛鴦,顧森只覺得心中那股自卑漸漸化為了難言的苦澀。

在自小一起長大的這些夥伴中,沈俞晔是最耀眼的那個,程皓然是最活潑的那個,盛瞳是最不讓人省心的那個,只有他顧森,是最中規中矩的那個。

中規中矩,換句話來說,就是沒特點,普通,以及平凡。

是的,顧森聽從父母的安排,選理科,考入醫科大學,畢業後又繼承家業,成為了一名醫生。他一直按照父母的期許,長大并成長,一路走來,順風順水,波瀾不驚,風平浪靜。

ps:卡文終于成為過去式,啦啦啦

、轉角遇到愛,我一直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十三)

不像沈俞晔,不像程皓然,甚至不像盛瞳,他顧森的27年生命裏,一直都帶着‘聽話,乖巧’的标簽。沒有叛逆,沒有反抗,就像一株萬年不變的萬年青,萬年常青,沒有其他顏色和姿态。

顧森靜靜地站着,在人群裏捕捉着陳鴛鴦和程安安的影子。心中的擔心正在慢慢放大又放大,先前的那抹苦澀此刻都化為了難言的擔心。程安安對沈俞晔的愛慕,可以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久遠地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知道了太多太多。如果自己的那個猜測是真的,顧森看着不遠處手挽着手的兩個年輕女孩,他不确定程安安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顧森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盛瞳和程皓然見了,只當他是上班上得太累,也并沒有往別處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憑請柬而來的嘉賓們,一個個光鮮亮麗地來到了會場。程皓然拽着楊柳走向會場門口,充當迎賓的小門童。

楊柳其實非常不願意,但放眼望去,陳鴛鴦,顧舟和楊璐都被程安安叫去後臺了,但程皓然一句‘兩個大男人杵着像什麽,還是一男一女搭配才是絕配’,唬地楊柳沒話說,竟然就這麽跟着他去了門口當小門童。

盛瞳和顧森當然也沒閑着,他們被囑托檢查觀衆席的桌椅,以及桌椅上面的嘉賓标簽是否貼錯。本來這些小事,程安安交給其他人就行了。但盛瞳不想幹坐着,四處亂晃一會兒問程安安這是什麽,一會兒又問那是什麽,問得程安安煩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患有多動症的他。盛瞳一個人寂寞,又拉着顧森一起。

整個會場已經布置一新。燈光,布景等都準備待續,整體奢華而極具視覺沖擊力。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美夢。浮華一夢,美得這麽不真實。又這麽缥缈。

顧森擡頭看了看四周,只覺得繁華到了眼花的地步。會場中央是一條巨大的透明t臺,玻璃做成的t臺又寬又長,兩側鑲有彩色的小燈,縱向延伸到了門口處。t臺兩側是觀衆席,正對着t臺的走邊最前排是vip和vvip。觀衆席和vip席間隔着一道彎,無聲地顯示着地位的懸殊與差別。

t臺兩側靠牆的位置還放了幾個創意展示架,它們形狀怪異。顏色鮮豔,十分吸引眼球。t臺後方是一方巨大的藍色帷幕,帷幕的左邊還有一個led展示屏。等模特們全部走秀完,程安安會在這一一展示這場服裝秀的創意和靈感。

這個會場,顧森記得以前,靜安許多重大活動,都在這裏舉行。明明是熟悉的空間,經過程安安的一手打點裝扮,就變成這樣集神秘與想象與一體的美妙空間。從舞臺上方垂下來的白色珠串,晶瑩透亮。隔絕了大部分視線。顧森左右環顧,可以想象,等會兒衆模特出來。會帶來怎樣的震撼效果。

此刻,程安安正在後臺,指揮着模特們換上她的設計服裝。陳鴛鴦和楊璐站在身側,幫她打下手。一件件耀眼又華麗的服裝,挂在衣架上,琳琅滿目,眼花缭亂。陳鴛鴦上次來,只是看了一點點,現在看到全部設計作品。多地令她咂舌不已。

除了鱗次栉比的服裝,還有這些當陳鴛鴦等人不存在的女模特們。身材姣好的模特們就像一個又一個漂亮又合體的衣服架子。只着內衣和內褲,一排排看過去。甚是養眼亮麗。她們視陳鴛鴦等人為空氣,在稍許擁擠的後臺,自顧自地脫衣服,換衣服,絲毫不見羞澀和扭捏。

程安安拍了拍有些愣神的楊璐:“就這樣你就看傻了?很多設計師的秀,模特完全真空上陣。我這還算是好的,起碼允許她們遮掩住重要部分。不然你們兩個小妮子見了,估計都得噴鼻血了。”

楊璐擠出一個頑皮地笑:“那你就讓我噴一次試試?”

程安安戳戳楊璐:“死妮子,臉皮越來越厚了。她們有的,難道你沒有?不過就是尺寸不一樣,又有什麽可看的?你看看鴛鴦,我問的同一個問題,只有你回答,這就是淑女和俗女的本質區別。”

楊璐摟着陳鴛鴦,繼續頑皮地笑:“我們家鴛鴦肚子也是這麽想的!我不過是連帶着把她這份也說了而已,你看,壞人我幫你當了,鴛鴦,你要好好補償我這顆易碎的玻璃心。”

程安安繼續戳楊璐的額頭:“鴛鴦才沒你這麽流氓!你自己一肚子壞水,就別把鴛鴦也給拉下水。你看看錢坤自從跟了你,變成什麽德性了!想當初可是一枚純潔地能掐出好幾包水來的純情美少年……”

“切!誰帶壞誰還不知道呢!臭安安,你居然叫我流氓!好吧,不流氓你幾下,就對不起你這兩聲稱呼了……”

楊璐張着自己的爪子就往程安安臉上掐去,程安安眼疾手快拉着陳鴛鴦做擋箭牌。一個撲,一個躲,夾在中間的陳鴛鴦就遭了秧。臉上,腰上都被楊璐的尖指甲掐了無數下,程安安的拳頭也沒少在她後背上揮灑。

陳鴛鴦雖然有些疼,但她看程安安和楊璐沒個正形,不禁搖了搖頭。

不管程安安工作了有多禦姐霸氣,不管楊璐多麽強勢強悍,只要大家還能聚在一起,她們就跟從前一樣,什麽玩笑都敢開,嘻嘻笑笑處就是熟悉的親密與無間。臉上的捏,腰上的掐,雖然肉疼,但陳鴛鴦的心是無比愉快的。

陳鴛鴦臉上露出一絲笑,手靜靜往前,像從前很多次那樣,狠狠抱住了楊璐,楊璐的爪子立馬無法施展。見狀,程安安立刻從後面抱住了陳鴛鴦,三個人立刻成了三連抱。抱成一團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是笑意,都是甜蜜。

就在打鬧間。帷幕挑起一角,一個穿着裸色無袖長裙的女人站在光處。三人定睛一看,是程安安的媽媽。何以寧。此刻她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們,臉上俱是慈愛的神色。

陳鴛鴦率先松手。楊璐也迅速收好了爪子,程安安早就像縷風飄到了何以寧面前,一副撒嬌模樣,身體跟扭糖似地,膩在何以寧身上。陳鴛鴦和楊璐極有默契地相視一笑,手拉着手走近了幾步,低聲喚了句‘阿姨好’。

“你爸爸讓我進來看看準備情況。沒想到,我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準備情況’。”何以寧掃了掃自家女兒,目光移開,看了看楊璐,接着又對陳鴛鴦點頭示意了一下。

“你看我不是正準備着!來,我帶您四處轉轉,您呢順便看看下你寶貝女兒這些天不辭辛苦的成果!”程安安挽着何以寧的手,穿過那些眼花缭亂的模特,路過陳鴛鴦楊璐時,還不忘眨眼賣萌。

何以寧任由安安挽着,看着眼前這一派井然有序。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這個服裝展開始以來,安安就一切親力親為,沒有讓他們幫一點忙。如今看來,她的女兒的确對得起當初的豪言壯語。

楊璐摸摸自己的臉,又拿爪子捏了捏陳鴛鴦的臉。好一會兒,才嘆出一口氣:“程伯母難道也發現了我身上的流氓之氣?為什麽她對我只是随意看看,對你,就特意多看了幾眼?”

陳鴛鴦也不客氣地回捏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伯母多看了我幾眼?我覺得都一樣啊!好了,我們別計較這個了,還是趕緊把這些衣服擺放好。”

楊璐甩甩頭,将剛才何以寧明顯區別的眼神抛開。轉而跟着陳鴛鴦一起,專心幹起活來。程安安帶着何以寧将整個後臺參觀了一番。嘴上一直說叨個不停,眉眼處俱是自信風采的模樣。何以寧看着自家女兒此刻的風華。眼角差點滲出淚來。

“媽媽,你怎麽了?”程安安立刻發現了何以寧的不正常神情。

何以寧狀似無意地抹去眼角的淚:“沒事,就是看到你這麽能幹,媽媽開心,也驕傲!從前我跟你爸爸一直覺得你沒長大,此刻見了這些,才驚覺從前我們都小看了你。你早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安安,媽媽看到你這樣厲害,真的高興。”

程安安回身抱住了媽媽,嬌笑道:“高興也不用哭啊!您再這樣落淚,爸爸見了,又該心疼了。”

見安安提到程鈞劍,何以寧剛止住的淚又忍不住落下來。她緊緊抱住女兒,良久,才放開她,情緒也平穩了些:“好了,媽媽不打擾你工作了。媽媽答應你,以後不管是開心,還是高興,都不再流淚。”

程安安點點頭,直覺告訴她,她的媽媽今天有些異常。等到她再次看向媽媽的眼時,那一雙眼睛又恢複到她熟悉的溫柔狀态來。程安安甩了甩頭,将這絲沒來由的異樣甩開。她臉上含住笑,挽着媽媽,繼續參觀。

後臺忙得如火如荼,一切準備就緒,就欠開始的東風。

帷幕之外的會場,自然也熱鬧非凡。夜色已經漸沉,霓虹燈漸漸暈染出一片朦胧,嘉賓們踏着紛紛夜色提早前來。從門口到停車處的一長段距離,一條紅色的地毯逶迤成一道靓麗的風景。

停車口一輛又一輛高級轎車停住,一個個名媛淑女,一個個紳士俊豪,穿着最得體的禮服,走上長長的紅地毯,緩緩朝會場走來。他們披着濃濃的夜色,将這個屬于程安安的夜晚裝點成最璀璨的模樣。

充當門童的程皓然和楊柳,跳開一開始不和諧、大眼瞪小眼的前戲,真的迎接起貴賓來,倒還盡心盡力,得心應手,沒出什麽差錯。一個個只在報紙上或電視上見過的商界精英、明星佳媛,一一從楊柳面前經過,留下一陣陣香風和一個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妙影。

先前那一點點跟程皓然的置氣,楊柳早就忘記了。此刻她恨不得拿起手機,将眼前的帥哥美女們一個個截下來,合幾張影再放行。但她有賊心沒賊膽,只能望帥哥興嘆,暗暗跺了無數次腳。

程皓然不時抛來幾眼用意不明的眼神,楊柳在高興處,也就用幾個微笑打發回去。見楊柳不再瞪自己,程皓然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許多。

前面這一派和諧,進入會場的嘉賓們又被彬彬有禮的的盛瞳、顧森引進座位區。顧舟正領着程安安指派給她的幾個小妹,給各個到場的嘉賓上茶。

程鈞劍站在座位入口處,與每一位到場的人握手寒暄,無論是沖着他與鈞安面子來的人,還是純粹沖着這一場服裝展來的人,程鈞劍都笑容殷切,态度和藹。人漸漸來齊,能容納上千人的會場此刻已是黑壓壓一片。最靠近t臺的那一排空着幾個位置,主人還沒來,但後背椅上卻貼着他們的名字:何長笛、紀婷、易晉東、程鈞劍、何以寧,沈俞晔。

、轉角遇到愛,我一直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十四)

程安安帶自家媽媽參觀完整個後臺,迫不及待地推她出去,抛下一句‘你跟爸爸就拭目以待吧’後,就把帷幕一拉,以示剩下的交給我。何以寧看着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女兒‘趕了出來’,不由一愣,良久,她臉上露出似喜似悲的笑容,緩緩折身,往外走去。

雖然将自己媽媽推了出去,程安安卻扒拉着帷幕一角,偷偷看外面的情況。她的視線穿過重重人群,直直落在了最前面一排,無奈距離太遠,沒法用肉眼勘測到沈俞晔的身影。她不禁踮了踮腳,想看得更清晰些。

扒拉了好久,直到後面有人喊她,程安安才不舍地拉上帷幕,靜靜往後走去。她邊走邊掏出電話來,按下快捷鍵,沈俞晔的號碼立刻出現在手機屏幕裏。一聲高過一聲的忙音,讓程安安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順手接過小萌遞過來的資料,程安安腦海裏回蕩着的,是婷姑姑昨晚的保證:俞晔一定會準時出現的,放心。程安安又看了看上午沈俞晔,在自己數個電話撥過去的短信回複:我在外地出差,盡量趕回。

短短幾個字,就讓程安安心裏冒出了許多許多甜。她的俞晔哥哥這麽忙,人在外地,也惦記着她的電話和展覽。即使沒能聽到他親耳說,程安安也心滿意足。雖然出差現在沒有回來,這個結果離她預期的‘俞晔哥哥能陪我一整天’相差太遠,但她要的是他的準時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見證她為他準備的驚喜。

只要他能回來,不管多遠,。不管多久,程安安都願意等。畢竟,她籌備這場展覽。本身就是為了他。

“等會兒就按這個順序出場,你讓芳芳過來一下……”程安安拿着資料。頭也不擡,吩咐小萌把其他幾個人叫過來,再捋一次流程。

圓臉小萌踩着腳往後奔去,陳鴛鴦和楊璐理完衣服,齊齊看着程安安,眼神灼灼。程安安左手牽一個,右手摟一個,看着這偌大後臺裏忙碌的人和琳琅的衣服。有些得意地說:“這個服裝展,我想了很多年,今天它終于完全按照我的設想一點點地呈現,我真的很高興。我最開心的是,無論什麽時候,你們都在我身邊,見證我的歡喜,我的榮耀。”

見程安安有些動容,楊璐也收起一臉的痞笑:“安安,願望就要達成。你的辛苦和汗水我們都看得見,現在不僅我們能看見,整個靜安都能看見。你向來是我們四個人之中最幸運也最幸福的那個。從前我就很羨慕你,今晚之後,你肯定又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誇獎對象。我對你的羨慕啊,就像黃河之水,源源不絕……”

陳鴛鴦抱着程安安,也真心誠意地說:“安安,你是最棒的。雖然我不懂服裝設計,但看了你的設計圖,說不出哪裏好。但感覺就是很新穎,不一般。誠然我對時尚沒多少研究。但你這一系列設計作品,相比電視裏看到過的國外服裝發布會。什麽時裝周什麽的,更有自己的味道。”

“鴛鴦,你說到點子上了,一個設計師最基本的就是別出心裁和新意,能讓不懂時尚的人第一眼就眼前一亮,覺得非凡。不瞞你們說,我的靈感來源是之前我們的某一次談話。你們記得嗎?大二那個夜晚,我們忽然聊到了四大美人,又說了誰像誰,誰要做誰。”

“鴛鴦,你說了像西施來着,楊柳是楊貴妃,我是王昭君,楊璐你是貂蟬。先不管她們最後的結局如何,我就記住了她們起碼是四朵嬌豔的花這一條。就沖着這個,我翻閱了好多資料,又結合她們所處的朝代,再加上我自己的理解,配合着四季輪回,設計出了這些寓意不同的衣服。”

程安安指了指靠近她們的這一排:“這些衣服飄逸仙氣,材質和顏色都比較簡單。鴛鴦,是不是跟你的那套感覺差不多?這些都代表了西施的淡雅,以及春姑娘的活力。這些衣服,有些是根據保留下來的文獻,有些是根據一些野史,有些是根據一些現有影視劇,我将裏面各個版本的西施融會貫通,再經過我對你的觀察。”

程安安頓了頓:“鴛鴦,我直接将西施想成了你。通過對你的了解,将心中的西施具象化,那些一閃而過的,千面風華般的西施,因為你的存在,它們一一化為我筆下的線條,再一一變成我們眼前的這些服裝。”

“呀,安安,沒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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