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回家4

【有靈魂的機器人】

即便得知小雪蓮和一般雪蓮人不同，甚至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慕秋和楚擎天對他的态度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對于他們來說，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雪蓮首領的到來，明确地證實了這一點——小雪蓮的進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個體的自我完善，無論如何都算好事。

至于為什麽越長越像楚擎天，相比之下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

慕秋原本打算讓雪蓮首領多留一段日子，到時候一起回去。

然而，楚擎天明顯表現出嫌棄的意思，雪蓮首領自己也不太樂意。于是，沒過兩天，雪蓮首領就坐着來時的那架小型飛船回去了，順便拐走人魚一條。

慕秋站在星港的高臺上，看着那架飛船漸漸化為一個小點直到消失不見，傷感地嘆了口氣。

楚擎天暗地裏撇了撇嘴，攬住向導的肩膀，換上和熙的笑臉，“走吧，去買魔魔包，晚了就沒了。”

慕秋被他成功地分散了注意力，轉而關心起魔魔包的口味，“不然這次買脆脆草味的，昨天外婆說那個‘吃起來怪好的’。”慕秋學着外婆的口氣說道。

楚擎天捏捏他的耳邊，笑着“嗯”了一聲。

慕秋卻有些不滿，細白的手指抓上去，揪着楚擎天的兩只耳朵使勁扭了扭。

楚擎天不僅沒反抗，反而低下頭給他提供方便，完了還笑嘻嘻地問：“手感好吧？”

“看你得瑟的，”慕秋忍不住笑，照着明顯要大上一圈的耳廓狠狠地彈了下，“疼不？”

楚擎天痞痞地笑着，“舒服！”

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看上去也是一對情侶，長相溫和的那個小聲說道：“那個模樣好看的是向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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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點了點頭，“應該是。”

“好暴力啊……”

慕秋腳下一頓，身邊的哨兵卻噗的一聲，強忍着笑。

慕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了，剛剛雪蓮王給了我這個。”他攤開手，把巴掌大小的水晶瓶拿給楚擎天看。

楚擎天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忍着沒問而已。原本還想裝出不屑的樣子，沒想到，只看了一眼便露出意外的表情。

“是不是有什麽發現？”慕秋連忙問道，“我感覺上面好像有生命氣息，非常微弱。”

楚擎天把瓶子拿到手裏，仔細感受了一下，肯定地說：“是個靈魂。”

慕秋露出驚訝的神色，“怎麽裝在瓶子裏。”

“這就要問問雪蓮王了。”楚擎天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慕秋點開終端，接通了雪蓮首領的通訊號——是的，雪蓮首領也有終端，是慕秋幫他改裝的，平時可以通通話、查查資料、拍點照片什麽的。

通訊很快接通。

“你給我的那個瓶子裏是什麽？”慕秋單刀直入地問。

“你的哨兵知道。”興許是飛船躍遷的緣故，信號不是很好，雪蓮首領的聲音起來有些發飄。

“是靈魂嗎？人類的靈魂？”

雪蓮首領“嗯”了一聲，“用你們人類的話說，是個向導。這種瓶子可以隔絕靈魂的氣息，阻止他回到身體裏。”

慕秋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楚擎天把他攬到懷裏，又簡單問了兩句便挂斷了終端。

“誰會這麽殘忍？……對待一個向導！”慕秋聲音發顫，顯然是氣急了。

“既然是在天龍2號星發現的，這件事我會調查……好了，不氣了。”楚擎天拍着向導的後背輕聲安慰，實際上，他自己也竭力壓抑着怒火。

雪蓮首領沒對慕秋說的事，他卻知道，靈魂遭到這樣的對待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他在活着的時候就被人生生地抽離了身體——書上說過，強大的哨兵在同樣強大的向導的配合下就可以做到這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即将對上的，恐怕會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

楚擎天咬了咬牙——天龍2號星，希望只是巧合。

——

慕秋想把水晶瓶裏的靈魂放了，但是楚擎天說對方很虛弱，如果現在放了反而會害死他，只能靠他自己慢慢休養。

為了讓他暫時忘記靈魂的事，楚擎天決定帶全家去郊游。

仙女星作為星際最大的植物星，可不是浪得虛名。除了赤道附近有為數不多的住宅區外，其他地方分布着各種各樣的農場、花田和林地。

離外婆家最近的一個是麥家農場，裏面不僅有自然繁殖的動物，還有各種各樣的花草。

當年外公還掌管着南都商隊的時候是他們家的老主顧，現在做起了刺刺樹的生意，這種買賣關系便換了一下。

外公和麥家農場的主人——麥德先生關系不錯，進去農場玩上一天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面對晚輩們的邀請，外婆拒絕得十分幹脆，“昨天和安迪婆婆說好了，要到布店裏挑幾塊好料子，給娃娃們做幾件衣裳——晚了可就是別人挑剩下的了。”

艾爾莎聽了外婆的話，為難得咬指甲——想去農場玩，可是也很想去買（搶）布料怎麽辦？

然而，她還來不及做決定，外婆便挎着籃筐，精神抖擻地出門了。

單從那雙碧色的眼睛裏就能看出艾爾莎有多遺憾了。

外公也擺擺手，“那地方我忙的時候一天能去八趟，早就不覺得稀奇了，你們去，別管我。”

“外公這是要去看店嗎？”

外公樂呵呵地說：“看看店玩玩牌，和老夥計們唠唠嗑，自在着呢！”

慕秋笑笑，“那明天我們也去幫外公看店。”

外公瞪了瞪眼，半開玩笑地說：“看店沒問題，可不能再給我壓壞小樹苗了。”

慕秋騰地一下紅了臉——沒想到，外公竟然是這樣的外公！

楚擎天卻笑得沒臉沒皮，“那可說不準。”

外公不理他，悠哉悠哉地出了門。

“爸爸，走！”小雪蓮去拉楚擎天的手。

“東西都帶好了沒有？”

小家夥們連連點頭——他們早就穿戴整齊，挂着各自的空間紐排排站好，快要等不及啦！

“好咧！出發——”楚擎天一聲令下，小家夥們争先恐後地沖向飛行器。

南瓜第一個跳上去，然後轉過身來接弟弟們。

到小雪蓮這裏的時候，那雙白生生的小短腿怎麽也邁不到高臺上——自從變成人類小孩後，小家夥的生長速度就明顯慢了下來，和正常人類幼兒相差無幾，即使喝再多營養液都沒用。

小雪蓮急得一個勁叫“爸爸”，無良老爸卻帶着頭哈哈大笑。

直到小家夥眼眶裏蓄積起了濕意，楚擎天才把人抱起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減。

“爸爸壞！”小雪蓮扭過身，鼓着臉頰生氣。

楚擎天從保鮮櫃裏拿出一袋魔魔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爸爸還壞不壞？”

小家夥看看笑眯眯的老爸，又看看魔魔包，咬着嘴巴為難。

楚擎天勾起嘴角，掏出一塊在他嘴上碰了碰。

小家夥“啊嗚”一口吞下去，兩只小手捂到嘴巴上，生怕楚擎天搶走似的。

“爸爸壞不壞？”

小家夥一邊快速咀嚼一邊盯着裝魔魔包的紙袋搖頭，“不、不壞！”

飛行器劃過蔚藍的天空，留下一串串愉悅的笑聲。

——

即使在地球上，慕秋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樣的景色。

彎彎折折的田梗，石頭砌成的水渠，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花田。

此時此刻，眼睛看到的是蔚藍的天空，五顏六色的花朵；耳邊聽到的是蜂蝶飛舞的輕響，以及孩子們的歡笑；呼吸間滿滿的都是濃郁的花香——沒有霓虹的光亮，沒有飛行器啓動的嗡鳴，沒有冰冷的金屬氣味。

慕秋事先給小家夥們講好的規矩，不能随便摘花，不能踐踏花田。

打理這片花田的管事上了年紀，對小孩子們異樣慈愛。聽他慕秋的話之後連連擺手，直說：“不用這樣，娃娃嘛，喜歡就摘，沒大影響！”

盡管如此，小家夥們依舊守着慕秋的規矩，并且有自己的玩法。

小綠藤編成小筐把孩子們裝在裏面，在花叢上面飛，和蜜蜂蝴蝶捉迷藏，看誰說出的顏色多。

慕秋手忙腳亂地點着終端，努力把這些美好的瞬間全都保留下來。

三個哨兵遠遠地站在水渠旁，默默地看着這邊的熱鬧。

沒過多久，楚擎天第一個忍不住，幹脆封閉住嗅覺，大跨步朝着向導和孩子們走去。

——要知道，封閉感觀不僅消耗精神力，而且哨兵的感覺也不會太好，一般情況下沒有哨兵會主動這樣做。

林青有樣學樣，臨走前還杵了杵蹲成一團的奧布裏，“喂，一起呗，自己在這兒多沒意思！”

奧布裏晃了晃腦袋，滿臉嫌棄，“香唧唧的，有什麽好玩的？還不如在這裏看大頭游泳。

林青不管他，自己走了。

變成巴掌大小的小虎鯨聽到動靜，從水渠裏探出頭，不由地愣住了——咦？怎麽就剩下蠢主人一個人了？！

奧布裏讨好地說：“大頭別怕，我不走，就在這兒陪你玩哈！”

小虎鯨尾巴一甩，清涼的水直愣愣地潑到奧布裏臉上。

他還來不及擦，就聽“嘭”的一聲，水渠裏的小虎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空中一只異常美麗的大蝴蝶。

——哼，才不要和你玩，去找秋秋！

——

在花田裏玩出了一身汗——好在他們家幾個天賦異禀，即使不洗澡也沒關系。

幹脆就地吃了午餐，小小地休息了一下——當然，休息是向導們的事，小家夥們繼續玩，哨兵負責看孩子。

下午轉戰畜牧區。

這裏不僅有當作肉食飼養的家禽家畜，也有當作寵物喂養的小型動物。

麥家農場最棒的地方就是會針對每一種動物的生活習性安排合适的生活區間，平時也有相互串門的活動。

比如，長脖子的鵝會到短脖子的鴨家裏玩，會打洞的鼹鼠也會到兔子門口吃草——總之，很有趣。

農場裏最大的特色就是自然繁殖，不使用任何基因技術——星際時代，這反而成為了值得标榜的事。

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水牛。

這種動物看上去高高大大，性格卻十分憨厚老實——前提是別惹惱它。

小蘿蔔有和動物們溝通的天賦，農場裏的動物們都喜歡他。水牛也不例外。

不知道小家夥是怎樣說的，水牛群裏最高最大的那頭竟然心甘情願地讓他們坐在背上，繞着圍場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慕秋當然又是一通拍拍拍。

農場的管事看得驚奇無比，一個勁誇小家夥們有靈性，臨走前還送了他們好大一桶水牛奶。

水牛奶可是好東西，即使在古地球的時候想喝都不一定能買到。

于是，花農伯伯送的一捧捧鮮花之後，小家夥們又得到了一大桶水牛奶。

總之，這一天收獲頗豐。

——

晚飯過後，陸荀把拍到的畫面随機點了幾張發到戰隊的群聊裏，原本安靜的戰隊“哄”地一下就炸開了鍋。

“啊！！！小人魚！又見小人魚！”

“啊，小機甲！！！還是覺得大嫂家的小機甲最可愛！”

“那個金光閃閃的……是外星人嗎？”

“那是南瓜呀，大嫂那個保姆機器人……不過，說是外星人也沒錯啦！”

“小樹藤是不是更厲害了？居然能飛這麽快！”

“話說……難道只有我注意到……副隊摟着西蒙向導的腰嗎？”

安靜了半秒，然後，樓下被群毆。

“是不是傻？那是二嫂啊，二嫂！”

“去，光棍戰隊生存法則二十遍，睡前交！”

“……”

陸荀和西蒙慢條斯理地聊了幾句，互道晚安，然後點進群聊，扔下炸彈：

“下半年的任務，摘掉光棍戰隊的帽子——人人有責。”

瞬間，死一樣的安靜。

——

第二天，艾爾莎一大早就跟着外婆去逛飾品店了，從來沒見她這麽積極地起床過。

楚擎天帶着陸荀三人也出去了，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

最後，只有慕秋和西蒙決定去店裏。

他們一進門，就看到外公在爬上爬下地修剪枝丫。

慕秋吓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把外公從升降梯上扶下來，不贊成地說：“以後這種活可以雇人做嘛，外公不要親自動手。”

在兩位老人面前，慕秋從來都是乖乖巧巧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重”話。

外公卻美得不行，樂呵呵地說道：“人啊，就你做的那個機器似的，越老越得動着點，一旦停下來，再想動就不好使喽！”

外公的話倒是給了慕秋啓發，“我給外公做個機器人吧，能爬樹的那種，平時你指揮着它也算運動了，好吧？”

“好，怎麽不好？”一位面目慈和的老人跨進店門，正好聽到這句話，“孩子知道孝敬你，你個老家夥還抖什麽勁？”

“肯斯爺爺。”慕秋禮貌地打招呼。

“诶喲，小家夥記性真好！”老肯斯顯得十分高興，“你外公早就跟我顯擺了，說你們幾個都回來了——在家多待幾天不？”

慕秋笑着點頭，“隊裏有一個月的假期，不急着回去。”

老肯斯連連點頭，“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平時這個老家夥可念着你們了，生怕在外面吃不好住不好……”

外公一聽，眼睛就瞪了起來，急道：“胡說什麽！”

“你看你看，你們一回來，這人連說話的架勢都不一樣了。”

外公瞪了他一眼，轉而對慕秋道：“不是說做機器人嘛，早點回家去吧，這裏也不忙，用不着你們。”

“那外公去和肯斯爺爺玩牌好了，我和西蒙看店。”

西蒙也笑着點點頭，盡管面上表現得矜持而得體，可澄淨的眼睛裏卻有着遮掩不住的好奇。

外公還是有些猶豫，卻被老肯斯拉到了後面，“走吧，左右不過看個店，兩個大小夥子，還能累着他們不成？”

外公一邊往裏走一邊低聲埋怨，“你知道什麽，這倆孩子可是向導，金貴着呢！”

“向導也是男人，又不是女娃娃，還能化了不成？”

“……”

兩位老人一路絆着嘴漸行漸遠。

慕秋和西蒙相視一笑。

其實，店裏有工作人員，根本用不着他們做什麽。

慕秋找了個平整的桌了，從空間紐裏掏出一好幾個半成品的小機器人，一個個拿給西蒙看。

“這個怎麽樣？手臂這裏稍微改改就行。”

“會不會太小了點？剪剪葉子還行，稍微粗一點的樹枝恐怕都剪不斷。”

“也是。”慕秋點頭，又換了一個，“這個呢？”

“太大了吧，會把樹枝壓折的。”

“唔……”慕秋從一堆半成品裏找來找去，終于找到一個半米左右的，機械手的位置恰好是剪刀的形狀。

“差點把它給忘了——在學校的時候做期中作業，被淘汰下來的。”

西蒙拿在手裏仔細看，似乎十分喜歡的樣子，“拟人度很高啊，五官都很明朗，關節也靈活，比我家那些機甲師做出來的模型都好——為什麽會淘汰掉？”

“怎麽能跟沃爾夫集團的機甲模型相比？”慕秋忍不住笑，“那時候我打算做防短路機器人來着——你看它的剪刀手，就是用來剪電線的——後來我找到一種絕緣性更好的材料，就沒把這個交上去。”

西蒙看着他，十分認真地說：“說真的，秋秋，你有沒有考慮過做機甲師？”

慕秋頓了一下，變得有些失落，“怎麽沒考慮過？可是，機甲師待遇好的同時，受到的約束也多，對我來說……不太方便。”

西蒙拍拍好友的肩膀，體貼地說：“秋秋，只要你想，等你覺得方便的時候，随時可以來沃爾夫集團——學習也好，工作也好，都可以。”

慕秋眨眨眼，臉上恢複了笑意，“那可說好了，這個關系我走定了！”

西蒙笑笑，眼中的擔憂一閃即逝。

——

楚擎天和陸荀踏進店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向導頭挨着頭擺弄機器人的畫面。

恒溫燈的光暈正好打在向導們的頭頂，身後是郁郁蔥蔥的樹苗，身前是各式各樣的工具——兩位風格不同卻同樣俊美的向導無聲卻默契地配合着，這樣的畫面，讓剛剛經歷過一場腥風血雨的男人瞬間就安靜下來。

“好了！來，試試看——”慕秋高興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半米高的機器人放到近旁的一棵小樹上，按動開關。

小機器人一只手化作鈎頭，牢牢扣住近旁的樹幹，另一只手化作剪刀，高高舉着，尋找着下手的地方。

恰好，左邊有根下垂直，在慕秋設定的程序中屬于需要修剪的部分，小機器人抓着枝幹敏捷地爬過去，咔嚓一下，幹淨利落。

楚擎天揚起眉毛，“效果不錯。”

慕秋扭頭，看到楚擎天，臉上頓時綻開溫暖的笑。

哨兵的心也跟着暖和起來——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被自己的向導吸引，不就是因為那個如春花般的笑臉嗎？

如今，這樣的笑臉也能對着自己綻放，真是三生有幸。

同樣覺得三生有幸的還有陸荀。

他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一個琴瑟和鳴的對象，沒想到，這人來得剛剛好。

西蒙迎上去，主動圈住陸荀的手臂，表現得大大方方。

慕秋卻戳了戳楚擎天的臉，帶着幾分調皮，“過來接我們下班啊？”

楚擎天看着自己的向導，眼中情深似海。

“還不到下班時間呢，來，先幹會兒活吧！”慕秋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樹枝，“先把這些掃一掃。”

外公不喜歡在店裏用保姆機器人，所以這些活都得人工做。

楚擎天任勞任怨地拿起清掃工具，員工之一看到了，趕緊跑過來，慌張地說：“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

慕秋對着他們笑笑，“今天老板高興，放你們半天假——聽說美食街有表演，不如去看看。”

員工們聽了慕秋的話，既欣喜，又有些猶豫，一個個拿眼偷偷看向楚擎天——店鋪的所有權從一開始就記在楚擎天名下，員工們應聘的時候都清楚這一點。

楚擎天特意做出一副穩重的樣子，說道：“就按照老板娘說的，放假半天，工資照付。”

員工們驚訝地看了慕秋一眼，強忍受八卦的心情，一個個紅着臉跑出去了。

慕秋卻有點不高興——感情他說話不頂事啊！

“別生氣，他們還不知道你是老板娘，以後肯定聽你的話。”楚擎天笑容滿面的安慰。

慕秋白了他一眼，更加變本加厲地指使起來。

楚隊長卻是樂在其中。

另一邊，西蒙正拿着小機器人做最後的融合。

自從上次給南瓜做完融合之後，西蒙發現自己的精神力明顯增長了，慕秋檢查過後也肯定了他的想法，于是得出一個結論——融合的過程也是精神觸角鍛煉的過程，雙贏。

小機器人的各個部分都被慕秋做得很精致，西蒙沒有費太大力氣。

當最後一個部位完成之後，機器人身上明顯發出一道淡淡的亮光。

慕秋“咦”了一聲——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好像是一種陌生的生命氣息——就像……南瓜的芯片。

小機器人身體裏也有慕秋植入的芯片，然而只是普通的智能程序啊！

莫非……西蒙的融合可以讓人工智能“開竅”嗎？

就在這時，楚擎天精神領域一動，他擡起手，從空間紐裏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水晶瓶。

原本嚴絲合縫的瓶子嘭的一聲炸裂，一團淡淡的綠光晃晃悠悠地飄到慕秋面前，輕柔地碰了碰他的臉，又碰了碰西蒙的，然後一頭紮進了機器人的身體裏。

光華閃過，慕秋從機器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勃勃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