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德國容城有一富商姓辛,字泰清和同縣城縣令蘇明亮互為兄弟,兩人少時許下兒女婚事,辛女出生前,辛父斥重金相子,得女。

相師語女命途多舛,十五及笄非良人,背井離鄉方十六,桃李年華茕茕孑立,終身孤苦不得子嗣,辛父聽其語面露愁容,懷中嬰孩尚不知世事,命運展示了落幕。然哀思未述,房內發妻已氣咽而亡。

當年嬰孩現今年齡十四,明日是辛北秋的及笄禮。遠在羊城的辛老爺正在酒樓的雅間中和一群老爺們洽談接下來的生意,時不時看向窗外的天空。

被經營藥材的張老爺看到打趣的說:辛老爺,這□□不會跑的。

辛老爺讪笑一聲正要答話,經營酒樓的李老爺插話進來堵住了辛老爺的話:張掌櫃,辛老爺可不是再惦記□□的嬌花,是在想着家中的千金。

張老爺一邊說一邊比劃:令愛小時還是這般大現今也長成花容月貌的美人了。

辛老爺想起北秋面帶微笑發出感嘆:北秋長相随她娘,她小時我還在擔憂府中沒個女主會不會欠缺關注,一晃成人歲月不饒人啊。

李老爺說:令媛馬上及笄身旁有未婚夫婿照料,辛老爺何不想想自己。

在一旁拼酒的趙老爺聞聲附和道:辛老爺,過了這麽久,該放下了。

林老爺勸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要顧着自己,身邊沒個女人照料不行,有時間替你留意留意。

辛老爺馬上否定:不急不急。

戌時,辛老爺和張李趙林四個老板打完招呼從酒樓中出來,迎面一人走了過來,辛鵬飛上前候着:老爺。

“現下什麽時辰”辛老爺問,

“戌時了,老爺”辛鵬飛答,

辛老爺思考了一會接着說:鵬飛,備馬。

辛鵬飛似明白了什麽說:老爺,天晚了,路上不安全還是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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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明日就是北秋的及笄禮,我先趕回去,待天明了你在把商隊帶回府。”辛老爺堅定的說,

“是,老爺”辛鵬飛應着,安排兩人和老爺一同離開羊城,待老爺駕馬離開自己的視線後,總預感有什麽不妥,看着隐秘了蹤跡的三人行了一禮。

醜時已過,辛府上下尚有兩人還未安寝,此一人是辛老爺年少時服侍身側現今已是半百老人的管家。

被惡夢驚醒的管家忐忑坐在床邊,冷汗打濕了內衫,辛老爺十天前離家往不遠的城中經商,還未歸來,眼瞅着兩個時辰之後便是北秋小姐的及笄禮,老管家操着心,隐隐預感有大事發生,想起辛老爺離家時不忘叮囑管家北秋的及笄禮,管家總懸着心漸漸安定,正要上床歇息,新來的一名小厮卻徑直推門而入,待要呵斥,小厮接下來的話讓管家的辱罵梗咽在了喉中。

還未歇下的辛北秋,披着輕薄的外衣,随手拿起床邊的《德州志世》看着,垂下的發枝直落落的盤在書頁上,往日看着愉悅的書籍此刻久久未曾翻頁。親人間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纏鬧在心頭,疲憊的揉着鼻梁,等候着不安到來。

突然,府內響起陣陣刺耳的鑼鼓聲,黑暗的辛府重拾光亮,“小姐,小姐不好了”房門外北秋的貼身丫鬟翠柳不知疼着拍打房門,辛北秋預感的不安降臨了。迅速打開房門,“老爺死了”,翠柳抽咽着擔憂的望着辛北秋。辛北秋直愣愣的沒有反應,爹爹抛下自己同娘親一起走了,辛北秋在心底否認,爹爹不會留下我,明日就是我的及笄禮,爹爹答應過,會回來,會回來的。

辛北秋神色恍惚的往大堂方向走去,被抛下的翠柳胡亂擦淨臉龐的淚緊緊跟随着,看着小姐不穩的步伐伸出手小心看護着挽着小姐,一邊暗暗在心中為自己打氣,為小姐打氣。

辛北秋右手緊緊攥着大堂的門沿,衆人都在堂中聽候管家吩咐,辛北秋推開翠柳的攙扶,蹒跚的往前走去,堂中的下人仆從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同情,憐惜,戲谑的看着身子單薄的辛北秋靜靜的坐上主位,管家憔悴的上前請示:小姐。

辛北秋緊閉雙眸,将眼眶的淚硬生生止住,再次睜開後,一掃頹廢,環視衆人,在偌大的堂中緊條有序的安排,許是辛北秋的聲音充滿力量,震懾住衆人,連帶着那些歧視變為恭敬,待衆人紛紛領命散去,老管家顫巍巍的走近辛北秋哽咽的語氣說:“小姐,蘇少爺已經在府外等着了,此行小心”

辛北秋眼眶發熱,鼻梁刺痛看着一夜間蒼老數十歲的管家,悲自心來,想到羊城外的爹爹,辛北秋應道:“管家,府內交給你了”,說完朝府外走出。

眼見小姐就要出府翠柳不經喊出聲來“小姐”,辛北秋回過身來見翠柳手捧披風無措的看着她,辛北秋接過披風想要對翠柳說些什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離開了。

辛府外,蘇建安早已立馬等待看見北秋從府內走出面色凝重,北秋不發一語跨馬先衆人一步朝城門駕去蘇建安緊随其後,随行的侍從和官兵不敢怠慢神色匆匆跟随兩人掠夜趕往羊城,注視着一行人遠去的紅緞鮮紅的搖曳着。

管家神色複雜看着辛北秋漸漸駛離,低聲說些什麽,站在管家身後的翠柳靜靜的望着羊城的方向,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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