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門鎖上了
第二天鐘虞照舊去了學校, 然而剛走到樓梯口就被人叫住了。
她轉身看見來人愣了愣才笑起來,“黎老師。”
黎佳臉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我本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沒想到正好碰見你了。”
“怎麽了?”雖然嘴上這麽問,鐘虞心裏卻隐隐有了預感。
“省舞團的老師今天會在柏城停留最後一天, 剛才他們聯系我, 讓你去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參與最後的選拔。”
“選拔內容是什麽?”
“難不倒你, 放心吧。”黎佳想到那些老師贊不絕口的誇贊, 笑道,“你的各方面資料也已經提交上去了, 最後的這個選拔只要你發揮穩定, 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一顆定心丸。
鐘虞點了點頭, 笑起來, “好,我會好好發揮的,黎老師放心吧。”
“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今天上午就不用訓練了,直接過去吧,我一會把地址發給你。”
鐘虞道了謝, 沒有再上樓,而是轉身拿着黎佳給的地址往外走。
她算準時間趕到目的地, 選拔內容果然也像黎佳說的那樣,只要她穩定發揮根本不成問題。等所有參與選拔的人都輪完之後,結果當場就宣布了。
在場的人裏, 有人高興有人愁。
雖然這個結果不算太意外,但是真正塵埃落定的那一刻,鐘虞還是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個附加任務是不是就算完成了?”她問系統。
然而沒等到回話,其中一個負責選拔的老師卻走到她面前笑着說:“繼續加油排練,不要攜帶。等你完成年底彙演的表演之後,就可以來泾北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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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彙演?鐘虞不解,她只是替補,而且以江書鈴對女主角的看重,即便生病了也會強撐着跳完那一場,她這個替補根本沒有上場的機會。
——這是在黎佳得知她受傷實情後、仍舊什麽都不打算做的前提下會發生的情況。
只是她覺得黎佳不是這種會将這種事掩蓋過去的人。
“你的黎老師沒給你說?”那老師驚訝之後回過神,“大概是她忘記了吧。我們已經和你們學校領導商量過了,你和那位江同學兩個人裏,最終得到省舞團資格的人會擔任彙演領舞的角色。”
鐘虞有點意外,轉念一想又覺得是情理之中。年終彙演這麽重要的劇目,女主角卻不是拿到入團資格的學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
“排練結束了嗎?”電話那頭男人的嗓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你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一會我帶你去嘗嘗。”
“我在——”鐘虞忽然一頓,心裏暗道糟糕,“你在哪裏?”
“在你學校門口。”
她幹笑兩聲,“我……我不在學校裏。”
千萬不能讓謝斯珩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肆無忌憚”地在跳舞了。這麽想着,她先一步主動開口道:“系上的老師讓我去給省舞團的老師遞交資料,我現在正準備回去呢。”
“地址給我,我去接你。”
“你下午不是還要上班嗎,這樣一來一回太耽擱你時間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啦。”
“地址。”末了,他語氣又放緩了變得溫和,“聽話。”
鐘虞只好乖乖把地址報給他,心裏暗道攻略對象是個醫生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了壞處,連騙對方腳真的可以承受劇烈運動了都不行。
職業病害人不淺。
她在樓下挑了間咖啡廳坐着等。
沒一會,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停在路邊。
謝斯珩坐在駕駛座上,手搭着方向盤,側頭靜靜看向窗外。
落地玻璃窗前排列着幾個小巧的圓桌,長發披肩的少女靜靜坐在其中一張桌前,冬日冷冷的陽光落在她身上。
他忽然死死攥緊手。
他并不是時時刻刻都會利用在她手機上動的那點手腳去探求些什麽,但是今天偶然聽到的,也足以讓她知道她準備做什麽。
省舞團......
這是他母親心心念念的地方。
然而等他急不可耐地趕到舞蹈學院門口,她卻說自己根本不在學校裏。
他撲了個空,沒抓住瞄準好的獵物。
焦躁,急迫,心慌。每一分感覺都是煎熬。
“你是不是也打算像她一樣離開我?”他看着落地窗前的女人喃喃。
半晌,謝斯珩又悶聲笑起來,“怎麽會呢,我怎麽會允許你這麽做呢。”
桌面被人輕輕叩了兩下,來人手指白皙修長,指節也勻稱得賞心悅目。
鐘虞仰起頭,小聲地雀躍道:“你來啦!”
“想吃點什麽?”他溫和地笑了笑,在她對面坐下。
“我最近打算節食......你要工作,怎麽能跟我一起吃這麽低能量的食物?”
“節食?”謝斯珩看着她,“為什麽。”
“因為……”鐘虞故意頓了頓,然後笑嘻嘻地雙手撐着下巴朝他眨了眨眼,“因為我被省舞團的老師選中啦!說我年後就可以去報道!”
她以為謝斯珩會問她不能跳舞是如何通過選拔的,這樣她就可以回答準備好的那套說辭。然而男人只字未提選拔內容的事,只是問她:“省舞團在哪裏?你要去哪裏報道?”
重頭戲來了。鐘虞輕咳一聲,故意猶猶豫豫地垂着眼。
謝斯珩微微一笑,“怎麽不說話?”
“謝醫生......”她拖長尾音。
“嗯。”他面色不變。
鐘虞看着他,莫名就真的心虛了。
“省舞團……在泾北市。”
“泾北......”他重複一遍,轉頭無聲望向窗外。下颌與側臉線條格外誘人,鐘虞看了一眼,然後去握他放在桌上的手。
“這樣的話,我們好像就只能分隔兩地了。”
她沒看見他眼底的暗湧,只是不安分地動着手指,先鑽進他指縫,最後把自己整只手沒入他掌心。
男人猛地攥緊她的手。
鐘虞無聲地笑了笑。
“然後呢,這一走什麽時候回來?還是說,”他停頓片刻,轉過來看着她,目光沉沉,“再也不回來?”
她臉上的神色微微收斂。
顯而易見,面前的男人生氣了。
“我現在才大二,這邊安排的課程,那邊也會有。”鐘虞看一眼男人用力至發白的指節,“如果順利,可能就會一直......會長期留在那邊吧。”
她玩了個小把戲,故意從“一直”改口成“長期”。
男人卻驀地松開了她的手。
“謝醫生?”她一愣。
謝斯珩收回手,往後靠了靠,那只手也就順勢狀若無意地放在桌下。他重重地攥住了椅子扶手,比剛才握住她手時用力許多。
他怕再不松開,會控制不住自己。
手上已經用力到細細戰栗,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他微微一笑,“你之前從沒有提過,對我來說,太突然了。”
鐘虞看着他平靜的臉色,突然有點拿不準他的态度了。
“那......”
“先去吃飯吧。”他起身,定定看了她片刻,然後擡起右手朝她伸過去。
剛才謝斯珩突然抽回手,其實是有點生氣的吧?現在卻還是沒有情緒化地對待她。鐘虞笑起來,把手放入他掌心。
兩人回到車上。
謝斯珩先幫她開了車門,然後才繞到駕駛座一側。鐘虞低頭系安全帶時,男人裹挾着一點冷氣坐進車裏。
下一秒,熱浪鋪天蓋地地襲來。
鐘虞毫無防備,臉頰被男人牢牢托住,然後他又去扣她後腦。謝斯珩吻她、咬她唇與舌.尖,她的驚呼與嗚咽都被壓在他沉重的呼吸下。
他的動作帶着些惡狠狠的意味,眼鏡也被他一把扯開扔在一邊。
“唔......謝......”
“別說話。”他啞聲道,“張嘴。”
鐘虞急促地呼吸幾下,伸手順從地搭在謝斯珩後頸。
她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原本還猜不透為什麽他能平靜到情緒毫不外露,現在看來不過是忍着,是裝的。
......
“書鈴,你在想什麽?”
江書鈴皺了皺眉,“你說,為什麽鐘虞今天沒來排練?”
這段時間她可是風雨無阻,即便是替補,也從沒見她缺過席。更何況昨天選拔的時候鐘虞剛出過風頭,今天還會不抓緊機會嘲笑自己嗎?
“該不會又摔着哪兒了吧。”同伴忽然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怎麽可能有這麽巧的事。”江書鈴有些不耐煩。
同伴不以為意,“也有可能是生病了,畢竟她一個替補,來不來根本也沒人在意。離彙演也沒幾天了,黎老師沒理由讓她頂替你,你放心吧。”
原本是該覺得板上釘釘,但江書鈴心裏總是不安。昨天剛出了風頭,今天早上就不來......該不會是去忙活省舞團的事了?!
但自己是舞臺劇女主角,如果事關省舞團,怎麽可能沒自己的份?
“我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麽久,不能臨到頭了再出什麽差錯。”
同伴聞言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你就等着彙演的時候大放異彩吧。”
江書鈴“嗯”了一聲。
她還千叮咛萬囑咐讓父母一定來看彙演,父母也已經在親戚朋友裏炫耀遍了,所以領舞的事,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
下午,鐘虞出現在了學校。
江書鈴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沒看出任何生病的跡象,心裏更加不安,忍不住趁着拉伸活動時開口道:“鐘虞,既然決定要好好做替補,接下來還是別随意缺席了吧?畢竟也沒剩幾天練習時間了,大家都覺得時間不夠用呢。”
“你好好跳你自己女主角的戲份就好,怎麽還這麽好心操心起替補來了?”鐘虞笑吟吟問她,“難不成你狀态不好上不了場,想讓我替你?”
“你做夢。”到底顧及着周圍還有不少同學,江書鈴壓低嗓音冷哼。
這時黎佳從門口走了進來,這段短暫的“談話”也不了了之。鐘虞無意中擡眼,正好對上了黎佳的目光。
對方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鐘虞明白過來,黎佳這是在給她定心丸——江書鈴害她摔倒的事不會就這麽不了了之,肯定會給出一個合适的處理結果。
臨近彙演,訓練強度加大,雖然在這種高壓之下大家比之前累了不少,但同時也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快。
一轉眼離彙演只剩下兩天。
這天鐘虞一踏進練功房就看見了已經在舒展四肢的江書鈴,她周圍圍着好幾個同系的女孩,臉色殷勤地在請教舞蹈動作。
江書鈴看見她,皮笑肉不笑地投來一瞥。
鐘虞淡淡收回目光,走到一邊換鞋。
差不多等所有學生都到齊以後黎佳才踩着點走進練功房,她走到最前方環顧一圈,然後彎腰關掉音樂。
音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觑。
練功房陷入格外寂靜的幾秒,黎佳目光最終停在人群中某一個人身上,“江書鈴同學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再勝任彙演節目中領舞的角色,女主角重新由鐘虞擔任。”
“黎老師?!”江書鈴失聲喊了出來。
其他人還在狀況外,沒有人開口說什麽。只是看一眼江書鈴又轉頭去看鐘虞。
鐘虞平靜地站在原地。
“什麽原因?”江書鈴瞪大眼,“我既沒有受傷,也沒有在訓練上懈怠,為什麽要換掉我的角色?”
黎佳的臉色稱得上冷淡,“到我辦公室來,我們單獨談。”
單獨談?難不成要威逼利誘讓她放棄女主角的位置?江書鈴冷笑,“為什麽不現在告訴我原因?還是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原因,只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把我給換掉?黎佳老師,你未免太偏心了!即便偏袒鐘虞,是不是也要有個限度?”
“書鈴!”
“別拉我!”江書鈴一把甩開同伴想拉住她、讓她息事寧人的手,重新看向黎佳,“難道就因為鐘虞腳傷好了,所以我就要讓她頂替我?”
黎佳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她皺着眉,再也不掩飾眼底的失望,“我原本想最後給你留一點面子,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把理由告訴所有人,也免得還有人和你一樣,覺得我做事對人不夠公平。”
“黎老師,”江書鈴本來還要反駁,臉色卻突然僵了僵,“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書鈴同學,在彙演節目選拔中采用不正當手段惡意競争,導致同學骨折受傷,情節惡劣,現在已經上報校領導,目前的處理結果是,予以勸退處分。”
越聽,江書鈴渾身越冷。
鐘虞怎麽會拿到實質性的證據?為什麽這個結果早不出晚不出,偏偏等到臨近彙演?
處分……勸退……
她是要被趕出柏舞了?!
“我沒有!”她腦子一熱,立刻尖聲反駁,“我沒有!她自己摔倒的,跟我沒有關系!”
原本跟她靠得很近的同學不動聲色地退開,其他人的目光更是像滾燙的刀子一樣狠狠捅在她身上。
“狡辯不會有任何用處。”黎佳冷道,“江書鈴,跟我來辦公室吧。”
江書鈴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同伴卻根本沒有扶她一把的意思,反而只是一副急着撇清關系的模樣。
她想賴着不跟黎佳走,可是現在已經顏面盡失,停在練功房裏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白着臉,四肢僵硬地跟了上去。臨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死死咬着牙回頭看向身後。
鐘虞迎上江書鈴的目光,微微一笑,嘴唇開開合合,無聲傳遞出去兩個字:
“報應。”
一瞬間,她看見江書鈴目光變得惡狠狠的,“是你告狀!是不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鐘虞冷嗤一聲,譏諷地笑了笑,“江同學,快去領你的退學通知吧。”
......
等兩人都離開後,練功房裏還是安靜得可怕。不少人面對面給對方使了個眼色,又有人去看鐘虞的右腳。
在他們看來,不管怎麽争領舞的位置,也不會想到會有人膽大且狠心到用這種方法。
“如果摔得再狠一點,有沒有可能再也沒辦法跳舞啊?”有人低聲道。
聽到這話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再也沒辦法跳舞?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天塌了。
“早就看不慣江書鈴那副樣子,現在居然還用這種惡心人的手段,趕緊退學吧,免得哪天誰風頭壓過她就成了下一個遭殃的。”
一片議論中楚竭臉色難看得可怕,一邊的男生看見了,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另一個,接着兩人輕手輕腳地溜到了黎佳辦公室門口,蹲了一會後回來繪聲繪色地模仿江書鈴的慘狀。
“黎老師,我求求你,我不能失去這次領舞的機會……我還想進省舞團……”
“黎老師,我爸媽和親戚朋友全都知道我要跳女主角,知道我要進省舞團了,我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然後呢然後呢,黎老師怎麽說?”聽熱鬧的人追問。
男生笑了笑,板着臉故作嚴肅模仿黎佳:“誰告訴你你會進省舞團?省舞團的老師已經選中鐘虞了,同時也和校領導協商,被選中的人才能最終擔任領舞。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沒辦法再參加彙演了,還是靜下心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吧。”
......
幾乎是以飛快的速度辦理了手續,江書鈴灰溜溜地消失在了柏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處分是公開播報的,那天黎佳也是當衆說出了理由,所以很快整個柏舞的人都知道了江書鈴退學的真正原因。
鐘虞的心情格外的好。
她這麽晚才把這件事告訴黎佳,一是因為她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右腳恢複如初、能夠擔任女主角的狀态,這樣就杜絕了因為無人能跳女主角而放緩處理江書鈴的可能,當然,也有她故意的成分在裏面。
——江書鈴有多看重這個角色、有多向往省舞團她是知道的。先讓她為之沾沾自喜并卯足了勁準備,到頭來再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才能讓她“記憶深刻”。
至于勸退倒是有些超出她的預料。看來黎佳和校領導的态度比她想的更加嚴苛,也比她想的更愛惜學校的名聲。
彙演前一天,鐘虞按照設想的那樣告訴謝斯珩自己要回家住一晚。
“怎麽突然要回家住?”
鐘虞搬出想好的理由:“只是回去住兩天啦,不然我爸那裏不好交代。”
“生氣了?”謝斯珩卻忽然笑起來,“因為我不高興你去泾北,所以你要丢下我?”
“這哪裏算丢下你?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說着鐘虞轉而道,“你終于承認因為我要去泾北的事不高興啦?這兩天每次問你你都說沒事,謝醫生也有這麽嘴硬的時候?”
“嘴硬?”男人低笑,磁性的嗓音輕飄飄游走在她耳廓,“別的東西更硬,要不要試試?”
鐘虞以為自己已經漸漸習慣謝斯珩做出這種“表裏不一”的事,說出這種“表裏不一”的話,但心跳依舊忍不住快了兩拍。
全然的正人君子和下.流從來不是最有誘惑力的。
她被謝斯珩開車接回了那套小公寓。
他少見地穿了一套西裝,外面套一件黑色大衣,英俊到格外奪目,也格外具有儀式感。鐘虞以為他參加了什麽正式場合,一問謝斯珩卻說什麽都沒有。
“只是特意來接你,”他在紅燈間隙轉頭問她,“不喜歡?”
“當然喜歡,”鐘虞指尖不安分地勾勒他手背與指縫,“只是不喜歡除我之外的女人盯着你看。”
男人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挑眉笑了,“很快就只讓你一個人看,只屬于你。就像你也只屬于我那樣。”
......
在謝斯珩擡手抽下頸間領帶并系在她手腕上時,鐘虞明白了為什麽他會說穿成這樣“特意”來接自己。
先是手腕,然後是腳腕。她裝模作樣求饒一番,然後就被夜裏變了一副樣子的男人牽着鼻子走了。
——最後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甚至沒來得及等謝斯珩把領帶給自己解開。
不知道為什麽,半夜鐘虞覺得自己睡得并不安穩,接着某一時刻,她忽然從睡夢中驚醒。
她愣愣地在黑夜裏睜着眼,過了會想坐起身去廚房喝點水。
結果雙手卻被不松不緊地束縛在身前,就像戴着手.铐那樣,雖然沒有勒痛她,卻并不能掙脫。腳腕上也是同樣。
她轉身看了看,床上除了自己空無一人。
心裏突然沒由來地發慌,謝斯珩怎麽會不給她解開就讓她這麽睡着?
“謝醫生?”她喊了幾聲,寂靜的夜裏卻無人應答。
鐘虞摸索着下床,跌跌撞撞撲到房門前扳動扶手——門把手和謝斯珩那套公寓裏的一樣,是指紋解鎖,此刻卻“嘀嘀”響了兩聲,亮起紅燈。
打不開。鎖了?
她皺眉,用指腹貼上感應區域。
幽幽的紅色指示燈,再次在黑暗裏亮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快結束啦:D
感謝在2019-12-01 20:30:45~2019-12-02 20:3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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