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琦在車前座坐下,心事重重的沒有說話。
江問筠手把着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不着痕跡的關注着陳琦的狀态,突然開口問,“吃的還開心嗎?”
陳琦黯然的搖搖頭。
江問筠看見他的神色,心中了然,若有所指的說,“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陳琦回想起午餐後半段餘菁菁沉默的像是在無聲抗拒着跟他交流的樣子,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應該是吧。”
江問筠卻是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全身上下都輕松起來,又扭頭看了陳琦一眼,輕飄飄的說,“你說的畫展,想去看嗎。”
陳琦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江問筠就笑起來,伸手把車裏的音響打開,調轉了方向盤,輕輕吹了聲口哨,“走喽。”
悠揚的爵士樂回蕩在寬敞的車廂裏,陳琦聽着耳邊的音樂,一顆心好像也變得輕松起來,把剛才發生的事全部抛在腦後,脫力的靠上座椅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他前幾天才知道,江問筠突然從那家心理咨詢室離職了,問他什麽原因,只說是想換個生活方式,繼而在家附近一所大學當了心理學講師,每天朝九晚五,空閑時間多了起來,也擁有了在以往看來奢侈的雙休日假期。
兩人就在這個周日的下午悠悠閑閑的逛完了畫展,又在外面随意吃了點東西,這才回了家。
回到家倒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娛樂活動,就只是在客廳窩在一起看電視,卻已經不是一人占據一張沙發那樣生疏客套的姿勢,陳琦随意的躺在江問筠身上,用他的雙腿給自己當枕頭。他像是習慣了和江問筠如此親密的待在一起,原本存在的一絲抗拒和警惕都在江問筠帶他回家的那個雷雨夜之後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依賴和親昵。
他突然想起在那個雨夜裏,江問筠帶他回家的路上,他蜷縮在車後座上,像是想起了什麽,忽然開口問江問筠,他所說的一見鐘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江問筠說,從見到他的那一刻。
他傻傻的追問,是餘菁菁帶我去你辦公室的時候嗎?
江問筠笑了起來,說,比這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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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子遲鈍的運轉着,還沒想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又聽見江問筠的聲音沉沉的在前頭響起,現在我們兩情相悅,不是很好嗎。
他沒說話,開始在腦中思考兩情相悅是怎樣一種狀态,直到江問筠停了車,把他抱回了家也沒想明白。
依賴和親昵,這也算是愛的一種嗎?陳琦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調轉視線看向頭頂江問筠的臉龐,随手扒拉着他垂下的額發,無所事事的逗弄着。
江問筠低下頭,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一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瘦削的腰肢。從陳琦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張臉也沒有變得很醜,反而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
陳琦順着他的額發向上摸去,突然摸到一點凸起的痕跡,登時直起身來,将他的額前的頭發撩上去,湊近仔細查看起來。
那是一條猙獰的傷疤,像一條長長的蜈蚣一樣,盤踞在江問筠額頭右側,隐沒在濃密的發根裏,只在額角露出一點痕跡,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江問筠有些不自在起來,拿手去捂。
“這是什麽時候……”陳琦好奇的問。
“小時候不懂事,不小心撞的。”江問筠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态,輕描淡寫的說。
陳琦咂咂舌,“很疼吧。”
江問筠垂下頭來吻他,嘆息一般輕聲說,“不疼的,只要有你在,怎麽都不疼。”
陳琦疑惑地眨眨眼,想要再問什麽,被江問筠伸手進褲子裏摸索起來,頓時滿腔疑惑都化作了輕輕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