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VI

1.

陳潤手裏拿着李純背包裏的那把m92怼着布魯克,船老大已經在剛才偷襲的時候被陳潤一肘翻到海裏去了。布魯克則不知是臨時倒戈還是實力太弱,一直沒有及時幫助船老大,雖然手裏緊緊抓着把匕首,但卻只在克勞德把目标轉向他的時候才揮動了起來。

“夥計,還用刀吶?”克勞德表情語氣都很欠揍的很,看的陳潤都沖過去想打他一頓 “現在都冷兵器時代了好嗎,認識槍嗎”

布魯克還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仰着腦袋撅着脖子一副要跟克勞德同歸于盡的樣子。陳潤看樂了,過去拍了拍布魯克的臉 “告訴我,怎麽逃”

李純和克勞德不明就裏,船底還在一刻不停的往上冒水,速度雖慢但看上去也支撐不了太久了。陳潤每在船裏動一下都有啪唧啪唧的水聲,李純不解的看向陳潤,陳潤聳聳肩膀解釋 “船老大把船底紮漏了,就算他成功了也沒法返航了。所以他們一定有備用的招數。”

布魯克雖然依然不服,但是兩相權衡下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 “前面,那個小島的石礁裏。” 他斜着眼睛撇了指着自己腦袋的那把槍幾眼,又看着陳潤 “裏面有個充氣小艇”

“早說多好” 陳潤眯起眼睛笑着拍了拍他的臉,布魯克也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咧了咧嘴巴,剛想起身就被陳潤按倒,陳潤臉上的笑容快速褪去“克勞德,看好他。”

李純攔下陳潤,一下子紮進水裏———他的水性以前就要比陳潤好得多。陳潤這會胳膊上還有傷,李純仗着亞洲人看起來瘦削一些的身材,并沒有遭到船老大的猛烈攻擊。沒一會的功夫李純就爬上了那做很不正宗的島,從石礁裏面拽出了還沒充氣的汽艇。陳潤沒忍住朝着李純的方向笑了一下。

“他是你的戀人。” 布魯克朝陳潤說,用的是肯定句 “他很重要嗎”

陳潤看了布魯克半天也沒回答,克勞德看了陳潤一眼。陳潤挑挑眉毛 “那他呢” 陳潤的下巴朝水裏揚了一下,意指船老大 “我以為你會跟他有很深切的情感”

“見鬼,這就是亞洲人所謂的細膩嗎” 布魯克全然沒有自己還在對方槍下的自覺,樣子看起來反倒像是三個好兄弟坐在一起喝啤酒。他翻了個很正宗的白眼 “他的勾當我一直不願意參與,有你們了結我幹嘛要跟你們對着幹”

“可是當年他救了你” 陳潤反駁 “你是不是有點太冷血了。”

“如果他沒把我撿走興許我還能跟家人團聚呢” 布魯克回怼 “別這麽天馬行空,我在他身邊的20年可沒少幹活,我卻沒多收到一塊美金。”

船底的水越來越多,船也飄到了小島附近。幾個人把汽艇沖起來,帶上最簡單的行李和槍支,讓布魯克掌握方向。沒過半天他們就靠岸了,李純把原本準備給船老大的錢翻倍交給了布魯克。

“留在這吧,幹什麽都好。”李純拍了拍布魯克的肩膀,布魯克盯着李純看了好久。李純以為他不理解,又補充了句 “麥迪遜也沒那麽糟。”

布魯克拿着錢一瘸一拐的走了之後,克勞德一拍大腿 “他會不會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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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陳潤好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 “報警前承認自己私自拉黑活,試圖對我們的財物不軌?還是拿着艾登給他的錢趕緊跑遠一點?” 陳潤光着上半身,把上衣攥在手裏擰掉裏面的水。

克勞德撓撓後腦勺覺得也确實是這麽回事,幹脆地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不再追究。陳潤看着李純,笑了一下 “你還真是善良。”

李純耙拉着自己的頭發看都沒看陳潤一眼 “不然呢,這樣把他扔在海邊不如直接殺了他。”

“相信我,他餓不死。”陳潤一聳肩膀 “當然,我知道你一定會給他的。”

“為什麽”

“我知道你就是會這麽做。” 陳潤歪着身子 “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2.

亞裔警員陳默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地址。

“俄州愛達荷州交界,麥迪遜海岸。”

陳默愣了三秒後馬上聯系了當地的FBI,趕到現場時只找到一部已經拆掉卡的老式翻蓋手機,備忘錄裏記着一些他們會感興趣的事。陳默禁不住一陣一陣感慨,他真是不論在哪裏都會按期甚至超前完成任務。

“我們要怎麽回去,” 克勞德喝了一口手裏的水 “除非立馬讓加西亞那混蛋派一輛直升機,否則我們只能走回去了”

“我打賭你不敢當他面這麽說” 陳潤一挑眉毛。克勞德被陳潤那張哪怕現在都是傷口和灰塵依然俊俏的臉氣到,幹脆扭過頭去自己嘟哝 “雖然科幻片老土又垃圾,但如果是真的也沒什麽不好”

“或許我可以試一下” 李純小心翼翼地說 “僞造證件或者,我是說,簡單的畫個妝?”

陳潤了然的笑,拍了拍李純的腦袋 “沒錯,他很擅長這個”

李純回給陳潤一記肘擊,陳潤捂着肚子笑嘻嘻的松開了手。

克勞德心裏覺得不對勁卻覺得沒什麽可以反駁的,事實證明人類的第一直覺都是很敏感的。只不過這點敏感不能放在陳潤面前,克勞德憤憤的想。他會打亂你的一切思維。

第二天,兩個男人帶着一個魁梧的黑人女人抵達內華達。克勞德發誓不要再跟這對情侶出來一起出任務。

加西亞對于這次并沒多做評價,他們完美完成了任務,但是吸引了警方和媒體的注意。尤其是加西亞看到一頭大波浪的克勞德,瞬間覺得早上吃的火腿都堵在了胸口需要通一通。于是扯着破鑼一樣的嗓子叫着“要死死在自己屋子裏”,幹脆的擺手把三個不讓人省心的大男人哄走。

一切糟心的事看起來都暫時告一段落,陳潤胳膊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又開始打起李純的主意了。

平時在組織裏陳潤也沒什麽事要做,李純卻是包攬起做飯的工作來。陳潤經常就會在李純做飯的時候遛進廚房,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抵在李純的肩膀上,小小聲的用中文說兩個人才聽得到的悄悄話。

“大警探,什麽時候能再做一次重慶菜。”陳潤抱着李純微微搖晃,看着竈臺上的芝士和培根皺起了眉頭 “多加辣,放香菜!”

李純一只手往後捏了一下陳潤的鼻子 “別亂鬧。”眼睛一直緊盯着案面上的食物,看起來是一副認真做飯的樣子,但是陳潤看到他的耳朵一點一點變紅了,陳潤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笑時候溫熱的氣息盡數打在李純頸側,然後李純的耳朵就更紅了。

陳潤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他緩緩在李純脖頸上落下一個吻,一個純粹且溫柔珍重的吻。李純被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吓了一下,本來要掙開他,卻聽到他在耳邊對自己說

“對不起,再等等我” 陳潤皺着眉頭,語氣有些無奈和痛苦。不知道這句話是說出來安慰李純的,還是用來讓自己安心的。

李純愣了一下,随即便看着陳潤笑了。他轉過身雙手托起陳潤的臉,直接給了自己的戀人一個吻,這個吻的含義似乎包含着很多,安慰,眷戀。

“我沒着急。” 李純看到陳潤一貫吊兒郎當的臉上———他的愛人,兩條濃密的眉毛緊緊糾結在一起。他伸手摸着他眉心的一點,一點一點把它推開。

“我不喜歡等人,但我可以勉為其難為你開先河。”

3.

淩晨将近,陳潤站在組織公寓的院子裏抽煙。

這個季節寒意還沒完全褪去,陳潤點燃了嘴裏的煙,動動嘴巴吸了兩下,煙頭的火星在黑暗的夜裏徒勞的閃了兩下。陳潤嘴巴叼着煙,一只手揣在褲兜裏,另一只手攏着外套的領子。

“還是有點冷的。”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借我一下” 他說着把嘴裏的煙湊近陳潤的煙,點燃了自己嘴裏的那根。

“你出來幹什麽,克頓。” 陳潤被自己嘴裏的煙散出的煙霧嗆到眼睛,半眯着左邊的眼睛借着兩支煙的微弱火光和幾乎可不算的月光,試圖看清克頓的臉。

“出來讨個說法。” 克頓猛吸了一口,然後把煙從嘴邊拿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煙霧從嘴巴和鼻子裏冒出來 “計劃還算數嗎”

陳潤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煙,半天之後才低聲回答 “為什麽不作數”

“那就是計劃中加入了艾登?”克頓步步緊逼,甚至忘記了把點燃的煙放到嘴裏。陳潤沒想到他會突然扯上李純,便開始笑着扯皮轉移話題 “怎麽了,你現在才發現自己愛上了我,開始吃醋了嗎” 陳潤眼瞧着克頓的臉在自己的笑容中一點一點的黑了下去。

“滾你媽逼。”克頓惡狠狠地說,但不忘了壓低聲音 “難不成你願意呆在加西亞這裏,我可受夠了。你到底在想什麽”

陳潤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倆幹嘛呢” 加西亞突然出現,那副破嗓子在夜裏顯得格外滄桑。陳潤忍不住吐槽 “上帝,今天是有人托夢給你們,讓你們來這裏找我嗎”

加西亞不會跟他貧嘴也不會像克頓一樣被他牽着情緒走,看了他倆一會之後只拍了拍克頓的肩膀 “抽完早點回去。” 然後就自顧自的走了。

克頓急忙掐掉煙頭,轉身離開之前惡狠狠的回頭對陳潤說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陳潤歪着腦袋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蹲下看到克頓掐滅的煙還有半截沒抽完。

“看樣子,”陳潤吐出一口煙霧

“可能要提前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數啦,本身就是短篇。

謝謝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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