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兩年間,了塵一直在用上好的藥材調養着莫珏的身體,加上補充了能量的系統也在慢慢的改造着他的體質。所以就算是無法恢複成聯邦時的水平,但在這個時代戰鬥力還是不小的。

中年男人猛的向後退了幾步,不知是被那折成四段的扇子吓到了還是莫珏的眼神太過于冰冷,在對方的眼中自己仿若一個死人。

“你你你……你想幹什麽,這、這裏可是薛家的藥房!”結結巴巴早已沒有了方才呵斥時的氣勢,說到最後一句話才好像找到憑仗般挺直了背。要知道,這薛家可是南國四大家族之一,雖沒有如另三家般權傾朝野繁榮鼎盛,但有錢啊,當知無愧的南國首富。況且,和四大家族之首的賈家還是姻親!這般驚人的家族背景,在他看來是沒有人不忌憚的。

“你說了謊,為何還不承認。”白衫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純淨的黑白眸子此時竟讓人有些害怕。仿佛能照亮世間所有黑暗的角落,讓陰穢無所遁形。

“我我我……”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猛地一驚,極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心卻狂跳,就好像在世人面前被扒光了一樣。他怎麽知道的,不不不,一定是猜的,只要自己抵死不認……

莫珏對外人的情緒波動格外敏感,所以在一開始時就發現了中年男人的異常,更別說此時對方被戳中心事的瞬間慌亂。就連他身後的莫禦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看着還未離去的的行人開始對自己指指點點,連忙裝作被冤枉了的憤怒加委屈,大聲道:“年紀輕輕的,怎的空口無憑誣陷于我!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

“是啊是啊,這位公子還是拿出證據來比較好。”

“我看啊,指不定是誰的錯。這薛掌櫃平日裏可沒少做這樣的事……”

“說起這個,去年薛家藥房也是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唉,誰叫人家是金陵薛家的呢!”

四周瞬間低語一片,即使衆人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中年男人一字不漏的聽了去。讓他氣的有些發抖。

“你說要證據?”如孩童般歪了歪頭,眨眼問道。

“沒錯!”

“好吧!你方才說這孩子患了痨病?”莫珏指了指老乞丐懷中緊閉雙眼的瘦弱身影。

“若我說這并非痨病,并且将他醫好了你待如何?”淡淡的聲音卻如一塊巨大的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不可能吧?就算不是痨病那小乞丐也看上去時日無多了。”

“雖這薛掌櫃人品不怎樣,但醫術卻是不差,怎能痨病都診斷不出呢?”

瞬間又是甚嚣塵上。

見狀,那薛掌櫃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顯然對衆人的‘好評’滿意極了。這才道:“若真如你所說并非痨病并且将這小乞兒治好了,我便承認自己醫術不精如何?”從昨日那老乞丐的描述中看來,就算不是痨病也是別的疑難雜症,要想醫好談何容易?況還是個毛頭小子。

“嗤,這賭注也太小了點吧?薛掌櫃。”一道清朗的男聲突然響起。慢慢的從莫珏身後現出了來人的身影。

“莫公子。”薛掌櫃有些吃驚,這莫禦是什麽時候來的,他竟是不知。近幾年來,這莫家在生意上隐隐有壓過薛家的架勢,不僅是在酒樓上,就連藥房、綢緞鋪子也都辦的越來越好。表面看來莫家還遠遠不上薛家,但那是外行人,他們這些內部人員可是知道近幾年薛夫人為這事都朝他們發了好幾次脾氣了。

“薛掌櫃別來無恙啊,莫某偶然路過,也只是想湊個熱鬧罷了。”莫禦一直待在莫珏的身後,且周圍的人也不少,所以才導致薛掌櫃一直沒有發現他。

“哪裏,既公子只是路過而已,那方才的話語……”莫禦年紀輕輕就掌管了莫家近一半的産業,其為人自是不簡單。他一個小小的掌櫃,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呵,只是覺得有趣罷了。籌碼大些不更有看頭嗎?”他笑着道,并沒有暴露自己與莫珏的關系。雖兩人到目前為止,相識也僅僅只有幾個時辰,但他下意識的相信着少年。既然這樣,何不讓他玩的更盡興些?

“不知莫公子有何高見?”薛掌櫃小心翼翼的道,他并認為自己會輸,所以也不妨賣個好個莫禦。

“不如聽聽這位公子的意見如何?”他突然轉向了一旁安靜的莫珏。

莫珏也回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明晃晃的寫着:什麽意思?

這讓莫禦不禁有些失笑。

“系統,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在心裏問道,至于為什麽莫禦此時的行為如此怪異,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在他意識裏,兩人本就不熟。

非常了解自家天然呆想些什麽的系統不禁在心裏替莫禦默哀了一把。【意思是你和那薛掌櫃比試雙方要賭些什麽好。讓你來決定。】

賭些什麽好呢?莫珏有些犯難了。他還真不知道要賭些什麽,系統又以鍛煉他的名義拒絕提供幫助。

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若我贏了,你就必須給那對祖孫道歉,承認你學藝不精。”“還有,以後不許再當這藥房的掌櫃了。”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什麽?”薛掌櫃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猛然聽見這般‘大’的賭注,便炸了。

“怎麽?不行嗎?”他看着對面那氣的滿臉通紅的中年男人,不解的道。

“本公子到覺得這般賭注剛剛好,怎麽?薛掌櫃對自己的醫術這般沒自信?”莫禦似笑非笑的開口。

薛掌櫃深吸了一口氣,大手拍了拍隐隐有些發痛的胸口,以尊嚴和這掌櫃之位做賭注,他沒有那樣的膽,即使再有信心有怎樣?他已經不年輕了,經不起任何的風險和意外。但此時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他,若此時退縮,恐怕……

“好!”一咬牙答應了下來。“不過……”接着又是話鋒一轉。

“薛掌櫃有什麽話不如直說。”

“若我贏了,此事便作罷,這兩人就休得再糾纏于我。還有,他,必須給我磕頭賠罪。”指了指地上的祖孫二人又指向對面的莫珏。

莫禦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這老匹夫以為自己是誰,竟敢羞辱于他的寶貝。簡直活的不耐煩了。此時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聲寶貝叫的是多麽的順口。

“好。”還不待莫禦開口,他身旁的白衫少年就已經應了下來。似是看出了莫禦眼中的擔憂,疑似安慰的開口道:“我會贏的。”

“好大的口氣,事不宜遲,這位公子就開始吧!”薛掌櫃冷笑的催促道。

莫珏沒有搭理他,而是上前蹲在那老乞丐面前,察看起他懷中的孫子。白淨的手探上了那孩子的手腕,仔細的把起了脈。周圍衆人見狀也自覺的安靜了下來。脈象若有若無,時而劇烈跳動時而了無蹤跡,收回手,心中已有成算。雖觀面相早已看出了是怎麽一回事,但看病終究要講究一個步驟,望、聞、問、切,前三者莫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成了。這最後一項結束後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前面說并非痨病也不全對,近距離的察看,就會發現這老乞丐的孫子臉色蒼白卻又帶着一絲淡淡的血紅色,顯然是經常劇烈咳嗽所致。但氣息還較為平穩,顯然也是治療過一段時間的。

莫珏突然出手,快如閃電般在那孩子的胸腔部位點了幾下,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只見那老乞丐的孫子突然臉色通紅的劇烈咳嗽起來,一陣撕心裂肺後猛的吐出了一口黑血。衆人自然是連連捂住鼻腔後退,只剩莫珏兩人和乞丐祖孫還停留在原地。莫珏也不嫌棄,從袖中掏出一塊素淨的棉布替那孩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又掏出了一個瓷白的小瓶子,倒出一顆青草色的藥丸放進了那孩子的口中。

老乞丐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孫兒的體溫瞬間就降了很多。臉色也由不健康的雪白轉換成了淡淡的粉色。不禁喜極而泣,“謝謝,謝謝這位公子救了我孫兒一命。老乞兒定會日日夜夜為公子祈福。願上蒼保佑公子前程似錦,長命百歲。”如果不是顧及懷中剛剛有了起色的孫兒,他激動的都想給這這個神仙般的公子磕幾個頭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用謝,待會我再開個療養的方子,吃上一個月就能痊愈了。”莫珏認真的道,想了想,又從懷中摸出了幾塊碎銀子放在了老乞丐的手上。

“公子……”老乞丐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世間竟有這般良善之人。

幾步外的衆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又紛紛上前來觀看。

“咦,那小乞丐确實看上去好多了。”有人驚呼。

“是啊,是啊。我也這麽覺得,莫非還真痊愈了?”

而那薛掌櫃,早在莫珏摸銀子時就上前來了。此時臉色難看的上前替那小乞丐把脈,也不怕被感染了。随着時間的過去,他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越來越難看。

“如何,薛掌櫃?”莫禦笑着開口道,只是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這……”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讓他承認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并且是賠上了自己的掌櫃之位。只要一想想,就瞬間的氣血上湧。

“怎麽,薛掌櫃診斷不出?那我莫家願意代勞。”笑盈盈的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這,從診斷到如今的治療結束,時間也未免太短了些。誰知這病有沒有痊愈。所以這并不能斷定我薛某輸了。”薛掌櫃做着最後的垂死掙紮。

“方才那位公子說一個後這小乞兒就能恢複如初,何不等上一個月再來見分曉?”人群中不知誰嚷了一句。

“是啊是啊。”

“沒錯,一個月後不就什麽都水落石出了嗎?”

其他人紛紛複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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