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項鏈呢

名字同音,神态、聲音都極度相似,筆跡更是一模一樣,還有他兩次打電話時觀察到的一些細節。

懷疑的念頭一竄出來,他就總是忍不住去留心她的臉,許多時候他總能從一個人臉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鐘餘,鐘虞……

他從懷疑她們兩人之間一定有關聯,到現在被腦海中那道聲音推動着、控制不住地認定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然而這同一個人卻對他露出兩副面孔,時而像女妖誘惑他,時而又克制冷靜地遠離,這種若即若離、似冷似熱的感覺讓他每晚都陷入混亂的夢裏,焦躁難安。

兩張不同的臉,兩份不同的身份證件與履歷,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一個渾身都是秘密的女人,他還沒弄清她的目的,就已經瀕臨投降了。

時嘉白垂眼面無表情地盯着指間被揉皺的紙片,只有目光中洩露出隐晦的掙紮與激動。

他想到第一次見鐘餘時,她半側着臉的背影給他帶來的沖擊與震撼……

直覺和靈感,不會說謊。

……

門驀地被推開。

鐘虞一頓,停下原本手上的動作,擡頭對推門進來的人微微一笑,“時總。”

“在幹什麽?”男人停住腳,手還搭在門上。

“給您送之前讓我買的幾樣産品,順便幫您整理一下辦公桌。”

“以後不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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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她借着桌上擺件的遮擋,不動聲色地将手機收入掌心,再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遮擋,“時總,日程表有更改,這份我就先拿走了,一會送新的來。”

話音剛落,擡眼時正好和幾步外的人四目相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有一瞬,時嘉白的目光看起來有些似笑非笑。

他走過來,驀地俯身,兩人間的距離頓時縮短,清冽的淡香像羽毛輕輕勾過她的鼻尖。

鐘虞腦海裏的弦繃緊。

他垂眼看着她,忽然笑一聲,“你緊張什麽。”

“沒什麽。”

他側身繞過她去拿桌上的那幾樣産品,“競标會與合作的模式有變動,越辰會作為第三方合作者出席,與競标勝出的公司和招标的英海當場簽訂協議。”

越辰也會到場?

鐘虞雙手握着文件自若地垂在身前,“那還需要做什麽額外的準備嗎?”

“一切照舊。”

“好的,那我就先去——”

“模特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他突然出聲打斷她。

剩下的話被堵了回去,片刻後,鐘虞神色微微舒緩。

剛才時嘉白像是莫名占了上風,讓她隐約懷疑有什麽失控了,可又覺得不應該,畢竟現在一切都在按照她計劃的那樣進行。

直到他說出這句話,她覺得主導權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笑意流轉在她眼裏,悄無聲息地奪目,“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對嗎?”

“只要我能辦到。”

“到現在大家還在對畫展上那幅畫裏的人猜測紛紛,”她唇角往上勾着,歪着頭認真打量他,“我想讓時總說那個人是我。”

“為什麽?”他面色不變。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她想知道現在他心裏什麽更重要。不過,經過周末畫展的事之後,她覺得時嘉白會拒絕這個要求。

“只給一個女人畫過畫的名畫師,五年後又讓一個女人做了自己的模特,可想而知意義非凡。而這之後再用什麽新的模特,都不會再有什麽特別了。”鐘虞微微一笑,“既然做不了第一個,那就做五年後的第一個。”

最好還能是最後一個。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時嘉白繞到辦公桌後坐下,雙手交握随意搭在桌上。

“什麽?”

他盯着她的視線漸漸變得灼熱,修長的十指也無意識地攥緊,“我招募模特只是想找到畫上的人。之前聘用她,是因為她跟畫上的人很像,也可以說,是因為跟你很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會答應我的要求?因為那幅畫原本是想畫我的,真正的模特是誰并沒什麽區別?”

“不,當然有區別。”時嘉白眼裏像是壓抑着什麽,停頓了幾秒才接着說,“即便我告訴你這些,也并不是同意答應你的要求。”

“你拒絕?”

“我拒絕。”

鐘虞唇角翹了翹,眼底笑容加深,“我能不能問問原因?”

“這樣對她來說并不公平,對你也是。”他神色不變,只有手指焦慮般地輕點桌面,“我也不能違背我的原則。”

“好吧,有點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隔着幾米遠對視片刻,鐘虞忽然挑了挑眉梢,笑得格外燦爛。

“既然這樣,那我也給你一個意外的回答。”她說,“我可以答應你,但要等到競标會結束之後。”

話音剛落,他手指一頓,目光驟然變得熱烈,片刻後牽動幾下唇角,胸膛起伏之下露出一個“平靜”的笑。

“好。”

鐘虞低頭看一眼時間表确認好數字,然後走到門前輕叩幾下,“時總。”

等“進”字音落下後她推門進去,裏面的人擡起眼,“怎麽了?”

“晚上有英海的晚宴需要出席,時總別忘了時間。”

“我知道。”他低下頭,鋼筆筆尖在一張張文件上掠過,“你跟我一起去。”

“好。”

對于這個安排,她并不驚訝。

然而就在她準備轉身退出辦公室的時候,他忽然輕輕抛來一句,“你可以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現在才四點。”

“帶你去拿禮服。”

十分鐘後,車駛出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鐘虞坐在副駕,克制着不自覺想去摸脖子上項鏈的手。

她以鐘虞的身份來時氏上班、面對時嘉白的這幾天,都小心地把項鏈塞在衣服裏,免得被他發現,畢竟現在“鐘餘”和“鐘虞”之間暫時不能有更多相似了。也幸好現在是秋季,領口捂得嚴實也不會顯得奇怪。

但是萬一準備好的禮服遮擋不住怎麽辦?項鏈戴在身上這麽久,對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種安定感,不能貼身攜帶的話還實在不習慣。

沒過多久,車在一棟雙層獨立建築前停了下來。鐘虞跟在時嘉白身後往裏走,穿着純白小西裝制服的女店員笑吟吟地帶路。

“時總,我的衣服你提前準備了?”

男人背影寬闊,應聲時沒有回頭,“嗯。”

“你怎麽知道我的尺碼?”

“我認識一個人,跟你身材相仿。”

鐘虞笑了笑,“那個模特?”

時嘉白沒回答,她沒再追問,轉身看向那位店員剛取出來的禮服。黑色的長裙後腰處有一截镂空,其他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

“鐘小姐來試試合不合身吧。”

她點頭将衣服接過,進試衣間前回過身朝那店員笑了笑,“我自己來就好。”

“好。那您有需要再叫我。”店員識趣地停下步子。

時嘉白在沙發上坐着,一邊盯着那扇更衣室的門,一邊接起鄭柯打來的電話。

“起火的事已經拿到證據了,我們什麽時候公開?”

“先不公開。”

“不公開?”鄭柯語氣有些詫異,但卻沒有再追問,話鋒一轉道,“那位鐘小姐真的答應做你的模特了?”

時嘉白唇角無聲勾了勾,“嗯”了一聲。

“我有個主意。”電話那頭輕咳一聲,加快語速,“不管怎麽說,火災的事對畫室畫展來說都是負面影響,如果能用這個事情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制造新的熱點多好,還能擺脫冉寧那塊牛皮糖。”

“你想怎麽做?”他若有所思。

簡單說了想法之後,鄭柯總結:“只是一個設想,詳細的等見了面我們再說。”

“知道了,競标會之後我聯系你。”

挂了電話,更衣室的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他隐約只聽見幾個詞,猜到鐘虞是想讓店員進去幫忙穿禮服。

店員笑着點點頭,推門進去。大概兩三分鐘後,店員從更衣室裏出來了,她踏出門的那一刻,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垂眸,斂去眼底的神色。

又過了一會,門才被再度推開。裏面的人走出來笑着說:“時總眼光不錯,裙子很合适。”

他擡頭,目光掠過她。

她的長發被挽在了腦後,眼尾和唇上點綴得更加濃墨重彩,緩緩走來時高跟鞋叩在地板上輕響,豔麗至讓人屏息。

寬敞的空間仿佛陡然變得逼仄。

她朝他輕輕一笑,轉過身自顧自去照鏡子,卻猝不及防露出布料镂空下的後腰,那一條脊柱溝凹陷下去,弧度下陷又隆起,可以想象往下的曲線。

“黑色很适合你。”他嗓音略帶沙啞。

幾乎将她吞噬一樣的濃重黑色,卻硬生生讓她掙紮出瑰麗的色彩。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接着,鐘虞看見他起身,一步步走到自己身後,鏡中映出他們重合的身影,她顯得格外嬌小纖細,仿若被他籠罩。

他低頭微微靠近,看上去就像是要俯首吻在她耳邊。

“怎麽不戴我送給你的項鏈,不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應該會v啦~從16章開始v,所以今天或者明天,在v前還會有一章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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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中嬌雀》

溫書瑜被父母和哥哥們呵護長大,做過最叛逆的事是在16歲時喜歡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

那人是莛城的風雲人物,一身桀骜痞氣的公子哥兒。

“她?”那人輕笑,“還是個小孩兒呢。”

她一氣之下去了國外。等再回來時那人已變得沉穩內斂,喜怒不形于色,纨绔圈子裏也少見他身影。

梁宴辛26歲時,曾有一只嬌雀短暫停留在他掌心。

後來那只鳥兒飛走了。再回來時,明豔不可方物。

他年輕時一身戾氣,六年過去沉澱下來,仿佛對一切都失去野心,卻在此刻想重新誘那只嬌雀來他掌中。

多年故交拐走了女兒,敬仰的前輩誘走了妹妹,溫家父母和兩位哥哥差點暈倒。

本想阻撓,卻見已愈發沉穩的男人握住年輕女人的手細細把玩,末了放在唇邊親了親。擡眼時,眉眼裏都是意氣風發與得意。

——梁宴辛清楚,她是他未來大半生的全部野心。

送馬場豪車、別墅海灣,梁宴辛憑實力砸金,在為佳人一擲千金格外常見的纨绔圈中殺出一條血路。

溫書瑜縮在被子裏嘀咕,“三十幾歲的人啦,能不能穩重一點?”

男人依舊年輕英俊,不懷好意沖她輕笑,“嫌我老?”

她不敢說話了,免得夜裏又要向“梁叔叔”讨饒。

甜文,最多弄點追妻火葬場搞搞男主:d感謝在2019-11-17 20:42:03~2019-11-18 20:46: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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