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解蠱
“是什麽啊?”姜漱玉越發好奇了。
然而趙臻遲疑了一瞬, 并未立刻回答。
“怎麽了?不能說嗎?”姜漱玉笑意微斂, 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裏也蒙上了一層薄霧。
雖然兩人有一年之約,但是現在戀愛關系基本已經确立。這樣的事, 他還瞞着她, 讓她不太開心。
趙臻皺眉:“倒也不是不能說……”
只不過兩人如今感情正好,如果給她知道真相,只怕她不會開心。但眼下這情況,如果繼續瞞着她, 恐怕她也高興不到哪裏去。
“那你就跟我說啊。”姜漱玉立刻道。
“比較麻煩。”趙臻思考着措辭,含糊道, “以後有空再細說吧。”
姜漱玉的執拗勁兒上來了:“現在就有空啊, 覺得麻煩就慢慢說嘛。我實在是很好奇。”她緊緊盯着他,大有非問出個答案的架勢來。
有那麽一瞬間, 趙臻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已經隐約知道了什麽, 才會這般追問。然而這念頭只存在于數息間。他定了定神,緩緩說道:“你要真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得保證聽了不能生氣……”
“我保證不生氣。”姜漱玉态度甚好,心裏卻閃過懷疑,她知道解法為什麽要生氣?是不是皇帝瞞了她什麽?
“你中的蠱,是母子連心蠱……”
“這我知道。”姜漱玉搶道。
“至于解法……”趙臻略一沉吟, 觑着她的神色, 一字一字道, “需要用你母親或者子女的血做引子才能解……”
“啊?”姜漱玉一時沒太聽明白, 她眨了眨眼睛, “什麽?那你不是也解不了嗎?為什麽說只有你能解?你又不是我母親,也不是我子女……”
趙臻輕輕握住她的手:“子女生了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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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怔了一瞬,才明白過來。然而她心頭并沒有獲悉解法的欣喜,而是驚愕以及被戲耍的憤怒。
她臉上青白交加:“你,你是說……”她重重喘息,只覺得荒謬至極,她急速将她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所以說,你騙我?什麽只有你能解?”
趙臻壓下心頭的微亂:“也不算騙你,你是朕的人,難道還想跟別人生孩子麽?”他松松握住她肩膀,聲音溫和:“好了,阿玉,當初朕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總不能讓你跑到天邊去。而且,這樣也确實能幫你解蠱,不是嗎?”
姜漱玉怔怔的,對于他解釋的話語,她并沒有聽進去多少,只覺得心頭一陣酸澀,甚至比當初皇帝用蠱的解法強迫她在他身邊待一年時還要強烈。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愛上皇帝。
她心裏委屈得很,這種被心愛之人戲耍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所以,我只要生下子女,不管是和誰生的,都行,是不是?”
趙臻眼皮一跳,伸臂去抱她:“當然不是,我們兩情相悅,将來成親,生育子女……”
姜漱玉心頭煩亂,一把推開了他:“誰要跟你生育子女?”
她這一下,也沒控制力道。趙臻直接後退數步,踉踉跄跄,身子撞上旁邊的桌子,輕“嘶”了一聲,雙眉緊鎖,額上冷汗涔涔。
燭火跳動,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了幾晃。
姜漱玉還在氣頭上,但看他這樣,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好氣問:“你怎麽樣?”
其實她心裏也很明白,按照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他來了這麽一出,她肯定就回彤雲山了。可能兩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而且她待在他身邊的日子裏,也是開心多過難受,他也談不上欺負他。但是她還是不高興,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他怎麽可以拿她最在意的事情來戲耍她?她更氣自己,明明知道被他戲耍了,竟然還去擔心他。
見她雖然生氣,但明顯還是擔心自己的。趙臻心頭一跳,伸手扶了扶剛才被撞到的腰,簡單回答:“疼。”
他身形一動不動,就保持着姿勢不變,歉然一笑,繼續道:“阿玉,騙了你是朕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方才你也保證了不生氣的。”
姜漱玉直接幾步走到他跟前,板着臉問:“疼得厲害麽?”
趙臻身形不動,只拉着她的手:“阿玉,你還是擔心朕的,是不是?”
姜漱玉待要甩開他的手,又怕像方才那般控制不好力道加重他的傷勢。她皺眉道:“我去叫太醫。”
趙臻不肯松手:“別,不能叫太醫,不能驚動別人。”他沖她笑笑:“阿玉,你陪着朕,對朕笑笑,朕就不疼了。”
姜漱玉臉頰脹得通紅:“油嘴滑舌,輕浮浪蕩,沒一句真話!說好的君無戲言呢?你就是個騙子!”
“騙子?”趙臻笑吟吟的,“那不正好跟你一對兒?”
姜漱玉一時語塞,她确實也曾數次欺騙過他。這麽說來,兩人倒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到哪裏去。她将他的手掰開,擡腿就往外走。聽力甚好的她,卻聽到身後的人又是一聲輕嘶,似是極力忍耐着痛苦。
狠狠頓了頓足,姜漱玉回轉過頭,暗罵一聲:“你真是個混蛋!”到底還是走回到他身邊,問:“你到底怎麽樣?疼得厲害就別撐着,得叫太醫。”
趙臻心裏歡喜,神情卻甚是古怪:“不能叫太醫,咱們剛沐浴沒多久,朕就受了腰傷,你讓太醫怎麽想?”
“我管太醫怎麽想?”姜漱玉氣呼呼的,窩火又鬧心,沖口而出,“你以為腰受傷是小事嗎?萬一你從此半身不遂了呢?”
說完這話,她神色微變,也知道這話太過了。倒像是在詛咒皇帝。不過話已出口,也沒有收回的道理。
趙臻得寸進尺:“那你幫朕看看?”
他很清楚,他只是撞了一下,并沒有多嚴重。
姜漱玉重重地哼了一聲,卻果真架着他,把他放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上。
他前不久剛沐浴,頭發微濕。他自己先解了外衫,露出中衣,就那麽趴在床榻上。
這般任人處置的模樣,讓姜漱玉心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她彎了腰,撩起他的中衣。
小皇帝形貌昳麗,身材倒生的不錯,肩寬腰窄,雙腿修長。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個子又蹭蹭漲。
不過姜漱玉這會兒沒別的心思,掀起他的中衣後,凝神看着他的腰,并不嚴重,只是撞了一下。不過他膚色白,腰上的一塊兒暗青也格外明顯,看着就有些駭人了。
當然,他是皇帝,可能更加嬌貴一些。
姜漱玉擡手輕輕按了一下,趙臻便輕“嘶”了一聲。
——他倒也不是不能忍這疼痛,之所以非出聲不可,是因為他篤定了阿玉心軟,他知道他這樣能哄她消氣。
說實話,在解蠱的事情上,他并不後悔騙了她。
姜漱玉仍然板着臉:“你忍一下,我去給你找些治跌打損傷的藥。”
外出秋獵,可能會有受傷的時候,所以備些藥也是正常的。姜漱玉自己帶的就有藥,她起身找了一會兒,手裏托了一個小藥瓶過來,徑直坐在床沿邊,聲音冷硬:“我給你塗點藥,你忍着。”
她自小習武,小時候練武也時常會受傷,所以對這些藥的藥性以及用法也都很了解。
趙臻只覺得腰上一涼,緊接着一只溫熱柔軟的手覆在了上面,重重揉着。又癢又痛的感覺傳來,他身上肌肉不自覺不自覺繃緊。
姜漱玉動作微頓:“怎麽了?是不是疼得厲害?你忍一忍就好了。我下手重些,藥才能更好發揮作用。”
“嗯。”趙臻咬緊了牙關。倒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不可言說的酥麻感。後腰何其敏感,她的手就在那邊擺動,他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在了身體的某一處。可又不舍得叫停,只能繼續這種甜蜜的負擔。
他有點後悔晚宴吃那幾塊肉了,身體燥熱得厲害。
趙臻盯着兩人相交的身影,盡量分散着注意力。
約莫過了一刻鐘,姜漱玉才停下了動作:“應該差不多了,明天打獵注意一點就行。”
她聲音依然冰冷,不帶感情。
趙臻心有不舍:“這就好了?”
他話裏的遺憾顯而易見。姜漱玉動了動唇,沒好氣道:“不然呢?又不嚴重,也值得這樣?”
“會不會有內傷?”趙臻忖度着問。
姜漱玉一噎:“真嬌貴,沒內傷。”她把他中衣掀起的一角放了下來:“你今晚就這麽趴着睡吧。”
她轉身要走,手臂被趙臻捉住。
“你還想幹什麽?”姜漱玉似是壓抑着怒氣,她用另一只手拉過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朕還是不太舒服。”趙臻拉着她的手臂不松。
姜漱玉耐着性子:“哪能見效那麽快?你睡一覺,歇幾天就差不多了。不嚴重,就是青了一塊兒而已。”
“不是腰,朕的腰不疼了,有你在,這點疼算什麽?”
姜漱玉深吸了一口氣:“那你那裏不舒服?”
“你還在生氣,朕心裏不舒服。”說話間趙臻不顧姜漱玉方才的叮囑,直接坐了起來,仍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松,“要不,你打朕幾下?”
姜漱玉看不得他這無辜又無賴的樣子,心內委屈之餘,又深感無奈。她重重嘆一口氣:“打什麽?推你一下,你都疼成這樣。要打了你,誰知道你會怎樣?再說,你是皇帝,誰去打你?”
趙臻只笑了一笑:“你何時把朕當成皇帝過?”
“那我把你當什麽?”姜漱玉沖口而出。
趙臻笑笑:“當然是共度一生的男人。”
“你……”姜漱玉臉頰脹紅,“臉皮真厚,羞不羞!”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确實很少把他當成皇帝。她把皇權看的并不重,跟皇帝相處,先時是當朋友,後來是當愛人。在她心裏,他們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她有時會跟他鬧,會跟他作。
皇帝頭發散開,容貌俊美,此時面色還有些發白,就這麽溫柔又誠懇地看着她,姜漱玉的火氣也不像先時那般濃了。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忽然大着膽子,拽了拽他的耳朵。
趙臻絲毫不惱,反而笑吟吟的:“你要是這樣就能消氣,那就再拽一下?”
“你以為我不敢麽?”姜漱玉哼了一聲,俯身去戳他耳朵,揪他下巴,倒也不重,更多像是玩鬧,“讓你騙我!讓你吓唬我!誰要跟你生孩子啊!大壞蛋!小騙子!騙人精!”
皇帝靠着引枕而坐,她在他身上揪揪拽拽,下手倒是挺輕的,撓癢癢一般。他不反攻,只閃着躲避,脾氣極好,任她消氣的樣子。
兩人隔着一張薄被鬧作一團。
姜漱玉心裏的氣漸漸散了。好像也沒怪他的必要。
趙臻神情忽變,他忽然伸出雙手,精準地握住了她的腰,聲音低沉,眼眸微紅,喉結滾動了一下:“阿玉……”
“幹嗎?”姜漱玉擡眸,正對上他赤紅的雙眸。她動了動身子,他的神情更古怪了。
“朕晚宴上吃了幾塊鹿肉。”
姜漱玉皺眉:“所以呢?”他為什麽忽然說這個?
趙臻有些無奈:“鹿肉有些特殊的功效。”
“什麽功效?”姜漱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見薄被下有一處不太正常。
愣怔了一瞬,她忽然明白過來,臉頰爆紅,擡手就在他胸前拍了一下:“你流氓!”
兩人感情好,有時會親親抱抱,他會有反應,不過一直忍着。但今晚兩人可沒親沒抱。
趙臻嘶了一聲,頗為無辜的樣子:“也只在你面前這樣。”
姜漱玉紅着臉從床榻上下來,快走幾步,又道:“你之前不是說一年時間太長了嗎?我現在覺得,不長了,還挺短的。”
趙臻瞠目結舌,見她作勢要往外走,他忙叫住她:“你要出去哪裏?”
他這時也顧不得一年究竟是長是短了。
“我哪兒都不去!”姜漱玉本想去找公主的,又想着這個時候了,也不好去打擾人家。她頓足,直接鑽進了小帳子。
趙臻聽得小帳子裏窸窸窣窣,略松一口氣,他很清楚,阿玉現在在氣頭上。不過她在氣頭上還能記挂着他,也沒有直接掉頭就走,看來還是願意給他們機會的。他對她好些,再哄哄她,過幾日也就好了。
姜漱玉還想着方才的事情,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嘗不知道皇帝騙她的緣由?易地而處,或許她也會跟他做出一樣的選擇。而且,他其實完全可以利用她想解蠱的心情讓她直接做他的女人。而他并沒有這麽做,只是留她在身邊,讓她心甘情願愛上他。
“阿玉,朕明天也給你捉只長耳兔?”
小皇帝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姜漱玉原本不想搭理他,可還是回了一句:“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腰吧!趴着睡!”
趙臻笑了笑:“腰沒事。”
他體質原因,只要稍微碰一下撞一下就會有明顯的痕跡。
姜漱玉咕哝了一聲什麽,趙臻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咬了咬牙,姜漱玉道:“我什麽都沒說,你幻聽了!”
她心說,如果真如皇帝所說,她的子女的血做藥引就能徹底解蠱,那其實也沒有太麻煩。當然,皇帝也不算完全騙她,他确實告訴了她解法,而且現在的她,除了皇帝,也不想跟別人結婚生子。
哦,是了,她方才剛說過,一年之期太短的,這好像為難的不只是小皇帝,還有她自己啊。
她要徹底解蠱,還得靠結婚生子呢。
重重嘆了一口氣,姜漱玉直接用被子蒙住了頭。剛蒙一會兒就覺得憋悶,她又露出頭來。
她心緒不寧,睡的也不踏實,剛睡着沒多久,就做了一個夢。夢裏她跟皇帝決裂,嫁了別人,本來是西式婚禮,不知道怎麽回事,又變成洞房花燭了。新娘子的蓋頭掀開,她擡起頭來,竟看見了皇帝。皇帝面帶怒氣:“阿玉,除了朕,你還想嫁誰?”
她從夢中驚醒,時候尚早。她擡眼看着黑黢黢的帳頂,耳中聽着皇帝均勻的呼吸聲。她臉頰在枕頭上蹭了蹭,忽然覺得格外安心。
次日清晨,姜漱玉起的遲了。她醒過來時,趙臻已經收拾好了。見她要起床,很殷切地給她遞衣裳,又自告奮勇想要替她束發。
姜漱玉回想着他說的第一次伺候人之類的話,也沒讓他給束發,只問了一句:“你腰好了?”
看他行走坐下,都沒顧忌腰,應該沒有大礙。
趙臻略一沉吟:“要不,你看看?”
姜漱玉別過頭,不再理他,自行束了頭發。
兩人一起用早膳時,皇帝習慣性地給她布菜。姜漱玉心念轉了幾轉。
其實這兩個多月裏,她留在皇帝身邊,還是皇帝照顧她多一些。他倒也沒怎麽為難她。他雖然貴為天子,可在她的很多事情上都親力親為。
她想,他騙她這次,就跟之前她騙他扯平吧。至于他上回說的“既往不咎”就跟這次她答應的不生氣扯平好了。
不過她不能這麽快就表現得跟不生氣了一樣,不然會讓他覺得她很好欺負。至少也得等兔子到手再緩和。
姜漱玉這麽想着,默默放下了碗。
可惜她的演技不太好,趙臻已經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怒氣比昨晚淡了很多。
他低頭一笑,心情松快了不少。
韓德寶不知道兩位主子之間發生的事情,見他們吃好了,命人撤下殘羹冷炙。
今日狩獵時,姜漱玉直接跟在公主身旁:“我跟公主一起。”
趙臻面色微沉:“阿玉。”
姜漱玉扁了扁嘴:“我每天都跟着你,跟公主待一會兒,你都不願意啊?”
寧陽公主看他們神情,悄聲問:“怎麽?吵架了?”
姜漱玉随口道:“沒有,他腰傷了,生我氣呢。”
趙臻一怔:“倒打一耙。”
寧陽公主臉色變了一變:“腰傷?”
姜漱玉自知失言:“就撞了一下,好多了。”她沖寧陽公主撒嬌:“公主,你就讓我跟你一塊兒呗。我不打獵,不搶你獵物,只給你加油助威。”
“我難道怕你搶我獵物嗎?”寧陽公主哭笑不得,“行吧,既然你堅持,那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吧。不準反悔啊。”
趙臻皺眉:“皇姐。”
姜漱玉笑道:“不反悔不反悔,我還沒跟公主一起打獵過呢。”
寧陽公主輕笑:“好吧,我今天跟皇帝一起,你就跟我一起吧。”
“啊?”姜漱玉愣了愣,哭笑不得,“公主你逗我呢。”
寧陽公主收了笑意:“不是逗你啊。皇帝還傷着呢,這不是你說的嗎?我作為姐姐,可不得跟着他?你說了不能反悔。”
姜漱玉扁了扁嘴,心說,真是親姐弟。
趙臻卻笑吟吟道:“皇姐說的有理。”
不明所以的鐘離國師也跟着附和:“公主說的有理。”
姜漱玉看見鐘離無憂,又想起先前舊事來。真沒想到,外表看着頗有神仙高人風範的國師,竟也會跟着皇帝騙人,還說的有模有樣。要不是鐘離國師,她當時也不一定會被皇帝騙住。
想到這裏,她狠狠瞪了國師一眼。但眼刀剛飛過去,她又想到先時是國師壓制了她體內的蠱,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國師,她早就死了。她也就沒法瞪他了,反而又沖他笑了笑。
鐘離無憂仍然不明所以。他看一眼寧陽公主,見其眉眼含笑,他心頭一跳,也跟着笑了笑,心情莫名好轉起來。
今天是正式秋獵二天,比起昨天有了微小的變化。
信王趙钰告假,在帳子中休息。寧陽公主跟皇帝一起狩獵,鐘離國師也興致滿滿,跟随皇帝公主。
姜漱玉在旁邊看熱鬧,騎馬奔馳一會兒,她心情漸漸舒暢起來,那些別扭的小心思也都蕩然無存。
見皇帝腰背挺直,彎弓射箭,姜漱玉視線在他腰上轉了好幾轉,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小心一些。”
趙臻眉梢輕挑:“遵命。”
“遵命”兩個字讓姜漱玉心頭一跳,不由地唇角微勾。他是皇帝,他用得着遵守誰的命令?他這麽說,無非就是捧着她,讓她高興。
她甩了甩馬鞭,心說,注意注意,還在生氣呢,不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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