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己老友的孩子身上聯想, 裴衣渃一站出來, 校長驚訝地看着她：“衣渃, 你……”
因為校長辦公室還站了許多人，這時候不适合和裴衣渃說太多，校長很快頓住。
他點了點頭，“孩子在學校發生了什麽，家長有知情權。”皺眉拿出手機, 從聯系人中找出裴衣渃父親的手機號，等待接通時候心裏有些亂。
老友相信他才會把孩子放到他的學校，裴衣渃也很争氣的從三班升到了火箭班，結果現在裴衣渃竟然做出了陷害同學抄襲的事，校長有些發愁，不知道該怎麽和裴父說。
電話一接通，校長張口不知道說什麽，裴衣渃一把搶過手機，哭着道：“爸，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裴衣渃話畢，隔着老遠都能聽到裴父震怒的聲音：“怎麽回事？誰敢在學校欺負我裴聰林的女兒！你等我，爸爸馬上去學校！”
“嗯。”裴衣渃個裴聰林告完狀後抽抽噎噎地把手機還給校長，并說：“對不起劉叔叔，我實在太害怕了，才搶了你的手機。”
校長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接過手機想和裴聰林解釋兩句，才叫了聲他的名字，裴聰林已經不悅地開始指責他：“老劉，我是信任你才把孩子交給你，這才多長時間？孩子竟然就被欺負了。我現在很生氣，你不用多說，等我到學校咱們方面談！”說完直接挂斷。
裴衣渃按了免提，裴聰林的話校長辦公室裏的人都聽到了，在衆人面前被裴聰林下了面子，校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裴聰林身份不同，這也是裴衣渃自得之處，她家有權，栾清霄家有錢，錢權結合才能産生最大的作用，整個聖伽中學只有她有資格和栾清霄做朋友，同樣的，也只有栾清霄有資格和她裴衣渃成為朋友。
裴衣渃自覺有裴聰林撐腰，裴聰林還沒到學校，她臉上的蒼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眼含妒恨地看着聶真兒，不懷好意道：“聶真兒也可以叫家長來給你撐腰啊。”
聶真兒不擅長和別人吵架，只能氣憤地看着裴衣渃。
栾清霄神情不悅，冷哼一聲：“真兒有我撐腰就夠了。”
裴衣渃恨恨地跺了一下腳，轉過身去不看她們倆，眼不見心不煩。
等待裴聰林的這段時間，校長辦公室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校長辦公室的門咔嚓一聲，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劉校長再不滿意裴衣渃，也得起身和他打招呼。
“聰林，你來了。”
裴聰林點點頭，眼睛定在裴衣渃身上。
而此時裴衣渃看見裴聰林，知道替自己撐腰的人來了，心裏的委屈一陣陣上湧，眼淚很快蓄滿了眼眶，最後承受不住，蜿蜒而下，打濕了臉頰。
裴聰林只有裴衣渃一個女兒，從小對她十分寵愛，在他心目中裴衣渃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兒，長相漂亮，學習優秀，一直讓他十分自得。
被他寵愛了十八年的裴衣渃現在卻站在他面前委屈地流淚，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裴聰林一時間怒氣沖頂，虎目在校長辦公室掃了一圈，質問道：“是誰欺負了我家衣渃？”
裴聰林早年上過戰場，之後在工作上也是殺伐決斷，身上氣勢不同凡響，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頂不住他目光中的壓力，臉色發白。
劉校長不贊同地道：“聰林，這裏沒有人欺負衣渃，”反而是你女兒欺負別人。
栾清霄站在彭同澤身後低聲問：“他和我爸相比，誰比較厲害？”
彭同澤思考了一秒。肯定道：“你媽媽比較厲害。”
栾清霄驚訝，彭同澤解釋道：“準确來說，應該是你舅舅更厲害。”
原主的記憶中，栾母不知道什麽原因和娘家鬧翻了，原主自出生就沒見過栾家那邊的親人，更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其實當年只是一點小矛盾，只是你媽媽當時性格太過火爆，小矛盾成了大矛盾，所以這些年才沒和娘家聯絡。不過最近好像有破冰的跡象，圈裏有人看見你媽媽和你舅媽一起吃午餐。”
彭同澤聲音溫溫和和，但音量不小，裴聰林目光直直射過來，彭同澤微微一笑，道：“前因後果我大致都知道，還是由我來給裴先生講一下吧。”
裴聰林眉頭緊皺：“同澤，你怎麽也在這？”
彭同澤的大哥和裴聰林同級，裴聰林去彭家作客時見過彭同澤，知道他在國內一流大學任教。
彭同澤走到中間，從今天的謠言入手，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裴聰林，“……要說委屈，被令愛陷害的聶真兒才是真的委屈。”
裴聰林自然不會聽了彭同澤就相信，但學校領導都在，證據确鑿，裴衣渃确實做出了陷害同學的事。
若是彭同澤今天不在，裴聰林就能直接把裴衣渃摘出來，什麽證據不證據的，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什麽都不是。
裴衣渃緊緊抓着裴聰林的袖子，不停道：“爸，這一切都要怪聶真兒，我沒有做錯。”
彭同澤在，裴聰林有些難辦，但不是不能辦。
他直接對校長道：“這件事就這樣，既然沒發生嚴重後果，就當它不存在吧。”蓋棺定論。
劉校長臉色發黑：“聰林……”
裴聰林擺手道：“按我說的做。”
彭同澤皺眉，“裴大哥，你這麽做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衣渃只是一時想差了犯了些小錯誤，難道他不能保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他這麽努力的往上升，不就是為了讓妻子兒女過的更好不用受委屈？
裴衣渃也不哭了，對着聶真兒笑得張揚而得意。
她有個身居高位的爸爸，聶真兒有什麽？喜歡爛賭的媽？
至于栾清霄，裴衣渃相信，經過這次的事，她會知道只有同一階級的人才能成為朋友，那些底層的人都是垃圾。
裴聰林說完，對班主任道：“我給衣渃請天假，明天再來學校。”拉起裴衣渃要走。
栾清霄拿着手機從彭同澤身後走出來，攔住要離開的兩人，道：“裴先生，我舅舅有話和你說。”把手機遞到裴聰林面前。
剛才看情況不對，栾清霄就用彭同澤的手機給貌似和栾母和解的舅舅打了電話，說了幾句後，結果喜人。
“你舅舅哪位，難道随便一個人的電話我都要接？”裴聰林不悅地看着栾清霄，只不過是個學生，竟然有膽量來攔他。
栾清霄臉上微微帶笑：“我舅舅姓虞，舅舅說前天在虞家的酒會上你們才見過。”
前天，虞家。
裴聰林面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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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另一端的虞舅舅說了什麽, 裴聰林臉色越來越白，甚至有冷汗從額角滑落。
“是，我知道了。”裴聰林挂斷電話，臉色慘白，把手機還給栾清霄，仿佛很累似的嘆了口氣，對校長道：“老劉, 你該怎麽判怎麽判，這件事我不插手。替聶真兒同學洗清污名後, 我會讓衣渃轉學。”
原本得意洋洋的裴衣渃不敢置信地看向裴聰林，不明白他為什麽接了個電話就突然改變主意，“爸——”栾清霄還在這裏, 她不想轉學。
裴聰林這次卻不肯再心軟，冷着臉道：“我從小教你敢作敢當, 你既然做下了, 就要有被懲罰的覺悟, 這件事我絕不會幫你了。”
“老劉, 衣渃我帶走, 這丫頭無法無天, 需要教育了，我明天送她來學校，無論什麽懲罰我都接受。”裴聰林拉着裴衣渃離開前深深地看了栾清霄一眼，道：“怪不得看你面熟，你和你舅舅很像。”
事情告一段落, 彭同澤打聲招呼離開，栾清霄和聶真兒送他到學校門口。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因為班主任有事，身為班長的梁言坐在前面帶着學生們做試卷。
劉賀眼看着班主任把裴衣渃叫出去，栾清霄和聶真兒也都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為什麽劉賀心裏很是不安。
半節課眼睛盯着試卷，只寫了一道選擇題，劉賀愣愣地發呆二十分鐘，一直到班主任回來。
回來的只有班主任，栾清霄和聶真兒，裴衣渃沒有回來。
劉賀心髒砰砰跳，他有預感，自己好像攤上大事了。
梁言早在他們回來時就收拾東西回了自己的位置。
班主任讓栾清霄回座位，自己拉着聶真兒走上講臺。
班主任敲敲桌子，将還在低頭寫題的學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才清清嗓子道：“大課間忽然有人謠傳：聶真兒在考試中作弊，學校不僅不懲罰，還包庇。知道這件事後，學校高度重視，第一時間找聶真兒同學了解情況，為了防止聶真兒同學被謠言傷害，在查明真相前都沒有讓她回教室。”
“上課前我叫走了裴衣渃，因為經過調查，裴衣渃上學期月考故意将作弊的小紙條扔到聶真兒腳下，且惡人先告狀，連監考老師都被她蒙蔽，要不是教導主任明察秋毫，聶真兒同學就會無辜受累。”
“還有今天大課間謠言的事情，不論是從誰那裏傳出來的，學校都絕不姑息。”
劉賀冷汗津津，雙手在課桌下死死抓住校服褲子。
劉賀做的太明顯，班主任随便一問，很快就有學生指認他。
經過商議，最後裴衣渃被記大過一次，劉賀記大過一次，并且退回原班，以後無論成績多好都不能再次升入火箭班。
劉賀的家長來到學校了解情況後，劉父氣的抽了他一巴掌，抽完還想打他，被教導主任攔住。
劉父臉色通紅，指着劉賀道：“你來學校是幹什麽的？啊？不想着好好學習，竟然學會了傳播謠言搞校園霸淩！我讓你霸淩！讓你傳謠言！”劉父趁教導主任不注意，恨恨地上去又踹了劉賀兩腳。
劉賀羞恥地低着頭，不敢說話。
他只是想讨好喜歡的女孩子，沒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第二天，學校召開臨時大會，裴衣渃在全校學生面前向聶真兒道歉，校領導們又強調了一遍謠言對他人的傷害和聖伽中學禁止校園霸淩的決心，散會後，裴聰林替裴衣渃辦了轉學手續。
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裴衣渃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教學樓，忽然想到了景芳芳，唇邊揚起諷刺的笑，其實她和景芳芳也沒什麽不同，就算她有裴聰林這個爸爸，最後也還是在聶真兒面前一敗塗地。
因為聶真兒有栾清霄護着，栾清霄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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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衣渃和劉賀離開後，火箭班又空出兩個位置。但之前因為作妖的都是從下面班級升上來的學生，教導主任決定不再從下面班級補充學生進火箭班。
高二下學期第一次月考結束後，聖伽中學的春季運動會開始進入報名階段。
月考成績不用看都知道是栾清霄第一，聶真兒第二，而第三則被梁言霸占。
白飛作為體育課代表負責火箭班春季運動會的報名工作，他第一個找的梁言，梁言在跑步方面有些天分，但他從小對體育沒有興趣，高一的春季運動會都沒有參加，不可能高二白飛勸說幾句就去報名，梁言拒絕的很幹脆。
白飛道：“你可是班長，應該以身作則。”
梁言把寫完的試卷放到一邊，食指擡了擡眼鏡，“我可以組織同學們為參加比賽的人加油。”
油鹽不進。
白飛铩羽而歸。
白飛可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他回到座位左思右想，看梁言有沒有什麽弱點。
嗯……對了！梁言他最在乎學習！
至于他為什麽在乎學習，白飛覺得他是在和栾清霄較勁兒，梁言的弱點就是栾清霄！
白飛嘿嘿笑着走到梁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言無奈地擡起頭：“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不會報名春季運動會。”
白飛半個身子趴在梁言的桌子上，正好把他的卷子全蓋上：“我這可不是逼你。我是為你好！”
白飛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煽動性地道：“你想想，你學習的努力嗎？認真嗎？你連課間都在寫卷子，可是！為什麽你還是考不過栾清霄？”
“我知道你一直想贏她，春季運動會不就是個好機會？兄弟我可是為了你好才勸你報名春季運動會的。”
“你想想自己在賽場上所向披靡，全校的女生都為你吶喊狂呼，你想想。”
全校女生……其中包括聶真兒嗎……
梁言神色迷茫了一瞬，但他很快清醒過來，再次拒絕了白飛，只是語氣已經沒有一開始堅定，“我還是算了。”體育并不是他的強項。
白飛一看有戲啊，接着勸他：“你別看栾清霄個子挺高打人也厲害，其實她體育成績一點都不好，之前體育考試的成績都是我記得，你信我，你要上場肯定吊打她。”白飛肯定地拍拍自己胸口。
梁言猶豫了一瞬，白飛趕緊又說了一堆誇他的好話，梁言終于勉勉強強同意報名。
“行，你放心兄弟，我絕對給你和栾清霄選同一個項目，你就等着出風頭吧。”白飛得意地把梁言的名字寫上，準備去攻破栾清霄。
栾清霄從廁所回來，剛走到門口，系統520的消息就來了。
【叮！第七次強制情節即将來臨，請宿主務必拒絕白飛參加春季運動會的提議，并向白飛推薦女主。】
栾清霄眼神一凝：真兒參加春季運動會會有什麽後果。
【叮！女主會在跑步時不小心摔倒崴腳，然後被男主扶到醫務室，兩人感情進一步升級。】
栾清霄：……就不勞梁言費心了。
白飛正找栾清霄呢，看見她進教室，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跑過來道：“栾同學。”
栾清霄淡淡地暼了眼他手裏的報名表，道：“不參加。”
白飛臉上的笑容一頓，苦着臉道：“栾同學，給個機會行不行？”
栾清霄不理他，白飛跟在她後面絮絮叨叨，栾清霄暼了他一眼，冷淡道：“閉嘴。”
白飛向被扼住喉嚨，一瞬間擡起手把嘴捂住。
栾清霄清淡的眉眼中染了些滿意的色彩，語氣平緩道：“不用勸，我不參加。給你推薦個人，聶真兒同學會很樂意為班級體做貢獻。”
聶真兒看着嬌嬌弱弱，實際上體質很好，女生組裏幾乎沒人跑的過她。
白飛是體育課代表，所有人的體育成績都需經過他的手，栾清霄以為自己這麽說，白飛會立刻去找聶真兒，結果白飛眼神一閃，看着她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臉頰竟然一點一點紅了。
“……你什麽毛病？”栾清霄皺眉。
“不，不是……”白飛一邊神游天外，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他把手塞進書包裏，緩緩從裏面掏出一本書，書的封面上畫着兩個少女，書名是《美少女之戀》。
他看了一眼，趕緊又塞回書包深處，表情夢幻，耳廓通紅。
他，他好像磕到真的了……
上課後白飛的同桌張卓回來，叫了他兩聲往前挪挪讓自己進去，結果白飛不知道在想什麽，愣是沒有聽見。
張卓在他後背拍了下，白飛吓了一跳，眼含控訴地看着張卓：“你吓我一跳。”
張卓無語：“你剛才想什麽呢，叫你兩聲都聽不見。”
白飛往前挪了挪凳子，讓張卓進去，等張卓坐下，偷偷摸摸看了眼門口，見老師還沒來，腦袋湊到張卓耳邊小聲道：“我昨天看了你給我帶的書……”
張卓一愣，“奧，《美少女之戀》，好看嗎？我妹可喜歡看了。”
白飛小聲道：“反正兩個女孩子挺夢幻的……哎，你說咱們班是不是也有這種……”
“哪種？”張卓掏出課本在桌子上擺正。
“就是和《美少女之戀》裏面的兩個女主似的，談戀愛！”
張卓撐着下巴道：“多明顯啊，咱們班怎麽可能沒有。你別問我是誰，我可不敢提她的名字。”
白飛眼睛一亮：“是真的啊。”怪不得，怪不得他總是感覺栾清霄和聶真兒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原來是因為她們周圍漂浮着粉色的愛情泡泡。
老師進來後，白飛努力集中注意力聽了一節課，一下課，立刻拿着報名表跑到聶真兒跟前，熱情道：“聶真兒同學，栾清霄和我推薦你參加春季運動會，你要參加嗎？”白飛問的時候用了點小心機，特意提了栾清霄。
聶真兒星眸微亮：“清霄參加嗎？”
白飛搖頭：“我說服不了她，要不你幫我勸勸？”
聶真兒笑了：“算了，清霄不喜歡跑步。體育課代表，把我的名字記上吧。”
白飛在梁言那裏費盡心思，在栾清霄那遭遇滑鐵盧，沒想到聶真兒會這麽容易應下來，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聶真兒答應完，不再管傻愣愣立在一旁的白飛，起身去後排找栾清霄。
“清霄，我報了春季運動會，你給我加油好不好？”聲音軟綿綿的，嬌小的人兒站在身前，像一團棉花糖，聞着香甜，吃一口更是甜入心扉。
栾清霄笑着捏捏她的手心：“好啊，我等着你拿第一。”
聶真兒對此很有信心，眼神亮晶晶道：“比完賽我把獎牌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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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因為磕《美少女之戀》太過上頭, 忘了告訴梁言栾清霄沒參加比賽的事。
比賽當天，梁言穿上鮮紅的運動服，打算去栾清霄面前刺她兩句。
一直以來，梁言在栾清霄面前都處于下風，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能夠打敗她的機會，梁言幾乎抑制不住心中的得意。
春日的風很溫柔，陽光暖暖灑下, 栾清霄幫聶真兒把運動衣的外套拉鏈拉上，道：“待會兒比賽的時候我會在外面跟着你, 你只管跑，其他的不用擔心。”
聶真兒一頭鴉黑的長發紮成馬尾，她歪了歪頭, 馬尾後面的馬尾一晃，陽光映在她眼中成了破碎的星光, “你不要太勉強自己。”栾清霄跑步速度一般, 聶真兒則是女生中的佼佼者, 栾清霄想要跟上她的速度很難, 更何況她還要在外圈跟着。
栾清霄淡淡一笑：“別擔心, 我自有辦法。你比賽時不許分神知道嗎？”上次聶真兒幸福度提升, 栾清霄抽獎後抽到了一張限時技能［風馳電掣］，用了技能後跑步如風行電閃，要不是強制情節要求她不能參加比賽，栾清霄還挺想出個風頭的。
不過現在也不虧，待會兒她在外圈跟着聶真兒跑, 聶真兒出什麽事她也好快速應對。
聶真兒雖然不知道栾清霄有什麽辦法跟上她，但出于對栾清霄的信任，她還是乖乖點頭：“我一定認真跑，說好了把獎牌送你的。”
春季運動會第一個項目就是男生一千米和女生八百米，因為後面項目繁多，學校為了節省時間，便決定男女一起跑，最後單獨計算時間。
一般男女項目都是分開的，但正是因為跑步項目如此，梁言才會同意參加春季運動會。
可惜他注定會失望。
梁言問了班裏同學有沒有看見栾清霄，有人指着一個方向說剛剛看見她和聶真兒一起去那邊了。
梁言道過謝後眼神微黯，聶真兒和栾清霄總是形影不離，自己除了收作業時找機會說兩句，已經很久在平常時間沒有和聶真兒說過話了。
繞過一棵新綠的垂柳，梁言看見遠處栾清霄的身影，心中的黯然微去，聶真兒也在，不正給了他機會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将栾清霄打壓下去嗎？
梁言嘴角含笑，面容斯文俊秀，往栾清霄那邊走。
他有微微的近視，平時不戴眼鏡也沒有大的妨礙，只是不常摘下家。這次為了跑步便沒有戴。
離得遠了看的模糊，離得越近，梁言越覺得哪裏不太對。
等他靠近兩人一米左右的距離，終于反應過來那種違和感來自于哪裏——栾清霄她竟然沒穿比賽的運動服！
女生的運動服是粉色，栾清霄身上穿了一件純白的外套，而聶真兒身上卻穿着比賽的粉色運動服。
梁言因為過度驚訝定在原地，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最後定格在“沒辦法打壓栾清霄”八個字上面。
比賽快開始了，聶真兒由着栾清霄幫自己整理好衣服，拉起栾清霄的手想去賽道起始點那邊，轉身看見梁言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們，奇怪道：“梁言，你怎麽在這裏？”
梁言沒說話，慢吞吞地把目光移到栾清霄身上，沉沉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栾清霄看他的背影都有些佝偻了，不由好笑，問系統520：他又怎麽了？
【白飛說你會參加比賽，梁言以為可以在賽場上贏過你，所以才決定參加比賽，結果剛剛發現你身上沒穿比賽的運動服，所以有些郁悶。】系統520用小奶聲道。
沒等栾清霄說話，下一秒，系統520的小奶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叮！男主黑化值50％！男主黑化值達到100％将開啓黑化模式，産生不良後果，請宿主謹慎對待！】
栾清霄：……還是那麽小心眼兒，明明是白飛的鍋，結果卻要我承受。
聶真兒見梁言不說話轉身離開，擔憂地對栾清霄道：“他不會有事吧。”心裏卻在想梁言來這裏是找清霄的嗎？他們會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說話嗎？
聶真兒越想月多，直到栾清霄說了句“別管他”，心裏才好受一點。
擴音器裏播音員通知比賽選手到起點集合，聶真兒和栾清霄趕緊過去，來到跑道上，聶真兒看了眼左側的梁言，而梁言一雙沉沉的眸子卻越過聶真兒盯着一處，聶真兒往那邊一看，是栾清霄。
她抿了抿唇，決定待會兒一定要跑的再快一點兒，最好超過梁言，這樣栾清霄的目光才會放在自己身上。
栾清霄站在外圍，對系統520道：使用限時技能［風馳電掣］。
【叮！使用限時技能［風馳電掣］！技能解釋：我要像風一樣自由，像電一樣速度，超越你們，小菜一碟。限時：五分鐘。】
比賽時間到，槍：聲響起，聶真兒一馬當先，很快和女生拉開距離，而男生有天生的優勢，腿長體力好，包括梁言在內的兩個男生和她速度一般，聶真兒一時間沒能超過他們。
外面加油的歡呼聲已經震天響。
栾清霄一開始在圈外跟着跑的時候沒有人注意，結果越來越多人注意到自己面前閃電般飛過一道身影，操場上的氣氛因為栾清霄越來越熱烈。
因為出發的比聶真兒慢，栾清霄提速追了聶真兒一段距離後就和她并排着跑，邊跑邊注意她腳下。
系統在520只說聶真兒會在比賽時被絆倒，卻沒有說在哪一個地方哪一個時間被絆倒，栾清霄只能靠自己的肉眼搜索橡膠跑道上一切可能絆倒聶真兒的東西。
橡膠跑道一圈四百米，女生跑兩圈，男生跑兩圈半，跑完一圈後，栾清霄沒有發現橡膠跑道上有任何可疑物品，只能繼續跟着跑第二圈。
聶真兒的速度很快，第一圈只用了一分多鐘，和她并排的另一個男生已經敗下陣來，只有梁言還在咬牙堅持，一張白皙斯文的臉漲的通紅。
到了第二圈，聶真兒突然加速，梁言想跟上，奈何兩條腿沉的像是綁了二十斤的鐵在上面，維持現在的速度都很難，更不要說去追聶真兒了。
聶真兒落下梁言一米時，外面加油的人激動地揚起手時不小心把手裏的外套扔到了賽道上，眼看聶真兒躲避不及就要踩上被絆倒，栾清霄腳掌微微用力，“刷”地跑到聶真兒前面彎腰拾起衣服，然後“刷”地回到圈外。
像一陣風，像一道閃電，快的讓人目瞪口呆。
外面的加油的人都看傻了，幾個體育考試面面相觑，神色狂喜，體育組的組長問：“這是哪班的學生？這速度要是認真跑得破世界紀錄。”
火箭班的體育老師道：“是火箭班的學生，原來是個刺頭，學習差愛打架。現在學習賊好，次次年級第一，”他有些困惑地接着說：“不應該啊，栾清霄平時的成績很一般。”
體育組長一擺手：“學習都能變好，體育成績變好有什麽不可能，我看她是個好苗子。好好培養說不定能參加奧運會為國争光。”
體育組想的長遠，哪裏知道栾清霄這麽快的曲目只能維持五分鐘。
火箭班體育考試道：“可惜她不喜歡體育，每次上課都懶懶散散，再說人家學習那麽好，上頂尖學府妥妥的，不可能吃苦去練體育。”
體育組長覺得火箭班體育老師說的有道理，放棄了說服栾清霄練跑步的想法，遺憾地嘆了口氣。
意外被栾清霄中止，聶真兒順利跑到重點。
她向前跑了一段，慢慢停下來，氣息還不穩眼睛已經開始去找栾清霄的身影。
栾清霄看她向後看，笑着從前面慢慢走回來，“怎麽樣，難不難受？”伸手去扶聶真兒。
“感覺還可以。”聶真兒靠着她，腿有些軟，兩人往終點走。
“清霄，剛才謝謝你。”要不是栾清霄及時拿走衣服，聶真兒确定自己肯定會摔倒。
“只是，”她有些疑惑地歪頭看她，清淩淩的眼睛映着栾清霄臉，“你怎麽跑步那麽快啊，現在也臉不紅氣不喘。”
栾清霄沒想好該怎麽解釋，只好看着她不說話：“……”
聶真兒大概也不需要她的解釋，自己自顧自的分析道：“之前在學習也是，明明那麽厲害，卻不學。體育考試你肯定沒好好跑對不對？”
“嗯，我覺得有點道理……”栾清霄含糊其辭。
總不能說自己有限時技能吧。
聶真兒抱着栾清霄的手臂，因為猜對高興地笑眯了杏眼，軟軟道：“我就知道。”
回到終點，其他參賽的人也都跑到了終點。
聶真兒是女子八百米第一，梁言是男子一千米第一，聶真兒比梁言提前二十多秒到達終點，直接破了聖伽中學女子八百米紀錄。
擴音器裏面播音員用激動的聲音播報了三遍聶真兒破紀錄的喜訊。
領獎時校長親自為聶真兒頒發了獎牌。
聶真兒和梁言為班級争得了榮譽，栾清霄也以非參賽人員在全校學生面前大放異彩，他們三個回到火箭班的位置，受到了熱烈歡迎。
連一向穩重的班主任都激動的滿臉通紅，拉着他們的手不斷地說“好好好”。
以休息為由，三人好不容易掙脫了班主任熱切的雙手。
跑完步後不能坐下休息，最好慢慢地走一會兒，聶真兒拉着栾清霄的手，汗濕的手心潮乎乎的也舍不得松開。
梁言沉默地跟在她們兩個後面兩米左右的位置。
【叮！男主黑化值60％！男主黑化值達到100％将開啓黑化模式，産生不良後果，請宿主謹慎對待！】
栾清霄：……
栾清霄忽然回頭，無奈地看着梁言道：“你跟着我們有什麽事嗎？”
其實她更想問他短時間內為什麽突然黑化那麽多。
梁言臉色蒼白，黑黝黝的瞳孔目不轉睛地盯着栾清霄，裏面的暗色火焰愈燒愈烈。
“你，”梁言張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像是石子摩擦般粗砺，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為什麽能跑那麽快？”
“……”原因不能說。
“你之前的體育成績算什麽？”梁言越說越憤怒，“你是在玩弄別人嗎？先讓所有人以為你什麽都不行，最後再來個大反轉，”
梁言幾乎破音：“栾清霄，你以為你是誰？這個世界的主角嗎？”
栾清霄皺眉：“梁言，你需要冷靜一下。”
梁言雙目赤紅，樣子有些可怕，聶真兒抱着栾清霄的胳膊怯生生道：“梁言，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清霄只是不喜歡體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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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聶真兒的聲音, 梁言眼神一閃，漸漸恢複冷靜，“真兒，我……”梁言不知道該怎麽和聶真兒說。
他想說要是沒有栾清霄就好了，可是真兒聽他這麽說的話一定會生氣，梁言嘴唇抖了抖，“我沒事了。”說完轉身離開。
栾清霄看着他的背影, 可以清楚看到青筋暴起的小臂和緊握的拳頭。
聶真兒嘆了口氣：“梁言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奇怪了, 他原來脾氣一直很溫和的。”
“……走吧。”栾清霄道。
兩人慢慢往外走，走出喧鬧的操場。
此時人都集中在操場中，校園裏有種空曠的美。
道邊的楊柳枝頭嫩綠, 小花園裏種着迎春花，一叢一叢燦爛的金黃, 讓人看到了春天的燦爛和活潑。
走的時間夠了, 兩人找了一處石凳坐下。
聶真兒因為跑步, 發絲有些淩亂, 栾清霄讓她坐好不敢動, 伸手幫她整理頭發。
聶真兒眼睫微顫, 瞳孔水潤潤的，紅色在臉頰輕輕暈開。
待聶真兒的頭發整理好，栾清霄看着雙頰泛紅的聶真兒，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古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學校後山種了一片桃林, 現在正是盛放的時候，栾清霄提議道：“要去後山看桃花嗎？”
高中學習緊張，後山離教學樓有些距離，除了放學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