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三天的自由滑比賽順利落下帷幕。

肖嶼以短節目和自由滑兩個單項第一順利升入國青隊。江哲總分第六也獲得了升入國青隊的資格,熊立仁以0.8分的微小差距位列第十,無緣國青隊。

女單方面,張曉舟保持穩定的發揮,以短節目第二,自由滑第三,總分第二的成績惜敗給國青隊一姐雎雯娜。阿依古麗憑借着短節目的優異表現,也以總分第八的成績壓線進入國青隊。

這次的青年花滑大獎賽,遼寧省隊可謂是創造了歷史最好成績。

男單方面,肖嶼雖然是去年才進行專業訓練的選手,但是天賦異禀,扛起了男單大旗。

女單方面,一姐張曉舟保持穩定發揮,小将阿依古麗超常發揮獲得了升入國青隊的資格。只是可惜一直被寄予厚望的于娜出現了致命失誤。

賽後,徐一楠帶大家出去聚餐慶功。平時如嚴母般的徐指導破天荒的允許大家喝酒。

這一次聚餐,很可能是這群十五六歲的孩子最後一次的聚餐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到達了升入成年組的年齡極限了,如果不能成功加入國青隊,就意味着職業生涯宣告結束。

吃完飯,徐指導又帶大家去KTV裏一展歌喉,發洩這段時間訓練和備賽的壓力。

在飯桌上還佯裝平靜的于娜終于控制不住情緒了。她點了一首《最初的夢想》,在歌聲中向隊友們做了告別。

于娜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去年她因為基本功不紮實,以第九名的微弱差距與國青隊失之交臂。

今年是她最後的機會,本來以她的全面的技術水平,進入國青隊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竟出了冰鞋意外。

前幾天為了不影響隊友剩下的賽程,于娜佯裝無事的繼續到冰場訓練,在看臺為隊友加油,可她再堅強,也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

最想要去的地方怎麽能在半路就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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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中已經蘊含了于娜想要表達的所有意思,希望還堅持在花滑路上的隊友能夠一路披荊斬棘,載着她的夢想,不要在半路就返航。

雖然才加入這個隊伍不到半年,聞嘉也在這種氛圍中大受感觸。職業運動生涯就是這麽殘酷,年齡就是一道紅線,很多人一輩子就為了争取那一個機會,一次邁不過去,一輩子就邁不過去了。

聞嘉雖然在職業花滑路上是一名新人,但是她年齡也不小了,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再過兩年也要面臨年齡紅線了。甚至不用兩年,如果明年她不能順利升入國青隊,她的母親也可能不會支持她繼續走職業運動的道路了。

眼淚迷蒙了雙眼,伴着陣陣醉意,聞嘉一邊呢喃一邊睡倒在KTV的沙發上。

大家嗨歌的節奏都沒能把她吵醒,她自然也沒注意到她倒向的位置正是肖嶼的座位。

肖嶼見她睡倒,便往外挪了一挪,避免産生肢體接觸。他向來對這種娛樂活動不敢興趣,四周環顧無聊,不知怎的,竟被聞嘉的睡顏吸引。

聞嘉睡覺的姿勢很乖,修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搭在眼皮上面,忽閃忽閃的。穩定的鼻息吹動着搭在頰前的劉海,輕輕搖擺,好像一根細細的羽毛,撩動着肖嶼的心弦。

理智告訴肖嶼,他不應該這樣盯着聞嘉,可感情又出來占領了上風“再看一眼吧,去了國青隊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肖嶼內心正在掙紮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噴嚏聲,她以為聞嘉要醒,趕快收回目光,坐正了姿勢。

誰知聞嘉只是縮了縮胳膊,換了個姿勢。可能KTV裏有些涼氣,肖嶼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聞嘉身上,怕她着涼。

熊立仁用一首搞笑版的《難忘今宵》結束了今晚的聚會。

正準備走人的時候,于娜和古麗才發現聞嘉不見了。找了一圈才發現她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睡着了。

于娜趕快把她叫醒,只見她一臉眯瞪,還帶着陣陣酒氣。

“小祖宗哦,這裏都能睡,也不披件衣服,小心凍感冒。”

聞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她明明感覺得到自己身上蓋的有東西,身上還殘留着餘溫。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感慨一下以後還是別喝酒。

徐指導知道有自己在,這幫小朋友放不開,吃完飯便先走了。

張曉舟作為女隊隊長,沒敢喝酒,安排着這群東倒西歪的人回酒店。

她安排于娜和阿依古麗把聞嘉帶回酒店,自己把另一個醉酒的隊友帶回基地。

沒成想于娜自己都醉的不輕,需要阿依古麗攙扶。要把兩個醉鬼帶回酒店,阿依古麗真是一籌莫展。

“需要幫忙嗎?”肖嶼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阿依古麗一臉訝異“肖師兄,你還沒走嗎?”

肖嶼點了點頭。他在KTV裏看見于娜和阿依古麗找到了聞嘉,便趕快把聞嘉身上的衣服拿下,躲到了角落裏,怕産生誤會。

阿依古麗趕忙請求肖嶼“師兄,她們兩個都醉了,你能幫我把于娜攙扶回去嗎?”

阿依古麗想着于娜在基地時間長,和肖嶼師兄更熟悉。聞嘉又是自己的幹妹妹,理應由自己攙扶回去。

“肖師兄?我不要和他一起回去,他太兇了!”于娜意識模糊中仍然記得拒絕肖嶼。

阿依古麗站在那裏好不尴尬,只得補救“抱歉,師兄,娜娜有點醉了,那您能幫忙把聞嘉扶回去嗎?”

肖嶼微微點了點頭,好似不情願地接過了聞嘉,轉身後嘴角卻露出了不經意的弧度。

于娜是半醉半醒狀态,聞嘉酒量小,在KTV醒過一次後,現在又進入深度醉酒狀态了。所以于娜和古麗兩人走到了前面。

聞嘉扶着肖嶼的手臂,閉着眼睛,機械地向前邁步。

肖嶼有些生氣,就這酒量,以後可注意不能讓她碰酒。想到這裏,又生出一陣無奈——哪裏還有什麽以後?

聞嘉邊走,嘴裏還呢喃着夢話:

“娜娜,你不要退役,基地裏我就認識你一個了。”

“為什麽競技體育那麽殘酷?為什麽不能都是肖嶼師兄那樣的天才少年?”

醉酒還記得誇自己,肖嶼還真是被聞嘉這活寶給氣笑了。

離酒店還有一段路程,聞嘉蹲在地上耍賴,說什麽也不走了。

“累了,要爸爸背~”聞嘉用帶着醉後三分慵懶的聲音撒嬌,可是讓肖嶼招架不住。

肖嶼感覺聲音穿透過自己的耳膜,直達心髒,撬開了自己的心房。

肖嶼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終究是情感大于了理智,蹲下身來準備背起聞嘉。

“上來”肖嶼的命令中還帶着點害羞的意味。

“咦,爸爸的聲音怎麽變年輕了?”雖然疑惑,聞嘉還是乖乖地趴在背上。

肖嶼雙手握拳,盡量避免在行走的過程中碰到聞嘉的敏感部位。肖嶼走的很穩,微微的颠簸讓聞嘉很快進入了夢鄉。

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怕隊友誤解,肖嶼提前把聞嘉放了下來,扶着她上了電梯。

好在阿依古麗早就在聞嘉的房門前等着了。

肖嶼把聞嘉交給于娜,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已是淩晨一點,可望着天花板,卻是一點睡意都無。

另一房間的聞嘉安然地進入了夢鄉,就是不知道睡醒後還有沒有醉酒的記憶,想起自己喊了肖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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