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即便杜西鄰配比度和景郁高達99%,其實也不能怎麽樣。
因為顧雲舟跟景郁有九年的感情,這不是信息素能比得了的。
所以只要顧雲舟不挪地,杜西鄰絕對沒有上位的可能。
這也是景正林同意他去國外讀研的原因。
景正林是想杜西鄰的信息素,引導景郁進入結合熱,畢竟他們倆的配比度很高。
顧雲舟能做到的事,景正林覺得杜西鄰也能,或許會因為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做的更好。
因此景正林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将這件事辦理妥當了。
景正林為顧雲舟聯系了那邊的學校,承擔了他四年讀研的費用。
不僅如此,景正林還為顧雲舟買了一套公寓,保姆保镖一應俱全,每個月會給顧雲舟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景正林的安排已經不能用貼心來形容了,簡直是把顧雲舟當親兒子了。
如果顧雲舟是景正林,他相信自己也會這麽做的。
畢竟景家不缺人脈跟錢,但能安撫景郁情緒的Omega,目前也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另一個是杜西鄰。
景郁能不能接受杜西鄰,還是未知數。
杜西鄰能不能引導景郁發生結合熱,也是未知數。
依照景正林謹慎的性格,肯定會做兩手準備,所以不會有了杜西鄰,就一腳把顧雲舟踹開。
“景叔既然已經買下公寓了,那我這四年就住在這裏。至于保姆跟保镖就算了,生活費我也可以打工賺。”
顧雲舟沒想接受景正林全部的好意。
景正林卻說,“你在我眼裏跟景郁沒什麽區別,你一個人出門在外我不放心,出去打工我就更不放心了。”
“我還想着等你學業有成,在信息素這方面有所建樹,讓你多幫幫景郁呢。所以這件事就這樣吧,再客氣就不像一家人了。”
景正林都這樣說了,顧雲舟沒再拒絕。
“對了。”景正林突然道:“景郁那邊……”
景正林的話并沒有說完,但顧雲舟明白他什麽意思。
“他那邊我會跟他說的。”顧雲舟。
景正林這才滿意了,由他這個當爹的去說,好像是他為了杜西鄰要趕顧雲舟走似的。
所以這事必須要顧雲舟自己去說。
回到自己房間,顧雲舟從最下面的抽屜翻到了一盒煙。
他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含到了嘴裏,然後走進了洗手間。
顧雲舟不常抽煙,因為景郁不喜歡煙味,他的五感太敏銳,刺鼻的煙草味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除了愛看小黃文外,景郁沒有其他不良嗜好。
青色火焰點燃了顧雲舟嘴裏那根煙。
顧雲舟的身子支在冰冷的瓷磚上,青白的霧缭繞在他清隽的眉眼上。
盥盆上方的鏡子裏,清晰地照出了顧雲舟的五官。
清秀,又陰沉。
去伊克博大學讀研這事,顧雲舟也不想跟景郁說。
他走了,景郁會不習慣,他也不會習慣。
但一個人能有幾個九年呢?
從十二歲到現在二十一歲,顧雲舟在景郁身邊待的夠久了,像是他的一條影子。
但也只是一條影子。
景郁跟顧雲舟幾乎形影不離,他甚至理所應當的覺得,顧雲舟以後的生活只有他。
就是這份理所應當,讓景郁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顧雲舟對他來說到底是什麽。
他和顧雲舟有過很多親昵的行為。
可那無關情愛,只是因為他喜歡顧雲舟散發出來的信息素。
抛開信息素的影響,顧雲舟在景郁心裏又占據着什麽樣的位置呢?
但凡景郁有這方面的意識,他就不會同意讓杜西鄰搬到景家。
景正林找到杜西鄰,是因為要擇優而選,他要給自己的兒子找到一個最契合的Omega治病。
對景郁來說,杜西鄰就好比一本小說,是他父親塞到他書房裏面的。
他對這本書既不關心,也不在乎,更不會去看。
所以他就任由那本書落在他的書房裏不搭理。
景郁從來沒有想過,杜西鄰的到來,會對顧雲舟造成什麽影響。
兩個人的感情,是不能允許有第三個人插進來的,如果景郁明白這個道理,他就應該直接拒絕景正林。
他沒管這件事,是因為在他心裏,顧雲舟的定位就是模糊的。
景郁在乎顧雲舟,對他有着極強的占有欲保護欲,這是信息素在作祟。
同時也因為他們之間有九年的感情。
但景郁對顧雲舟這九年的感情是愛情,是親情,還是友情?
顧雲舟說不清楚,因為景郁在這方面根本沒有開竅。
有時候顧雲舟想,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即便景郁因為特殊的雙A體質,有許許多多的毛病,情緒不穩定,連結合熱都沒有。
甚至他們有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做-愛。
這些顧雲舟都能接受,誰讓他喜歡他呢。
但杜西鄰的出現,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紮進了顧雲舟的心裏。
顧雲舟從來沒将杜西鄰放在心裏,他有的是辦法讓杜西鄰怎麽進入景家,又怎麽離開景家。
顧雲舟真正難過的是景郁的不開竅。
曾經有人說過,想要馴服一頭野獸,不能只給它糖吃,還要适當的鞭子。
景郁太想當然了,他總覺得顧雲舟會一輩子陪着他,但顧雲舟沒有第二個九年跟他這麽沒心沒肺下去。
總得讓景郁知道失去的滋味,他才能想清楚,顧雲舟該在他心裏是個什麽位置。
等顧雲舟抽完那根煙,他将煙蒂扔到了馬桶裏,然後沖走了。
之後他洗了一個澡,把身上殘留的煙味洗幹淨之後,才去了景郁的房間。
這個時間點景郁還沒睡,不僅沒睡他還捧着白天那本‘古典文學’在床上看。
那雙手修長勻稱,指甲修剪的整潔圓潤,被燈光渡了一層淡金色。
指尖也點綴着一點瑩白的光。
“你抽煙了?”景郁的眉骨攏了起來,聲音平平淡淡的,不是指責的口吻。
顧雲舟有點懷疑自己沒洗幹淨,他擡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口。
“不用聞了,你身上沒有煙味。你在房間吸煙的時候,我聞到的。”
“心情不好?”年輕英俊的Alpha合上手裏的垃圾讀物,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顧雲舟坐過來。
景郁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顧雲舟沒動,他仍舊站在原地,心裏起伏不定。
半晌,顧雲舟才開口了,“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景郁看着他。
顧雲舟喉嚨滾了滾,他聽見自己用一種微啞的聲音說。
“我要去伊克博大學讀書。”
作者有話要說: 強調一遍,這不是渣攻賤受,追妻火葬場的故事,而是心機狠辣小受調-教自己忠犬攻。攻不渣,他只是……傻,且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