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3(又修完)
申媛這問題一出,柳建明便愣了愣,左想右想沒想到,申媛向他是抛出來了橄榄枝。可沒人告訴他,橄榄枝上挂着的居然是這麽個問題。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說:“指哪?”
靠在他肩頸上,像個小孩子一樣玩弄他衣領子的申媛,擡起頭。在柳建明低俯下頭來的時候,又挨上去。說:
“當然是內衣。”
“上邊?”柳建明說,“下邊?”
申媛不禁一笑,扯一扯他打理正好的領帶,手放在上邊。“上面。”
即便這麽說,柳建明也要說她:“勾引我?”
否則忽然要他問這個,居何壞心?
“那天不是說還有一個獎勵。”說這話的時候,申媛的手一直吞吞吐吐地在他領結孔裏伸來伸去,聽見這話,柳建明側頭看她。
“我記得。”
“那這就是了。”申媛故将氣勻緩,眼波流轉在他深藍與斜紋條白打間的平滑領帶上,柳建明心驟沉。只是見她眼波流轉,暗暗地從餘光裏要撩不撩地瞄他一眼。
柳建明在她腰上的手驀一收牢,緊緊貼着她的胸脯:“答對了才有獎勵?”
聲音刻意地壓了,卻過分地講究而啞掉了,眼只在申媛的頭頂。順着目光而下,申媛的頭旋上有暗暗的光暈,發質很好,她撩了一撩。
在柳建明的懷裏悶着笑了一下,肩膀都顫起來,胸前沉甸甸地抖動。
“笑夠了沒有?”瞧她挑釁而又內斂,外露而又裏收,卻又保留而外露地拿手在他的腰間一滑。
申媛輕了聲,“沒有。”又一頓,說:“你猜一猜,我就把這條胸罩送給你。好不好?”
柳建明聞言眉毛危險地挑了高。說她:
“你知道你現在講的什麽話嗎。申媛,你知道我是個較真的人。”
較真的意思即是,對不論對方還是己方,均雙方而言。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才是君子游戲規則秘而不宣的通俗知道。
申媛現在不僅打破了這心照不宣,還用最不諱忌的方式,把她光天化日赤率率地袒露出來。
“所以我只對你說,建明。”申媛點頭,說:“我知道你是這樣較真的人。”
她低低笑起來。逐漸勾掉柳建明的理智,洗手間也好、外面也好、吃飯都不再提,他手一伸。等同于無聲之中拿定的主意,下一秒,門上的鎖随着柳建明的動作應聲咔噠地從內上了。
“直接在這裏?”在她發散的笑聲裏,柳建明眼神愈發幽暗。
申媛像是避着他那般餓狼似的眼神,推他的肩。“我不是君子,但我一諾千金。”
好一個一言一諾,千金難求,柳建明手下加緊。倒是不止他一個人聽得認真。
申媛的笑慢慢收攏,随之她撐着後邊的手伸過來,抵在柳建明腰腹上。說:
“你先退後一下。”
“好。”一挑眉,柳建明慷慨大方地邁了一步。
手下仍然不放松,攬着那一條細腰。越往上伸,曲線漸緩增大而觸感一樣如峰值上升,他一停。再如何豐軟性感,游走到了危險邊緣地帶,再忍不住,他手一松。屈服在了人類的理智之下。
“再後退。”申媛卻說。
“嗯。”柳建明神奇随和,高考寫試卷劃格子都沒這樣中規中矩,往後一退。心裏想起來,多少年沒這樣差人消遣。
申媛繼續使喚:“再退。”
“再走,”柳建明面色忍耐,“就碰不到了。”
誰知申媛聽了點點頭,臉上卻浮現微笑說:“就是要你摸不到。”
在遣詞造句上,用碰這個詞,柳建明是顧慮的。本來也想用摸,覺得太過下流,他盡量裝文化人。沒想的是從申媛口裏直白地說出來時,卻一下子一點也不低級,空氣唯一股臉紅心跳的暗熱彌漫,久之不散。
饒是柳建明,也不禁暗嘆一回:“你說話還真是。”
申媛笑道,“怎樣?你難道不想摸嗎。”
“有沒有喝酒?”平常申媛喝不喝不去管,今天柳建明必須管,在意地擡頭。
申媛笑着搖頭。
“是就好。”耍酒瘋與清明狀态下的撩人,當然後者更為柳建明所吸引。聽了申媛的話,這一次柳建明沒多說,後退。
“你現在可以猜,我穿的是什麽。”等到兩個人到一個臂伸開的距離,申媛才說。
柳建明一停,說:“白色。”
“錯掉。”
居然語氣裏還藏着小俏皮,柳建明眯起眼。申媛的上下兩片嘴唇殷紅飽滿,尤其是上嘴唇,她舔一舔豐滿的兩瓣。
接着把自己的領子豎起來。她穿的是正規的襯衫,在一衆晚禮服裏格外惹眼,在冬天這季節,她又穿的随性而悠然。
柳建明處下來這幾日,申媛的穿衣風格,他心下有數。并沒有太多的套路,定論規律總結統統無效,一句話,只全憑她心情。
她看人時的表情也一樣。這會兒,柳建明欲進一步:“綠色。”
“錯。”申媛豐潤的嘴唇微揚。
兩手往後一撐,她竟是幹脆地靠在了那盞堅硬的門面上。
柳建明低低一笑:“給個提示好不好?”
“不好。”申媛一頓,才說:“你停下,不許前進。”
到底要他怎樣,柳建明徹底停下。帶了幾分不解與迷惑,側頭去瞧。
“忘了跟你說。”這不瞧還好,一瞧才知道真不得了。離他一壁之後的申媛,背上抵着那面牆。
她緩緩伸高手,胸脯那一帶格外挺拔一顆顆解下了扣子的白襯衫被風鼓起來一樣。随着她伸上去小臂的動作,衣襯衫被她從一個袖口撥下。
光潔雪白的裸肩一晃而過,在幽暗的色調裏格外低沉,柳建明眼沒眨一下。她手又放下來時,兩邊的袖子都已經被拂到了小臂的位置,滑下肩頭。
申媛忽而停下了,手指挑着那抹淡淡的紫色吊帶。
柳建明聽見自己的聲音透着幾絲刻意忍耐的平淡與沉着。在說:
“哦,是紫色。”
不管他有沒有猜中,從一開始,申媛把乳罩扔了過來:“我都打算給你。”
樣式遠距離時看不清,只一片淡紫,這一下子飛到了近旁。晃晃急急地伸手去摘,薄款的大罩面料透着貼肉的芳香,氣息撲面而至。
申媛若無其事地撩上襯衫,“還不算垃圾随手亂扔吧?”
垃圾?“怎麽會。”他柳建明珍藏都來不及,跟他那天在車上個被卷起來的那根煙一樣寶貝。
“我給你的禮物就是這個。”申媛扣好了襯衫扣子。好似剛才一事都未發生一般,她湊過身來,“打算等下放在哪裏?”
柳建明一時不防,擡頭看去。
申媛耐心:“還是說你想被人發現,堂而皇之地帶出去?”
這的确是個問題,經由申媛的口裏出來,更具說服力,提點了柳建明。他勾着乳罩帶,用了點力氣塞進自己的褲袋裏。
比他記憶中的女人胸罩要薄軟了許多,到後來,他的動作便慢慢變緩。
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甚至手還抱着胸歪頭打量的申媛,側了身子。在柳建明思緒游離恍惚,防不勝防的情況之下,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建明。”
柳建明定住。
“還記得我有跟你說的另一句話嗎。”她帶點檢查氣質地,湊到了柳建明跟頭。
柳建明瞥她,強裝淡定:“有。”
心底好似是失了空的蚊子,被雙手合十的糙厚手掌猛然一擊,四肢斷裂,無頭無腦盤旋在腦子裏。暈頭轉向亂飛一起,耳邊嗡聲一片。
在這混亂的耳鳴發聩,眼冒太白金星之下,他不怎麽防備。身下忽然被一只手摸住。
“經歷過它的滋味是什麽樣子。”申媛聲調幽幽的,“我挺想嘗嘗。”
轟一聲。一個王朝的覆滅,土崩瓦解下人民心緒的潰散,八九不離十,就同他現在類似。
柳建明的眼睛帶點強抑情緒的色味看去,伸了手抓着申媛在自己褲子上的那只手。
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柳建明說:“到裏面去試試?”
語調在這般等級的五迷三道之下,依然保持平穩,腦子裏早已光怪陸離七葷八素的柳建明,不由佩服起自己的耐力。
他早知道自己好,沒想到真能經得住考驗。
“你在說什麽。”申媛笑了一聲,塗着單蔻指甲油的細長指甲戳了戳,又撤回來。柳建明手往後一撐,攔住她的去路。
“你去哪裏?”
“還能去哪。當然是繼續吃飯。”似乎無處可逃的申媛卻絲毫不見慌張,男人的臉色發昏發暗,罩着一層不可言說的幽色。
她又嗤一聲地笑了,不知是想着了什麽,歪一歪頸子。看向柳建明說:
“建明,你在想什麽。我是說你那條疤撒尿的時候滋味是什麽樣。”她松開了手抱住小臂,跟沒事人一般地往外走。
不露聲色地鑽過柳建明的臂彎,後頭的手及時來抓,她又一彎腰。一躲,輕輕松松逃脫了開。
“嗯。”說到一半,申媛又轉過頭來。畢竟那條疤如柳建明所說的作用,合二為一。
“那你只能當個男人。”柳建明面無表情。
申媛又“嗯”一聲,這回更絕。說:
“撒尿畢竟沒有釋放情緒舒服。”
與此同時,申媛的手往後伸。她梳了一個紮在腦後的頭發,頭發多而且密,卻又細,一吹起來安住發型便顯得蓬松而且軟。
“咔嚓”一聲,順着她手指解鎖的動作,申媛往外看了看。回過頭來,說:
“你們那桌的主人公好像已經到場。”
柳建明壓低聲音:“你就這樣讓我直接過去?”
專指,不含蓄。
申媛當做沒看見那輪廓飽滿清晰的形狀,兀自說:“你還要陪你的未婚妻演戲。”
“說八百遍。”柳建明重重地吐氣,“不是未婚妻。”
“那正好。”申媛笑道。
柳建明一揚眉,知道他是終于急了。越心急,汗冒的越多,臉色便越無動于衷的死鬼樣。
申媛悄聲,道:“可以讓你的未婚妻看一看,尺寸有多驚人啊。”
話末了,關于這話題沒再繼續下去。連個象征性的撫慰也沒有,一句話沒說,惹是生非而又臨陣脫逃的申媛開了門。就這麽抛下了他不管,在柳建明幹瞪眼的當口,退回來。
身子探在門縫裏,申媛小聲:“你或者可以把我的乳罩拿出來綁在前面,別人就看不到突兀的聳起了。”話裏一停,不顧柳建明威脅性的過來,拿門板稍微擋了擋。
借助身高優勢,柳建明相當壓迫性的氣場十足。居高臨下着,他微眯眼道:
“喜歡看我當面出醜?”
“不。”申媛掏出了手機。
“你這是做什麽?”
柳建明說着,伸出手來企圖抓住申媛的手,想再拽回來。被申媛靈巧一躲,手指同時按下秒表計數:
“看看你有多少時間能支撐。再說,”笑着的申媛瞟了柳建明一眼,“是你賦予我今天同意我做任何事的權力。”
作者有話要說:
tut,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