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羊城,衙門停屍房,看着面目全非的爹爹,辛北秋隐忍着快要宣洩而出的感情直立立站在一旁,聽着捕頭的說法,辛父是在返鄉途中被羊城外的搶匪,打劫了錢財,原本辛父是走官道,卻怕趕不上小女的及笄禮,生平第一次在夜晚選擇了便捷卻充滿危險的小路,遭遇劫匪後辛父願意将金錢相讓只為趕回容城,不料強匪,看中辛父的金錢和心思,不放他走,一時不忿起了沖突。

捕頭還想再說什麽,看着辛北秋的神色,搖了搖頭,識相的離開了。

蘇建安望着辛北秋微微顫抖的雙肩前進一步想要懷抱住眼前纖細的肩膀,辛北秋似有所覺呵斥“出去”蘇建安站在原地猶豫的伸出右手又無力的垂在身側轉身離開,陰冷潮濕的停屍房內獨獨站立的辛北秋,她掙紮着想要撲在老父懷裏狠狠哭泣就如同小時一般,可是她沒有,只是靜靜伫立在辛父的身側。

十天前的辛父興致高漲的對女兒說:“爹爹答應你一定會在及笄禮前上回來”,

“爹爹,食言了”辛北秋一字一頓緩緩的說出這番話,伸出手小心翼翼又帶着怯弱摸上了辛父冰涼的臉頰,沉默着,最終酸楚的感情宣洩而出,撲在爹爹的懷中,狠狠,狠狠的哭泣着,仿佛要将一切所有都宣洩出來一樣跪倒在地。

在停屍房外等候的蘇建安聽到裏面一聲大過一聲的哭咽心仿佛被房中北秋的淚聲揪住難以向前,遠遠的守着這黎明的哭聲。

昨日坎坎挂起的紅緞撤下換上白綢,辛府從一夜間變得陌然。辛北秋穿着喪服迎接的來往的賓客,立在北秋身側的男子是北秋的未婚夫婿李啖,也是本縣趕考的秀才。

這時,“北秋”一位身着白衫的翩翩少年男從遠走近同辛北秋說話,語氣中透着擔憂,這位玉樹臨風的少年郎正是昨夜陪同辛北秋一起去羊城的蘇建安。

去世的辛父同兄長蘇明亮兩人曾為少時的約定撮合過北秋和建安的婚事,奈何兩人态度堅定,紛紛表示只是兄妹關系,讓操心兩人的辛父蘇父皆是無奈,辛父還有個顧慮對着北秋幼時的相師語戀戀不忘,本是看中了建安的品德和熟識,想要促成這婚事,作罷後另尋了家世清白富有上進心的趕考的書生李啖,供其念書培養和北秋的感情,好在書生懂得知恩圖報真心對待北秋,之後才有了辛北秋未婚夫婿的事,不然也是一樁良緣。

“建安”辛北秋對蘇建安盈盈一禮,蘇建安望向辛北秋兩人對視一人憔悴一人憐惜默契的沒有提到昨夜發生的事,談起了幼時往事,看着蘇建安的手握着辛北秋的柔荑,李啖不悅的插手打斷兩人的對話。

趕巧蘇縣令公務剛剛處理完,急急趕來,看着停留在辛府門前的三人,先是同辛北秋敘舊爾後蔑撇的看了眼李啖,跨入辛府大門,将李啖抛在身後,蘇縣令同辛父一樣看好蘇建安和辛北秋,然而兩人無意徒自惋惜着,厭惡着李啖這自命清高的庸腐秀才。

辛北秋是辛父的獨女且家中無長輩,這場白事是由蘇縣官主持的,也是對窺視辛府財産變相的打壓。

主持完喪事的蘇縣官和辛北秋兩人單獨來到辛府花園,“今日,謝蘇伯伯前來主持”辛北秋感激的說,面容憔悴眼底一片紅。

蘇縣令看着一夜喪父早年喪母的辛北秋,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對辛北秋說:“日後有難事,盡管來找蘇伯伯,也不枉蘇某同泰清兄弟一場”泰清是辛父的字,早年進京趕考時同蘇明亮結拜為兄,之後蘇明亮入仕,辛泰清從商直至今日。

送走蘇縣令,蘇建安卻遲遲沒有打算離開,他握住辛北秋的手似要将溫暖度給北秋,“建安會一直在北秋身邊”說完不屑的撇了撇兩尺外的李啖離開了。

李啖冷哼展開披風披在辛北秋的身上,辛北秋對李啖柔柔一笑,手附在其手上,倚在李啖不勝寬厚的胸前,這是雙略冰涼的手冰在了李啖心中,這人是脆弱需要呵護的女子看向懷中的北秋,緊閉着雙眼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李啖探頭感受着辛北秋的溫度,北秋發起熱呼吸不勻生起了病,即便再大的怨氣比起眼前惹人心疼的辛北秋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将辛北秋攔腰抱起,吩咐翠柳找來大夫,後憐惜的側坐在床榻旁握着辛北秋的手,擡手将北秋散落的一鬓發拾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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