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劇，裏面的男人洗完澡出來都只用圍巾圍着下面，上半身光着。聶真兒生怕栾清霄也是這樣，所以一點目光都不敢放在栾清霄身上。
“低着頭做什麽，擡起頭來。”栾清霄站的離聶真兒很近，身上的熱氣撲在聶真兒身上。
聶真兒臉有些熱，“栾老師…你穿好衣服了嗎？”
栾清霄：“……我沒有裸奔的愛好。”這丫頭腦袋裏都是什麽啊。
聶真兒手指捏着衣角，小心地慢慢擡起頭，看見栾清霄身上穿着整齊的浴袍，上身裹得嚴嚴實實，心裏着實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栾老師，我是第一次單獨和男人待在一個空間，所以有些不适應。”
栾清霄轉過身拿了另外一把椅子放到聶真兒對面，“沒關系，你很快就會适應了。”
“什麽意思？”聶真兒迷茫地看着栾清霄。
“上午你說我幫了你，要報答我。”栾清霄道。
“是的，栾老師，我一定會按你說的好好演戲的。”聶真兒認真道。
“不，我說了，不只是演戲……”
聶真兒盯着栾清霄殷紅的唇，等着她說出那句話的正确理解。
“我要你在劇組時全身心投入，沒有雜念。我說的在劇組時，不是在片場時，所以也包括現在，拍完戲之後的時間。”栾清霄見自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聶真兒臉上還是一片迷茫，只得繼續提點她。
“在劇中你我是什麽關系？”
聶真兒眼睛一亮，“這個我知道，是情侶。”
“劇中是情侶，劇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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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和新人？”聶真兒不懂栾清霄這個問題的意思，試探着回答。
“對，你和我在劇外只是前輩和新人的關系，甚至連朋友都不是。但是，”
栾清霄伸出手擡起聶真兒不自覺低下的頭，“真兒，看着我。”
聶真兒眼中含着委屈的薄霧。不知道為什麽，聽到栾清霄說她們連朋友都不是，聶真兒心中有些難過。
栾清霄頓了頓，再張口冷淡的聲音變得溫柔，“所以我要的報答，是讓你劇中劇外和我保持一致的關系。劇中你我是情侶，劇外，你說，你我應該是什麽關系？”
冷淡的人突然溫柔起來，有一種無法言表的魅力。
聶真兒睫毛顫了顫，臉頰泛起薄紅，“情…情侶關系。”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栾清霄手指在聶真兒下巴輕輕撓了撓，像是在撓一只可愛的貓。
聶真兒的臉忽然爆紅。她從座位上站起來，“現在太晚了我該回去了栾老師晚安。”一口氣說完，聶真兒拉開門跑出了栾清霄的房間。
栾清霄将撓過聶真兒下巴的手舉到眼前，拇指指腹在中間三根手指上蹭了蹭，唇角微彎。
小盧進酒店之前去外面替栾清霄買宵夜，回來正好看見聶真兒慌亂地從栾清霄房間跑出來。心中立刻一緊，心想栾清霄不會是欺負聶真兒了吧。
小盧趕緊拿着宵夜過來敲門，栾清霄打開門，看見小盧手裏的袋子，問：“買了什麽？”
小盧道：“水果沙拉還有水蜜桃味汽水。”
栾清霄伸出手：“汽水給我，水果沙拉給真兒送過去。”
“我送嗎？”小盧問。
“不然呢？”栾清霄道。
“送完你直接回房間休息吧，明天不用早起給我買飯，我和真兒一起去吃早飯。”栾清霄說完，直接關上了門。
門外的小盧目瞪口呆，根本維持不了平時的平靜。
栾清霄什麽時候和聶真兒關系這麽好了？
明明開機儀式上還看人家聶真兒不順眼，讓人家躲着她走。怎麽今天又是讓她送水果沙拉，又是和她炫耀自己明天會和聶真兒一起吃早飯。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冷酷老板？
小盧目光複雜的走到旁邊，敲開了聶真兒的門。
聶真兒剛剛卸完妝，臉蛋清純動人。她好奇地看着門外的小盧，認出小盧是栾清霄的助理。
“盧姐，有什麽事嗎？”
小盧把水果沙拉提到身前，放進聶真兒手裏：“栾老師讓我給你的。”
聶真兒懵懵地接過來，“這是什麽？”
“水果沙拉，你當夜宵吃吧。”小盧說完嘆了口氣，轉身離開，背影看起來很是疲憊。
聶真兒提着水果沙拉關上門，腦中不期然想起自己回答的那句“情侶關系”，立刻覺得手中的水果沙拉仿佛多了些特殊的含義。
是前輩關心新人，還是男友關心女友？
聶真兒洗臉時降下來的熱度再度複蘇，她兩只手捂着熱熱的臉頰，腦子裏亂的不行。
聶真兒等自己漸漸平靜下來，打開包裝盒，用塑料叉子吃水果沙拉。
每吃一口，她腦海裏就響起小盧說的話：“栾老師讓我給你的。”
不知不覺，聶真兒把滿滿一盒水果沙拉都吃光了。
“挺好吃的。”聶真兒把包裝盒扔到垃圾桶裏說。
“栾老師還能記得我沒吃晚飯，讓助理給我送夜宵，她好像沒有那麽讨厭我。”聶真兒有些開心地對自己說。
妖精當道5
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
聶真兒緊張地握着手, 手中裏面都是汗。
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那個人是誰。
可那目光如影随形, 聶真兒怎麽也擺脫不掉。
她咬着下唇，終于鼓起勇氣擡起頭, 卻對上了一雙癡迷的眼眸。
那是…栾清霄的眼睛。
聶真兒睜開眼, 按掉耳邊的鬧鈴，在大床上面滾了一圈, 冰涼的空氣鑽進被子裏, 聶真兒完全清醒過來。
原來剛才是夢啊。
聶真兒從床上坐起來, 發現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聶真兒下了床去浴室洗澡，打開淋浴，溫暖的水流落在身上, 聶真兒輕輕閉上眼睛, 夢中那雙癡迷的眼眸再度在腦海中浮現。
劇組十點開拍，他們八點半就要到片場化妝，所以早餐約的時間是七點四十。
栾清霄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解放了一夜的胸重新束好, 然後洗臉刷牙，穿上帥氣的運動服去樓道外面集合。
栾清霄出門右轉，看見已經等在聶真兒門前的符行華, 走過去，臉上露出客套的笑容：“行華等了很久了嗎？”
符行華身上穿着白色的外套和灰綠色長褲，現在哪裏，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說話，旁邊的人也能察覺出他的溫柔。
“栾老師早上好。沒有很久, 我習慣早一點，不能讓女士無聊的等我。”
符行華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栾清霄從他身上看不到一點攻擊性。
至少現在還看不到。
符行華原本站在聶真兒門前半米左右的位置，栾清霄走過去直接站到他身前，擡手敲門。
敲完門栾清霄回頭，對上符行華臉上驚訝的表情，道：“真兒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不好意思出來。”
“是這樣嗎？”符行華明顯不太相信栾清霄的話。
栾清霄也不在乎他信或者不信，站在門外自信地等着聶真兒來開門。
果然，門內很快傳來腳步聲，聶真兒透過貓眼看見栾清霄的臉，心髒快速跳了兩下，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來，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才伸手拉開門。
“栾老師，早上好。”聶真兒看着栾清霄精致的下巴道。
她睡覺時不知道為什麽夢到了栾清霄的眼神，還是她在栾清霄的專屬化妝間時很可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癡迷眼神。
聶真兒覺得有些愧疚，肯定是因為昨天栾清霄讓助理小盧給她送水果沙拉，所以她才會在夢中胡思亂想。
聶真兒一點都不覺得栾清霄會對着自己露出那樣的眼神，可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再說，你沒有看錯，就是栾清霄在癡迷地看着你。
懷着愧疚和祈盼的矛盾心情，聶真兒完全不敢去看栾清霄的眼睛。
栾清霄見聶真兒開門後目光低垂，貌似落在她的下巴上，擡起手勾了下她的下颌問：“做了什麽虧心事？怎麽不敢擡頭看我？嗯？”
聶真兒被栾清霄刻意壓低的嗓音弄的心髒微麻，忍不住擡起眼眸去看她，正好對上了栾清霄含着點點溫柔的眸子。
“沒，沒有虧心事。”聶真兒道，“符大哥還沒出來吧，栾老師你要不要進來等一會兒？”
站在栾清霄身後個子比栾清霄高卻硬生生被聶真兒無視的符行華：“……”
“真兒，我在這兒。”符行華沒有生氣，從栾清霄身後走出來，看着聶真兒的目光溫柔又無奈。
“符大哥。”聶真兒臉有些紅，“我沒注意……既然人齊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她急急忙忙地從房間裏走出來，關上門，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俊帥冷酷，偶爾毒舌，卻會做些暖心的舉動。一個溫柔包容，給予她鼓勵，令人如沐春風。
聶真兒杏眼忽閃忽閃，不知道自己該站在誰的身邊。
不知道和誰站在一邊……啊，對了，昨天栾清霄給她送了水果沙拉，她還沒有道謝。
聶真兒這樣想着，沒有猶豫地往栾清霄身邊走。
這樣一來，三個人的位置就變成了從左到右依次是聶真兒，栾清霄，符行華。
栾清霄見聶真兒選了站在她旁邊，心情愈發的舒暢。
“走吧，還不知道真兒請吃什麽早飯。”
符行華臉上仿佛帶了面具，一直是一副模樣，即便聶真兒沒有挨着他，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
下了樓，聶真兒道：“前面的小吃街有一家水煎包，特別好吃，咱們去那裏吃早飯好嗎？符大哥和栾老師你們有沒有什麽忌口的食物？”
栾清霄道：“我喜歡吃肉，食素太久會無法忍受。”語氣意有所指，眼睛也醞釀着什麽，目光落在聶真兒纖細的脖頸上。
栾清霄暗藏侵略的眼神被聶真兒捕捉到，聶真兒耳朵微熱，趕緊略過栾清霄，去看她旁邊的符行華，“符大哥呢？”
符行華微笑着說了句什麽，因為聲音太小，聶真兒沒有聽清，甚至連挨着他的栾清霄也沒有聽清。
“我是說……”符行華說了三個字，忽然擡步走到聶真兒左邊，“我喜歡吃水果。”
栾清霄暗暗翻個白眼，心道我還喜歡吃桃子呢。
聶真兒對上栾清霄時感官很敏銳，對着符行華卻遲鈍的不行，根本沒有理解他口中的習慣吃水果是什麽意思，更加想不到符行華其實在暗暗地撩她。
“啊，可是賣水煎包的地方不賣水果沙拉，符大哥早晨不喜歡吃主食嗎？”
“……也不是。”符行華笑容微頓，放棄暗撩聶真兒的策略，道：“水煎包很好，是我喜歡的早餐。”
聶真兒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剛才還苦惱去哪裏給符大哥買水果沙拉呢。”
符行華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些僵硬了。
他的算法完全不能理解外表這麽單純可愛的聶真兒會是一個不接受撩撥的直女。［此處直女與直男一樣，和x向無關。］
聶真兒身上懷着向栾清霄道謝的任務，因為符行華還站在她旁邊，聶真兒不好意思說，等三人來到水煎包的攤子點了各自的早餐後，聶真兒趁符行華去洗手的時間，把板凳往栾清霄那邊挪了挪。
栾清霄聽到聲音去看她，聶真兒尴尬地笑了笑，“栾老師……”
“什麽？”栾清霄用紙巾擦幹手上的水。
“昨天的水果沙拉很好吃，謝謝你。”聶真兒說完之後，覺得壓在心上的石頭瞬間被挪開，整個人都輕松了。
栾清霄眼睛看着聶真兒，右手準确的把紙巾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裏，“還記得昨天在我房間我說過什麽嗎？”
聶真兒點頭，從黑發間露出來的白嫩的耳廓有些泛紅紅。
“咱們現在應該是什麽關系？”栾清霄繼續問。
“情侶關系。”聶真兒的頭都在埋在桌子上了。
“只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直接叫我的名字。”
聶真兒低着頭，栾清霄看不清她的反應。
“你在害羞？”栾清霄冷淡的聲音裏染了着笑意。
聶真兒捂着臉擡起頭，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像一只林間的小鹿，眼睛濕漉漉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怎麽談戀愛……”軟軟甜甜的聲音從指縫裏面鑽出來，多出了些可憐巴巴的味道。
栾清霄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教你。”
真兒怎麽能可愛成這個樣子，實在太犯規了。
吃完早飯，還不到八點，三個人溜溜噠噠地來到片場。
符行華邀請聶真兒到自己的化妝間化妝：“我聽說你和其他群演一起化妝，化妝師都沒有時間好好幫你化，不如你來我的化妝間吧，我和其他三個配角共用，有兩個化妝師幫忙化妝。”符行華輕笑道，“也方便一起探讨演技方面的問題。”
聶真兒側頭看了栾清霄一眼，雖然聽了最後一句話有些心動不過還是連忙擺手拒絕道：“謝謝符大哥，不過不用了，昨天栾老師已經讓她的專屬化妝師幫我化妝了。”
符行華聽了聶真兒的話，第一次認真地把目光放在栾清霄身上。
“栾老師已經邀請了真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栾老師的戲出了名好，真兒可要抓住時機向栾老師請教請教。”
栾清霄表情冷淡，微微颔首：“我會好好教教她，行華不用擔心。”教她怎麽在生活中做一對恩愛的情侶。
符行華沒有話能說了，點點頭，進了自己的化妝間。
栾清霄對聶真兒道：“走吧，我讓楊香先給你化。”
第二次進栾清霄的專屬化妝間，聶真兒的心态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像昨天那麽緊張了。
楊香來的比她們早一點，見聶真兒和栾清霄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眼中閃過驚訝，但她很快調整好，笑着和兩人打招呼，“栾老師，真兒，早上好。”
“楊香姐，早上好。”聶真兒甜甜地打招呼。
她走過來坐到化妝鏡前，楊香笑道：“真兒已經和栾老師商量好了嗎，今天先給你上妝？”
聶真兒點頭，從鏡子裏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栾清霄，“栾老師說今天讓我先化妝。”
“栾老師對真兒可真好。”楊香羨慕道。
聶真兒認同地點頭，“栾老師其實很溫柔很為別人着想。”
楊香：“？？？”
溫柔？為別人着想？？她認識的栾清霄和聶真兒說的栾清霄是一個人？？？
妖精當道6
拍完一場戲, 下一場是殷翀嘴唇被毒蟲咬傷, 陶桃用嘴幫她吸毒。
聶真兒本來覺得沒什麽，接戲時她就已經做好了失去初吻的準備，結果和栾清霄對戲時, 她突然不好意思了。
栾清霄的唇形很漂亮，天生自帶的殷紅。
聶真兒一邊和栾清霄對臺詞, 一邊不由自主地去看她的唇。那張漂亮的唇一張一阖，看的聶真兒心髒發緊耳朵發熱。
栾清霄早就察覺出聶真兒的心不在焉, 說完一句臺詞後, 故意忽然靠近她, 兩人呼吸交融，眼睛裏只有彼此，“桃桃，我的唇中毒了，你來吸一吸好不好？”
栾清霄的聲音低啞魅惑，聶真兒眼神恍惚, 不由自主地緩緩靠近栾清霄，眼看兩人的唇就要碰上, 旁邊忽然傳來符行華含笑的聲音：“真兒和栾老師在練習怎麽接吻嗎？”
聶真兒聽到符行華的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 紅着臉後退幾步，讷讷不能言。
栾清霄看着聶真兒桃花瓣似的臉蛋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不悅地看向符行華，“行華, 真兒好不容易入戲，你應該等我們對完戲再說話。”
栾清霄的地位在那裏，符行華立刻滿臉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栾老師，我只是看着真兒和你接吻有些不太對，你們下一場戲不是吸毒嗎？我覺得接吻和吸毒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都怪我多嘴。”
符行華明裏暗裏地說栾清霄借着對戲占聶真兒的便宜。
可惜聶真兒退開後，腦子亂的不行，符行華說的話她一句都沒有聽見。
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突然那樣，像是被蠱惑了似的，着了迷般去靠近栾清霄，要不是符行華突然出現，她絕對會親到栾清霄的唇。
怎麽辦，栾清霄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啊，她剛才的動作一點都不矜持，栾清霄一定會誤會的。
一想到栾清霄對她這麽好，自己卻鬼使神差地差點輕薄了人家，聶真兒羞愧地攥着衣角，眼角含淚，差點哭出來。
栾清霄不悅道：“知道就好。”她本來看在符行華還算有幾分名氣的份上對他态度還好，現在卻一點都不想裝作溫和地和符行華說話了。
“趙毅還等着你對戲，你少管點閑事比什麽都強。”栾清霄的毒舌成功讓符行華變了臉色。
偏偏栾清霄入行早，是他的前輩，如果他反駁，就會被栾清霄捉住把柄，到時候發通稿說他嚣張跋扈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符行華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勉強露出笑來，道：“栾老師說的對，我現在就去找趙毅對戲。”說完符行華眼中含着深深的屈辱看了聶真兒一眼，結果聶真兒因為羞愧，低着頭，根本沒看見符行華想讓她看到的眼神。
符行華任務一再受挫，僵着臉離開。
栾清霄和聶真兒對戲的地方是個角落，旁人不特意看，根本注意不到她們。
栾清霄看着符行華走到她視線之外，收回視線，左手拉起聶真兒的手，右手拇指在聶真兒緋紅的臉頰上摩擦，“這是怎麽了？臉頰像是着火了一樣。”
聶真兒緩緩擡起頭來，眼中的淚将落未落，“栾老師…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沒想真的親你，我，我就是忽然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才會那樣的。”
說完，聶真兒眼眶中的淚終于撲簌簌落了下來，臉頰一瞬間濕了一片。
栾清霄心疼，顧不得裝冷淡，趕緊把人輕輕摟進懷裏安慰，“我知道，真兒不是故意的，別哭了好不好？”
聶真兒抽噎着，濃密卷翹的睫毛沾了淚珠，眼睛一眨，睫毛上面的淚珠承受不住似的往下滑落。
栾清霄伸出舌尖接住那滴淚，聶真兒驚訝的忘了哭，怔怔地看着栾清霄。
栾清霄伸手拭去聶真兒臉上的眼淚，“真兒剛才一定吃糖了吧。”
聶真兒的杏眼微微張大，“我沒有。”
“那怎麽你的眼淚是甜的？”栾清霄溫柔笑道。
聶真兒臉上的熱度剛剛降下去一點，立刻又升上來，“栾老師，你真的不怪我嗎？”
栾清霄右手食指輕輕抵在聶真兒的唇上，“昨天晚上的話忘了？咱們私下裏相處時，你應該叫我什麽？”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溫柔的眼眸心中的慌亂緩緩褪去，杏眼中浮上淺淺的羞澀，聲音軟軟甜甜，“清霄。”
“再叫我一聲。”
“清霄。”
“真兒要記住，演戲時你我是情侶，對戲時你我是情侶，平時與戲無關的時候，你我也是情侶。”栾清霄輕輕刮了下聶真兒的鼻尖，“所以情侶間能做的事，你我都能做。就在算你剛才真的親到我，我也不會誤會你。”
……
“a！”場記打板。
殷翀的嘴唇被毒蟲咬傷，傷口很快變成了黑色，禦醫看過後說只能讓人用嘴把毒液吸出來才可以。
殷翀因為小時候的經歷，十分讨厭他人的碰觸，因此禦醫的話一落，殷翀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換一個辦法。”
禦醫跪下道：“陛下，真的只有這一個法子，傀儡蟲的毒液一刻鐘後會蔓延全身，必須立刻叫人幫您吸出來。”
跟在殷翀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大太監跟着跪下哭着勸道：“陛下，為了您的子民，您且忍忍。”
“陛下——”周圍的太監宮女一起跪下來懇求殷翀同意讓人幫她吸毒。
殷翀臉色愈加難看。
同樣跪在宮女中的陶桃擔心的不得了，生怕殷翀因為傀儡蟲的毒液有生命危險。
她偷偷擡起頭，見殷翀怎麽也沒有同意的意思，心中一緊。
她跪在第一排，離殷翀很近，只要往前邁一步就能碰到殷翀。
“不行！孤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下犯上！”殷翀寧願死也不想讓任何人碰到他。
陶桃忍不住了，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盯準了殷翀的位置，一步邁到她身上，雙手捧着來不及反應的殷翀的臉，對準位置後，嘴巴含住殷翀的唇，用力一吸。
殷翀從一開始的驚訝，到不敢置信，到惱怒，再回歸驚訝，任由陶桃一口一口地替她吸去唇中的毒液。
殷翀的親生母親不過是一個宮女，偶然被醉酒的先皇幸了。
先皇根本不喜歡殷翀的親生母親，恨屋及屋，自然對宮女所生的殷翀沒有好感，所以殷翀母子在宮中的生活很是艱難。
有些太監奴大欺主，見殷翀長得可愛，竟然圍在一起想脫了殷翀的衣服看小鳥，殷翀當時既驚又怒，好不容易才逃脫，此後便一直抗拒別人的碰觸。
她以為在陶桃碰到她的時候，她會昏倒，可是當陶桃的唇真的碰到他的唇之後，殷翀竟然什麽不好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還覺得陶桃的唇很軟。
殷翀眼中漆黑的濃霧漸漸散去，陶桃也終于把她唇上的毒液吸淨。
陶桃見殷翀唇上傷口血液的顏色已經完全變成紅色，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後退兩步，重新跪下，對身後的禦醫道：“請張禦醫給陛下配藥。”
在陶桃起身的時候，大殿內的宮女太監和禦醫全都驚呆了，以為陶桃必死無疑。
結果陶桃不僅安全的回來，殷翀臉上也沒有動怒的表情。
張禦醫聽到陶桃的話，趕緊拉着身後的醫童起身去給殷翀看唇部的傷口。
張禦醫仔細看過殷翀的唇，道：“陛下唇上毒素已經完全吸幹淨了。我現在馬上為陛下配藥塗抹。”
大殿裏面安靜的要命，只有張禦醫調藥的聲音，調完藥，張禦醫跪下道：“請陛下允許臣冒犯，為陛下塗抹藥膏。”
殷翀眼神落在張禦醫的手上，立刻生理性反胃，面色不虞道：“不行。”
張禦醫道：“陛下，此藥塗上後還需要用手指按摩，讓藥性完全進入皮膚和傷口之中。”
殷翀的傷口在唇上，自己看不見，銅鏡照不清楚，不讓她自己就抹了。
殷翀陰鸷的眼神緩緩落在跪伏在地的陶桃身上，語氣不明道：“讓剛才的宮女過來。”
陶桃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低着頭走到殷翀身邊，“陛下。”
殷翀盯着她的頭頂，道：“擡起頭來。”
陶桃緩緩擡頭，雪膚秀發，黛眉杏眼，瓊鼻檀口，嬌若三月桃花。
殷翀微微眯起眼睛，“你叫什麽名字？”大殿裏有這個宮女？他怎麽從來沒見過這張臉。
“回陛下，奴婢陶桃。”
“在這伺候多久了？”
“三個月。”
“三個月前在哪伺候？”殷翀疑心極重，從不輕易相信一個人。
“奴婢之前在胭脂殿，是專門做口脂的宮女。劉公公奴婢做的口脂陛下用着極好，就把奴婢調到承安殿近身伺候陛下。”
“劉全？”
劉公公趕緊跪着用膝蓋蹭到殷翀身前：“回陛下，确實如陶桃所說。”
殷翀又盯了陶桃一會兒，終于移開視線，“你來給孤上藥。”
陶桃舒了一口氣，從張禦醫手中取過藥膏，“陛下，奴婢僭越了。”
陶桃用青蔥般的食指沾了一點藥膏，輕輕塗抹在殷翀的唇上，反複按摩，直到藥膏完全被吸收。
“好，卡！”卞譚有從攝像機後面站起來，臉上帶着笑：“大家辛苦了，休息會兒吧。”
下一場是符行華和趙毅的戲，栾清霄和聶真兒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去我化妝間休息吧。”栾清霄對聶真兒道。
聶真兒聞言擡起頭，看見栾清霄唇上的痕跡，臉色微紅，“栾老師，我剛才吸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你的嘴唇疼不疼？”
碰到栾清霄的唇後，她好像有些太激動了。
妖精當道7
不知不覺, 一個月過去了，戲份拍了一多半, 桃樹上長出了青翠的葉子。
聶真兒拍戲經常都是一條過, 劇組裏的人都說她雖然只是個新人, 但戲是真的好。
自從和聶真兒吃了一次早飯後，之後理所當然一般，每天三餐都和聶真兒一起吃。
聶真兒習慣了和栾清霄相處，漸漸不那麽緊張了。
只是栾清霄和聶真兒相處的時間變長，符行華就沒有單獨和聶真兒相處發展感情的機會，他在推算如此下去将會和聶真兒沒有可能之後, 立刻更改了方法。
見不到可以, 符行華改成了用微信和聶真兒聊天，借口是探讨劇本演技甚至在《桃之夭夭》拍攝結束後給聶真兒介紹新的工作。
聶真兒自然很感激符行華。
符行華看着自己面板上聶真兒的好感度，覺得這次一定沒問題, 聶真兒肯定會愛上這麽溫柔的他。
栾清霄晚上來聶真兒房間找她對戲，不小心看到聶真兒和符行華的聊天記錄，臉色頓時不好了。
聶真兒洗漱完出來，坐到栾清霄對面, 翻看了一遍劇本：“咱們開始吧。”
栾清霄沒說話。
聶真兒擡起頭, 見她抿着唇, 面色冷峻, 眉宇間多了些憂郁，不知道她忽然怎麽了，“清霄,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關系，你可以先忙你的事，我不要緊的。”
栾清霄聽了聶真兒善解人意的話，眉宇略微舒展。
“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微信聊天記錄。”栾清霄道。
聶真兒看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道：“我的聊天記錄？裏面有什麽問題嗎？”
正常情況下自己的手機聊天記錄被別人看見，心裏怎麽也會不舒服，可聶真兒絲毫沒有覺得栾清霄看她的聊天記錄有什麽關系。
“你每天都和符行華聊天。”栾清霄眼眸低垂。
“對，符大哥真的很好，總是主動問我在演技上面有沒有什麽問題。”聶真兒說完對栾清霄笑得眉眼彎彎，“其實我和清霄你學了好多，都想不出什麽問題和符大哥讨論了。”
“真兒，”栾清霄忽然嘆了口氣。看來讓她發現自己在吃醋這件事挺難的。
“嗯？”聶真兒圓溜溜的杏眼看過來。
栾清霄氣悶道：“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卻每天和別的男人在微信上聊天，你要我怎麽想？”
“……”聶真兒愣愣地看着栾清霄，忘了說話。
“清霄，你是在吃醋嗎？”許久，聶真兒小心翼翼地問。
“對，我在吃醋。”栾清霄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
聶真兒臉有些熱，張了張嘴，再度卡殼，不知道說什麽了。
栾清霄怎麽可能會吃醋呢？她想。
還是吃她的醋，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我，我們不是裝的情侶嗎？你為什麽會吃醋？”不懂就要問，這是栾清霄教她的。
栾清霄深深地看着她，“因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你沒發覺我只對你是不同的嗎？”
“喜歡上…我？”聶真兒指着自己，眼中盡是懷疑，“可是，”我是妖啊，怎麽可以和人類相愛，等你發現我的身份，一定會讨厭我的。
聶真兒連忙搖頭，“不行，清霄，你別喜歡我，我不好，真的，一點都不好。”
“我會自己看，真兒。你很好，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你更好的人。”栾清霄站起身走到神色不安的聶真兒身邊，單膝跪地，從下往上看着聶真兒的眼睛道：“我愛你，真兒。我愛你的一切，不要害怕，試着接受我好嗎。”
聶真兒心裏怎麽可能對栾清霄對她的溫柔與照顧沒有感覺，只是她因為自己的身份，一直戰戰兢兢的活着，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會被如此耀眼的栾清霄喜歡。
“我，你先起來，我要想一想。”聶真兒伸手去拉栾清霄。
栾清霄握住聶真兒的手，道：“真兒，你知道自己心，現在就給我答案。”
“那你起來我才說。”聶真兒從座位上站起來，栾清霄跟着她一起站起來。
“無論答案是什麽，我都接受。”栾清霄的手溫柔撫過聶真兒柔嫩的臉頰。
聶真兒閉上眼睛，她怎麽能拒絕的了栾清霄。
“我也喜歡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栾清霄抱住聶真兒，以吻封住她的唇。
【叮！女主自信值升到百分之二十！宿主大大加油哇！】
栾清霄：520，抽卡。
【叮！恭喜宿主抽到限時卡［變身卡］［隐身卡］！】
【宿主大大你的運氣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了！！！】
前兩個世界栾清霄把積分存起來最後一起抽，結果一張技能卡片都沒有抽中，栾清霄還說自己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栾清霄：大概是因為我女扮男裝太容易暴露，看我這麽艱難，運氣就回來了。
栾清霄現在是著名演員，聶真兒只是一個新人，雖然她們互相表白在一起了，但栾清霄認為還是不要将兩人的關系透露出去比較好。
一是為了聶真兒的事業，人們總是會更加喜愛單身女演員。二是為了防止聶真兒被栾清霄的粉絲攻擊，說她抱大腿。
聶真兒也同意不把兩人的關系說出去。
唯一能察覺到什麽的是符行華。
就在栾清霄和聶真兒在一起後的第二天，符行華發現聶真兒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