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一旁癱軟在地的賀海，想到一個以血攻毒的辦法。
從英玉伸手把賀海拉到身前，捏着他的後頸使他動彈不得。
她拿起賀海的一只手，指尖在賀海手腕輕輕一劃，一道血痕立刻出現，越來越多的血液從裏面流出來。
從英玉擡起賀海的手腕放在自己嘴邊，牙床中隐藏的獠牙一下子鑽出來，狠狠刺進賀海的手腕。
賀海“啊”地驚恐大叫，可是無論他怎麽掙紮，從英玉一只手就能輕易制服他。
賀海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過驚恐所以忘記了疼痛，還是因為吸血鬼吸血時人類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他看着從從英玉嘴邊滴下來的血，終于承受不住，頭顱一歪，暈了過去。
從英玉最不喜歡這種膽小的男人，她吸夠了量，暫時抵住了栾清霄血液的味道，松開捏住賀海後頸的手，賀海軟軟地昏倒在地上。
“沒用的男人，和聶言一樣沒用。”
聶言是聶真兒的父親。
遠處的聶真兒本來正沉迷在吸血中，忽然聽到了“聶言”兩個字，父親的名字立刻将她從沉迷中喚醒。
從英玉和聶言，都是聶真兒心底的隐痛。
她松開嘴巴，栾清霄收回手，把手背到身後，焦急地問聶真兒：“真兒，你沒事吧？”
聶真兒搖了搖頭，“我去救賀海，你在這裏等我。”
聶真兒不知道栾清霄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為什麽突然咬破手指放進她口中，又為什麽臉上只有擔憂而沒有對她是吸血鬼的恐懼。
但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等她去解決，所有疑問，等她解決完從英玉，再向栾清霄詢問不遲。
栾清霄點點頭，“不要讓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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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聶真兒自信地走向從英玉的方向。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強大過。
從英玉将唇上的血弄幹淨，見聶真兒走過來，聞到她身上帶了栾清霄血液的味道，厭惡道：“那麽多好喝的人類血液你不喜歡，偏偏喜歡味道如此令人作嘔的血液。”
聶真兒看了眼昏倒在地上的賀海，道：“我今天要帶走他。”
從英玉輕蔑道：“你知道，不可能的。”
“剛才的确不可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聶真兒說完，走到賀海那裏，彎腰打算扶他起來。
就在聶真兒彎腰的一剎那，從英玉的手向聶真兒的後頸抓來。
聶真兒沒有回頭，伸手提起賀海，腳下微動，已經到了從英玉一米之外。
從英玉微微驚愕地看着自己抓空的手。
她剛才至少用了六分力氣，原本以她的能力，聶真兒不可能從她收下逃脫，但聶真兒不僅逃開了，而且距離她有一米之遠。
從英玉不由收了輕蔑，“剛才我收下留情，接下來我要認真了。要是不小心弄傷你，真兒你可不要怪我心狠。”
聶真兒沒有說話，轉過身往栾清霄那邊走。
從英玉惱怒道：“也不知道你跟誰學的，這是你對待你親生母親的态度嗎？看來我得好好教教你該怎麽做一個好女兒了。”
從英玉見聶真兒不說話，冷哼一聲：“目無尊長！”
從英玉用盡十二分的力量一瞬間來到聶真兒身後，掌風破空，發出刺耳的尖鳴。
然而就在從英玉手掌馬上要落在聶真兒身上的時候，聶真兒突然從她眼前消失了。
從英玉不敢相信聶真兒能在她那樣快的速度下逃離，掌風向左轉彎帶着她整個身體轉動，尋找忽然消失在眼前的聶真兒。
從英玉轉了一百八十度，還沒來得及反應，聶真兒的手已經落在了她右側的肩膀上。
“嘭”的一聲，從英玉被聶真兒拍到了堅硬的牆上，牆面表皮碎裂，跟着從英玉一起從牆上掉下來。
吸血鬼的身體素質極好，從英玉很快從地上站起來。
只是她此刻的模樣無比狼狽，一頭火紅色的大波浪成了雜草一般，上面還粘着牆渣，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傷痕，身上的衣服卻變得破爛不堪。
從英玉不敢置信，怒火沖天，擡起腳就要繼續和聶真兒打。
“母親，看在你是我母親的份上，我剛才只用了三分力氣。”聶真兒淡淡地對從英玉道。
從英玉的腳頓住，臉色雖然依舊很難看，卻沒有再動作。
聶真兒的語氣太過篤定，她沒有辦法不相信。
從英玉眼睜睜看着聶真兒一手提着賀海，走到那個血液很難聞的女人身邊，三人從洞口離開了古堡。
吸血迷情13
到了古堡外, 聶真兒知道從英玉不會再追出來, 松了一口氣。
“得把他弄醒，不然天黑之前回不去了。”聶真兒對栾清霄道。
“交給我吧。”栾清霄想把賀海從聶真兒手中接過來, 聶真兒沒有松手。
“我提着, 你來叫醒他。”聶真兒看到了栾清霄的手, 兩根手指被她吸光了血, 透着明顯和其他手指不一樣的慘白。
聶真兒原本揪着賀海的衣服, 但賀海低着頭不方便栾清霄動作，她就改成了剛才古堡裏從英玉的動作，捏着賀海的後頸，讓他擡起頭。
栾清霄之所以知道該如何叫醒昏倒的賀海, 是因為她在現實世界中看的電視劇中經常有一個情節：女孩/太太/老太太驚吓昏厥，旁邊的丫鬟都會使勁按人中弄醒她。
栾清霄把大拇指放到賀海鼻子下面嘴唇上面的位置, 用力一按！
賀海昏昏沉沉之中, 只覺得嘴巴上面的位置一陣劇痛，緊皺着眉頭睜開眼睛, 口中發出痛苦的呻y。
“好痛——”賀海的臉皺成了一團。
“你真的把他弄醒了！”聶真兒一臉崇拜地看着栾清霄。
栾清霄收回大拇指, 看見賀海被她按的那塊皮膚顏色通紅, 半點不心虛道：“學過一點急救知識。”
只有賀海知道自己分明是痛醒的。
但是對着兩個救了自己的女生，他默默咽下了口中的大實話，附和道：“剛才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吓死了，多虧了真兒救我出來，清霄把我弄醒。謝謝你們，我賀海這條命以後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們都有份！”
聶真兒不知道怎麽應對，看向栾清霄。
栾清霄道：“謝謝就夠了，你的命你還是自己要吧。”
聶真兒跟着點頭：“對，謝謝就夠了，我們不想分享你的命。”
賀海：“……”雖然但是，怎麽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呢。
賀海醒過來後，三個人走回了歌德大學。
路上誰都沒有在說話，各自沉默着想自己的心事。
進了市裏，看他們的人開始變多，甚至有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栾清霄本來正在想自己該怎麽和聶真兒解釋自己知道她是吸血鬼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還是系統520提醒她，她才意識到他們三個人現在是什麽狀态。
灰頭土臉，衣衫破爛，栾清霄被玫瑰花刺劃傷的皮膚滲出的血在衣服上幹涸，變成了深紅色。
賀海手腕上兩個血洞，一手臂都是從血洞裏流出來的血，貼在皮膚上。
栾清霄想着馬上就要到歌德大學了，還是回宿舍洗澡換衣服處理傷口比較方便，就沒有理會。
哪知三個人剛剛走到歌德大學門口，就有警車停在他們旁邊，車上下來三個警察，領頭的警察攔住他們，向他們出示了警官證，道：“有人報警說有三個身上帶血的年輕人招搖過市，向歌德大學的方向走來，擔心你們是恐怖分子，請你們配合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
三人面面相觑，栾清霄道：“只是因為懷疑就可以帶我們去警察局做筆錄嗎？我覺得你們的說法很有問題。”
“對，你們得有證據才行。而且我們本來就是歌德大學的學生，回學校很正常。”聶真兒道。
賀海不給三個警察說話的機會，接着道：“我爸從小就跟我說警察法規，我見過的警察沒有一個像你們這樣辦案的。”
警察1問：“請問你父親是？”
“賀龍盛。”
賀海說完他爸爸的名字，這次輪到三個警察面面相觑了，“你聽過嗎？”
“我沒聽過。”
“我也沒有。”
“賀龍盛是誰？”警察1問。
“我爸啊。”賀海道。
警察2道：“其他身份！”
“我媽的老公？”
在三個警察生氣之前，賀海接着道：“我媽是金玫玫。”
“金局長？！！”
“嗯，就是你們金局長。”
賀海的爸爸是個小警員，媽媽是警察局局長，兩人在賀海小時候就離婚了，由賀龍盛帶着賀海生活，賀海知道他媽媽是誰，只是兩個人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不太熟悉。
賀海跟誰都沒有說過他媽是本市的美人市長金玫玫。
今天是為了不被帶去警局才說了出來。
去了警局可能會給他們驗血，吸血鬼身體裏沒有血，聶真兒一定會暴露。
警察1去了旁邊的電話亭給金玫玫求證，他說了幾句後，叫賀海過去。
“賀海，金局長讓你接電話。”
賀海給了栾清霄和聶真兒一個放心的笑容，走過去拿過電話。
栾清霄看着他表情淡淡地說了幾句，把電話還給警察1，警察1又說了幾句，挂上電話。
兩個人走回來，警察1對其他兩個警察揚揚下巴，“還真是金局長的公子，沒嫌疑了，咱們走吧。”
“警察叔叔慢走。”賀海笑容滿面道。
“你們快回學校吧，天快黑了外面太危險。”警察1道。
他們三個叫賀海他們去警察局做筆錄确實違反了規則，剛才賀海沒有向金玫玫告狀，警察1承他的人情。
解除了被帶去警察局的危機後，三人加快了腳步回宿舍。
三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後分道揚镳，賀海在男生宿舍樓下看見了方銳。
方銳一臉激動地跑到賀海面前，眼眶都濕了：“你小子終于回來了，我快擔心死了！”
賀海給方銳看自己手腕的傷口：“男人的勳章，走，上去幫我處理傷口。”
另一邊，聶真兒和栾清霄到了八樓後各自回了自己的寝室，進門前兩人一起回頭，正好四目相對。
“一會兒我去找你。”栾清霄說。
聶真兒愣愣地點了下頭：“好。”
栾清霄回房間後先把兩根手指上的傷口處理好，用保鮮膜包上，才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她身上的劃傷又開始重新滲血。
因為都是又細又長的傷口，不好包紮，栾清霄只能用了一盒創可貼橫着把傷口都貼了一遍。
栾清霄換上長袖睡衣，遮住身上的傷口後離開寝室去敲聶真兒寝室的門。
“咚咚咚。”
聶真兒走到門前打開門，“快進來。”她側着身體讓栾清霄走進來。
栾清霄的枕頭被子還在聶真兒床上放着，栾清霄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疊，現在聶真兒已經疊好了，整整齊齊地擺在床頭，好像這是一張雙人床，就應該有兩個枕頭兩床被子。
栾清霄坐到床邊，聶真兒關上門把書桌前的椅子抽過來坐到她面前。
兩個人看着對方，一直沒有說話。
許久，栾清霄和聶真兒同時道：
“你還需要喝血嗎？”
“你身上的傷處理好了嗎？”
“不用了。”
“處理好了。”
兩個人又是同時回答。
聶真兒看着栾清霄，心中的不安緩緩沉澱，變得平靜。
栾清霄此時能來她的宿舍找她，像往常一樣和她聊天說話，說明她是真的不在意她吸血鬼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栾清霄為什麽不害怕，但聶真兒真的很高興，高興到不想追根究底。
聶真兒不問，栾清霄卻開始主動交代自己為什麽會知道她身份的事情。
“其實……我原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栾清霄道。
“？？？”聶真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哪個世界的人？”
“我是前天突然穿到了這具身體裏，你應該知道，原來的栾清霄只會瞪你，根本不會逗你也不會主動和你說話。”
“我忘了……”聶真兒第一次見栾清霄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忘了沒關系，我來繼續說其他的問題。”
“你心裏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會知道你是吸血鬼，那是因為我身體裏有一個名叫［系統］的人工智能，在我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系統］就把你和聞汐秦的身份告訴了我。”
“在古堡裏我之所以知道你喝我的血有用，也是因為系統的提醒。”
聶真兒聽得雲裏霧繞，卻抓住了最要緊的問題：“你身體裏的［系統］為什麽讓你救我？”
栾清霄道：“因為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系統］是為了輔助我完成任務的智能工具。”
“你的任務是保護我？”聶真兒心裏茫然若失，她一直以為栾清霄對她好是因為喜歡她這個朋友，結果竟然是為了完成任務嗎？
栾清霄道：“當然不是，我的任務是讓你感到快樂。”
栾清霄伸出手要撫摸聶真兒的臉頰，聶真兒聽了她“任務”的說法，心裏別扭，想要躲開，看見栾清霄受傷的繃帶又猶豫了，沒有動，栾清霄順利的碰到了她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栾清霄：我曝馬了
吸血迷情14
栾清霄用拇指和中指捏了捏聶真兒的臉頰, 笑道：“不要郁悶, 我不是為了完成任務才對你好的。”
“那你是為了什麽？”聶真兒想不出來栾清霄有什麽理由對自己好。
“我說過的，因為我喜歡你啊笨丫頭。”
聶真兒把栾清霄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去，并沒有因為她一句“喜歡”而喜形于色, 她看着栾清霄的目光充滿懷疑，“假如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前天你穿進了你現在這具身體裏面, 任務是讓我快樂，你認為自己是因為喜歡我才對我好, 我卻覺得你是為了完成任務才會對我好。”
聶真兒頓了頓道：“我有合理的理由認為我的想法是對的，你對我好确實是為了完成任務。”
“什麽理由？”栾清霄好奇的問。
聶真兒微微揚起下巴，把委屈埋在心底，故作輕松道：“咱們一共才認識兩天多不到三天，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一個人。所以你剛才說喜歡我一定是在騙我。”
“兩三天的時間不會喜歡上一個人嗎？”栾清霄拉住聶真兒手。
聶真兒不太用力地掙紮了一下，就由着手栾清霄握住。
栾清霄一笑, 道：“你不相信我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嗎？”
在聶真兒回答之前，栾清霄加了一句：“不是對朋友的喜歡, 而是當□□人的那種喜歡。你想要未來的人生中都有我的存在，想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每天一起去上課, 畢業了到同一個公司上班，下班後一起去吃晚飯，時刻黏在一起不分開。真兒, 你對我是這種感覺嗎？”
聶真兒聽完栾清霄話，鎮靜的臉上多了一絲慌亂，“雖，雖然你說的事情我都想過，但我覺得這些事情朋友之間也可以做，不一定是情侶才能做吧。”
栾清霄道：“剛才我說的事都是我想象中和愛人的生活，我未來的人生中可以沒有朋友，但一定要有心心相印的愛人，我不想和朋友睡在一張床上，只想和愛人共眠，我也根本不會有和朋友黏在一起不分開的想法。”
“真兒，你承認吧，你喜歡我，想做我的女朋友。”栾清霄低聲誘惑道。
聶真兒的心早就開始動搖了，她一直對自己說她只把栾清霄當成朋友，但在栾清霄的話語下，聶真兒節節敗退。
“我承認！”聶真兒閉上眼睛道。
“我就是喜歡你，你說的，這種喜歡是對愛人的喜歡，而不是對朋友的喜歡，我承認我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喜歡上了你。”
聶真兒眼角微微濕潤，栾清霄松開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所以我沒有騙你，我是因為喜歡上你才會對你好，才想讓你越來越快樂。”
“傻丫頭，咱們兩情相悅，你有什麽好哭的？”
聶真兒緩緩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顫抖，“兩情相悅？”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不是兩情相悅是什麽？”栾清霄看着聶真兒的眼睛認真道：“真兒，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聶真兒當然願意，可是她又有些猶豫。
“我是吸血鬼，生命沒有盡頭，當你老去後，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喜歡你。如果我在你變老的時候不喜歡你了，你一定會很傷心的吧。”聶真兒認為自己的身體裏攜帶者父母多情的基因，即便她現在是真的喜歡栾清霄，未來也很有可能喜歡上別人。
“你不相信自己，我卻相信你。”栾清霄道：“你敢和我打個賭嗎？”
聶真兒問：“打什麽賭？”
“我賭你會一直愛我，如果我輸了，就做你的血庫，你想喝就喝。”
聶真兒皺眉道：“即使我把你的血吸光？你未免太輕視自己的生命了。”她怎麽可以這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栾清霄笑道：“我相信你不會吸光我的血的。”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聶真兒突然生氣道。
栾清霄沒想到聶真兒的反應會這麽大，微微一愣。
聶真兒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寝室裏面來回走，每一步都像要把地板踩碎一樣，“栾清霄，你不可以這樣。”聶真兒停下來，倔強地看着栾清霄道，眼中慢慢畜滿了淚水。
“吧嗒！”大顆的淚珠從聶真兒眼眶中滑落，在地上留下幾點水痕。
栾清霄心疼極了，趕緊站起來把聶真兒摟進懷裏，安慰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我最愛逗你了。
“世界上哪會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命呢，我那麽愛你，即使你不愛我了，為了能一直看着你，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真兒，你別哭了，看見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聶真兒抱住栾清霄，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嗚嗚”地哭起來。
栾清霄足足安慰了半個小時才把聶真兒安慰好。
她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的嘴欠，逗聶真兒最後把自己逗進去了。傷心的聶真兒還不是要她自己來哄。
聶真兒停止哭泣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哭的有多丢臉，抽噎道：“我，答應，咯，做你的，女朋友，剛才的事，不許，說出去！”
她堂堂吸血鬼親王，剛才竟然哭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簡直丢死人了。
栾清霄聞言失笑：“你我間的私密事，我誰都不告訴。”
當晚栾清霄趁虛而入，住進了聶真兒的寝室。
互相表白成為情侶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栾清霄更喜歡碰觸聶真兒，沒事就摸摸頭，捏捏臉，摟摟腰，一早上聶真兒讓她弄的臉紅不已。
“不要鬧了，快點洗漱，一會兒食堂沒飯了。”
今天是周日，食堂比平時晚關半個小時，九點關門，但她們兩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二十了，聶真兒洗漱的時候栾清霄總是鬧她，看她急得原地直跳才“放過”她。
“我洗漱快，不會讓你等我的。”
栾清霄回了自己寝室，只用了八分鐘就把自己打理好。
她換了一身衣服，走進寝室的時候聶真兒正好在穿上衣，栾清霄深深看了一眼，關上門背對着聶真兒假裝沒看見。
“清霄你在做什麽呢？你收拾好了嗎？”聶真兒用梳子把頭發梳整齊的時候問。
栾清霄轉過身，正經臉道：“剛才以為門上有個小飛蟲，原來是我看錯了。”
聶真兒沒有懷疑，從書桌上拿了飯卡道：“好了，十分鐘到食堂，一分鐘打飯，還有十九分鐘用來吃飯。”
為了十九分鐘的進餐時間，兩人拉着手出了宿舍，匆匆往食堂跑。
聶真兒自己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她這麽着急主要是為了栾清霄的身體。
昨天栾清霄的說法真的吓到她了，她希望栾清霄養好身體努力健康的活着，那樣她才能陪伴她更久。
想要擁有健康的身體，就要養成健康的生活方式。
首先早飯一定要吃，貴精不貴多，還要細嚼慢咽，所以要留出足夠的時間吃早飯。
“今天起的太晚了，明天咱們七點起來，先去操場跑一圈，然後去食堂吃飯，時間完全充裕。”聶真兒邊跑邊道。
“都聽你的。”老婆高興就好，栾清霄什麽意見都沒有。
到了食堂，聶真兒看見食堂裏的挂着的表發現她們比預計時間早到了兩分鐘，聶真兒興奮地對栾清霄道：“你有二十一分鐘時間吃飯了。”
栾清霄還沒來得及說話，聶真兒拉着她的手坐到一個空位上，“等我，我去給你買飯。”
她昨天已經計劃好了食譜，每天安食譜給栾清霄買早餐，均衡營養，身體才能更健康。
一分鐘後，聶真兒端着飯菜回來。
“吃吧，記得細嚼慢咽啊，不要着急。”聶真兒拄着下巴看着栾清霄吃飯。
栾清霄在聶真兒的監督下，深刻貫徹一口嚼二十下的方針，足足吃了二十分鐘才把面前并不多的食物吃完。
“飯後要消食，趁着現在還不熱，咱們去操場散步吧。”聶真兒挽着栾清霄的胳膊道。
栾清霄自然沒意見。
一天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晚上栾清霄以自己回宿舍睡覺會失眠為理由，再度霸占了聶真兒一半的床。
周一上課，栾清霄和聶真兒還沒走到大教室，就看見了站在大教室門口的賀海。
他的手腕上纏了厚厚的繃帶，看見栾清霄和聶真兒，眼睛一亮，跑過來露出開朗的笑容，一點都沒有因為昨天經歷吸血鬼吸血的經歷産生陰霾。
“清霄，你們終于來了！”賀海的開朗是對栾清霄的，等他轉過頭看向聶真兒時，神情忽然變得羞澀扭捏，“真兒，一會兒咱們三個坐在一起上課吧，我都把位置占好了。”
聶真兒道：“謝謝你。”
栾清霄看着賀海眼中閃過的驚喜，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賀海貌似喜歡上聶真兒了。
救了發小，多了個情敵。
雖然栾清霄不擔心聶真兒會移情別戀，但兩人剛剛确定關系，正是熱戀的時候，中間忽然插進來一個人，想也知道有多別扭。
栾清霄和聶真兒跟着賀海進了教室，賀海在第三排靠窗占了三個位置，“我記得真兒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占了這裏。真兒你覺得怎麽樣？”賀海期待地看着聶真兒，手心裏緊張的都出汗了，生怕聶真兒說出一個不喜歡的字眼。
聶真兒點點頭道：“這裏很好，謝謝。”
賀海像個小媳婦一樣擺手，“不用和我說謝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三個人坐下的時候，聶真兒先坐到靠窗的位置，賀海想要坐在聶真兒身邊，卻發現聶真兒拉着栾清霄的手，在他想要往裏面擠的時候露出疑惑的眼神，賀海立刻偃旗息鼓，尴尬地笑笑，蔫蔫地坐到了栾清霄旁邊的位置。
上課的時候賀海時不時扭頭越過栾清霄去看聶真兒，臉上還會露出傻笑。
栾清霄正想着該怎麽讓他放棄，賀海推推栾清霄，小聲問：“清霄，真兒有男朋友嗎？”
栾清霄裝沒聽見。
賀海加大了聲音又問了栾清霄一遍，這次不等栾清霄動作，講臺上教授的粉筆已經落到了賀海額頭上。
教授看着賀海道：“談戀愛下課談，我上的不是戀愛課程。”
班裏的人都看向賀海，連聶真兒也投來了視線，賀海正覺得自己倒黴，哪知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聶真兒竟然因此注意到了他，賀海顧不得向教授認錯，趴在課桌上轉頭看聶真兒。
結果聶真兒看向他的目光中只有深深的警惕。
賀海頓時懵了。
聶真兒為什麽要警惕他，他絕對不會洩露她的身份的！
賀海為自己被聶真兒誤會而心酸。
講臺上的教授這時候忍不住了，抓了一把粉筆，一個一個地往賀海身上扔，每根粉筆都扔的奇準無比，準确地落在賀海的額頭上。
“你聽不到我說話是不是？既然不想聽我的課，我會和你導員商量，讓你以後都不用再來上我的課了。”
賀海這時才注意到教授是真的生氣了，他又實踐了一個成語，叫“顧此失彼”，他只顧着聶真兒，卻失掉了教授的心。
“教授，我知道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認真聽課！”賀海站起來焦急道。
教授拍拍手上的粉筆末，道：“你坐下吧，我現在還要講課，其他的事情下課後到我辦公室再談。”
賀海知道無力回天，只能聽話的坐下，接下來沒有再走神。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這位教授輕易不挂人，但只要被他挂了，補考基本也過不了，除非你拼命學考個一百分，不然只能放棄畢業證。
沒有畢業證，四年大學就白讀了。
在愛情和學位之間，賀海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學位。
下課後，賀海和栾清霄聶真兒道：“你們走吧，不用等我。”灰頭土臉地跟着教授去了辦公室。
栾清霄和聶真兒本來也沒打算等他。
聶真兒和栾清霄到下個大教室準備上課，坐在課桌前等的無聊的時候，聶真兒狀似不經意地道：“賀海是不是喜歡你啊？”
栾清霄驚訝道：“你怎麽會這麽問？”
聶真兒撇撇嘴，“我都看出來了。上節課上課的時候，賀海總是歪頭看你，還和你說悄悄話，你們青梅竹馬，感情果然不一般。”
聶真兒說話的口氣酸的不行，像剛吃完十二個檸檬。
栾清霄：“……我想你誤會了。”
“那你說說，我怎麽誤會了？”聶真兒一想到賀海喜歡栾清霄，心中就覺得憋悶，甚至會想自己昨天不去救他出來就好了。
救他出來幹什麽？給自己添堵嗎？
栾清霄失笑：“賀海上課看的是你，跟我說話也是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我還沒吃醋呢，你怎麽突然醋起來了。”
聶真兒：“……”
“他喜歡我？”聶真兒覺得很神奇，“賀海知道我的身份吧，他怎麽會喜歡上我？太奇怪了。”
“你長得漂亮，又救了他，救命之恩他想以身相許，很正常。”栾清霄道。
聶真兒卻又盯上了栾清霄：“清霄，你你知道賀海喜歡我，怎麽不吃醋？”喜歡的人被她別人喜歡，突然多了一個競争者，無論是誰都會吃醋的，栾清霄竟然這麽冷靜，有問題。
栾清霄安撫地捏捏聶真兒的手心，解釋道：“誰說我沒有吃醋？賀海和我問你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我都快醋死了，要不是你誤會賀海喜歡我，我估計今天一整天都要泡在醋缸裏了。”
“我誤會和你現在不吃醋了有什麽關系？”聶真兒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想啊，你這麽緊張我，怕我被賀海搶走，你心裏肯定恨死賀海了，你和賀海沒可能，我當然不醋了。說到底，這是你帶給我的安全感。”栾清霄伸手保住聶真兒，“謝謝你，真兒。”
“……不客氣。”聶真兒稀裏糊塗的被栾清霄說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