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訓練時間的延長, 幾位明星嘉賓都怨聲載道, 他們在片場趕工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累過。最重要的是這個綜藝屬于獻禮綜藝，雖然名頭大, 但是片酬并沒有多少。
幾位大牌的經紀公司聯合向節目組施壓, 希望片酬可以再加一點，不然嘉賓那邊可能要罷工了。節目組也知道這點片酬對于這些明星來說就算友情出演了，經過申請後給了加倍的預算。
但是經紀公司看第一次的聯合抗議這麽好說話, 便不滿意希望獅子大開口了起來, 除了錢以外還想要名和利。正面的宣傳報道, 官媒的合作資源。
不過□□和體育總局并沒慣着這些明星嘉賓，平時被粉絲追捧着認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了。
“如果嘉賓不想拍了, 我們完全可以改賽制，第二期不想拍的全部淘汰, 我們還會有新的嘉賓候補進來。你們要知道現在疫情期間, 大多數劇組都停工了，大多數綜藝牌照都發不下來, 我們不缺拟邀嘉賓。”節目組得到了領導的首肯，現在硬氣得狠。
疫情剛剛平息，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國慶的獻禮綜藝，具有推廣冬奧的重要宣傳意義，可能也拿不到拍攝錄制許可。
這些嘉賓被這麽一吓唬，也不敢再鬧漲片酬和放假了。他們很清楚這樣的綜藝節目确實不缺嘉賓，而且這樣的主流資源一旦得罪很可能再也拿不到了。
看到這些嘉賓選手突然轉了态度，肖嶼非常吃驚但是更多的是欣慰，起碼可以給各位觀衆呈現出更好的節目效果了。
在節目組的威逼利誘和肖嶼的耐心教學的多重作用下, 再離公演錄制還有4天的時候, 這些嘉賓總算掌握了雙人滑的基本步伐和技巧了。現在還有更讓肖嶼和聞嘉頭疼的地方了, 雖然編舞部分有專業的編舞，但是基本動作的編排還是需要他倆錄demo。
和鬧崩了的前任已經搭檔教學已經是聞嘉的極限了，沒想到現在還有更加尴尬的事情——和肖嶼一起排節目。
“曉舟姐，你是我最好的姐了。這個demo只需要簡單的技巧組合，沒有複雜的抛跳和托舉動作，你也可以錄的。”聞嘉沒有辦法只有去求助張曉舟。
張曉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可不想當這個電燈泡了。雖然她經常吐槽肖嶼是個變态，但是作為一路看着他們兩個走來的人，她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沒有解決的誤會，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本人已有男友，不想引起多餘的誤會。再說了，你知道我當年是給肖嶼表過白的，這些年來我倆都很避諱這方面的合作。”張曉舟會想起自己當年不堪回首的歷史，和肖嶼表白被當衆給了個沒臉。肖嶼這輩子所有的溫柔可能都留給了聞嘉。
張曉舟提起表白失敗這一茬，聞嘉就沒話說了。她知道當年張曉舟因為這事兒神傷很久，雖然早就走出來了有了新的戀情，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這次張曉舟自己主動提出當年那茬兒，可見多不情願和肖嶼搭檔了。
沒有辦法，聞嘉只有硬着頭皮去找到了肖嶼：“那個，那個，有點事情想要求求你。”
這是訓練那麽長時間聞嘉第一次找肖嶼示弱，肖嶼饒有趣味，但是語氣仍然帶刺：“是什麽事兒能讓聞大小姐纡尊降貴的來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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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嘉雖然不爽，但是确實沒有立場反駁，畢竟當年分手是自己給肖嶼遞了話把兒。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倆錄demo的話，可能有點不合适，可不可以考慮一下讓江哲代替一下女伴的位置啊。”聞嘉咬牙切齒，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
一旁被點名的江哲立馬一個激靈，連忙向肖嶼擺手：“不是我的提議啊。”生怕肖嶼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你就這麽惡心我？和我一起錄demo都會玷污您高貴的身份是嗎？”肖嶼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咬出來的。
肖嶼雙手緊握，手裏蓋着蓋子的礦泉水瓶的蓋子直接崩開了，差點就砸到江哲身上。江哲看着肖嶼的怒火快要燒到自己身上了，趕快一溜煙地跑了，讓他們兩個自己溝通了。
“您誤會了，您是奧運冠軍，和您合作我求之不得。我這不是怕鬧出了緋聞，玷污了您高嶺之花的形象，您的女粉要撕了我。您要不想和江哲搭檔，國家隊裏調個小女單來搭檔也行，也算是推小師妹一把了。”不就是陰陽怪氣嗎？聞嘉也會。
“少來這套，我看你這訓練的時候和奚景澄這麽親密，怎麽不怕和奚景澄鬧出緋聞呢？”肖嶼并不相信聞嘉的說辭。
“這不一樣，奚景澄是我的師兄。”
“那我不是你的師兄了嗎？這是攀上高枝兒以後我連師兄都不配當了。”肖嶼聽到聞嘉的解釋火氣更大了。
聞嘉現在也一肚子火氣，她當年分手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肖嶼的前途，結果現在被肖嶼這麽刺，誰的心裏能舒服。
“肖嶼，你過分了啊！”聞嘉努力瞪大眼睛，仰起額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但是她還是沒有忍住。
肖嶼本想回怼沒有你過分，但是看着聞嘉的眼淚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對女人的眼淚最沒有抵抗能力了，更何況還是他曾經深愛的女孩。
“不是啊，你別哭啊。”肖嶼想從身上拿出紙巾來為聞嘉擦眼淚，但是穿的訓練服并沒有口袋。他想伸手給聞嘉拭去眼淚，但又悻悻地收回了手，現在的他早就沒有資格了。
聞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把情緒調整好以後便走出了會議室，連個眼神都沒給肖嶼。
中午午休，肖嶼回想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确實是過分。當年的分手聞嘉的話雖然難聽，但是确實是話糙理不糙，當年的自己确實什麽都給不了聞嘉。自己這麽多年的恨意歸根到底還是對自己無能的怨怼和心底的自卑吧。
肖嶼想了一個中午，思考一會下午上課怎麽給聞嘉道歉。但是到達訓練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聞嘉的情緒完全調整過來了，開心的和翟夏彤聊天呢。只不過肖嶼再說什麽，聞嘉只是低頭做事，再也不搭理肖嶼了。
一個下午的尴尬訓練結束，下面的嘉賓們也都察覺到兩位老師的氣氛怪異。
翟夏彤作為CP粉嗅覺更為靈敏：“嘉嘉姐，鬧脾氣可是舊情複燃的前兆啊，你和嶼神如果真的複合了，一定不要瞞着我啊。”
翟夏彤的話讓聞嘉更加心煩了：“你別亂說話，完全沒有的事兒，我們因為一些教學問題有了争議。”
聞嘉不想多解釋，錄demo的事情不能拖了，她只有硬着頭皮又去找肖嶼商量。
聞嘉還沒開口，肖嶼先出聲道歉：“對不起，我為我上午的不理智的話道歉。”
聞嘉沒想到肖嶼竟然還會道歉，也沒再話裏帶刺：“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如果你實在不想和我錄demo的話，我聯系了國二隊的幾隊新人來錄，這樣進度也不會耽誤。”肖嶼的道歉态度還是很誠懇的，還給出了解決方案。
“明天就需要用了，就算他們錄得再快也要耽誤一天，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加個班就ok了。”肖嶼的想法雖然是目前可以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但是還是有點耽誤節目進程。
“你不介意？”肖嶼挑了挑眉，沒想明白聞嘉為什麽變化這麽快。
“我倆都是職業選手，以前又不是沒搭檔過，只是一個簡單的demo，你的粉絲可以理解的。”
“OK，也希望你的男朋友不會介意。”
聞嘉想要說自己現在沒有男朋友，但是想了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他不會介意的。”
肖嶼的眼睛瞬間暗淡了下來，本來他還抱着僥幸心理的。
按照節目組給的選曲，四套demo分別是《Troublemaker》、《愛的華爾茲》、《雪落下的聲音》和《笑納》。
聞嘉看到這個選曲單的時候就是一陣頭疼，這四首都是目前短視頻平臺上爆火的背景音樂，基本很難談什麽編排的藝術性。但是沒有辦法啊，傳唱度就是“金标準”。
兩個人決定從最簡單的《愛的華爾茲》開始編起，這首歌的旋律比較舒緩，比較容易按照華爾茲的步點安排動作。
“‘一步一步向你靠近’這一句，可以安排兩個人向中線走的一個滑行步伐。”
“‘甜蜜啊，幸福啊，圈圈圓圓跳出來’，這一句可以安排一個同步跳躍，然後第二段對應的部分可以再安排一個同步跳躍。”
兩個人的交談很順利，不過10min就把一套編曲的技巧動作安排到位。
“攝像老師準備。”肖嶼和聞嘉站在場中央，示意攝像老師可以開機了。
“踮起腳尖，撩起裙邊……”
随着歌詞的描述，聞嘉做了一個華爾茲的基礎步伐和虛拟的提裙子的動作。按理來說她倆只需要卡技巧動作的節奏，編舞會由專業的編舞老師再打磨，但是作為專業的運動員，她還是忍不住在成套裏帶入自己的舞蹈理解。
“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
肖嶼的一只手慢慢的搭在聞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虛扶在她的腰上保持紳士手。
随着音樂的變奏，兩個人默契的向觀衆席轉頭，帶上了标準的微笑。
“舞步翩翩，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
音樂進行到這一句的時候，肖嶼雙手托着聞嘉的腰部，進行了一個原地旋轉。
為了簡化托舉動作，在demo裏的技巧基本都變成了抱舉和腰部以下的托舉這類簡單的動作。不過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對于一些疏于練習的男演員來說，仍然非常困難。
3min的demo錄制下來，肖嶼已經滿身是汗。體力的消耗對他來說還是小事，重要的是精神力的消耗。身體和聞嘉産生直接接觸，他需要極強的定力讓自己不産生其他的想法。
謝天謝地，第一首曲子的節奏不算快，肢體接觸不算多，肖嶼還在自持範圍內。
另一邊的聞嘉也并不輕松，肖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籠罩着她，讓她也感覺難以呼吸。
“第二首錄哪個？”
“啊？”聞嘉愣了一會兒，她還沒有從紛亂的思緒中剝離出來。
“錄‘雪落下的聲音’吧，這個曲子遼芭作為周年獻禮編過現代芭蕾舞劇，也算有個參考。”聞嘉清明過來選擇了先錄這一首，《笑納》那首她實在難以入耳，《Troublemaker》這類快節奏的歌又非常耗費體力。
“行，我也覺得這首相對好編一點，難度也可以往上加一點。”肖嶼這樣說是存了點私心的。這四首曲子看下來就《雪落下的聲音》比較容易編舞，而且據他提前做的功課，奚景澄就是這個舞劇的巡演A角。這套編的相對難一點，估計其他組的人也不願意選，最後留給聞嘉也能減輕她一點壓力。
“行，我去拿一下道具。”聞嘉同意了肖嶼的提議。
兩個人有以前搭檔雙人滑的默契在，動作對的非常快，基本上過一遍音樂，成套基本就有雛形了。
前奏部分的編舞基本不用他們兩個細扣，遼芭版本的編舞已經非常成熟了。
但是聞嘉在燈光陰影下回眸的那一刻，肖嶼還是被擊中了。
一回眸，她眉眼淺淺，再回眸，早已忘卻流年。光柱撒在聞嘉身上，明亮的燈光下肉眼可見細小的塵埃。穿過那些微塵肖嶼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雪天，他也是這樣站在原地看着雪中的聞嘉。
聞嘉滑行到肖嶼面前時，他還完全沒有反應，好在聞嘉有豐富的應對經驗，主動将左臂伸出環上肖嶼的肩膀。
好在肖嶼反應迅速，立刻伸出手來支撐起聞嘉的身體，讓她可以單腳離地做一個簡單的立式旋轉。
這樣默契的配合又仿佛将兩個人拉回了當年比賽的現場，暧昧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春意浸透在空氣中，借着冰場釋放出的寒冷氣息變得清冷而撩人。
一個半托舉，聞嘉猝不及防撞在了肖嶼堅硬的胸膛上。這種勃發的男性氣息直接穿透兩層薄薄的訓練服傳遞到了聞嘉身上。
聞嘉瞬間覺得自己纖細的脊骨上有螞蟻爬過，細細密密卻又錐心蝕骨。聞嘉的臉上悄然染上了一層薄紅，還好頭隐于陰影之中，看得并不真切。如果真被抓了個正着，還可以推辭說是腮紅的效果。
好在肖嶼也十分緊張，視線避開了聞嘉的臉看向相反的方向，沒有發現這一異端。
兩分多的demo錄下來，兩個人俱是脫了一層皮。
聞嘉趕忙兩手做扇風狀，表示自己現在很熱，掩飾雙頰酡紅的窘況。
肖嶼也向導演組要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就往嗓子裏灌。喝了一半灑了一半，連水打濕了訓練服都渾然不在乎。現在的他像一條瀕死的魚，急切需要充足的水源來安撫他內心的躁動。
“兩位老師，我們的進度已經很快了，您倆歇一吧。”
肖嶼和聞嘉兩個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休息。不過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個人坐在了訓練場這頭，一個人坐在了訓練場那頭，中間隔了一個東非大裂谷。
第三首《笑納》，兩個人參考了短視頻平臺上的千萬播放量的視頻，依據大衆的口味進行了編舞。雖然這個難聽，不得不說還挺洗腦，聞嘉跟了一遍曲子，就已經能哼唱副歌部分了。
第四首《Trouble marker》才是今天編排的重頭戲。這首曲子節奏非常快所以對體力的要求非常高，同時這首曲子非常具有性張力，如果跳的好的話肯定非常奪人眼球。
導演組用投影儀給選手們播放了原版的舞臺，“兩位老師，知道你們可能有些為難。但是編導希望這個編排出來能夠有這種feel，您應該懂得。”
“導演，我和肖老師也只負責技巧動作的編排，至于舞蹈的編排還是要看編舞老師的，您要的那種feel可能我們demo裏沒辦法呈現出來。”聞嘉也誠懇地向導演組道歉，主要是這種類型的舞蹈确實不适合她和肖嶼現在的關系。
肖嶼也點頭附和聞嘉的說法：“聞嘉說的對，我們只負責技巧的編排，剩下的工作是編舞老師的。”
所以按照導演組的設想，這首曲子的demo應該是最勁爆的，沒想到最後錄制出來的效果變成最平淡的了。
晚上加班錄制好的demo，第二天上午就要開始讓幾位嘉賓選擇了。嘉賓們将要按照抽簽的順序進行選擇，但是這個抽簽順序到底是不是真的抽簽出來的就值得商榷了。
“各位老師好，四首demo大家也都看過了，我們現在簡單的和各位老師講一下。基本都是目前的熱門曲目，從難度上來講《雪落下的聲音》的難度較大一點，《愛的華爾茲》的難度較小一點。根據抽簽順序是全老師和曲老師先選擇。”
“我和曲老師想選擇《笑納》。”全曉暢沒有猶豫，選了這裏面熱度最高的歌。
輪到艾忻忻和尤鴻熙選擇的時候倒是有些争議了，艾忻忻想選節奏感更強的《Troublemaker》，而尤鴻熙想選個節奏簡單的《愛的華爾茲》。最後還是選擇權交到了女士手上，尊重艾忻忻的意見選擇《Troublemaker》。
到了翟夏彤這一組，翟夏彤立刻心領神會，《雪落下的聲音》應該是特意留給聞嘉的編排。古博簡對于可以撿漏最簡單的《愛的華爾茲》自然是非常願意。
“好的，那麽最後的一個就是奚老師和聞老師的曲子了。需要提醒一下兩位老師，你們兩個的節目涉及到托舉這類的動作是是需要女托男的。”導演再次強調了一遍規則，不過這些對于聞嘉并不算困難。
“奚老師，這就到你的領域了哦。”聞嘉轉頭看向奚景澄。
“不敢當不敢當。”奚景澄擺了擺手，眼含笑意的看着聞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