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III

人類的眼睛為了存活,是這樣進化的:尋找獵物或者辨識捕獵者,選擇一個适合自己生存下去的同伴。但人類的眼睛還沒有進化到足夠的高度,我希望我能有一個鏡頭,上帝視角的鏡頭,這樣我或許才能看透過去,當前以及未來會産生的必然聯系。

1.

等一行人到了波特蘭,陳潤才意識到加西亞嘴裏的小問題,其實并不是什麽容易解決的事情。

雖然早就知道加西亞這個德行,但是當陳潤從波特蘭國際機場走出來的時候,他就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窺視感。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陳潤還在甩着手上的水珠笑着問克勞德 “你有什麽感覺嗎?” 後者拖着陳潤的行李傻兮兮的搖了搖頭,李純狀似無意的瞥了克勞德一眼,陳潤看了看李純的表情擡起拳頭抵在唇邊笑了一聲。

克勞德被這兩個人的态度弄得暈乎乎的,然後他思索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對着李純補上了一句 “你暈機了?”

李純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對,他在飛機上就不舒服好久了,我帶他去下衛生間” 陳潤笑着,神色自然的攬着李純的肩膀又拐回了衛生間裏。

進了衛生間陳潤就把李純拽進了隔間裏劃上門,隔間不大,兩個男人站在裏面有些擠,哪怕是波特蘭的機場。誰都不會在衛生間上花費大價錢,畢竟衛生間只是用來上廁所而不是用來打|炮的,雖然有些年輕人喜歡嘗試一下。兩只手抵在李純身後的門板上看着他,後者愣了半天憋出一句 “你不是剛上過廁所” 随即又恍然大悟似的 “你拉肚子?”

“真會破壞氣氛啊大警探” 陳潤撥了撥李純額前有些檔眼睛的栗色發絲。“說好了到了波特蘭我們要好好聊一聊關于我們的事”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地方” 李純皺着眉看陳潤,他對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相當不滿意,果然是完全沒了感情相當的狠心才會有這種無所謂的态度吧,這樣想着李純眉頭皺的更甚 “先把該幹的事幹完了再說吧”

“哦吼寶貝兒,別這麽皺着眉頭”陳潤笑着撫他的眉心 “我覺得這裏剛剛好”

讓陳潤意外的是,李純竟然真的被這個動作安撫住了。其實李純不是被安撫住了,确切的說他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暫時沒空搭理這個永遠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動手的人。

他想起以前,兩年前在兩個人那棟在查塔努加的公寓內,每次自己處理文件的時候陳潤都會這樣湊過來用哄孩子的語氣逗自己笑 “诶喲我們大警探怎麽啦,誰惹我們大警探皺眉了” 說着還要上手用大拇指去撫平自己的眉頭。

陳潤察覺到他在分心,停留在他眉間的手又不安分的游移,輕輕捏住李純的兩邊臉頰,惡趣味的把他的嘴巴捏的微微撅起來 “聽我說大警探,首先我要證明——我不是那些吸粉上瘾的笨蛋中的一員,其次” 陳潤抿了抿嘴巴 “我來這是有我的目的的,只不過目的不能跟你說”

李純很想翻個白眼,這跟放屁有什麽區別。

“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清楚的一點是,當年我并非自願不辭而別,嘿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很想知道這件事,聽我說完。”陳潤用食指蹭了蹭李純的臉頰,似乎作為一個安撫性的動作。李純感覺陳潤帶着薄繭的指腹蹭過的皮膚都在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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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原因和我此刻站在這裏是一個原因,我只能說這麽多,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 陳潤頓了頓,直視李純的眼睛 “我并非不愛你還是別的什麽,當初是,現在也是”

李純擡眸看着陳潤,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來回應陳潤這一番話。他猜自己現在一定是很傻的表情,他忘記了表情管理,臉還被某人掐着。陳潤的表情看起來嚴肅極了,可是這位嚴肅的人下一秒就就着李純被掐着臉撅起嘴的樣子吻了上去。

李純的嘴巴撅着并微微張着,他愣愣的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甚至就這麽張着嘴巴任由敵人直接搗的他口腔內一塌糊塗。反應過來後李純試着推了陳潤一下無果,果斷的咬了在自己嘴唇上胡作非為的那片唇一下。

“嘶——” 陳潤吃痛放開了李純,嘴裏一股鐵鏽的味道在唾液的暈染下發散開來。他看到李純嘴唇上也有幾絲血——或許是自己的。陳潤用食指抹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後笑了一下 “接吻時愛咬我嘴唇的毛病還沒改啊,警探先生”

李純氣還沒喘勻,不得不承認在激怒李純這件事上,陳潤相當得心應手。李純當即瞪起眼珠子,陳潤看着他的樣子笑着捏了捏他光滑的後頸沖他一歪頭 “走啦,克勞德還在外面等着”

一簇搖搖晃晃微微弱弱的小火苗,在逐漸燃起還未等成勢,就被人用一杯水“噗”的澆熄了。李純就這樣被陳潤這個捏後頸的動作一下子澆熄火了。

陳潤已經走到了衛生間外面,克勞德手肘搭在陳潤肩膀上又被拍掉 “你怎麽這麽久,欸,艾登你怎麽臉這麽紅”

“吐的” 某位警探面不改色的撒謊。

“對,他一不舒服就臉紅,別人發白他發紅” 陳某也笑着附和,然後果不其然收到了大警探的肘擊。

2.

鬧事兒的一夥兒人原來也是吃軟怕硬型的。

早前以為山高皇帝遠,不相信加西亞的手真的可以伸到波特蘭來,看到陳潤再看到一米九幾的克勞德,這群人就差跪下求別打臉了。

陳潤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臉上帶着些許陌生的不屑蹲下來盯着趴在地上不感動的人。

為什麽說是陌生的,大概是哪怕在組織裏李純也沒怎麽見過陳潤留出漠然或者不屑什麽的此類的表情。确切的說,陳潤大部分都是微笑的,哪怕是跟克勞德互怼陳潤的臉上看起來也不是令人厭煩的表情。

大概就算他面無表情也不會叫人覺得冷漠吧,李純這麽想,就因着他那雙眼帶笑的好看眼睛還有嘴角的形狀,也不會有什麽令人不快的表情。李純想着就微微側頭去看自己斜前方的陳潤,這個角度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重災區角度,但陳潤不是。這個角度下陳潤的下颌骨輪廓明顯線條清晰,一條好看的線條連到耳根處。

長得好看真是犯規又可惡啊。李純走了神。

陳潤感覺到斜後方的視線,就着蹲下的姿勢,把右邊的膝蓋放低了一點,右手肘抵在大腿上稍微回身去看李純,看到後者在走神又忍不住嘴欠 “怎麽了,你男朋友太帥了?”

兩個人本來距離就挺近的,陳潤又刻意用了國語來講這句話。李純耳根一熱,騰楞一下站了起來。克勞德在一旁馬上把視線投了過來 “怎麽了,李?有難對付的家夥交給我就好”

“沒有。” 李純用手揉了揉耳朵,加西亞下的命令是‘解決掉小問題’,每個人都懂那是什麽意思。雖然李純不想,但他可不想讓自己在金三角進行了幾個月的屁股保衛戰就這麽打水漂了。

陳潤挑了下眉毛。就這麽按着地上那人的腦袋歪頭看着李純從地上亂七八糟的槍裏挑了一把端起來。

雖然過程比較棘手,但确實算得上是小問題。

陳潤不緊不慢的開着一輛從那夥人的倉庫擄走的Jeep,載着貨和槍還有克勞德和李純。

“李”克勞德在座位上窩了好久沒說話,突然像想起什麽一樣坐直了身體 “你會用槍?而且你的姿勢很專業”

李純愣了一下,過長的頭發遮住了他大半眼眉克勞德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作為警察的李純,端槍已經是很尋常的動作了,雖然他今年不過27歲。但是類似于端槍姿勢這類的,近乎于本能習慣的東西真的很難讓人去注意。陳潤不動聲色的向後面瞄了一眼,面無表情,左手手指卻在方向盤上摳了一下。

“這沒什麽奇怪的,克勞德。” 李純用一種近乎是輕佻的姿态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一般人做這個動作大多數都會是油膩的重災區。但是李純長的好看,哪怕皮膚已經僞裝成了小麥色,也不影響這個動作的效果 “我是金三角出來的人。”

“也是” 克勞德傻兮兮地笑了笑,然後又窩回了座位裏,作出一種打算閑聊的樣子 “你就這麽出來了,沒有兄弟朋友什麽嗎”

怎麽說呢。李純本來也不是自願想去金三角那種地方的,自然沒想着去結交什麽朋友。

“我一直單挑着幹。”李純說 “走貨然後付你點可憐的薪水,那可不是朋友。”李純的手碰到了自己大腿邊的那把M92,勾起了點回憶。

“我在緬甸一帶的時候,認識一個前雇傭兵朋友。槍也是他教的。”

3.

金三角的那段日子裏,李純有一個朋友

他跟克勞德說是他的這個住在緬甸的前雇傭兵朋友教會了他用槍。

其實他确實有這樣一個朋友。只不過不是雇傭兵。

他只是個17歲的小少年,常年吃不飽導致飯個子又矮身材又骨瘦如柴的,臉色也是一種不大健康的灰蒙蒙的顏色。李純第一次見他,以為他只是個15歲的小孩子。

孩子說自己自己不是這裏的人,因為10來歲被人販子拐走,所以幼時的事情還依稀記得一些。他遇見了中國人,很興奮的跟李純講了幾句還能記得的家鄉話,李純分辨那大概是湖南一帶的口音。

孩子是很樂觀的性格,見着李純總是笑。也許是在金三角這種地方,難得遇見一個會說中國話又很友善的;也許是孩子天性的那種純真誰都無法抵抗,李純總去找那孩子聊天。

孩子的生活過得并不好,勉強果腹。他告訴李純的願望是以後能去當兵,他看見過拿槍的人們。看起來神氣的很,而且能保護自己,還能吃飽穿暖。

李純給他解釋那大概是當地的雇傭兵,孩子說他不懂這些,總之很向往。大概是出于半個老鄉的緣故還是些別的什麽,李純提出教他用槍。李純剛遇見他時他腼腆又話少,只知道癡癡的笑,盡管跟李純已經很親近了,也幾乎不主動搭話。

那是一種自卑以及害怕面對這個世界,或者被打怕了的自我保護心理導致。

那之後李純只要沒什麽事就去找那孩子,跟他聊聊天,教他用槍。李純經常給他看中國地圖,然後把湖南省的形狀用手指畫給他看告訴他這就是他家,然後偶爾給他帶點可樂巧克力之類的小東西。也算是李純在金三角這種欲望無限大,充斥着金錢和□□的地方找到了唯一一點純真。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純真的孩子,李純認識他半個月後的一天,死了。

就死在他最向往的雇傭兵手下。

李純走貨,其實這樣的日子經常有。李純來金三角的目的不是度假,只有在偶爾不到自己走貨的空閑日子才會找孩子的父親不在的時間去跟孩子閑聊一會。就是這樣的李純不在的日子,孩子遇上了那夥兩條粗壯的臂膀滿是紋身拿着槍的人們問話,那夥人其實經常在這帶來回路過,問周邊居民一些問題,有時候是問事問路有時候則是端着槍問人。

李純聽當時剛巧在的周圍鄰居和周邊和泥玩的小孩說,那男孩這次答完不知道多問了句什麽,那夥人中有個把外套系在腰上穿着背心的人,饒有興趣的反問了孩子幾句什麽,然後就把手裏的槍往他眼前舉。聽到這李純的眼皮跳了一下,李純知道那夥人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孩子向往的兵,是緬甸一帶有名的毒販花錢雇傭的雇傭兵。

孩子毫不膽怯的接過槍用李純教給他的姿勢端起了槍還開了一梭子,一個臉上有疤的人二話不說用槍托砸暈了孩子就帶走了。

李純當初完全不敢相信,他問給自己講事情經過的男人,既然但是在場你為什麽不救那個男孩。男人幾乎是帶着一種“你沒在開玩笑吧”的表情回答李純 “他們是雇傭兵,這裏是金三角”

李純還是不依不撓的抓着男人問,既然開槍了為什麽沒人來看。男人終于是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了一個讓李純徹底洩氣的答案

“槍聲...怎麽了嗎,這裏是,金三角”

4.

加西亞的勢力還算大。在波特蘭竟然還有一套公寓,陳潤他們三個成年男性完全住得下。

二樓一共有兩個房間,屋子裏是按照酒店标準間一樣的規格裝修的,一個衣櫃,一個衛生間,一個床頭櫃,一張桌子,兩張床。

李純想要一個人住,但是陳潤以克勞德塊頭大,打呼響為由鑽進了李純的那間房。為此克勞德在門外拍了半天的門來為自己正名,表示自己雖然塊頭大但是真的不打呼。

李純洗好澡後,圍着浴巾把頭發都攏到腦後站在衛生間看看鏡子裏的自己。

“媽的,都快忘了自己長什麽樣了。”李純把手掌抵在鏡子上咒罵,心裏想着要趕快完成這次任務,自己可以好好休假的同時也要跟陳潤好好算賬。

“我還記得很清楚。”陳潤倚着衛生間的門框,把身體重量都集中在一條腿上,帶笑看着李純。

“你!我鎖門了的!” 李純本能想扯條浴巾遮一下自己裸着的上半身,想了想都是男人,再說什麽不能看的地方陳潤以前也看過探索過了。幹脆破罐破摔的就這麽半坐在洗漱臺上質問陳潤。

陳潤走進去手支在李純身子兩側湊過頭去盯着李純已經完全露出本來面目的臉好一會,就在李純都以為他要幹點什麽打算在他那張俊臉上留兩道傷的時候,陳潤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想知道你在緬甸遇到的事”

李純稍微愣了一下,歪頭不解道 “在車上不是說了嗎”

“哄黑鬼的話在我這可不好使,大警探” 陳潤笑了一下身體做出放松的無防備姿态,但是手臂仍然支在李純身側。另一只手拽過了一條白色浴巾搭在李純肩上 “講講?”

沒辦法了,李純抿了抿嘴唇整理了一下思路和心情後,盡量言簡意赅的把緬甸男孩的事情将給了陳潤聽。陳潤聽完後沒什麽表情也沒說什麽,李純剛想吐槽他的冷漠就反應過來陳潤整天混在一群毒販中間大概也是什麽都見過了吧,想着就又好奇起他到底是要做什麽就又想到了他當時的不辭而別。

陳潤把腦袋擡了起來 “這事不怨你的,你沒做錯。”

其實對于這件事李純确實是自責的,他固執的認為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試圖改變那個孩子的性格,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忌憚別人防備陌生人;如果自己沒教他用槍,也不會被那些人盯上吧。但是就算是給陳潤講了這個孩子的故事他也是客觀的去陳述,沒有提自己的心情沒有說自己那麽做的目的,但是陳潤還是會一下子就捕捉到他的情緒,或許也是基于陳潤對李純的了解,他就是知道如果是李純他肯定會有這樣的情緒。

陳潤一直都是這樣的。

曾經李純也以為他們會就這樣一輩子一起了,一起生活。可是兩年前陳潤跟他說了分手,甚至是只發了一條短信。那幾天他在警局忙了好幾天,然後威爾遜剛剛通知他升職加了薪,工作狂李純頭一次準時下班去買了些陳潤喜歡的雞胸肉正準備等着他回家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但是那天李純左等右等只等到了這條冰冷的短信,之後陳潤甚至再沒回過家。李純看完短信後也沒說什麽,只是面無表情的删掉了短信把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做完這些後李純把手機丢進口袋裏一聲不響的把早就烹饪好的飯菜擺在桌子上,一個人默默的把兩人份的雞胸肉全都吃掉了。

起初先是用叉子一塊一塊的往嘴裏送,細嚼慢咽着。後來好像不過瘾一樣用叉子插起整塊的雞胸肉來,好像是幾乎要用這種方法把自己噎死一般的往嘴裏塞,塞的本就不大的嘴巴鼓鼓囊囊的,上一口壓根沒咽下去下一口還是堅持不懈的塞進去。

塞着塞着,就像是身體能夠容納的東西裝滿了一樣,眼淚不受控制的沖出了眼眶。李純看不清眼前的盤子了,于是努力眨了眨霧蒙蒙的大眼睛,對着一片水光模糊的眼前,對着這間對于一個25歲左右的單身男性來說有點過于空曠的房間,囫囵不清的說

“正好,我懶得給你準備飯,我習慣一個人睡大床,家裏又沒有你睡覺的地方,你不在我也不會想你的——所以,所以你就不要回來了”

“我免費讓你傾訴,哪有我這麽好的男朋友” 陳潤并不知道李純的內心在想些什麽,還在滿嘴冒騷話。低頭卻看到李純眼角有些泛紅,一時間突然一肚子的話都滞在了嘴邊。

陳潤就是,想跟李純講話,想看着他,哪怕李純跟他生氣,打他,就像小學淘氣的男生總是用讨人嫌的方式引起自己喜歡的女孩注意一樣。陳潤只是,只是太想他了,陳潤實在沒想到還能見到李純。如果李純脾氣再壞一點就好了,再對自己冷漠一些,陳潤自覺自己的自制力也能對李純冷漠一些了,但是李純太縱容自己了。

沒錯,就怪李純。怪他太乖了,太縱容自己的耍流氓行為,像只小兔子一樣讓陳潤總想去欺負他。

然後現在,你看,小兔子紅着眼睛呲出了兔子牙質問自己 “才不是男朋友!你當時到底為什麽走!現在又,這樣對我 ”

一向騷話不斷的陳潤對着這樣的李純突然就嘴笨了起來,只得先抱住了李純,結果李純覺得更委屈了,一眨眼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都說最致命的就是堅強不愛哭的人突然哭了起來,最致命的是這個人還是自己最愛的人。李純什麽都看不清但是被陳潤抱着也沒法擦眼淚,嘴裏就用自以為兇巴巴的語氣質問着陳潤到底為什麽不辭而別現在又出現在自己身邊,但實際上好聽的聲音染上了哭腔聽起來又軟又委屈,陳潤聽着感覺有人在自己心裏破了一瓶混着糖的醋一樣又甜蜜又酸澀難受。

陳潤捧着李純的臉,用一個溫柔纏綿的吻把李純接下來所有軟綿綿的罵街照單全收。良久後陳潤放開李純的嘴巴,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平複着呼吸。李純像是懵住了還帶着淚珠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陳潤的眼睛,陳潤拿出自己30年積累的自制力不去做一些太出格的事,稍微平複了呼吸就用哄孩子一樣的聲音對李純說 “ 在機場我說了很多,但我知道,我知道兩年來你的委屈和不解,我知道不辭而別是我錯了。我可以一遍一遍解釋給你聽,我真的有我的苦衷,但我絕對是你這邊的,純,你...信我嗎”

李純看了陳潤好半天,然後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看着李純乖巧的樣子陳潤沒忍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伸頭又在李純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後繼續道 “我承認是我錯了,我願意補償你,甚至我的一輩子” 陳潤停頓了一下

“所以,大警探。可以委屈你,跟我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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