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很累要早睡, 進了寝室沒有再出來。

栾清霄大概知道她會去做什麽, 心中有些擔憂。

如果她和聶真兒互換身份就好了, 省的聶真兒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聶真兒等到七點學校裏的學生都回到宿舍後,打開窗戶變成蝙蝠飛出學校,一直飛了好久,來到野外一座古堡前。

這是她母親從英玉的住處,自從上次血池事件發生後,聶真兒再也沒來過。

距今已經十年了。

因為是母女, 聶真兒身上帶着從英玉的氣息, 飛進古堡時沒有一個吸血鬼侍衛阻攔。

聶真兒總共也沒有來過古堡幾次, 對從英玉古堡的構造并不熟悉。

她在庭院中落下, 變成人類的模樣, 叫住正在修剪花朵的傭人:“我母親現在在哪?”

傭人吓了一跳,連忙行禮,恭敬道:“尊敬的親王殿下, 我們殿下前天去s市吳俊親王家裏做客了, 現在不在古堡中。”

原來從英玉不在。

聶真兒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對傭人道:“帶我去找總管, 我有事問他。”

“是。”

傭人帶着聶真兒來到古堡一層的大廳中,穿着正裝的管家正在監督其他傭人打掃大廳。

“看看看看!”管家使勁在桌子上一抹,拿着看不出來什麽的手指放到傭人面前,“親王殿下最讨厭髒亂,你們打掃的不幹淨, 一會兒重新打掃一邊!”頤指氣使,口氣惡劣至極。

“管家大人,真兒殿下來拜訪親王殿下了。”帶聶真兒來大廳找他的傭人走到管家身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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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見站在門口位置一身黑裙的聶真兒,臉色立刻一變,從嚣張跋扈變成了和藹可親。

他笑容滿面地走到聶真兒身前,彎腰行禮,起身後恭敬道:“真兒殿下,真是不巧,我們親王殿下出去了,現在不在古堡中。”

他說完回頭陰冷地觑了一眼身後正在打掃的傭人們,道:“這些人見親王殿下不在古堡中就偷奸耍滑,我不整治是不行了。”

而後他又對聶真兒恭敬道:“真兒殿下,這裏烏煙瘴氣的,我帶您去會客廳吧。”

聶真兒颔首道:“你帶路吧。”

管家恭敬地彎着腰在前面帶路,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房間,裏面有精致奢華的歐式沙發,漂亮的鮮花和柔軟的地毯。

管家把聶真兒引到沙發上坐下,“我記得您不愛喝鮮血,不然就給您拿一杯鮮榨的鮮血了,我有幸被親王殿下賞過一杯,那滋味!”

管家眼中露出貪婪的欲w。

聶真兒聽到他提起鮮血,狀似不經意道:“哦?怎麽會有鮮血?難道母親在古堡中豢養了人類嗎?”

管家得意道:“親王殿下對血液的要求越來越高,最近只喝處男的鮮血,不過很可惜,古堡裏只豢養有一個處男,親王殿下離開的早,還沒有品嘗過他的鮮血。”

“真兒殿下要不要試一試?可能您之前不喜歡鮮血是因為提供鮮血的那些人類太過于污穢。這個可不一樣,是誤會純潔的處男之身,我們将他養的很幹淨,他的鮮血也是純淨的,一定美味無比。我覺得您只要嘗過就無法再厭惡人類的鮮血了。”管家熱情地向聶真兒提議。

聶真兒聞言,面色糾結。

管家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聶真兒嘆了口氣,道:“好吧,不過我想要親眼看一看那個人類處男,親眼見到他後,我想我會試着嘗試他的鮮血的。”

“好!我馬上帶您去!”管家激動不已。

古堡裏的人都知道從英玉和聶真兒母女不和是因為從英玉讨厭聶真兒厭惡鮮血的模樣,如果自己能讓聶真兒接受鮮血,母女兩個感情變好,從英玉一定會獎賞他的,說不定會賞他一杯處男鮮血嘗一嘗。

聶真兒跟着管家來到花園深處,看見了草地上巨大的鐵籠,鐵龍裏面有個呆坐的男人,他身上确實如管家所說很幹淨,只是神情呆滞,不知道是不是被滿古堡的人吓壞了。

聶真兒走近後認出了鐵籠中的男人,确實是賀海。

賀海昨天和栾清霄說話時的開朗模樣浮現在聶真兒面前,雖然賀海的容貌沒變,但他已經和昨天的賀海完全不同了。

管家給聶真兒介紹鐵籠中的男人,“真兒殿下,這個處男是今天淩晨被送來的,身體健康,體內的血液很豐沛,只要豢養的仔細,每次少抽一點血,可以用很久。”

聶真兒點點頭,“你還要監督傭人打掃大廳,先去忙吧,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喝他的血,考慮好我會去找你的。”

管家笑得露出了滿口白牙:“您想喝盡管喝就是,不用找我也行。”

聶真兒笑着點頭:“你做的很好,很用心我會和母親說的。”

管家大喜過望:“您,我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多謝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您請便。”管家對着聶真兒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聶真兒看着管家的身影消失,而後緩緩走到正對着賀海的地方,斂裙緩緩蹲下。

“賀海,你還認得我嗎?”聶真兒輕聲問。

賀海沒有搭理聶真兒,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昨天上午你約栾清霄去喝酒的時候,我在旁邊。”

聽到這裏,賀海的眼睫顫了顫,眼中恢複些許神采。

“你是吸血鬼。”賀海嗓音粗噶道。

“對,我是吸血鬼,但我從來沒有喝過人血,你不用擔心我會傷害你。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賀海目光透出懷疑:“為什麽?”

“因為清霄是我朋友,她很擔心你。”聶真兒頓了頓。接着道:“我不希望她傷心。”

吸血迷情10

賀海知道自己不應該相信一個吸血鬼說的話,可是他看着聶真兒真誠的眼睛, 心中開始動搖。

聶真兒有一雙清透動人的眼睛, 像一條清淺的小溪,望進去能直接看到溪底的鵝卵石和游魚。

她和賀海在古堡中見到的所有吸血鬼都不同, 那些吸血鬼貪婪而嗜血, 總是用垂涎的目光看他, 仿佛他是一道已經燒好的菜肴,等着被他們大快朵頤。

籠子裏有水, 但賀海出于警惕一直沒有喝, 他清了清嗓子, 聲音幹啞道:“你要怎麽救我出去?”

賀海說完,聶真兒就知道賀海相信她的話了。

聶真兒微微一笑道:“這裏的主人現在不在古堡, 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明天白天古堡中的吸血鬼都會回到石棺中睡覺,到時候我來帶你出去。”

賀海瞪大眼睛:“白天?你,你不是吸血鬼嗎?”

“難道……你是吸血鬼親王?”賀海不可思議地看着聶真兒。

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很單純,很年輕,很漂亮,剛才那個吸血鬼總管對她畢恭畢敬,賀海也只是猜測她的身份可能不同, 萬萬沒想到聶真兒會是不懼陽光的吸血鬼親王!

聶真兒道:“你今晚好好休息,籠子裏面的食物沒有問題,你吃一些補充體力,明天才有力氣跑出去。”

聶真兒站起來, 對有些怔愣的賀海點點頭,轉身離開。

賀海在濃濃夜色中只看到她蹁跹裙擺下白的近乎透明的精致小腿和腳踝。

聶真兒離開花園的消息很快被傭人告知管家,管家飛奔到聶真兒面前,恭敬道:“真兒殿下,不知道您對那個處男血奴有什麽不滿意之處,我們下次一定會挑選讓您和親王殿下都滿意的處男血奴。”

聶真兒道:“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只是我今夜沒有胃口罷了。我對這個處男血奴的血很感興趣,你們好好照顧他,多給他送些吃的,哪天我餓了會來嘗一嘗他的血的。”

管家聽聶真兒這麽說,頓時松了一口氣。

“您滿意就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嗯。”聶真兒微微颔首,轉身化作蝙蝠飛離古堡。

聶真兒回到宿舍後,将窗戶關上,洗了個澡換上睡衣到床上躺下。

她對明天如何救出賀海,已經有了大概的眉目。

從英玉的古堡白天會完全關閉,高聳的圍牆很難有人類能夠進去,但聶真兒知道在古堡西面有一個掩藏在玫瑰花叢後面的可供成人大小的孔洞,只是孔洞周圍遍布盛開的玫瑰花,如果有人踏足,一定會被花刺刺傷流血,引來吸血鬼。

吸血鬼雖然晝伏夜出懼怕陽光,但只要穿上特制的鬥篷,隔斷陽光直射身體,普通吸血鬼也可以行走在陽光下。

只是很少會有吸血鬼冒着生命危險這樣做,因為只要身上有一點皮膚接觸到陽光,吸血鬼就會立刻燃燒,直至化為灰燼。

聶真兒只記得二十多年前有一次人類來進攻從英玉的古堡,古堡內的吸血鬼對于人類的進犯很是惱怒,最後以兩個吸血鬼燃成灰燼為代價,俘虜了來進攻的人類,聶真兒後來從傭人口中聽說,那十多個人類被折磨的很慘,榨幹了身體內的最後一滴血後才死去。從英玉更是用照相機拍下這些人類的慘狀,寄給了報社。

那次事件在人類中引起了轟動,被人類媒體大肆報道。

人類本來以為白天來進攻古堡,趁吸血鬼們休眠的時間将聖水潑在他們身上可以消滅吸血鬼,但誰能想到吸血鬼也會有白天行走于陽光下的辦法。不知道是不是被同類凄慘的照片震懾,此後人類再也沒有來進攻過從英玉的古堡。

那些來進攻古堡的人中有一多半來自教廷,教廷和吸血鬼的梁子也就此結下,成為死敵。

凡是游蕩在外的吸血鬼,只要被教廷發現,必定趕盡殺絕,吸血鬼遇到落單的教廷職員,也會将其身上的血液吸幹。

聶真兒正想着,寝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真兒,是我。”門外傳來栾清霄的聲音。

聶真兒摸不準栾清霄為什麽會這麽晚來找她,赤腳走到門口,打開門,“清霄,你有什麽事嗎?”

栾清霄先是将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看出明顯的傷痕,接着問:“你沒事吧?”

聶真兒一愣,道:“我一直待在寝室裏,能有什麽事?”

心中卻有點慌,栾清霄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栾清霄嘆了口氣,道:“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吓壞了。”

聶真兒見她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身體輕輕發顫,拉起她的手讓她進來。

兩人坐到聶真兒的床上,聶真兒看着栾清霄眼中閃過的害怕,忍不住抱着她道:“別怕別怕,姐姐在呢。”

“你做夢夢到什麽了?告訴我好不好?”聶真兒的手在栾清霄清瘦的脊背上輕輕拍打。

栾清霄伸出兩只手臂環過聶真兒的細腰,下巴輕輕擱在聶真兒的肩膀上,輕聲道:“我剛才做夢夢見你去了吸血鬼的古堡,許多吸血鬼對你虎視眈眈,我想救你,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大鐵籠中……”

聶真兒心中驚訝,這不是她剛剛去古堡時的場景嗎?

只不過拿着吸血鬼是敬仰她,關在鐵籠裏面的是賀海。

“夢都是假的,我待在寝室裏怎麽可能被吸血鬼圍住,清霄你一定是被賀海失蹤的事情吓到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栾清霄并沒有被聶真兒的話安慰到,她依舊緊緊地抱着聶真兒,口中驚惶的潮氣噴吐在聶真兒耳邊:“我不敢回去睡了,姐姐,你能讓我在你這裏住一晚嗎?”

聶真兒的耳廓癢癢的,她伸手揉了揉,揉完之後癢變成了**,臉上也浮起淺淺的紅暈。

“在我這裏住一晚?”聶真兒看了眼自己床,只比普通的單人床寬二十厘米,如果栾清霄睡在這兒,兩人說不得會貼在一起。

聶真兒試着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只覺得臉上更熱了。

栾清霄松開手身體微微後退,她看着聶真兒羞而不自知的模樣,心口的熱意流向四肢百骸,“可以嗎,真兒……姐姐?”

聶真兒垂眸點點頭,“嗯,咱們兩個都比較瘦,應該可以住下。”

栾清霄順利留在了聶真兒的寝室,她回房間把自己的枕頭被子拿過來放到聶真兒床上。

“明天就是周六了,你有什麽事嗎?”栾清霄鋪床的時候問聶真兒。

聶真兒道:“我家裏有事,大概八點離開。”

栾清霄很快鋪好了床,兩個人并排躺下,因為聶真兒要早起,所以她睡在外側。

寝室的燈關上,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寝室,栾清霄側過頭,可以看見聶真兒在月光下淡淡的輪廓。

“清霄一般周末會怎麽過?”聶真兒問。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還是個血液氣味勾的自己蠢蠢欲動的女人,聶真兒有些失眠了。

她知道栾清霄問沒有睡,就打算和栾清霄聊聊天。

栾清霄想了一下,原主怎麽過她不知道,只能帶入自己在現實中上大學時的事,道:“社團活動,和朋友逛街,去大型超市兼職掙學費。”

聶真兒驚訝地轉過頭,結果因為兩人靠的太近,栾清霄也側着頭,兩人的額頭直接貼在了一起,唇鼻間溫熱的呼吸交融。

栾清霄笑着用額頭蹭了蹭聶真兒的額頭,玩笑道:“原來真兒姐姐喜歡和我靠近一些嗎?”

栾清霄的氣息近在咫尺,血液的香味無聲無息侵占了聶真兒所有感官,聶真兒的獠牙牙床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要看獠牙就要從牙床中鑽出,聶真兒迅速轉了個身,對着沒有栾清霄的方向深深呼吸,把試圖把栾清霄的氣味從鼻間抹去。

聶真兒好不容易才讓獠牙安靜下來,放棄從牙床中鑽出來,卻又開始擔心剛才自己反常的動作該怎麽和栾清霄解釋。

聶真兒用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使勁掐了一下,疼痛讓她清醒了很多。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轉過身道:“清霄我剛才……”

一句話沒有說完,聶真兒發現栾清霄已經睡着了,頓時松了一口氣。不用說謊解釋,真是太好了。

栾清霄在月光下的皮膚細膩如雪,紅唇輕輕抿着,比聶真兒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的睡顏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明天還要去救賀海,不舍得看了眼栾清霄,轉過身背對着栾清霄閉上眼睛。

确定聶真兒已經睡熟後,栾清霄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把聶真兒的身體擺成睡覺舒服的姿勢,替她蓋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晚安,真兒。”

溫柔的夜晚悄然而逝,當第一縷陽光沖破黑暗,聶真兒感覺到身體微微的灼熱感後,醒了過來。

她睡醒發現自己的姿勢從昨晚的背對着栾清霄變成了面對她,自己的一只手還搭在栾清霄腰上,兩個人臉對着臉,聶真兒能數清栾清霄有幾根睫毛。

聶真兒有些貪戀地看了一會兒栾清霄的臉,才悄悄起身去洗漱。

洗漱完換了淺綠色的上衣和白色長褲,聶真兒看了眼床上還在沉睡的栾清霄,離開了寝室。

吸血鬼親王只有在夜晚才能變成蝙蝠,所以聶真兒去古堡只能走着或者騎自行車。

賀海逃出古堡的時候要經過大片的玫瑰花叢,玫瑰花枝上的刺很容易劃破人類脆弱的肌膚,引來吸血鬼。所以聶真兒先去了一趟賣雨具的店鋪,買了一雙厚實的長款雨靴。

賀海穿着它,至少能保護好最容易被玫瑰花刺劃傷的小腿。

聶真兒不知道賀海穿什麽尺碼的鞋,只能告訴店家他的大概身高,店家估摸着幫她選了一雙四十二碼的雨靴。

聶真兒拿着裝好雨靴的提袋出了雨具店鋪,慢慢往古堡的方向走去。

現在時間還早,中午吸血鬼們陷入熟睡,才是聶真兒救出賀海的最佳時機。

栾清霄昨天和系統520說了讓它在聶真兒離開後半個小時叫她起來,聶真兒出門的時間要比昨天告訴她的時間還要早一個小時。

聶真兒六點半起床七點出門,栾清霄七點起床,七點半出門。

因為這個世界是s類世界,栾清霄總覺得她不可能只依靠聶真兒的身份就能輕松救出賀海。

所以她打算跟聶真兒一起去。

為了不讓聶真兒發現她在跟着她,栾清霄特意讓系統520幫忙定位聶真兒的位置,比她晚半個小時出門。

聶真兒離開雨具店鋪半個小時後,栾清霄在系統520的指示下來到這裏,栾清霄向店鋪老板詢問聶真兒的事情。

聶真兒長的漂亮,栾清霄一問,店鋪老板立刻想起來,回答道:“那個小姑娘給男朋友買了雨靴,不過她不知道男朋友腳的尺碼,還是我根據她男朋友的身高向她推薦的呢。”

店鋪老板一口一個“她男朋友”,栾清霄忍不住和店鋪老板道:“她不是給男朋友買的雨靴。”

店鋪老板一愣,“她說是個十□□歲的男生,又不是她親戚,可不就是男朋友嘛。”

栾清霄:“……”

栾清霄還有正事做,暫且放棄和店鋪老板糾纏這個問題。

她想聶真兒給賀海買雨靴,沒給自己買,一定是因為身為人類的賀海有必須穿雨靴的地方。

栾清霄默默挑了一雙自己尺碼的長筒雨靴,付完錢離開時,回過頭對店鋪老板道:“真的不是她男朋友,因為她是我女朋友。”

栾清霄強調:“她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栾清霄:我們在一張床上睡過!

吸血迷情11

聶真兒走到從英玉的古堡,在西邊找到那個洞, 蹲下身往裏面走。

走到一半的地方, 聶真兒遇到了從古堡裏長出來的玫瑰。

吸血鬼愛喝血,但她本身不會受傷不會流血, 聶真兒一把把玫瑰, 邊走邊拔, 出了洞口後把拔下來的玫瑰扔到一邊,起身在玫瑰花叢中穿行。

中午的太陽高高挂在天上, 炙烤着大地, 古堡裏安靜的過分, 只有聶真兒腳底摩擦土地的聲響。

聶真兒走出玫瑰花叢,回頭一看, 她走過的地方玫瑰花茂盛依舊, 只有火紅色的花瓣零落。

這個洞口就是二十年前人類偷偷挖的洞口,從英玉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古堡裏的吸血鬼也都知道有這麽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之所以沒有被封上,是因為從英玉的自傲。

她覺得人類已經知道進入古堡的後果,就算她留着這個洞口,在見過那樣的慘狀後,人類也不可能再敢進來。

這二十多年來确實沒有人類再敢進犯從英玉的古堡, 從英玉也一直以這件事情為傲,走到哪裏都要和當地的吸血鬼講一遍。

玫瑰花是這兩年剛剛種上的,來從英玉這裏做客的人(情人)參觀古堡時覺得這裏光禿禿一片不好看,向從英玉提議種上紅玫瑰, 玫瑰的顏色如同鮮血一般,暗示走進玫瑰叢的人類必将在古堡中流盡鮮血。

從英玉喜歡情人的說法,欣然應谏。

從英玉的自傲,為聶真兒救出賀海提供了便利,她聽從情人的話種下的玫瑰花叢卻給這次的救援行動增添了麻煩。

這些玫瑰長勢極好,枝幹足有半人高,翠綠枝幹上面的刺粗壯鋒利,人類走過想要毫發無損,很難。

聶真兒只怕賀海流血後會驚動古堡中的吸血鬼。

她不朝人類下手是因為她厭惡人血,她來救賀海是因為賀海是栾清霄的發小,但她本身是吸血鬼,不會對同類下手。

若是驚動了古堡中的吸血鬼,聶真兒将會很為難,說不得會放棄救出賀海。

畢竟賀海只是栾清霄的發小。

如果是栾清霄被俘,聶真兒無論如何都會救出她,哪怕會傷了自己的同類。

栾清霄和別人是不同的。

聶真兒在安靜的古堡中穿行,很快走到了花園深處。

大鐵籠還在原來的位置,一半陰涼,一半陽光。

賀海坐在陰涼處,一直看着昨天聶真兒來的方向。

見遠處走來一道清新纖細的身影,賀海激動地走到陽光下,雙手扶着大鐵籠。

聶真兒走近後,對激動的賀海點點頭:“我來救你了。”

對賀海來說,聶真兒就像一道照進黑暗角落的光,帶給他生的希望。

“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賀海的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顫抖。

聶真兒道:“不用。”

她将手放到鐵籠上,示意賀海後退。

賀海不知道聶真兒要怎麽把他從籠子裏弄出去,退到陰涼的地方,正大眼睛看聶真兒動作。

聶真兒兩手分別放在兩根鐵上,用力向兩邊拉。

堅硬的鐵在賀海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彎曲。

“好了,你出來吧。”聶真兒松開手道。

此時空隙已經大到足夠賀海從裏面出來。

賀海連忙往外走,因為太着急,被腳下絆了一跤,聶真兒及時扶住了他。

聶真兒收回手,對赧然的賀海道:“把雨靴穿上。”

賀海沒有異議,立刻接過聶真兒手中的雨靴,脫下腳上的鞋子換上。

“現在古堡中的吸血鬼都在休眠,你跟在我後面不要走丢。”

賀海心髒跳的很快,聞言立刻點點頭:“我會努力跟上你的!”

聶真兒走路的速度極快,賀海穿着厚重的雨靴艱難跟上,終于,聶真兒在玫瑰花叢前停了下來。

賀海此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整個人都被身上的汗水浸濕。

聶真兒聞到他身上的汗水氣味,不由皺了皺眉。

賀海看見了,尴尬道:“我比較容易出汗。”

聶真兒道:“待會兒咱們要穿過玫瑰花叢,你在後面緊跟着我,我走的會比剛才還要快。”

賀海點頭。這可是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可不敢馬虎。

“最好不要讓自己受傷,你的血會驚動熟睡的吸血鬼。”

賀海看着眼前半人高枝丫粗壯的玫瑰花叢,覺得穿過這裏不流血很難。

“不用太擔心,就算流了血,只要在他們醒來之前出了古堡就不會有問題。”

“謝謝你。”賀海為自己這麽大一個男人還要被聶真兒安慰感到羞愧。

“要謝就謝清霄吧,我是因為她才會救你的。”聶真兒淡淡道。

“走吧,再耽誤下去來不及回學校天就黑了。”

聶真兒伸手撥開眼前的玫瑰枝葉,賀海緊張地等她動作。

然而就在聶真兒剛要動的時候,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慵懶嬌媚的聲音。

“真兒,你喜歡他直接和我要就是,難道我會舍不得一個處男?”

聶真兒轉過身,看着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女人。

她有一頭妩媚風情的紅色大波浪長發,唇上塗了人類的口紅,紅豔豔的,不像聶真兒般蒼白。她身上穿着酒紅色旗袍,開叉直到大腿,行走間露出雪白的皮膚。

“她是誰?”賀海不安地問。

聶真兒抿了抿唇,走到賀海前面,對女人道:“母親,沒想到您會提前回來。”

從英玉輕蔑地瞥了一眼在聶真兒身後吓得癱倒在地的賀海,對聶真兒道:“我的女兒竟然學會了從母親這裏偷男人,你執意去上大學就為了學這些?”

從英玉的語速很慢,神态慵懶,只是說出來的話字字都像鋼針,直直插進聶真兒心口。

聶真兒已經習慣了從英玉的諷刺,面上表情不變,對從英玉道:“母親,如果我向您請求帶他走您會同意嗎?”

從英玉輕笑:“當然是……不可能的。”

“哎呀,我的女兒怎麽會如此天真呢~”從英玉走到聶真兒面前,用手輕輕擡起聶真兒的下巴,妖媚的眼睛在她臉上掃視,“要不是你确實從我肚皮裏出來,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是我的女兒。”

從英玉松開手,在纖長的手指上吹了吹,好似剛才碰到聶真兒是沾染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幫助人類,背叛吸血過,什麽後果我想你自己清楚,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束手就擒?”

“您真是一位大義滅親的英明親王。”聶真兒勾唇諷刺道。

從英玉臉上的表情一變,眼中閃現出濃濃的不悅:“如此冥頑不靈,更應從重處罰。”

“原本想打你三鞭,禁锢十年。現在,六鞭,二十年。”

作者有話要說: 栾清霄:我正在趕來獻血的路上,真兒等我!

吸血迷情12

賀海剛才磕了膝蓋,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走到聶真兒身邊的位置, 哆哆嗦嗦道:“你不要懲罰她,我不走了, 我會回到籠子裏。”

從英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算個什麽東西, 不過是個弱小的人類而已, 竟然覺得我會因為你放棄懲罰我女兒,呵!”

聶真兒咬着牙,從英玉這幾年愈發的神秘莫測, 聶真兒原本就打不過她,現在她因為不喝人血日漸虛弱,從英玉将她關起來二十年輕而易舉。

二十年對吸血鬼來說不算什麽, 只是彈指一揮間就能過去, 可是對人類來說,二十年幾乎是他們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的生命。

如果她讓從英玉禁锢二十年, 等她出來,栾清霄還能認出她嗎?

就算她能認出她,又能接受的了二十年過去容貌沒有絲毫變化的她嗎?

若是在她被從英玉禁锢的二十年裏栾清霄出了危險, 生了病, 自己出來後找不到她了怎麽辦?

聶真兒腦海中一瞬間做了許多設想,這些設想都指向一個事實——她不想和栾清霄分開。

她才剛剛找到對她這麽好的人,未來的二十年,四十年, 甚至于栾清霄的一生,她都想陪伴她度過。

聶真兒眼中閃着不屈的光芒:“母親,我不會讓你抓住的。”

從英玉半點沒把聶真兒的話當回事。

她只是輕蔑的笑了笑,腳下動作極快,擡手間就到了聶真兒眼前。

聶真兒把站在自己旁邊礙手礙腳的賀海推開,轉身盡力躲過從英玉的一擊。

從英玉一下沒有抓住聶真兒,臉上卻沒有半分着急的模樣,“你盡管躲,你若不是我的女兒,早就被吸血鬼一族除族了。”

“呵,一個不喝人血的吸血鬼,身體只會越來越虛弱,看來你屁股底下吸血鬼親王的位置,要換個吸血鬼來做了。”

從英玉說着,追上聶真兒,腳下輕輕一絆,聶真兒踉跄着差點摔倒。

“換誰?換你的情人嗎?”聶真兒的臉越來越蒼白,她能在從英玉手下躲過兩次,已經用了體內很多力量。

這周的動物血還沒有喝,相當于她已經餓着肚子一周了。

跟着栾清霄在食堂吃的那點鴨血只能用來維持基本活動。

從英玉聽到聶真兒諷刺的語氣,愈發的生氣。

她的速度至少比剛才快了一倍,聶真兒躲閃不及,被她一掌拍在脊背上,整個人直接摔到圍牆上,然後落進玫瑰花叢中。

賀海恐懼地看着從英玉臉上帶着淡漠的表情向聶真兒的方向走過去,玫瑰花上的尖刺不能給她造成一點傷害。

聶真兒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被砸的錯位了,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差點以為這副身體不是自己的,她剛才耗費了太多能量,現在連站着都很費勁。

聶真兒靠牆支撐着身體,閉上眼睛,眼尾有些濕潤,等着從英玉來抓她。。

栾清霄艱難的按照系統520的指示蹲着進洞口,剛走到一半的位置,就聽到“嘭”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音。

系統520在撞擊聲發出後,立刻發來警報。

【嘀嘀嘀!嘀嘀嘀!女主現在有危險,請宿主立刻趕到女主身邊将你的血送到她的口中!!!】

栾清霄一聽,心髒緊縮,立刻不管不顧地加快了速度,兩秒鐘走出洞口。

她在古堡外面已經換上的雨靴,出了洞口後顧不得看別的,跟着系統520的指示看向左邊。

聶真兒臉色蒼白地靠在牆上,額頭布滿冷汗,眼睛裏面充滿了哀傷。

栾清霄顧不得半人高的玫瑰花會不會刺傷自己,大步跑過去,一瞬間身上就被刮了無數條血痕。

聶真兒絕望間忽然味道了一股濃烈到讓人食欲大增的香氣,愕然地轉過頭,栾清霄已經跑到了她身邊。

栾清霄把自己昨天被門夾傷的手指重新咬破,直接放進聶真兒的口中。

“清霄你……”聶真兒的嘴巴被栾清霄堵住,嗚咽了一聲,剩下的話堵在嘴巴裏。

“什麽都不要問,快點喝!”栾清霄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咬破,兩只手一起放進聶真兒口中。

聶真兒早就對栾清霄的血渴望至極,眼下嘗到了夢寐以求的血液,不用栾清霄說,嘴巴已經開始用力吸。

栾清霄緊緊地看着聶真兒,根本感覺不到手上的刺痛。

眼看着聶真兒蒼白的臉頰漸漸變得紅潤,栾清霄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一點。

從英玉站在玫瑰花叢前沒有動作。

她眼含厭惡地看着栾清霄,一只塗了丹蔻的手捂住鼻子,“這是什麽惡心的味道,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難聞的人血味道!”

從英玉對這股味道生理性厭惡,一想到靠近聶真兒那裏這股味道會變得更加難聞,她幹脆放棄了走過去抓聶真兒。

反正聶真兒受了傷,跑不掉了。

就算讓她喝幾口味道惡心的人血又能怎麽樣?難道她還能打敗自己這個位列吸血鬼八大親王之首的母親?

栾清霄身上的血流出來的越多,從英玉聞着就越覺得惡心,她皺了皺眉,轉頭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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