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還沒亮,天空中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色有些陰暗,卧室的窗簾沒有拉嚴,縫隙處透着隐隐的微光。
聽着窗外窸窸窣窣的雨聲,江問筠在不屬于自己的床上醒來,還沒睜眼,手臂就往旁邊一撈,卻是摸了個空。
浴室裏也傳來隐隐約約的水聲,像是大早上的有人在洗澡。江問筠起了床,經過浴室門口時随意瞥了一眼,并沒有出聲詢問,而是來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兩個雞蛋,悠悠閑閑的做起了早餐。
一夜的放縱并沒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麽負擔,反而讓他的心理受到了極大地滿足,他小聲的哼起了歌,甚至還有閑心給煎蛋擺了個愛心的形狀。
把煎蛋三明治和熱好的牛奶擺上桌的時候,浴室的門正好被人推開,發出哐當一聲響,陳琦在一片水霧中走了出來,高挑消瘦的身體被單薄的睡衣包的嚴嚴實實,星星點點的紅痕卻暧昧地從未被遮住的脖頸和腳踝上露出來。他沒有吹頭發,額發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讓他看上去有點可憐的狼狽。
江問筠像是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一派自然地開了口,“做了煎蛋三明治,吹完頭發來吃?”
“我不吃。”陳琦含糊的回了一句,站在原地沒有動,離江問筠遠遠的,避開了那人的視線。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一個血口,還沒有結痂,說起話來一陣刺痛。陳琦摸摸唇上的裂口,被痛的打了個哆嗦,更加不想說話,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回自己房間随便撈了兩件衣服穿好,就要打開大門離去。
正要拉開的門卻被一只手重重合上,江問筠大步跨到他面前,另一只手牢牢按住門把手不讓他動作,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着他,突然咧嘴一笑,說,“這麽急着出門,怎麽了,公司有急事嗎?”
陳琦觸電般的放開了門把手,慌亂的将頭垂下,“沒有。”
江問筠目光幽深的盯着他破了的嘴角,開口的語氣依然很尋常,“晚上想吃什麽?我回來把菜買了。”
陳琦低頭吭哧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說,“在這打擾你這麽久了,我,我想先回自己那兒住段時間,晚上不過來了。”
“突然這麽見外,”江問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很快收了聲,近乎命令的說,“下班在樓下等我,我去接你,”聲音突然壓低,變得暧昧起來,“昨晚累了一夜,就別擠公交了。”
“……你別逼我,”陳琦嘴唇哆嗦了起來,卻不敢在江問筠面前強硬起來似的,語氣依然相當示弱,“你昨天幹了什麽自己很清楚,別讓我明說,捅破了就不好看了。”
“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已經足夠親密到這一步了,”江問筠直視着他,像是感到很意外似的,語氣卻異常平靜,“原來還沒有嗎?”
陳琦一愣,皺起眉頭不可置信的說,“……我昨天那樣的反抗,你以為是欲拒還迎?你也太不要臉了江問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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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筠一時間沒有再說話,靜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所以呢,你要報警嗎?告訴警察剛開始你是多麽激烈的反抗,然後慢慢的被我肏服,噴了多少次……”
陳琦倏地扭頭,雙目欲呲地看着面前男人說出如此無賴的話時依然斯文俊秀的臉,突然有種想一拳錘爆他的沖動,手臂卻不知為何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僵硬的垂在身側。末了,陳琦只能屈辱的避開他的視線,近乎哀求的說,“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讓我走吧。”
江問筠盯着他顫抖的嘴唇,忽地一笑,“走?你要走去哪?回你那個小窩自暴自棄的自我療傷嗎?然後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是嗎?”
陳琦沒有說話,江問筠倏地湊近他,在他耳邊吐出恐吓的話語,“不會的,我告訴你,沒有我的治療,你會繼續不斷地做噩夢,持續的出現幻覺,時時刻刻感覺到屋子裏有人在走動,卻不知道那人在哪裏,會不會突然出現在你身後,再次用手勒住你的脖子。到那時,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怎麽辦,嗯?”
陳琦像是被他的描述吓住了一般,瞳孔緊縮,冷汗劃過他的鬓角,從下颚一滴一滴的落下。江問筠咬牙切齒的笑了,繼續在他耳邊喃喃低語,“沒有我,你只會變得越來越神經衰弱,直到被人發現不對勁,強行送進精神病院,在那裏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原本有人可以救你,但你卻親手關上了那扇門,把自己置于萬劫不複的境地,你說,這該怪誰?”
陳琦蒼白着臉色,無法招架的一步步往後退,被不斷上前的江問筠逼到背靠上了門板, 慌亂間摸到了門把手,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江問筠僵立在門後,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利落的逃脫了出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在房間裏困獸似的來回走動幾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好不容易平複下內心的怒火,又看見餐桌上仿佛在無聲散發着嘲諷的兩個愛心煎蛋,怒氣一下子又竄了上來,揮手把盤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