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回家1

【小雪蓮迷之相貌】

就像人類中哨兵向導的天賦有強有弱一樣，鐵基人的身體強度也分為三個等級。

最初的等級稱為“鐵甲人”，相當于人類中的普通人；經過第一次強化過後升級為“銀甲人”，銀甲人是鐵基人中的普通貴族，一般會擔任地方長官；最高等級是金甲人，成為金甲之後可以，相當于擁有自己的領地，成為一個星球的首領。

像南瓜這樣身體和芯片剛剛融合的鐵基人，是名副其實的“初生兒”，初生就能擁有金甲等級的，放眼全星際也不過南瓜一個。

除了西蒙的功勞之外，南瓜的智商以及這十年來的經歷想必也占了很大原因。

無論是人類還是金甲夫夫都默契地把這件事瞞了下來，直到一行人通過躍遷點、回到聯邦，南瓜的身體都沒有被更多的人看到。

——

後續的事有麥哲和費爾迪南以及仙女座的駐軍協同處理，反而沒有天龍戰隊什麽事了。

千裏眼和順風耳帶着一幫兄弟、馱着一只巨大的七星瓢蟲，在當地駐軍和圍觀群衆的目送下浩浩蕩蕩地回了天龍星座——那場面，也是壯觀。

楚擎天以受傷的名義申請了假期，他開着水母飛船載着慕秋幾人去了位于仙後座的外公外婆家。

倫敦塔向來以向導為本，主動把慕秋的培訓時間延遲了一個月——這樣一來，他們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悠閑地度過。

慕秋癱坐在水母星的主艙內，腦子裏轉着最近發生的事，不由感慨道：“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感覺像過了一萬年那麽久，其實算算也不過一個月。”

“可不是麽！”艾爾莎趴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一邊修指甲一邊搭話，“原本是到仙女座采紅珊瑚順便玩的，沒想到遇到人魚，之後秋秋和西蒙又失蹤——簡直要把人吓死。說起來，秋秋你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去看蜘蛛星團的？”

想到自己“失蹤”的根源，慕秋感到一陣心虛。

他偷偷看了眼操作臺旁的哨兵，丢給西蒙一個求救的眼神。

西蒙彎起嘴角，點開手裏的終端，動作和神情都無比自然，“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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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連忙湊過去，“有什麽好玩的？”

“簽約儀式。”西蒙把虛拟屏放大，投射到弧形的飛船壁上。

屏幕上正在播放聯邦新聞。

艾爾莎擡頭瞄了一眼，露出失望的神色，“這有什麽好看的？”

慕秋卻猛地坐直身體，把其他人也招呼過來，“快來看，聯邦和機械星締結盟約了！”

楚擎天把飛船設定能自動導航模式，走過來，和慕秋擠在一個沙發上。

慕秋十分自然地往旁邊挪了挪，拉着他的手興奮地說：“麥哲叔叔（服用過融合劑之後的）和金甲首領！”

“嗯，看到了。”楚擎天親了親向導的臉，慕秋相當敷衍地回親一口，注意力再次放到屏幕上。

陸荀也滑動着終端走過來，邊走邊說：“确切說，是聯邦政府和鐵甲星的盟約——軍部那邊還沒有明确表态，機械星主星也處于觀望狀态。”

“觀望什麽？”慕秋對政治一向不敏感。

“看銀河系能不能順利升為二級文明。”

“還真是現實。”慕秋撇了撇嘴，“看來還是金甲義氣。”

楚擎天笑笑，親昵地揉了揉向導肉肉的耳垂，“這不算什麽，很正常，想必他們也要顧及其他盟友的态度。”

“說起來，軍部和政府這幾年的分歧是越來越大了，麥哲叔叔肯定很辛苦。”西蒙露出擔憂的神色。

“別擔心。”陸荀坐到他身邊，淡定地安慰道，“聯邦八個集團軍中，至少有三個是站在總統先生那邊的，再加上科學院和媒體的力量，麥哲叔叔不可能吃虧。”

西蒙嘆了口氣，“如果有倫敦塔的支持就好了，不過，他們向來保持中立。”

中立嗎？

陸荀和楚擎天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出真實的想法——瑪麗·萊茵在任期間，倫敦塔不可能真正中立。

“再來看本臺的其他消息——”虛拟屏中，傳出男主播低沉的聲音，“仙女座駐軍仙女戰隊由于在人魚的救助、鐵基人種的發現方面屢立奇功，特被軍部特批，擢升為一級戰隊，成為繼太陽戰隊、人馬戰隊、南十字戰隊之後的第四個一級戰隊，嘉獎儀式正在進行，下面，是我臺記者從前方發來的報道——”

奧布裏原本在讨好他家傲嬌的小虎鯨，猛地聽了一了耳朵，突然就火了，“我C！人魚明明是我們救的，鐵基人也是向導們發現的，怎麽就成他們的功勞了？！”

除了楚擎天和陸荀之外，每個人都帶上了憤憤不平之色。

慕秋看了看這倆人，納悶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是早就料到了。”楚擎天仰躺在沙發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戰隊的晉級需要集團軍最高長官遞交申請，任何一個戰隊都不能越級上報——無論是人魚的事還是鐵基人的盟約，北天星那位沒撈到半點好處，如果不給我點教訓，他就不姓‘萊茵’了。”

“總統先生也暗示過我，這次恐怕會讓咱們受點委屈。”陸荀也跟着說道。

這話說着，楚擎天的終端就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随即露出驚訝的神色。

慕秋忍不住好奇，他還真沒在楚擎天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江隊長？”

“楚隊長，這次的事情，對不住了。”對方的聲音低沉果決，并沒有給自己找任何理由，“我也是剛剛知道晉級薄上用的是這樣的理由——蘇倫中将原本申請的是二級戰隊，提交的原因也是‘仙女戰隊在這次事件中起到了有效的協同作用’。”

楚擎天笑笑，十分爽快地說：“越級晉升是好事，江隊長不必介懷，就算這次受益的不是仙女戰隊也會是別人，總之，這樣大的功勞不可能落到一個後勤戰隊頭上。”

那邊沉默了三秒鐘，最終說道：“楚隊長，這個人情算是我江某人欠下了，以後有用得着仙女戰隊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楚擎天笑笑，“您客氣了。”

通訊挂斷的那一刻，頒獎臺上的軍部長官剛剛結束铿锵有力的發言，正把一個大大的金色徽章交到仙女戰隊代表手中——按理說，這種情況下上臺接受榮譽的都會是一隊之長，然而，仙女戰隊的老大匹特·江卻沒有出現在領獎臺上，代替他的是一位相貌清秀、舉止青澀的副官。

一艙的人臉色都不太好。

西蒙幹脆關掉終端。

——

大家剛剛收拾好心情，水母飛船便接收到一個陌生的通訊號。

慕秋還沒反應過來，主屏幕上便出現了萊茵将軍那張白白胖胖的臉。

對方上來就先笑了笑，仿佛利用黑客技術破解飛船波段、擅自接入通訊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小楚啊，軍部的通知我也是剛剛接到，說起來你們立了這麽大功，怎麽不知道提前彙報一下？我也好給你們申請升級啊，別忘了，天龍戰隊到底是北極軍團的一分子，你們立了功，我臉上也有光不是？”

楚擎天心裏冷笑，臉上卻保持着嚴肅的表情，幹巴巴地說：“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浩特·萊茵到底是老油條，并沒有在意楚擎天的态度，依舊笑眯眯地說：“小楚啊，我還是忍不住多說兩句，雖然這些事都是你們在休假期間做的，彙報給誰都一樣，沒有越級不越級一說，不過，下次還是想想清楚的好，不然功勞又會被白白搶去——總統可不會替你向軍部邀功。”

“可不是麽，屬下受教了，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的确應該擦亮眼，如果總是一次次給他人作嫁裳，那功勞不如扔了的好。”楚擎天臉上帶着笑意，輕描淡寫地說。

浩特·萊茵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既而恢複了笑意，繼續道：“說起來，這次軍部的處置也不是全無道理，你們在不向上級申請的情況下就私自調動天龍戰隊的兵力，這顯然已經犯了軍紀，按理說楚上校你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即便我在軍部盡力幫你們求情，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功過相抵。”

奧布裏蹲在一邊，鼻子裏直哼哼，你盡力了？你是盡力拱火了吧？

他敢打賭，天龍戰隊這次的功勞打水漂，這老油條至少出了七分力——至于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敲打敲打他們！

奧布裏都能看出來的事，沒道理其他人看不出來。

楚擎天懶得再跟他周旋下去，扭頭給陸荀使了個眼色。

陸荀端起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很是恭敬地說道：“說到軍團的利益，屬下這裏的确有兩份文件需要向将軍彙報——其中一份是用于軍事模拟訓練系統的專利方案，屬于隊長的向導，天龍戰隊已經申請過來；另一份是和鐵基人在新型材料方面的合作案，單獨與天龍戰隊的合作案——當然，天龍戰隊到底是北極軍團的一份子，将軍您說對嗎？”

浩特·萊茵的表情徹底僵了，看着眼睛的年輕人，突然有了種面對軍需處那幫老狐貍的錯覺。

然而，他能拒絕嗎？

不能！

——

最後的結果，楚擎天很滿意，陸荀也很滿意。

其他人雖然不懂，但是……心情也不錯。

慕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天龍戰隊是幾級呢！”

聯邦戰隊從上到下分為一到五級，慕秋想着，楚擎天和陸荀他們這麽厲害，再不濟也得是個二級吧——二級戰隊也已經很值得驕傲了。

沒成想，此話一出，就連最存不住話的奧布裏都像鋸了嘴的葫蘆，一言不發。

慕秋和西蒙對視一眼，“該不會是三級吧？”

“三級也不錯的！”西蒙連忙說道。

結果，還是沒人說話。

楚擎天仰頭看着飛船頂，嘴角的弧度略僵；陸荀低頭滑着終端，看起來很忙的樣子；林青和艾爾莎湊在一起，似乎在研究染甲器的按紐；奧布裏也把自己縮成一團，生怕被點名的樣子。

慕秋抿了抿嘴，有些吃驚地說：“難不成……是四級？”

依舊是沉默。

西蒙幹脆點開終端，利用向導權限進入天龍戰隊的後臺，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

“還真是四級啊？”慕秋難掩驚訝。

西蒙把終端往他眼前晃了晃。

慕秋眼睛倏地睜大，簡直難以置信，“不對啊，這不科學！”

楚擎天明明很厲害，陸荀也是！況且還有奧布裏，能夠吸納S級哨兵的戰隊，怎麽可能只有五級——最低等的五級唉！

就連由普通人組成的通訊部隊努力一下都能評個四級吧？

“天龍戰隊是後勤部隊。”陸荀客觀地解釋道，“在我們到來之前一直由普通軍隊駐守。”

“那你們至少去了有十年吧？就……從來沒升級過？”慕秋還是有些方。

林青接口道：“老大的心思從來不在這上面，再加上比伯那個蠢貨的打壓，就……一直是後勤部隊。”

慕秋同情地拍了拍楚擎天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鼓勵道：“沒關系，咱們一起努力。”

西蒙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被向導深深同情的楚隊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升級！

——

南瓜有了新身體之後，模樣更加帥氣了。

如果說以前的他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憨厚可靠的印象，此時除了可靠之外還添了幾分威風。

他以前的個子和小蘿蔔的機甲模型差不多，此時卻要高上一個頭，差不多到慕秋的腰部。渾身上下金光閃閃，五官也更加明朗，真是又帥氣、又可愛。

不過，即使變了一副樣子，南瓜還是那個既細心又懂事的南瓜。

他依舊會幫慕秋盛飯，依舊會幫弟弟們蓋被子，依舊會阻止小雪蓮喝太多營養液，依舊會随時随地把小人魚帶在身邊。

說起來，小人魚已經從之前的一個巴掌大小長到兩個巴掌大了，五官和手臂還是那副小巧精致的樣子，拉長的主要是腰線和魚尾。

而且，他也能夠短暫地離開水了——小人魚離開水後沒有別的要求，除了坐在餐桌上“吃魚魚”之外，就是被“瓜瓜抱”。

沒錯，僅有兩個月大小的小人魚已經能夠張嘴說話了，說出的第一句是“瓜瓜抱”，第二句就是“吃魚魚”——那是在飛船上，慕秋為大家做了一大盤蒸魚而他沒有吃到的時候，給急的。

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變的原因，小人魚既會用人魚的頻率說話，又能發出人類能夠接收的語音。也算是可喜可賀。

其他四顆人魚蛋依舊沒有反應，綠尾乘坐天龍號離開之前反複确認過，它們還活着，或許再養一段時間就能孵出來。

南瓜聽了之後，更加積極地抱着他們去曬太陽、吹風，以及堅持睡前吹口氣。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金尾綠尾他們離開的時候，沉睡中的藍尾依舊沒醒，人魚們經過反複商議，最重決定把藍尾留在慕秋身邊——如今，他們對于慕秋這個“神子”的信任已經到達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

此外，還有小雪蓮。

自從看到南瓜換了一副身體，小家夥也暗暗上了心，每天都會趁慕秋到廚房做飯的時候（這幾乎楚擎天僅有的不跟他在身邊的機會）抱着楚擎天的脖子撒嬌耍賴要營養液。

他一心認為只要多喝那種“綠綠的水水”就能像南瓜一樣突然長高，變威風——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朵花，腦子裏“變威風”的觀念卻是根深蒂固。

楚擎天第一次做人家的老爸，除了無限度地寵溺之外根本沒有別的策略。

南瓜看見了，總會和和氣氣地威脅他，“我要告訴秋秋哦！”慕秋囑咐過不能給小雪蓮喝太多營養液，不然可能會“燒”壞他。

楚擎天無一不是送上一個溫暖的抱抱請求寬限這一次。

小雪蓮也會機智地送上一個萌萌噠親親。

“那……下次不許啦！”南瓜總是紅着臉說。

楚擎天果斷點頭。

結果，下次之後還有下下次，下下次之後還有下下下次……

直到有一天，小雪蓮偷偷灌進一大瓶營養液之後，突然恢複了本體，整個變成了綠色——就像是營養液的顏色。

南瓜吓哭了，一邊哭一邊跑去找慕秋。

楚擎天也緊緊地皺着眉頭，無比自責。

最終，還是慕秋化解了這場危機——小雪蓮的确是營養過剩被撐到了。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慕秋原本打算毫不留情地把楚擎天這個不負責的爸爸批上一頓。

結果，剛說了沒兩句，南瓜卻一個勁抱着他的腰，哭着說：“秋秋，都是、都是南瓜的錯，秋秋明明跟南瓜說了，不關、不關秋秋老公的事……嗚嗚……”

慕秋怎麽還忍心繼續說下去？只能狠狠地瞪了楚擎天一眼，打算秋後算賬。

事後，小蘿蔔偷偷問南瓜，為什麽要替楚擎天頂罪，明明南瓜都警告他了——顯然，小家夥在為自己的小夥伴鳴不平；順便，還狠狠地揪了一把灰芒的狼毛。

代替主人受過的精神體默默地忍了，當然，必須在小本本上給楚擎天記上一笑。

南瓜搓搓手，一本正經地說：“蘿蔔忘了秋秋給我們講的故事了嗎？如果爸爸媽媽吵架的話，家裏的小孩子不會幸福的，而且，萬一他們離婚了，小孩子會更可憐。”

小蘿蔔突然醒悟過來，“對哦，秋秋說過，他以前住的地方就有許多小孩子被丢掉——是不是因為爸爸媽媽吵架或者離婚噠？”

南瓜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哦，那不能讓他們吵架！”小蘿蔔握拳，“還是南瓜最聰明！”

南瓜憨憨地笑了，又寬又大的眼皮掩住金色的瞳仁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

說回小雪蓮。

即便慕秋和艾爾莎輪流為他作梳導，也足足用了一天一夜的工夫才讓小家夥恢複人形。

然而，此時人形的小雪蓮卻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以前小家夥一看就是非人類的模樣，花瓣狀的頭發，綠莖狀的手臂，腳丫是瑩白色的根須，即使是最像人類的面部輪廓，也有些模糊。

此時，小家夥有着白白的皮膚，淺灰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睛，粉紅的小嘴，挺翹的小鼻頭，再加上嫩嫩的小手小腳——已經完全是一副人類嬰兒的樣子了，看個頭差不多有三四歲那麽大。

“爸爸！”小家夥的嗓音也是嫩嫩的，“媽媽！”

楚擎天把他抱在懷裏，簡直不知所措。慕秋也有些呆愣——就好像，兩個人真的有了結晶一般。

艾爾莎看看他又看看慕秋，咯咯地笑了起來，“小家夥這句爸爸媽媽真不是白叫的，你們自己看看，這小腦門、小鼻子長大了肯定和隊長像，再看這眼睛，幾乎就是秋秋的縮小版！”

林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驚奇道：“真的诶！”

慕秋被他們說得心癢，把飛船壁調整成鏡面，抱着小家夥過去照。

三張臉放在一起對比的時候，差異還是挺明顯的。

慕秋搖搖頭，或許是他期待太高了，哪有這麽巧的事！

楚擎天感受到伴侶淡淡的失望，半開玩笑地說：“秋秋如果想要個孩子，下了飛船咱們就可以去申請。”

慕秋看着他，笑眯眯地說：“要個孩子？你想再要個孩子呀？有雪娃一個被你撐還不夠，是嗎？”

看着向導沉下來的臉色，楚擎天果斷閉嘴，打了兩句哈哈便聰明地抱着小雪蓮走開了。

楚隊長一邊走還一邊湊到小家夥耳邊悄悄說：“媽媽還在生氣，這幾天咱們爺倆要小心點兒！”

小家夥被他逗得“咯咯”笑，笑完之後也抓着他的耳朵，煞有介事地說：“小心、要小心——媽媽，揍！”說完，還板着小臉，pia唧一聲，拍在他老爸胡子拉茬的下巴上。

“唔……疼~”小家夥眼淚汪汪地撒嬌。

“爸爸錯了，爸爸給吹吹！”楚擎天連忙讨好。

“不吹吹，要……水水！”小家夥趁機講條件。

楚擎天彈了彈他的小腦瓜，“還敢要水水？忘了剛剛說的話了？”

“唔……”兩只小白手捂在腦袋上，怕怕地說，“媽媽……揍，要小心！”

慕秋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背影，上揚的嘴角怎麽都壓不下去。

再要個孩子嗎？也不是不行……

雖然家裏孩子不少了，不過，小天使這樣的物種，多多益善。

——

保險起見，慕秋還是通過天龍2號星的雷達站聯系上了雪蓮王。

雪蓮王聽完之後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嘴上卻說：“這種事族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完全變成人形——你們平時看到的樣子只不過是我用能力化出來的幻像而已——小雪蓮顯然沒有這樣的能力。”

慕秋聽了，又不免擔憂起來，“您的意思是，雪娃他變成人形不是營養液喝多了提前進化的緣故？”

雪蓮王搖了搖頭，“雪蓮一族的本體是植物，進化方向也是由類人形向植物體發展，不會出現完全變成人的情況。”

“這樣說來，雪娃的進化方向和其他族人是相反的？”慕秋吃了一驚，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确切說，他這個不叫‘進化’。”想起這個從出生開始就與衆不同的小家夥，雪蓮王也有些頭疼，“具體情況我要親自看了才能确定。你……別急。”他不甚熟練地安慰道。

慕秋不可能不急，他看着楚擎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能不能先回天龍星座一趟，外公外婆那裏稍後再去？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楚擎天攬過向導的肩膀，冷靜地說：“不用，我叫人把雪蓮首領送過來。”

慕秋眼睛一亮，還能這樣？

楚擎天笑笑，轉頭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對着雪蓮王問道：“你說呢？”

對方明顯不怎麽在意，仿佛并沒有把楚擎天的态度放在眼裏，只是平淡地點了點頭，“也好。”

楚擎天：……又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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