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014 十年
車子沖出車庫後,唐川又猛地一腳跺在了剎車上,撥通了那個他已經有大半年時間沒有播通過的電話。
“唐總?”電話那頭的男聲道,“有指示?”
“定位謝銘德的車,”唐川冷聲道,“快。”
“五分鐘。”
唐川沒挂電話,焦躁地緊握着方向盤,右腳更是随時準備着換到油門上去。
但還沒等到電話那頭的人給出回複,唐川就覺得眼前一晃,有道影子在他車前搖晃了兩下,随即倒了下去。
唐川:“……不用定位了。”
挂了電話,唐川拉上手剎,這才一臉愠怒地嘭地一聲打開車門下來。
謝銘德躺在地上看着他,身子顯然是凍僵了,卻還不往扯着嘴角沖他笑:“嗨。”
“你——”唐川哽了一下,偏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轉回頭來沖他吼道,“你不是去死了嗎?!”
“我、我想了想……”謝銘德本來就穿的少,又在外面等了這麽久,這會兒已經凍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怎、怎麽死,都是死……我得讓你、讓你記我一輩子,所、所以回來,等你出來軋死我……太、太他媽冷了,道兒——都都走不動了……”
唐川矮身一把将人抱進懷裏,不由分說地吻上那張讨人嫌的嘴:“你特麽是不是傻逼?!快四十了,怎麽就長不大?”
謝銘德顫顫巍巍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又十分眷戀地拿半張臉埋在他胸前:“長、長大有什麽好?要要知道會跟你、你分手,我寧願、願一輩子上幼兒園。”
唐川心裏發酸,卻又被他的話說得想笑,緊緊抱住懷裏的人快步往回走。
唐家夫妻倆見兒子急匆匆出去,沒多大功夫又抱着幹兒子回來,對視一眼,什麽都沒問。
唐川把謝銘德抱回自己的卧室,剝了他外面已經凍得涼透了的外套,扒得只剩條內褲,這才把他塞進被窩裏,随即自己也脫了衣裳,鑽進被子裏把人狠狠箍在懷中。
謝銘德也沒心思再說別的了。
他身子骨本來就不咋地,大冷天的又為了耍帥很作死地就穿了身西裝,要是唐川沒出去找,再過幾個小時都不用他開車撞了,謝銘德都能活活被凍死。
謝銘德在唐川懷裏迷迷糊糊地窩着,聽他給自家大哥打了電話,又聽他說今晚自己不回去了,心裏頭頓時有點兒高興。
唐川留他過夜呢,十年了,天知道他盼這一天盼得都要腦溢血了。
也就過了幾分鐘,謝銘德就睡着了,手腳卻沒因為熟睡而有絲毫放松,整個人緊緊地扒在唐川身上,像是怕這人跑了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唐媽媽輕輕敲了敲房門,道:“兒子,銘德,睡了嗎?”
“媽,您進來一下。”唐川壓低了聲音道,說完又看看謝銘德,見他沒什麽反應睡得仍香,便放下心來。
唐媽媽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來,見兒子和幹兒子一塊堆兒窩在被窩裏,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您幫我熬點粥,他一直在外面來的,有點凍着了,晚上估計也沒吃東西。”唐川輕聲道,“媽,對不起。”
“一直在外面?我和你爸帶宣宣回來的時候确實見着有人在門口晃,原來是這傻小子啊。”唐媽媽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先摸了摸兒子的臉,又伸手探了探幹兒子的腦門,“沒發燒,應該沒大事兒,暖和過來就好了。”
唐媽媽輕嘆一聲,随即又笑了起來:“這幾年你過得不好,你爸和我看着心裏頭也難受。你和銘德的事兒,要是我們倆早點兒松口,也不會鬧成這樣。是媽媽對不起你。”
唐川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親,過了好一會兒,才眼角泛紅喃喃道:“媽,謝謝。我們以後會好好的,不折騰了。”
唐媽媽捏了捏兒子的臉,站起身來抹了抹眼角,道:“媽給銘德熬粥去。”
謝銘德睡到半夜餓醒了,剛一動,唐川就跟着真開了眼睛:“醒了?”
“嗯。”謝銘德恍惚了好一會兒,又不禁問,“我沒做夢吧?”
唐川沒好氣道:“做夢呢。等天亮你醒了,咱倆又老死不相往來了。”
謝銘德反應了反應,忽地一下翻身起來,把唐川壓在身下,笑道:“那我得先開開葷,醒着摸不着抱不着的,夢裏還不許我爽爽麽!”
說着,便不顧唐川的推拒,撲到這人身上又親又啃,弄得唐川身上到處都是哈喇子。
不消片刻,唐川便被他逗得起了興,胸腔起伏着把人死死箍在懷裏深吻。
唐川拍拍他的屁股:“急什麽?”
“怕醒,”謝銘德哆嗦着道,“怕、怕你跑了……”
說着就要硬往下坐,虧得唐川把他托住:“別——”
“潤滑劑呢?”謝銘德在床上一陣亂摸,“放哪兒了?”
唐川試着把自己那根往出抽,卻被謝銘德緊緊夾住,動彈不得:“沒有。你讓我出來。”
“不行!”謝銘德還在摸,實在摸不着,咕哝道,“跟女的是不是用不着?”
唐川一聽這個就有點兒怒了,也不再跟他争,甚至還順着他的意:“你就認準了我結婚了是吧?”
“啊……操!你輕點兒!”謝銘德喘着粗氣,好一會兒之後才又說,“你特麽的,不也認準了我這十年沒老實着麽?”
唐川道:“你見天兒地跟人出去開房,幹嘛?睡一屋打撲克?!”
“那、那還真沒有……”謝銘德趴在唐川肩上,粗喘着,“我們,我們都聯機打PSP!我就知、知道,你丫一直讓人跟蹤我!我都是、雇人演給你看的……”
唐川怔怔地抱着謝銘德:“你——真沒有?”
謝銘德:“嗯……你丫覺、覺得我會讓別人□□?”
唐川倒是從來沒覺得謝銘德會雌伏在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身下,但如果連在上面也沒有過……
“我沒結婚……”唐川在他耳邊道,“我的新郎官結婚前一句話都沒說就跑了,我和誰結婚去?”
謝銘德當即愣住:“伊露呢?孩子呢?”
“這事兒跟伊露有什麽關系?”唐川道,“你走了之後,我找不到你,快瘋了。你不記得我帶你去取過精子?我爸媽那會兒是不同意,說咱倆在一起唐家就絕後了,所以我才帶你去取精子的。宣宣是你走之後,我找人提取咱們倆的細胞□□的。”
謝銘德:“!!!”
唐川:“別夾那麽緊……”
謝銘德激動道:“伊、伊露騙我!還還有你那鐵哥們,方健,他們倆合起夥來騙我!”
“我以為、以為你帶我去國外回來,就要和她結婚,然後和我搞地下戀。”謝銘德道,“我受不了,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所以我就跑了!那倆傻逼,合起夥來騙我——騙我……十年,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淚珠子打在唐川肩上,謝銘德嗚咽着,一下一下地親吻着唐川□□的皮膚:“怎麽這樣……他們怎麽可以這麽騙我……”
唐川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當年他和伊露和平分手,伊露也沒說什麽,甚至還祝福過他們倆。後來更是和他、謝銘德、方健三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而且就算不說伊露,方健——
春節之前這個人還來拜過年,看見宣宣,提起從前,還唏噓了一番。
唐川緊緊箍住泣不成聲的謝銘德,不住地吻他的眼角。
謝銘德卻真是委屈到了,一哭起來怎麽也停不下來,被唐川緊緊抱着,更讓他生出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恨意。
十年,不是十天、十個月,而是幾乎整整十年。
唐川見怎麽哄都沒用,索性開始緩緩地律動起來。
唐川吻了吻謝銘德:“換個姿勢。”
謝銘德乖乖地跟着他翻身,躺在床上,哭得發紅發腫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覺得我就特麽的是個傻逼。”
“可不是麽。”唐川低頭吻他, “咱倆都是傻逼。”
謝銘德與他接吻,吻着吻着又推開他,伸手抓住他握着自己□□的手:“別揉了,難受。”
“怎麽了?”唐川有些疑惑擡起身來朝下瞅了一眼,“硬不起來?我弄疼你了?”
謝銘德支吾道:“你手勁兒太大了,□□後面,不用碰就能射。”
唐川雖然還有疑惑,但也沒執着于幫他撸,折騰了小半個鐘頭,才在謝銘德體內洩了出來。
謝銘德下面半硬着,顯然沒射過,唐川又想伸手去摸,卻被他躲了過去。
“餓了,有吃的不?”謝銘德下床,有點兒腿軟。
唐川一把接住他:“你去洗個澡,媽熬了粥,我去給你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