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三 糖

午夜下起了雨。

滴答作響聲終于叫醒了淺眠的男人,他看了眼窗外,吻了吻懷中熟睡的愛人,小心地下了床。

卧室地板上一片狼藉,無聲訴說着二人的瘋狂。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順手扶起了倒下的酒杯,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喝了水的泥土潮濕且涼,踩上去會發出黏膩輕微的響聲。赤着腳的男人徑直走進花園,将昂頭淋雨的那盆紅花抱了起來,放進遮蔽處。

周遭只能聽見雨點落地的夜晚,蔣麓走到陽臺坐下。

雙手撐在身後,他靜靜看着細密的雨點從天而降。

今天和他發生了争吵。

這是二人婚後極少發生的事情,而每次發生,原因幾乎都相差無幾。

他的父親強壓憤怒,“……你該控制控制你的占有欲,蔣麓!”

占有欲。

他聽着,但只是對他微笑,一言不發,不像之前立刻認錯,這讓蔣澤端怒火難消。

……

蔣麓伸手去接門簾下墜落的雨,垂下眼睫。

他并不是故意讓愛人生氣,而是有時,真的克制不住。因為知道即使做出承諾下次也依舊可能做不到,于是他便不說了。

幸好,兩人的戰火并沒有持續到晚上。

他沒有想到,這次竟是那人的主動求和。一向高冷克制的父親手拿酒杯,倚在門邊,一臉不自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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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起喝嗎?……順便看個東西。”

于是他們在地上盤腿而坐,碰了碰酒杯,他的父親從懷中掏出一片銀色的薄片。

“整理東西發現的,”他對愛人詫異的目光解釋道,“當時……沒有看完。”

蔣麓便笑了。

“一起看吧。”

那是曾經他給蔣澤端的,自己最幸福的回憶。

當年蔣澤端蘇醒後二人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這個小東西也被彼此淡忘掉了,今天竟又被蔣澤端重新找到。

“……挺驚喜的,你知道,”男人對剛剛吵過架的愛人表情有些僵硬。他看着逐漸清晰的顯示屏,輕聲道,“就像無意從很久不穿的衣服裏翻出了錢。”

于是在這溫暖的傍晚,他們喝着紅酒,像觀看電影般觀看了他的回憶。室內只有屏幕中蔣澤端和蔣麓的聲音。去拿酒杯的手不時碰到對方的,眼神對上,相視微笑。

看着看着,漫長的時間就顯得有些無聊起來。蔣麓打了個哈欠,半躺下來,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天色漸晚。

無意間回過頭,播放已經結束了。

夕陽在彼此身上投下橙色的暈影,光線朦胧,讓他們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

“……看完了。”蔣麓說。

逆光中的人道,“嗯。”

“時間過得真快,是吧。”蔣麓指指暗淡下的屏幕,輕聲道,“轉眼就三年了。”

“……嗯。”頓了一會,他說,“你好像已經并不在意那些了。”

蔣麓挑眉,才意識到他在說那段回憶。

他便笑了,“不是,是當年在腦中重現太多回了。”

“……”

“這是以前都要舔一遍的糖。”

蔣澤端沉默片刻,問,“還甜嗎?”

“甜。”

他從光線中矮下身子,離蔣麓近了些。

蔣麓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聲笑道,“爸爸以後會給我更多的。對嗎?”

沒有等那人回答,他便撐起身子吻了上去。

回憶到此,蔣麓輕撫上自己的唇。

回頭看向屋內,發現愛人仍在沉睡。

他眯眼看了看天空仍簌簌降落的雨滴,走進卧室,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銀色薄片。

他坐回陽臺,把玩了會手中的記憶儲存器,按下開關。

白色的光線聚集起來,投影在了前方的雨幕中。

蔣麓一手托腮,一手晃着摘下的草,向後看了一眼。

“……您正在裏面睡覺呢。”他扭過身,沖前方微笑道。

“至于我,是被這雨聲吵醒了。

……今天和您發生了些不愉快,但只是很小的事。我打賭等到您看的時候,會完全忘記我所說的是哪一件。

……因為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經歷很多很多的事情。”

男人頓了頓,又笑了。

“今天,還和您看了這個芯片裏當時最幸福的回憶,您好像還對我當時不以為然的反應有些詫異。

我當時對您說,是因為當年在腦中回憶了太多遍,已經不新鮮了。但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

……您今天抗議,讓我收斂我的占有欲,再加上回憶重現,我就……不由想到了當年那段我們都不願再重提的日子。

……我一直沒有承認,那段時間裏我已經失控了,說直白點,瘋了也不為過。”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晃着手裏的葉子。

“……但更讓我感到恐慌的,是那種念頭,如今依舊會重現,雖然往往只是一閃而過,比如今天這種情況下。

——幹脆鎖起來好了,再也別讓別人看到您,怎麽才能讓您只能時刻看到我,想我一個?……但這種可怕的,曾經幾年中每時每秒都強烈的念頭,如今只是,不時的,一瞬的,跳出來提醒我的頑劣。

……您曾經說過,在那段混沌的夢中,是因為我的名字才将您喚醒,您說是我拯救了您。”

蔣麓沉默了。

許久後他擡起頭,眸中流光閃爍。

“我曾經想急于向您證明,機器人當然也懂什麽是愛。

事實上,您給了我愛的感覺,但當您真正給予我了它後,我才真正學會了它。

……事實是,您也拯救了我。”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确認愛人并沒有被自己的聲音弄醒。

低頭看了眼自己污泥斑駁的腳,伸了個懶腰。

“為什麽要錄這個呢?

因為今天您說,看到這段回憶時就像從口袋掏出的錢,雖然我還沒有過這種體驗,但我想這種意料之外的糖一定格外甜。

……所以,我希望您如果有天回來翻看,發現又多了一段的時候,再次體驗這種感覺。”

雨在變小,天色也有了微亮。

蔣麓看了眼時間,站了起來。

“……您看到的時候應該早就忘記了我之前所說的争吵是什麽,但我還是要補上今天沒說的那句,爸爸對不起,別生氣了。

我會在未來學會控住我那劣根性的方法。

反正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年,會經歷很多很多事,我也會給您越來越多的糖。”

睡夢中的男人朦胧中感覺身邊動了動。

他夢呓一聲,并未清醒,轉身鑽進了那人懷中。

“……蔣麓?”他微不可聞地确認道。

“在呢。”唇上一軟,他聽到那人說。

便繼續沉沉睡去。

日常一

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躺在床上的男人慵懶地閉着雙眼,感受着投在眼皮上溫暖的明亮。

意識已經蘇醒,蔣澤端深吸一口氣,任那股勾人的濃香游走至他的全身——蔣麓已經在做飯了。

又打了個哈欠,他終于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面前,夕陽拖長身影,穿過巨大的落地窗,将房間染成了橙色,有細碎的塵埃在光晖中飛舞,耳畔是從樓下傳來的隐隐樂聲。

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象,然而在這靜默之中,蔣澤端卻有些怔然。

他回想起剛剛那個淺淡的夢。

他夢見多年之前,和此時相同的地點,相同得寂靜,同樣是獨自一人,沉默地坐在沙發上看夕陽緩緩下沉。

但不同的是,即使在夢中也能感到的寂寥,在蔣澤端清醒後,消失無蹤。

蔣澤端在那年蘇醒後,曾一度不敢入睡。

那段時間裏,他害怕黑暗,害怕困意,害怕晚上的到來。他害怕,會不會這次昏睡後就再不會醒來。

他也害怕做夢。即使他的父母明确告訴他,他已經徹底康複,那個機器人的芯片再不會對他造成影響,也依舊心有餘悸。

盡管努力掩蓋,但蔣麓還是發現了。

蔣澤端仍然記得那天,蔣麓是怎樣心疼地抱着他,一遍遍親吻自己,并為先前的粗心大意道歉。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從那天起,兩人本就頻繁的性事變得更加誇張,那人美其名曰,這能幫助他入睡。

後來是因為什麽呢,蔣澤端想,他是哪一天克服了這個心理障礙呢。

他有些懊惱又欣然的發現,他記不清了。

仔細去想,那件事造成的影響在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間,都已悄悄消逝了。

那些刻骨銘心的憎恨,厭惡,恐懼,早就變得不過如此。

入睡困難是這樣,雌情是這樣,對自我的懷疑和否定是這樣,對蒙德裏安的恨也是這樣。

蔣澤端心想: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太健忘,還是太容易原諒?

正想着,他突然聽見門邊響起又輕又緩的腳步聲。

下意識的,蔣澤端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聽見門被推開了。

他聽到那人走到了床邊。

他感到那人凝視着自己的目光。

許久後,身下柔軟的床墊微微塌陷,是蔣麓坐了下來。

他吻上他的唇。

在這天鵝絨一樣的黑暗中,蔣澤端微微笑了。

你無法否認時間二字的強大力量。

有些東西,确實就在不知不覺中藏了起來,讓你在某一天驚覺自己還曾有過這樣的體驗。

但是能忘記的,也許正是不想記起的。

不是因為記憶力或身形軟弱,而是因為時間太長,所擁有的愛可以讓你選擇寬容,變得釋然。

“您怎麽午睡越來越久了。”那人的唇移到自己耳邊,是無奈又寵溺的自語,“早知道我就抱着您多睡一會了。”

你無法否認時間的強大,它讓本該遺忘的遺忘。

然而,有些卻恰恰相反。

蔣澤端的額頭,眼睛又被吻了吻。他感到蔣麓小心的收回了手,又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頰。

有些卻恰恰相反。蔣澤端想——不僅無法遺忘,還會融入你的骨血,伴其一生。

蔣澤端睜開眼睛。

轉身時,蔣麓的手被抓住了。

他的愛人望着他,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日常二

蔣麓作為曾經的聖戰頭子,“從良”後也依舊被星盟視為重點監視對象,并在一些方面受到諸多限制。

好在這些限制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困擾。終日陪伴在父親身邊,享受着二人世界得寧靜美好,根本沒功夫參與外界的紛擾。除了蔣澤端,他也沒什麽在乎的東西,既然無欲無求,那些條條框框自然也構不成影響。

——但有些雞毛蒜皮确實煩人。

蔣麓抿着唇,手指不耐煩地敲着桌面。

“怎麽了?”

蔣澤端擡起頭,正好看見他冷着臉的表情。

蔣麓伸手摘下眼鏡——自從父親暗示過他戴眼睛特別好看後,他就不時會戴一下——遞來一份厚厚的文件。

蔣澤端結果粗略一翻,當下滿頭黑線。

“……星盟的人有病吧?”兩人對視片刻,修養極好的男人忍不住憋出這句話。

蔣麓說,“他們想看,那我就寫給他們看好了……第一天到達後,和蔣博士在酒店裏做愛,直至天黑結束,遂去共同觀看性奴秀,,被選為特邀嘉賓……”

“行了!”蔣澤端瞪他一眼,被蔣麓笑着抱進懷裏,“你想一個月不上床就這麽寫。”

蔣麓立刻向他投降。

不應該啊,蔣澤端想,之前又不是沒有去其他星系旅行過,怎麽偏偏這次審查這麽嚴格。

難道是跟去的地方有關?

兩個星期前,為紀念兩人結婚紀念日,蔣麓提出去性愛主題星系故地重游。擰不過他,蔣澤端只好去了。審批的文件很快下來,兩人在途中也一切正常,怎麽反倒回來突然要求補交一份這麽詳細的文件?

甚至精确到小時……蔣澤端無語地逐條浏覽文件內容。真要寫,還确實和蔣麓剛剛說的內容差不多。

這時,他的目光定住了。

“……別親了,看,”蔣澤端側了下頭,把那條指給身後的人。

蔣麓湊上前。

“……為避免再次發生此次類似事件,經星盟研讨後決定,公民蔣麓日後需在公開場合戴上面具,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騷亂。”

“原來是因為……”蔣澤端無語凝噎。

蔣麓擡起頭,捏了捏鼻梁,無奈地笑了。

“我真是……”

蔣澤端面無表情地說。“是我的錯。”

“什麽?”

“怪我把你做的太好看了。”蔣澤端憤而一摔,“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出門還戴上面具?我看他們是以後都不想要米高樂的資金了!”

根本不是什麽恐慌。造成“惡劣影響”和“騷亂”的,完全是蔣麓的魅力。那張完美的臉和引人好奇的身份,讓那兩人走到哪都衆星捧月,連去看個秀還被請到臺上當嘉賓。

“……什麽惡劣影響,不就是道路擁堵和停車位擁擠嗎?”

男人八百年不發一次脾氣,可惜他的愛人只是想笑。他咳嗽兩聲,按着他的頭抱進懷裏,“好了好了,不就戴個面具嗎?又不是什麽大事。”

“可……”

“再說,”蔣麓壓低了聲音,輕笑着湊近,“爸爸不也說,想把我藏起來,只給您一個人看嗎?”

話音剛落,蔣澤端的臉立馬通紅。

“我,我哪有說過……”

蔣麓輕松地抓住父親掙紮地手,勾唇道,“哪有?沒有,嗯?”

除了那人的臉,蔣澤端此時又後悔他把他的力氣設定的這麽大了。

片刻後,他只能低着頭,屈辱又憤怒地說。

“材料你自己寫,不許帶上我的名字。”

“……”

“買面具的錢別來找我要。”

蔣麓忍笑,“遵命。”

“還有,今晚你不許上我的……”

話沒說完,就被封在了那人的唇間。

——這可不行。

日常三

蔣澤端推開家門時,漆黑一片。

他換下鞋子,在黑暗中遲疑地喊了一聲,“蔣麓?”

沒人回應。

摸索着走到樓梯口,隐約可見的層層盤旋莫名有些可怖。蔣澤端咽了口吐沫,喊,“蔣麓?”

“……”

“……蔣麓?!”

沒人回應。蔣澤端扯了扯領帶,忽然有些煩躁。

不知是不是已經适應了每一次歸來後那人在溫暖燈光下迎接的身影,所以此時空蕩蕩的房間竟讓他格外陌生和無所适從。

還有些生氣。

算了,蔣麓估計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這麽早吧……蔣澤端使勁揉了把自己額前的碎發,呼出一口氣——可,今天明明是特殊的日子不是嗎?蔣麓去哪了,他怎麽能不在家呢?

默默在原地站了一會,蔣澤端準備去檢查一下照明系統。他們的房子已經住了很久,部分功能也不時需要進行維修。他曾提出和蔣麓幹脆再換一套房子,卻被微笑着否決了。

“這裏有和您在一起的全部記憶……都是些小毛病,我弄一下就好了。”

今天,只能蔣澤端自己處理了。

然而,正當他準備轉身——

一雙微涼的手,從身後摸上蔣澤端的腰,暧昧地摩擦起來。

蔣澤端的雞皮疙瘩一瞬間全起來了。

身後那人湊近,又輕又緩的呼吸撲打在他的頸側。那雙手扯開了他的襯衫,順着鑽了進去,極慢地寸寸游走,用指腹感受着自己細微的戰栗——蔣澤端抓着了他的手腕;他聽到耳畔一聲輕笑,接着,濕而軟的舌尖抵住他的耳朵,從頂端順着耳骨游到耳垂。

濕漉漉的,性感的,挑逗的,帶着力量不容置喙的。

無法視物使身體的觸感分外明晰。只是這簡單的觸碰,就讓蔣澤端緊握的手腕失了力氣。那雙微涼的手便得了懲,一上一下,各自來到不同的地方。

“嗯……”

蔣澤端咬住下唇。胸前右處的敏感點被帶着技巧的揉搓玩弄——曾經,那個孽子非要和他打賭(當然是他單方面)胸部左右兩邊哪個更敏感,還格外嚴謹地采用試驗方式,不觸摸其他地方,只用唇舌分別刺激乳頭,比較兩次射出所用的時間——蔣澤端腰間洩了力,昂頭枕在了那人肩頭。真沒用啊,他想,這裏被玩了這麽多年,不但沒用免疫,反而更加沉淪。

只是乳頭對他來說就足夠刺激了,然而另一只在下方的手卻更加猖狂。

手指抵上端口,大力搓弄了幾下,又關切的在那已挺立的柱身溫柔流連,壞心眼地捏捏囊袋,最後劃向他的穴口——蔣澤端的身體立刻繃緊了。可惜,指尖并未探入,只是微微戳弄了兩下,又順着來的方向撫摸回去。

“啊……受不了,你別……”蔣澤端嘶啞着掙紮道。

于是,環抱着他的雙手便懲罰性地收緊。軟弱的男人在感受到身後緊貼自己的火熱時,立刻吓得不再動彈。

他只能可憐地,感受着身上挺立的脆弱被反複亵玩,忍受着體內洶湧的空虛。

蔣澤端昂着頭,控制不住地啊啊叫出聲。睜大的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這讓他産生了一種自己并不是人,只是什麽東西的錯覺。

這件東西,正被身後那人所控。

蔣澤端終于忍不住求饒了。

“別,別這樣……”他本能地用帶着啜泣的氣音,欲圖勾起男人更難耐的欲望,“別弄我了,進來吧,好不好……”

“……”

“啊!嗯……別揉了,求求你,”蔣澤端的腦袋像小狗一樣讨好地去蹭身後的人,“進來吧,我給你口……”

換來的只是更猖獗地亵玩。淚水從男人眼角滑下,他含糊不清地繼續道,“你進去之前,出來後,都要給我吃……”

似是這話着實淫蕩。身後人動作頓了頓,接着大力拍了拍他的臀。

他終于開口說話了,“您怎麽能這麽騷呢?”

“你不是最清楚,為什麽的嗎……”

——話音剛落,蔣澤端啊了一聲。他的後頸被身後那人叼住,用犬齒摩擦着他的皮膚,嘶啞不清道,“那你就給我口吧。”

“我,我看不清啊……”

蔣麓松開他,拍拍他的臉,“那就看您到底有多想要了。”

黑暗中,傳來蔣澤端清晰的吞咽聲。他轉過身,雙手摸上男人的胸膛,緩緩蹲下,又忍不住将臉貼了上去。

他跪在地上,一寸寸摸過那雙修長的腿,終于将臉抵上了那處他奢望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氣,蔣澤端隔着褲子,用舌頭準确地戳上了那處馬眼。

蔣麓悶哼一聲。推開了他的額頭,伸手拉開褲鏈——根本看不見,然而蔣澤端依舊極力睜大雙眼,試圖将面前的東西看個清楚。

“好了,來吧。”

聽到這句,蔣澤端立馬挺身過去。他熟悉那人,就像那人熟悉他。耳邊是随着自己動作傳來的仄仄水聲,頭頂是愛人的低聲呻吟……

忽然,蔣澤端被擡起下巴,入的極深的那物抽了出去。

明白要做什麽,蔣澤端保持着跪姿轉過身,脊背因激動僵直。

“啊——”他快樂地叫了出來,在那物進來的一剎那。無論做了多少次,他還是會在這樣的時刻感到羞恥。但這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情趣。

蔣麓太了解他的每一處了。

剛一進去,就直向那最深最敏感的一點撞去。蔣澤端塌着腰,失神地跟着節奏發出呻吟。

但很快,他連聲音也發不出了——以往,蔣麓總會時快時慢,有節奏地抽插,但今天也許是忍耐太久,每一下都又重又深地撞向那裏,打樁機般得疾風驟雨讓蔣澤端搖着頭,求饒地聲音都發不出來。

“慢點……蔣麓,慢點……”

身後那人一反常态,一聲不發,當快樂終于積累到一個頂點時——一剎那,燈光大亮。

樓梯上,赫然站着微笑望着他的蔣麓!

蔣澤端射了。快感讓他一時間分不出現實和夢境,他搖搖頭,顫抖着,眨着眼睛,粗喘着,不可置信地回頭——

還埋在他身體裏的,也是蔣麓。

由于蔣澤端剛剛那瞬間的緊繃,蔣麓也忍不住射了出來。

“好了,來,履行您的諾言吧。”蔣麓退出來,惬意地微笑着指指淋漓的身下。

“這……”蔣澤端猶在顫抖,他看着樓梯上和面前的人,“這是怎麽回事……”

蔣麓笑了起來。

他拍拍巴掌。樓梯那人便機械地走了下來。

“我上次和您提過這種玩法啊,”他又掰過蔣澤端的頭,讓他看向廚房,竟又站着另一個蔣麓,“我趁您不在,做了兩個和我外形一樣的低級機器人。等下,連手掌撫摸您的觸感都會一樣哦。”

“……”

“不過,”蔣麓把蔣澤端的頭發別過而後,凝視着他,“做之完後我才想起來,我自己也是個機器人……所以,您會不會認不出我來了?”

蔣澤端想也不想,“廢話。你和機器人能一樣嗎?”

話一出口,兩人同時愣了。

蔣麓結束了這個深吻,擡起頭,面前的兩個仿品也走到了兩人面前。

“那就,先把他們當成我,盡情享受吧,爸爸。”

……

“啊——”

“今晚的第幾次,您還記得嗎?”

“別摸了……嗚嗚,真的不行了……”

“生日快樂,我愛您,爸爸。”

蔣麓笑着松開了手中那人的xing器。

又一年過去了。但無論您幾歲,我還是能讓您像此時這般,如三歲孩童般不可控地……

失禁。

理子皮

2月24日 21:06

這個是去年為個志準備的其中一個番外。當時以為很快就會出,但後來針對個志出現一系列事,圍觀的我也是挺怯的,所以拖到現在了……還有兩個,一個狂野飙車一個林麓的,後面看看,到底會突然又出還是某天想發就随緣吧

@理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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