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騰超市，買點水果。”
“永騰超市……和我要去的畫室挨着，”聶真兒高興地彎起唇角，“可以和你一起走啦～”
聶真兒真可愛啊。
栾清霄心中感嘆。
【叮！時機二即将出現，未免錯失良機，請宿主大大現在和女主一起去清風畫室報名學畫～】
栾清霄問：“你要學畫畫？”
聶真兒點頭：“我從初中開始學，已經學了四年了。栾同學也對畫畫感興趣嗎？我學習的畫室很好的，這次去就是去報名暑假班。”
栾清霄低頭，看見她眼中的期待，心情大好，面上帶了些笑意：“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我以後也叫你真兒吧。既然畫室那麽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說不定會報名。”
“嗯！栾同學，不對，應該是……清霄！”聶真兒揚起小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栾清霄低笑，食指在她挺翹的鼻尖刮了下。
怎麽傻fufu的，
不過這樣子更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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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散發的熱量炙烤着大地，不一會兒地上的雨水便幹了。
“啪！”
聶真兒撐開粉色蕾絲花邊太陽傘，“清霄，太陽曬着好熱，咱們一起打太陽傘吧。”
她舉着傘試圖高過栾清霄的頭頂，可是栾清霄太高了，她踮起腳尖來能蓋住兩人，卻不能同時走路。
聶真兒兩條細眉蹙起，紅紅的小嘴巴不自覺微微撅起，眼中盡是苦惱。
栾清霄看她舉得很累，伸手接過道：“我來吧。”輕輕松松舉着太陽傘，在兩人頭頂打下一道陰影。
聶真兒覺得自己個子太矮了，很沒用，連太陽傘都舉不好，在栾清霄面前丢了臉。
她們的關系才剛剛前進一步，萬一栾清霄因為這個不許她再叫她的名字了怎麽辦。
女生都喜歡找同身高的玩，栾清霄同意和她一起走，一定是因為同情叭。
栾清霄以為自己幫了聶真兒，聶真兒會很高興，哪知聶真兒低着頭，也不再偷偷看她，周身萦繞着“我不開心”四個字。
栾清霄在她頭頂輕輕摸了摸：“真兒，雖然走路要注意腳下，但也不能總低着頭，撞到前面的障礙物怎麽辦？”
聶真兒聽話的擡起頭，白嫩的耳廓從鴉黑的發羽間露出，感受到栾清霄在她頭頂的力度，紅暈飄上耳廓，眼睫輕輕顫動，像一只飛舞的蝶，“嗯，謝謝你提醒我。”什麽傷心啊，難過啊，全都飛走了。
清霄剛剛摸了我的頭頂嗳！
十分鐘的路程，聶真兒感覺才過了一分鐘兩人就到了。
“我先和你一起去畫室看看，回去的時候再買水果。”栾清霄把太陽傘收回來，拿在手中。
“嗯！”聶真兒心情好極了，身姿輕盈走到畫室門前，一朵盛開的花在她裙擺綻放。
聶真兒推開門，回頭對栾清霄道：“清霄你先進。”
門內還有一道珠簾，栾清霄掀開珠簾走進去，站在門邊，替聶真兒打着珠簾，“進來。”
聶真兒不敢相信栾清霄竟然替她打了珠簾。
她趕緊從珠簾下的空隙穿過，回過頭就見栾清霄關上門後松開攔住珠簾的手，淺色的玻璃珠蕩回去，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清霄真的好體貼啊。
聶真兒眼睛亮閃閃地盯着栾清霄。
這種小事對栾清霄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不算什麽，卻件件入了聶真兒的心。
一樓沒有工作人員，正對門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整齊地擺放着宣傳單，栾清霄還沒有動，聶真兒已經把宣傳單放到栾清霄手中，“清霄，你看看。”
上面無非是印着教授繪畫的幾位老師的過往成就和在此學習學生的獲獎情況。
栾清霄在上面看見了聶真兒的名字，她去年獲得了全國青少年組一等獎。
栾清霄指着名字給聶真兒看，笑道：“小丫頭，畫畫很厲害呀。”
“我和你一樣大，不是小丫頭了。”聶真兒關注點不同，悶悶地反駁。
“不是小丫頭？那叫你大小姐？嗯？怎麽樣？”
對着栾清霄的笑臉，聶真兒顧不得郁悶，暈暈乎乎：“你，你喜歡就好。”
栾清霄眼尾微挑，明明沒有化妝，眼尾卻溢出秾麗的色澤，清透的眸中波光流轉，“不是要報名，去哪報？”
“你這麽快就決定了，會不會有些沖動？”聶真兒驚訝。
“能讓真兒這麽認可的畫室，一定有它的可取之處，”栾清霄點點聶真兒挺翹的鼻尖，“我不是沖動，是相信你的眼光。”
聶真兒差點被栾清霄這一番話撩的不知東南西北，回過神來就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二樓，而栾清霄付完錢正在簽合同……
栾清霄潇灑地簽上大名，被告知從明天開始，每周二四六日上課，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下午三點到五點，注意不要遲到，需要的繪畫用具可以自行選購，也可以在畫室購買。
聶真兒道：“畫室的用具比較基礎，适合初學者。”
栾清霄想起自己曾經抽到過一個限時技能，和繪畫有關，既然如此，就必須發揮技能的最大價值，“不用了。你的畫具應該不錯吧，在哪裏買的？”
“我是在少年宮旁邊的文體商店買的，離這裏不遠，一會兒我可以陪你去。”聶真兒知道栾清霄家世好，不差錢，所以不再勸他買便宜的畫具。
等聶真兒報完名，兩人去旁邊的永輝超市買了些水果，永輝超市有配送服務，栾清霄填寫了地址電話和收貨時間，兩人空着手去文體商店買畫具。
聶真兒主動替栾清霄挑選畫具，每一樣都挑選的十分仔細，她們兩個從文體商店出來，已經十一點多了。
栾清霄手裏提着兩個大袋子，聶真兒想從她那裏要一個提着，被栾清霄拒絕了。
這些東西的體積都快有半個聶真兒大了，重量不小，栾清霄自己提着都有些吃力，怎麽可能讓嬌小可愛的聶真兒提。
“清霄，你別看我個子不高，看起來很瘦，其實我力氣超大的。”聶真兒不放棄，努力說服栾清霄。
栾清霄的目光在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上劃過。“那這樣，等我累了再給你好不好？”
“……好吧。”聶真兒知道栾清霄肯定不會“累”了。
從小就是這樣，因為她的外貌，總是有人主動保護她照顧她。
聶真兒曾經遇到過一次搶劫，當時搶匪離她很近，她站在那裏沒有動，然後就見一個陌生男人明明自己害怕的全身發抖，還是慢慢挪到她前面，替她擋住劫匪的視線，回頭安慰她不要怕。
文化宮附近有個小吃街，栾清霄為了感謝聶真兒替她挑選畫具，請她吃午飯。
聶真兒本來要拒絕，但一想到這是自己和栾清霄第一次一起吃飯，完全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不如我們aa吧。”她提議。
“我知道你不想占便宜，這次我請你，下次你再請我，有來有往才叫朋友，你說是不是？”
栾清霄總是能說服聶真兒。
吃完飯回到家，聶真兒覺得今天一上午像在做夢一樣，栾清霄和她說話是那麽溫柔，比在學校時還要溫柔。
她躺在床上打算睡午覺，半晌沒睡着，腦袋裏全都是栾清霄，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微笑，在她腦海裏無限循環。
聶真兒在床上打了個滾，許久終于抱着被子睡着了。
【叮！女主幸福度百分之十五。恭喜宿主，再接再厲哦~】
栾清霄正在書房做題，耳邊突然傳來系統520的小奶音。
栾清霄不禁握着筆陷入沉思：這半天她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嗎，女主的幸福度到底是怎麽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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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個人住的近，所以兩人約定好一起去畫室。
這次栾清霄沒有等，一出來就看見遠處嬌小興奮的身影。
聶真兒的小臉紅撲撲的，精神飽滿，一看就是昨天睡得特別好。
她看見栾清霄，興奮地原地蹦了一下，伸手打招呼：“清霄！”
栾清霄冷淡的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怎麽這麽開心？”
想到昨天突然漲了百分之五的幸福度，栾清霄接着問：“昨天回到家吃了好吃的？還是見了喜歡的人？”
聶真兒今天穿的白t加淺色高腰牛仔七分褲，白t下擺別在牛仔褲裏，腰細的仿佛能輕易折斷，兩條腿又長又直，露出的腳踝在陽光下白的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因為要打一把太陽傘，兩個人靠的很近，栾清霄低頭就能看見她發羽間露出的泛着粉紅的耳廓。
聶真兒擡起頭，有些緊張道：“我高興的這麽明顯嗎？”她明明已經盡量克制了。
“你說呢，大小姐。”栾清霄在她耳廓輕輕彈了下。
栾清霄感覺到自己動作後聶真兒身體變得緊繃，紅暈從耳廓蔓延到臉頰，“一定是因為要去畫室了，我很喜歡畫畫的。”眨着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就這麽簡單？”因為畫畫就漲了百分之五的幸福度？
聶真兒肯定點頭，“就這麽簡單，我很容易滿足的。”
栾清霄：520，這個女主不錯哎，看來我很快就能完成任務領取獎金走上人生巅峰了。
【宿主大大加油～】
栾清霄心情好極，突然伸手攬住聶真兒瘦削的肩膀，身體微微傾斜，将一小部分重量放在聶真兒身上。
她以為聶真兒身體至少會歪一下，或者踉跄一下，結果聶真兒站的很穩，就是身體有些僵硬，臉也更紅了。
栾清霄看的有趣，惡作劇心起，想看看聶真兒到底什麽時候會推開自己，就一直這麽歪歪扭扭地摟着人家，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傘太小，咱們離近點，真兒不介意吧？”
迷人的鳳眸近在咫尺，聶真兒心髒劇烈跳動，“不，不介意。”聲音顫抖着道。
兩人連體嬰似的向前走了百米左右，聶真兒的身體漸漸放松，看起來已經很習慣這樣的狀态。
栾清霄本來就是逗她玩，便收回了手臂。
栾清霄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表面溫柔內裏卻十分冷漠，慢熱到極致，要她喜歡上一個人很難。
這樣的人一旦喜歡某個人，絕對會表現的大膽熱烈，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喜歡的人面前。
栾清霄收回手臂，聶真兒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那種溫熱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肩膀，被栾清霄觸碰過的地方敏感的不行，她能清晰聽到底下血管內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些奇異的表現都是因為一個人。
聶真兒微微側頭，看着栾清霄的側臉，忍不住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真的真的好久都沒有過這種幸福的感覺了，大概從她出生起到現在那麽久。
來到畫室，栾清霄發現不管是初學長還是像聶真兒這樣獲過獎的都在同一間屋子裏，一男一女兩個老師分別指導。
栾清霄現實世界中學過畫畫，不過學的是國畫，對畫素描基本沒有幫助。
沒有用限時技能，她就是普通的新手一枚。
相比之下，坐在旁邊的聶真兒就不一樣了，仿佛她随便畫一個圈，都是完美的圓。
女老師走到聶真兒身旁道：“這次繪畫比賽很重要，關乎到你未來在繪畫界的發展，關乎你是一鳴驚人還是默默無聞。你很有天分，好好準備。”
聶真兒點點頭，“我知道了柳老師，我會好好準備的。”
柳老師走到旁邊去指導其他人，聶真兒注意到栾清霄好奇的目光，對她微微一笑，眼中閃着光，“我在為一個月後的呂石杯繪畫比賽做準備。”
“很重要？”
“嗯，非常重要。”聶真兒認真道。
“未來我想做一個畫家，如果這次能獲獎，會對我很有幫助的。”
栾清霄目光溫柔，伸手在她瓷白的小臉上劃過：“你這麽棒，一定會得償所願。”
半個月後，畫室忽然多了一名學生。
看見梁言的那一刻，520的小奶音在栾清霄耳邊響起。
【叮！時機二已出現！女主正在洗手間，請宿主假裝欣賞實際破壞女主參賽繪畫作品，并“不小心”被男主發現，為男主提供英雄救美的機會~】
栾清霄：……可以不這麽做嗎？
【不行哦～宿主大大必須親手改動女主的畫作才可以呢～520發布的十次男女感情發酵時機為必做任務，請宿主認真對待！】
栾清霄心情複雜：你一開始不是這麽說的，520。
【嘤嘤～520只是按規定發布任務，為宿主大大解答疑問提供幫助，這些都是已經設定好的，真的不可以不做哦～】
栾清霄：……
她清楚的知道聶真兒有多重視這次機會，如果畫作被她破壞，聶真兒一定會很傷心吧……
栾清霄嘆了口氣。
梁言坐在聶真兒斜後面，栾清霄放下自己的畫夾，走到聶真兒的畫架前，裝作欣賞。
他們今天來的早，畫室只有五六個人，都各自在做自己的事，除了時不時看栾清霄一眼的梁言，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聶真兒這副畫畫了半個月，上色上的差不多，只差最後的收尾。
栾清霄拿起畫筆，筆尖的一抹紅好似火焰，只要碰到畫，就能将它燒毀。
破壞別人的努力是如此容易……栾清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栾清霄：男主什麽時候會發現？
【還有一分鐘，男主會走過來，請宿主抓緊時間！】
栾清霄面無表情：你剛才說必須要我親手改動女主的畫作，改的更好或是更壞都行吧。
【咦？理論上……是這樣的！】
栾清霄：520，我要使用限時技能［妙手丹青］。
【叮！宿主成功使用限時技能［妙手丹青］，技能說明：不要害怕拿起畫筆，你可是一位優秀的畫家。限時：一小時。】
栾清霄看着面前的畫，她知道怎麽做能讓它更加完美。
猩紅的筆尖肆無忌憚地在畫紙上跳躍，不過寥寥幾筆，畫面就變得更加生動，豔色和冰雪形成濃烈的對比，絕境中注入一抹火光，絕望轉為希望。
“栾清霄，你在幹什麽？！”飽含怒氣的男聲在身旁響起。
梁言一直知道聶真兒在清風畫室學畫，他對畫畫沒什麽興趣，加上父母替他報了補習班，之前都沒有來畫室的想法。
直到他發現栾清霄也在畫室，并且栾清霄每天都和聶真兒一起來畫室以後，梁言再也坐不住了。
他努力說服了父母替他報名，目的只是想揭露栾清霄的真面目，讓聶真兒遠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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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自以為抓住了栾清霄的馬腳，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教室裏的幾個人驚訝地看過來。
梁言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仿佛得到了支持一般，愈發理直氣壯道：“栾清霄，你故意接近真兒果然有目的，說，你為什麽要破壞真兒的畫？”
有個戴眼鏡的女生站在前面，聞言驚訝道：“那幅畫聶真兒畫了半個月，要去參加比賽的。栾清霄不是聶真兒的好朋友嗎？在她的畫上亂畫了？”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栾清霄和梁言。
栾清霄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嘴角彎起諷刺的弧度，充滿惡意地看着梁言道：“我畫沒畫，關你屁事？”
梁言的臉迅速漲紅，比火紅的烙鐵還要紅，栾清霄懷疑他的臉會直接燒起來。
“栾清霄，你，你等真兒回來，我看你怎麽和她解釋！”
梁言說到最後一個字破了音，栾清霄被他的大聲震到耳膜，“呵”地冷笑一聲，湊到梁言耳邊低聲諷刺道：“梁言，你是在嫉妒我吧。真兒和我好，你心裏難受是不是？”
“你！”梁言還沒來的及說什麽，聶真兒從洗手間回來了。
她站在樓梯口，嬌嬌小小，清麗的杏眼透着不解，夾雜着一絲絲彷徨：“梁言？你怎麽在這裏？”
她看着和梁言靠的很近的栾清霄，心裏有些慌，愛笑的紅唇抿的緊緊的，手握成拳頭搭在身側，身體緊繃成一條線，仿佛被入侵了領地，準備時刻反擊的小豹子。
栾清霄後退一步，和梁言拉開距離，斂眸看着腳下青色的瓷磚。
沒有解釋，只有沉默。
聶真兒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緩緩走過去，每一步都耗費了她很大的力氣，只走了一半，杏眼裏就忍不住浸出晶瑩的眼淚，薄薄的一層，覆在淺色的瞳孔上，脆弱的一碰即碎。
梁言反應過來，瞪了栾清霄一眼，迅速走到聶真兒身邊，語速極快道：“真兒，我早和你說過栾清霄接近你不安好心，你看，她今天露出狐貍尾巴了吧，你知道你剛剛不在的時候她做了什麽嗎？她毀了你的畫！你精心準備了半個月的準備參加比賽的畫！”
“你不要說了。”聶真兒本來做好了栾清霄和梁言有什麽的心理準備，哪知道梁言上來就是給栾清霄告狀，聶真兒緊攥的心一瞬間被松開，眨了眨眼睛，薄薄的眼淚收回去，只有微紅的眼眶透露出她剛才的不平靜。
早來的幾位同學沒想到會看到這麽一場大戲，典型的三角戀啊，心裏“哦豁”着湊過來，打算看看誰和誰才是官配，如果梁言說的是真的順便替聶真兒打抱不平。
畫室的人都知道這次比賽對聶真兒來說意味着什麽。
“真兒！”梁言以為聶真兒不相信他，指着畫架道：“不信你自己看，我親眼看見栾清霄在你的畫上亂畫了。”
聶真兒繼續向前走，沒有看自己的畫，直接走到栾清霄面前，泛着顫音的聲音仿佛小奶貓在叫：“清霄，我不聽梁言說，你和我說好不好？”
最後的“好不好”像帶餌的魚鈎，栾清霄是一條魚，心甘情願咬上去。
她微微擡眸，和聶真兒對視，眼神柔軟的像一片溫柔的湖水：“你怎麽不看畫？”
“畫不要緊。”和你相比，真的不要緊。
“看看吧，我和你一起。”
聶真兒盯着她，不舍得眨眼睛，栾清霄眼中的柔光讓她着迷：“好。”
戴眼鏡的女生壓不住好奇，比兩人先一步來到畫架前。
她看了一眼，懷疑地回頭看向栾清霄，她知道這個女生，才學畫半個月，畫個正方體都畫不好。
“梁言，你看錯了吧？聶真兒的畫不是好好的？”她剛才聽到聶真兒叫了梁言的名字。
梁言一口咬定：“肯定畫了，不信讓真兒看。”
聶真兒看了一眼自己的畫，愣住，回頭神色莫名地對栾清霄道：“你，”
梁言好似吃了興奮劑，大聲道：“看吧真兒，她就是畫了！”
栾清霄面上染上笑意，心平氣和地對聶真兒道：“我沒有畫，對不對？”
聶真兒腦袋亂成了迷糊，清霄什麽時候畫的那麽好了？這多出的幾筆她斟酌了好多天，一直沒敢動，沒想到被栾清霄畫出來，還畫的這麽好看！
“對，沒畫。”聶真兒暈暈乎乎地下意識挺她。
眼鏡女生贊嘆道：“聶真兒，這次比賽金獎非你莫屬了，果然有天賦就是不一樣。”
唯有梁言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你們在說什麽？我親眼看到的！”
眼鏡女士“噗嗤”一笑：“是不是沒吃早飯所以頭暈看錯了啊小帥哥，就這個水準，肯定是聶真兒自己畫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栾清霄的水平。”
班裏學生多，大多數初學者交上來的作品都是由他們這些獲過獎的學生評點的。
栾清霄現在還有一張畫在她手裏沒來得及看呢。
其他人見破了案，吃到“栾清霄x聶真兒”的官配，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畫架前，不再參與這糾紛。
梁言見沒人相信自己，恨恨地看向栾清霄，“栾清霄，你嘴裏能不能有句實話？”為什麽所有人都相信這個不良少女說的話？連真兒也不相信他。
栾清霄直接無視梁言，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的限時技能還沒過時，為了不露餡，便不打算動筆，等技能失效後再開始畫。
她沒事幹就觀察聶真兒。
聶真兒站在自己畫架前，盯着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臉越來越紅，偷暼栾清霄一眼對視上就會慌張地轉過頭去，連脖頸都開始泛紅了。
梁言直愣愣地站在旁邊被兩個人無視，都快氣炸了。
他和栾清霄說話，栾清霄不搭理他。
和聶真兒說話，又怕大聲吓到她。
不想和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讓人無視，梁言面帶陰郁地坐到自己的位置。
他沒有想到栾清霄能騙過那麽多人，他親眼看見的，還能有錯？結果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只信那個天天打架成績差勁的栾清霄。
優等生梁言生平沒受過挫，所有失敗的體驗都是在栾清霄這裏體會的，梁言已經把栾清霄拉入了自己人生的黑名單！
他之前隐隐約約感覺到栾清霄喜歡自己，心裏嘔的不行，結果這家夥盯上真兒後，他越來越感受不到那隐隐約約的喜歡了。
對此梁言又氣又怒，與其讓栾清霄纏着聶真兒，還不如來纏自己。
至少自己意志堅定，不會被她迷惑，真兒就不一定了，她太單純，栾清霄三言兩語就能騙得她暈頭轉向！
上課後，柳老師發現栾清霄不動筆，走過來詢問。
栾清霄懶懶道：“老師，我現在沒有靈感，畫不出來。”
柳老師：“？？？”
照着畫冊畫需要什麽靈感？？？
柳老師勸說不動，搖着頭不再管她。
栾清霄等啊等，終于聽到了系統520的小奶音。
【叮！限時技能［妙手丹青］已失效！】
【叮！女主幸福度百分之二十五。恭喜宿主，再接再厲哦~】
還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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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技能失效的栾清霄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午，素描紙上畫了一半的蘋果整個灰撲撲的，像中了毒一樣，光線明暗色彩深淺完全沒有。
聶真兒上課時多次側頭，每次都能看見栾清霄眉頭微蹙，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纖長的手指拿着2b鉛筆，娴熟的在紙上塗塗畫畫，心裏十分期待見到栾清霄的畫作。
她懷疑栾清霄以前畫的不好是故意藏拙，所以一下課立刻放下畫筆走過來看栾清霄的蘋果。
誰知道會看見一個灰煤球。
聶真兒不可置信地指着畫上的蘋果：“這是什麽？”
栾清霄笑得無所謂：“你猜呀。給你兩個選項，一：西瓜。二：雞蛋。”
“我選b。”聶真兒沉默片刻給出答案。
“bingo！答對了～就是蘋果。”
我信你個鬼哦。聶真兒氣呼呼地看着栾清霄想。
“好了，大小姐，和你開個玩笑，別氣了。走吧，我請你吃午飯，想吃什麽随便挑。”栾清霄伸手攬住聶真兒的肩膀，微微用力帶她轉身往外走。
下樓，出門。
走出門外才發現太陽恨不得燒穿了地球，熱量不要錢的往地球投放。
“啊，忘記拿太陽傘了，我去樓上拿，清霄你等我一下。”聶真兒轉身去推門。
栾清霄伸手攔住她，“別去了，吃飯的地方不遠，湊活湊活。”
聶真兒眨着可愛的杏眼，不知道怎麽湊活。
栾清霄開始解襯衫的扣子，從上到下，一顆接着一顆，解完直接脫下來，向上一甩，搭在兩人頭上。
她低頭對淺淺陰影裏的聶真兒笑，鳳眸裏滿是得意：“這樣湊活，大小姐滿意嗎？”
“咕咚。”聶真兒咽了口口水。
站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和栾清霄單獨待在一起，聶真兒好像更熱了。
她略顯不自在地低下頭，“滿意……”這不就是她夢寐以求的距離嗎。
栾清霄不知道小姑娘心裏的彎彎繞繞，聽她說滿意，便道：“咱們走吧。”
天氣炎熱，栾清霄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便找了家西餐廳。
她在門外把襯衫重新穿好，扣子扣到最上面，蓋住裏面淺色的吊帶，站直了身體，面帶微笑，遠遠看去，端莊又娴雅。
近處的聶真兒直接看的呆了呆。
栾清霄在學校和畫室少有這樣正經的時候。
她這樣子，整個人像發着光，聶真兒注意到好幾個路過的人在看她。
她咬了咬唇，道：“咱們快進去。”
栾清霄道：“餓了？待會兒不用和我客氣，想吃什麽随便點。”
兩人進了西餐廳，裏面人不多，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點完餐，等待的時間聶真兒看着栾清霄欲言又止，模樣頗有些可憐巴巴。
栾清霄好笑道：“是不是想問你那幅畫的事？”
聶真兒杏眼微亮，身體微微前傾：“清霄，你好厲害，我不過是在路上随口說了幾句，你就畫出來了。不過你為什麽不承認那幾筆是你畫的呢？”
栾清霄知道自己的演技又有地方發揮了。
她眼中含了些歉意，道：“這頓午餐我請你，是為了道歉。”
“為什麽要道歉？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呀。”聶真兒不解道。
“你在畫室也看到我畫的蘋果了，不瞞你，那就是我的真實水平，在你畫上的幾筆我真是亂畫的。雖然陰差陽錯好像結果還不錯，但我不想騙你。”
“真兒，對不起。”
聶真兒無措地斂眸，卷翹的睫毛顫了下。
正常人聽到栾清霄這樣說，即使不怪她，心裏也要有幾分氣的，可是聶真兒腦回路不一般。
她想：清霄不會畫畫，可是在我的畫上胡亂畫的幾筆卻是點睛之筆，她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小仙女！
栾·小仙女·清霄等着聶真兒置問她為什麽要在畫上亂畫，結果等啊等，聶真兒終于擡起眼睛看她，眼中卻閃爍着欣喜的光。
栾清霄：“……”發展好像有些不太對。
“清霄，我懂的，你不用和我解釋。”
栾清霄的手被聶真兒冰涼柔軟的小手握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聶真兒說了什麽。
女孩子的手都這麽軟嗎？栾清霄眼神游移了一瞬。
清醒過來後，不知道怎麽張口了。
善解人意，為別人着想。
她又發現了兩條聶真兒的優點。
得了，既然不需要解釋，她還糾結什麽，戲也不用演了。
栾清霄心情略好的和聶真兒吃完了午餐。
回到畫室，一上樓梯就和梁言陰慘慘的視線相對。
梁言開口要說什麽，聶真兒忽然走到栾清霄前面，擋住梁言的視線。
“梁言，你吃飯了嗎？”擔憂地望着梁言。
“……沒有。”氣都氣飽了，哪還吃得下飯。
聶真兒蹙眉，不贊同地道：“下午還要上課，你這樣怎麽堅持的住。”
梁言被聶真兒盯着，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嗫喏道：“還有幾分鐘，我去旁邊超市買個面包吃，你別擔心，我現在立刻就去。”說完飛速跑下樓。
栾清霄對聶真兒刮目相看，看向她的眼中多了點驚奇：“還是你有辦法，我實在煩了他了。”
聶真兒道：“梁言他其實人還好，可能你們氣場不和，所以總是吵架。”
栾清霄和梁言湊在一起說話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聶真兒細白的手指扣了扣牛仔褲，心想：最好永遠都不和。
為了證明給聶真兒看自己真的吃了飯，梁言回來時手裏拿着面包的包裝紙和半瓶牛奶，邀功似的在聶真兒面前轉了一圈，得到聶真兒一個笑容，便渾身通暢地回了自己的位置，走之前順便奉送栾清霄一個白眼。
栾清霄：“……”這男主欠兒欠兒的，是不是該打一頓了。
下午栾清霄終于完成了自己的繪畫作品《一個蘋果》，心滿意足地将畫收到畫夾裏，打算回家貼牆上。
聶真兒到水池把筆洗幹淨，收拾好回到教室就見栾清霄和梁言一左一右站在自己的畫架前，冷冷對望。
她趕緊跑過去，站在兩人中間道：“梁言，清霄是女孩子，你不要總和她吵架。”
“清霄，我馬上收拾好，你等我一下。”
梁言抿了抿唇，道：“真兒，咱們順路，以後一起走吧。”
在聶真兒疑惑的目光看過來時接着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和栾清霄吵架了，除非栾清霄又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清霄同意我就同意。”聶真兒道。
栾清霄知道梁言關乎聶真兒的幸福度，兩人多接觸有好處。
雖然她認為梁言這個人不怎麽樣。但他對聶真兒是真的好。
栾清霄點頭：“我沒意見。”
聶真兒動作頓了頓，低頭時長發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不管怎麽說，梁言示了弱，三個人也确實順路，一起走應該沒問題……叭？
栾清霄不确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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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起走，聶真兒夾在中間。
栾清霄時刻記着自己的任務，覺得男主能讓她幸福的話，自己可以讓他們兩個多接觸。
梁言的話是真的多，在學校好歹稱得上溫文爾雅的一個小帥哥，在聶真兒面前像個話唠。
“……真兒，你說好不好笑？”梁言講了個不知道從哪看來的冷笑話，他自己覺得有意思極了，講完去看聶真兒的反應。
聶真兒微微勾了勾唇，扭頭問栾清霄：“清霄，你覺得呢？”
栾清霄掀了掀眼皮：“唔，你說什麽？”她剛才在和系統520聊天，沒聽到聶真兒問了什麽。
聶真兒期待的眼神一黯。
梁言趕緊道：“真兒，你別搭理她，栾清霄根本就沒有在聽。我再給你講一個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