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怎樣?”

李陵疑問,“剛才是你彈得?”那非常好啊。

葉玉盤點頭,認真坐在琴前,雙手放在琴上,撥的一根弦——

兩根,三根。

李陵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彈出絕世難聽的琴音,忍了三息,越來越難以忍受,他迅速擡手制止了她造孽,“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上完課,就休息。”

葉玉盤喜滋滋道,“柳先生誇我指法不錯。”

李陵無話可說,把馬鞭放在旁邊,示意小安子将琴挪到自己這裏,“你那也叫指法不錯?柳先生擡舉你了。聽着。”

一陣行雲流水的琴音流淌進葉玉盤耳朵裏。

葉玉盤震驚,圍着他轉,“好乖乖,你怎的這都會!太厲害了!”竟給他鼓掌起來,“再來一段!”

不願她在自己背後走來走去,李陵幹脆停手,叫人收了這琴,“改日給你送一把好琴。”

葉玉盤沒了意思,瞥見桌上的鞭子,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驚喜的将鞭子拿在手裏,上下摸個不停,“呀!這是皮鞭呀!”

眼看她那手把自己的馬鞭摸了個遍,再怎樣大方的李陵也受不了,伸手硬是奪走了馬鞭,叫小安子也收起來。

“你怎麽會有皮鞭呢?你用它做什麽了?”葉玉盤眼睜睜看着小安子把皮鞭拿走,笑得一臉天真。

李陵給她解釋,“這是馬鞭,用來騎馬。”

葉玉盤不知道中了那個斜,盯着那鞭子笑個不停,“原來是用來騎馬的!”

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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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鬧了!”李陵口氣冷淡打斷她的話,就又問起了學琴,對她道,“你若半個月內能夠彈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我便帶你去騎馬!”

葉玉盤對騎馬這種危險活動一點興趣都沒有,盯着他挑眉,“你說話不算話,上次也這麽說,說什麽帶我去吃西市的夜市,結果什麽都沒有!”

李陵嗤笑,“你寫成那個鬼樣子,還想去吃夜市?!”

葉玉盤笑眯眯道,“那你親自教我啊。”

李陵不知為什麽就別過臉不去看她,“練字練字,不練如何能成字?不要想着投機取巧,你不多練,縱是王氏再臨,也教不了你這樣的劣徒。”

“王氏?誰啊?”

“王羲之!”

葉玉盤“哦”了一聲,“我又不學王體,叫他再臨做什麽。”

亭子裏陷入難得的沉默。

李陵反省自己。

分明柳氏擅長的是薛體,葉氏也跟着她學薛體,那日他看見的葉氏一筆一劃皆是薛體,……他怎麽就脫口而出,說了上輩子葉貴妃用的王體……

甚至沒有留下用膳,李陵半點情緒沒有地回了宮裏。

葉玉盤卻在琢磨,他到底是不解風情,還是不敢解風情?

第二天,第三天,連着七八天,李陵都沒去輔興坊,即使有事,手下有急事找他,李陵寧可冒風險帶人在還未修成的六皇子府裏見面,也不願去輔興坊。

就是避着葉氏。

曹國公府的賞桂宴帖子已經給了他,李陵看也沒看一眼,讓人收起來,他要娶什麽人,或者不想娶什麽人,現在都不是由他做主的。

那麽想太多沒用,不如想些別的。

然而他始終每晚睡不着覺。

往往閉着眼熬到後半夜,李陵都爬到屋頂吹風。

把人吹清醒了再睡。

這晚,小安子侍候李陵寫完大字,唯唯諾諾想說什麽。

李陵洗手,接過小太監遞來的帕子将手擦幹,問他,“有話就說。”

小安子跪下,低頭道,“方才貴妃娘娘又派人來給方氏送時令的鮮果,……那女官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李陵冷哼一聲,走進自己的卧室,——卻見方氏穿着極清涼的紗衣,身姿婆娑地側着身子跪在他床邊,不曉得是那紗衣太單薄,還是方氏身子玲珑有致,十分刺傷李陵的眼。

他登時大怒。

如此羞辱!

小安子利索地跪在旁邊,哭道,“都是小的無能,求主子賞罰。”

方氏聽見六皇子身邊最得用的太監如此,吓得渾身哆嗦,連連磕頭。

李陵冷笑一聲,“我敢罰你?滾出去罷。”

小安子立刻給那方氏使眼色,方氏吓得哪裏敢不聽,給六皇子磕了頭慌慌退了出去。

李陵嫌床髒,讓人重新換一套被褥。

即使這樣,他也不想進這個屋子,索性在書房的榻上對付一晚,小安子對灑掃屋子的小太監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把殿下的屋子用香熏上一整天,然後徹底通風祛除晦氣。

真是給六皇子添麻煩。

第二天,李陵頂着沒睡好的臉出現在曹國公府。

到了曹國公府,李陵直接對高高興興同他行禮的曹國公世子道,“給我找個幹淨的房子睡覺,讓那些女人離我遠一些!”

曹國公世子愕然。

但不論如何也要安排,自家在宮中做貴妃的娘娘可交代了,這位是今天的主角,是代替陛下來給府裏賞臉的。

小安子生怕曹國公世子辦錯事,細細交代,“那卧室不能有女人收拾,叫幾個小厮用拂塵灑掃幹淨,換上新的床褥,不要太多,七八層就可以。

貴府冰窖可有銅鼎山?叫人擡着放在牆角,也不用人扇,開窗讓風能吹進來即可。那屋子附近不得有人喧嘩,切記切記,我家主子最惡心有女人靠近他!切記!”

這什麽習慣!

曹國公世子唯唯諾諾,心道,這位果然性子古怪。

不過,這樣的招待最不會出事。

曹國公世子以為這是六皇子在外的行事手段,并未多想,飛快給人準備好地方。

李陵見過了曹國公,又給老夫人行了禮,待世子過來說準備好地方了,半刻也待不住,斥退無幹的人,上床就睡。

房裏燃的是助眠的香料。

聞着味道,應當是小安子平常随身攜帶的。

李陵睡不着,昨晚看見方氏那種惡心的樣子,他一整晚都被她那一身肉煩得要上火,更令人難以啓齒的,他竟然看着方氏那種薄紗的寝衣,想到葉氏那日穿的薄紗裙衫!

怎能一個兩個都如此不檢點!

當着外男就穿得連手臂都露了出來!

李陵翻了個身,一定是那些老嬷嬷們教壞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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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定要審一審,看是誰在輔興坊引着葉氏作怪。

這樣盤算着怎樣去查,到底一晚上沒睡困到不行,片刻之後李陵滿腦子都是給她怎樣把那白臂遮擋起來,糊裏糊塗就睡着了。

整整在曹國公府睡了一天。

醒來後,李陵沒胃口,騎着馬毫無精神地回了宮裏。

聽聞六皇子這般做派,張貴妃都要氣死了,重重拍着桌子怒道,“他這是瞧不上我們家的女兒,還是瞧不上我們家的誰?!”

誰不知道貴妃指的是太子。

認為六皇子是不給太子面子。

一屋子侍候的全都跪下,誰也不敢這時候勸貴妃。

等到太子親自來問情況了,才曉得母妃發了好大的火,好笑地勸母親,“我當您是哪裏不舒服呢,原來是為了這事!小六昨晚仿佛是被侍妾氣到,一晚上睡不着。他一大早去了外公家裏,是提出要睡覺,但也規規矩矩給外公外婆,還有太外婆行了禮,您都聽了什麽瞎話,以為小六不懂事?”

張貴妃聽說是六皇子身邊的侍妾做的不好,怒氣馬上轉移,“虧我好心給她機會侍候小六,竟這般不懂事,實在該死!”

太子不喜歡後宮的那些腌臜事兒,轉移了話題,“母妃你猜,小六看上誰了?”

“誰?他不一整天都在睡覺嗎。”張貴妃冷哼。

太子笑道,“小六讓人給兒子傳話,說吳國公家的孫女詩寫的不錯,頗有才情。兒子準備給父皇提一提,都是這小六難得會害羞,不敢自己說,找了這樣的借口。”

張貴妃愣了愣,随即點頭,語氣淡淡道,“原想着讓榮華給你做個側妃,是否委屈了她。如今能嫁給小六做正妃,也是造化了。”

“我當她是妹妹,怎會委屈她。”

“好,好,到底是你親親的表妹,這大婚你一定好好幫着小六操持。”

掌燈十分,洪德帝來鳳邀宮,瞧見張貴妃與太子其樂融融說話,不禁笑道,“我在前頭辛勞,你們舒舒服服在一起說話,真叫人傷心。”

太子給父皇行禮,“兒子有好消息,方才在太極殿外頭見有幾位尚書大人在,兒臣不敢打擾,聽說今晚父皇要來母妃這裏用膳,兒臣就先來找母妃讨個注意。”

“哦,你說。”

“小六方才從曹國公府回來,正巧碰到兒臣去太極殿找父皇,他不知扭捏什麽,拉着兒臣求兒臣給父皇帶一句話,說完就跑,喊都喊不住。那話沒頭沒尾,兒臣不大明白。”

“還給朕繞圈子?快說。”

太子笑道,“小六說,吳國公家的孫女寫得詩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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