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
今天一早起來，林木楠就打了個電話給他的秘書沈常謙，按捺不住欣喜地問對方，公司昨天的收益。
沈常謙看了看時間，五點整，打着哈欠道：“林總，根據財務昨日報表，是324萬。”
林木楠在那頭飛快地心算一番，忍不住叉腰站在床上嘎嘎笑：“夠了夠了！！！”
沈常謙一頭霧水，他給林木楠當了一年的秘書，還是有些搞不懂總裁偶爾的腦回路：“什麽夠了？”
林木楠語出驚人：“包.養的錢夠了！你現在去聯系費冒的經紀人，就說我要包.養費冒！”
沈常謙一口哈欠哽在喉嚨裏，震驚地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他那生活天真、工作認真，不到三十卻是一張娃娃臉，說出去是高中生都會有人信的好好總裁，居然也要玩包.養了！？
沈常謙擦着額頭細汗，語氣溫柔，像個老媽子一樣，對着林木楠說：“林總，包.養一般是娛樂公司總裁的玩法，我們正經科技公司，不玩這套。”
林木楠正站在衣櫃前挑衣服，聽到這話，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怎麽辦？”
沈常謙脫口而出：“當然是不包.養！”
“不行不行，”林木楠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樣吧，你就說，我請費冒來替我捏捏肩，捶捶背。”
沈常謙一驚，真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林木楠沒聽到咚的一聲，他還在衣櫃前自言自語：“這總不是包.養了吧？這麽正經。”
二
林氏公司是這兩年蹿升的新公司，主要研究電子産品，總裁林木楠二十八歲，智商極高，畢業于海外名校。回國後開了這家公司，前景一片光明，還被上級媒體點名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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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謙唠唠叨叨許久，弄得對面的人皺起兩道細細的眉毛，打斷他：“沈秘書，你究竟想說什麽？”
萬歡歡年過三十，眉頭一皺，看起來便有些兇，沈常謙含糊半晌，就是說不出口，只得道：“我們林總，很欣賞費冒先生…”
萬歡歡冷笑着放下咖啡杯：“自然，費冒在娛樂圈這麽有名，欣賞他的人從這兒排到海外，一個來回都站不下。”
費冒今年一連拿下三個影帝大獎，風頭正盛。
可憐的沈常謙挺直腰板，打算稍微直接一些。真要命，他是個正兒八經的文秘，不是娛樂圈裏扯皮條的老油條啊！更何況他來之前向混圈的好友打聽了一下，費冒是典型的軟硬不吃，從不被約和約人，
他小心道：“林總想請費先生吃頓飯。”
萬歡歡這下是徹底冒火了，不過她修養還在，只是萬分鄙夷地撇了撇嘴，不走心道：“這樣啊，那我回去問問他。”
她拎起擱在椅子上的包：“費冒等會兒還有個廣告拍攝，我先走了。”
三
費冒閉着眼坐在椅子上，仰頭讓化妝師上底妝，聽到旁邊經紀人把游戲打得牙齒打架，開了口問她：“怎麽了，一大早火氣就這麽旺？”
萬歡歡把手機往桌上一拍，道：“氣死我了，早上七點林氏公司的總裁秘書約我出去，我還以為要約你做産品代言人，結果那家夥拐彎抹角地誇林氏公司的輝煌…”
“然後呢？”
“然後？”萬歡歡沒好氣道，“不是約你做代言人，是約你做枕邊人。”
費冒睜開眼，眸子裏全是華麗的燈光：“哪個林氏？”
“還能哪個，就是最有名的那個，總裁叫林木楠。”
費冒又閉了眼，不過這回是笑的：“別氣了。”
“你居然叫我別氣，”萬歡歡狐疑地打量他，“平時遇到這種事情，你比我還氣。”
“那是因為那時候生氣有必要，這回生氣沒必要。”他刷上最後一層散粉，站起來，“行了，我去拍攝。”
四
沈常謙買了一大堆小蛋糕回公司，站在總裁辦公室裏彙報情況：“林總，出師不利，他拒絕了。”
林木楠原本低着頭簽合同，聽言後擡起頭，歪了頭不敢相信：“拒絕了？”
沈常謙狗腿地把蛋糕遞過去：“林總，男人有什麽好玩的，不如吃蛋糕。”
林木楠哼哼地把筆擱到桌上：“這個豬蹄子。”
沈常謙把蛋糕打開：“費冒是娛樂圈裏的清流，不光拒絕了你，還拒絕過很多人。”
林木楠很不爽：“他拒絕別人是應該的。”
沈常謙連連點頭：“他沒眼光，沒眼光。”
林木楠在工作上出色地不行，日常裏卻像個小孩，要人哄。沈常謙看着桌上不通過的一疊合同：“這些有什麽問題？”
一說到專業領域，林木楠便眉飛色舞起來，說得頭頭是道，末了舔舔嘴巴：“大概問題就是這些，給我再拆個蛋糕。”
五
晚上，林木楠把車停到車庫，轉着鑰匙進屋，就見有人已經站在廚房裏忙活。他急忙奔過去，從後面大力地撞上對方的腰：“費冒！！！你居然拒絕我的包.養！”
費冒正在炒蛋，關了火後抱住他，哭笑不得：“怎麽突然有了這種念頭？”
林木楠摟着他的肩，主動攀上對方的上半身：“你上回不是說，娛樂圈好多人被包.養了嗎？說他們一晚上就賺了幾百萬。”
“我那又不是羨慕。”費冒抱着他坐到沙發上，“再說，我一晚上能賺你幾個億。”
林木楠趴在他身上：“精.子又不是錢。”
他支起身子，從屁股兜裏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你今晚的小費，本大爺要兩次。”
費冒真是被他逗得心都軟了，親親他的臉：“是，金.主大人。”
六
第二天，沈常謙又被派去跟萬歡歡接洽了。
萬歡歡看着他，眼裏全是瞧不起。
沈常謙這回是在攝影棚門口，探頭往裏望了一望，道：“昨天…”
“哦，我問了，”萬歡歡不屑道，“費冒不願意。”
“誰說不願意？”費冒從遠處走過來，站到沈常謙面前，“只是吃一頓飯是吧？告訴林總，我願意。”
萬歡歡震驚了：“費冒你…”
沈常謙也震驚了：“你居然…”
費冒低着頭選餐廳：“中午12點，x餐廳，Y包廂。”
七
林木楠帶着一張新支票，屁颠屁颠地去了，推開包廂門站在裏面，開心地叉腰：“我也是走在包.養前列的男人啦！”
費冒拉他過來，揉着他的腰：“疼不疼？”
林木楠在心裏算了筆賬，道：“你給我揉五分鐘腰，捶五分鐘肩，剩下的三十分鐘吃飯，然後我付你一千萬。”
費冒擰了擰他的耳垂：“誰規定的流程？”
“這是根據你的片酬換算的，”林木楠道，“快，一分鐘都不能浪費。”
費冒捏着他的脖子：“你是根據我的片酬打了三折吧？”
“哎，”林木楠嘆了口氣，“包養你真是太貴了。”
八
沈常謙和萬歡歡在門口坐立不安，四十分鐘後，費冒出來了。
萬歡歡看着他的臉，尋找上面的唇印，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沒事吧？”
林木楠跟在他後頭探了頭：“當然沒事，我們還把菜吃光了。”
四個人走到門口就分道揚镳，林木楠熱情地揮手：“再見再見，工作順利。”
費冒的眼裏露出點兒笑意，他也揮了揮手：“再見。”
九
林木楠坐在後座，沈常謙開車，看着後車鏡：“真的吃了頓飯？”
“嗯，”林木楠盯着窗外，“不然呢？”
沈常謙：“付他一千萬？”
“嗯。”
“太貴了！”沈常謙痛心，“資本家只能吸人血，怎麽能被別人吸血！”
“你說得對，太貴了，”林木楠轉過頭，“我們資本家，只能吸別人血！”
十
林總晚上躺在床上，跟費冒要前兩天的支票。
費冒逗他：“不是包.養小費？金主大人？”
林木楠振振有詞：“我們資本家是只能主動吸血，不能被別人吸的！”
他說着撐着床鋪起來，趴到費冒身下：“我要開始吸血啦！”
費冒看着他的發旋，心裏覺得好笑：“有你這樣吸血的？”
林總很嚴肅：“一精十血，我吸一次就賺了好多個億。”
林木楠滿足後窩在費冒的懷裏，道：“包.養你真是太貴了，我再也不要玩包.養小游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