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帝都生活1
【遇到一只小迷弟】
一大早,楚擎天就收到陸荀的郵件。是一段視頻。
頭發花白的科爾院長漲紅着臉在那邊不遺餘力地吼叫: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從鐵甲星到天龍座,從天龍座到仙後星——別說成長數據,派出去的研究員就連小人魚的鱗片都沒見到!你們說,究竟什麽意思?!”
慕秋收拾餐桌的手一頓,猛地想起來,先前和科學院達成協議,小白由他們撫養,不過那邊要送兩名研究員過來記錄數據……
科爾院長的大嗓門把小家夥們吓壞了。
小雪蓮踢踢踏踏地跑到楚擎天跟前,抓着他的手,要哭不哭地說:“爸爸,不吵架……”
楚擎天摸摸他的頭,安撫道:“科爾院長只是聲音大了些而已,放心吧,沒有人吵架。”
小雪蓮依舊有些怕怕的。
小蘿蔔也躲到慕秋身後,緊張兮兮地看向楚擎天手腕上的終端。
慕秋摸了摸小家夥圓圓的腦袋,溫聲道:“蘿蔔要不要幫忙去看看飛行器?待會兒咱們要去好多地方,能量不夠可不行。”
小蘿蔔雖然不想把大家丢在這裏一個人走掉,不過,既然是秋秋說的,他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小綠藤蹭蹭慕秋的臉,一扭一扭地跟在小蘿蔔身後。
“也難怪科爾院長會生氣,這次确實是咱們做得不對。”慕秋對楚擎天說道。
“是因為小白的事嗎?”南瓜小心地問。
慕秋連忙說道:“科爾院長生氣和小白沒關系,是我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沒多大事,”楚擎天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從終端裏調了一份表格傳給陸荀,順便發過去一條語音,“把這個發給科爾院長,告訴他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就不用派研究員過來了。”
慕秋很好奇,他發的是什麽。
三分鐘過後,楚擎天的終端響了起來。
楚擎天挑了挑眉,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似的接了起來,“院長先生,早安。”
“早安?一點都不安!”科爾院長搞笑地甩了甩沒剩多少的白頭發,急切地問,“楚小子,你跟我說實話,那張表是誰寫的?該不會是你随便弄出來糊弄我的吧?”
楚擎天笑眯眯地說:“院長先生,您太看得起我了,科學院的數據表怎麽能夠随随便便糊弄出來?”
科爾院長哼了一聲,瞪着眼說:“得了,到底是誰做的我也不想知道——不就是不想讓人打擾你和向導的生活嗎?如果下個周期還能保持這樣的質量,我就不派人過去;但凡有半點敷衍,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兒!”
“院長先生,謝謝您的體諒。”楚擎天對着虛拟屏,真誠地彎了彎腰。
科爾院長哼哼兩聲,氣乎乎地關掉終端。
慕秋雖然沒想明白楚擎天是怎麽做到的,但是,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值得開心。
楚擎天拍了拍南瓜的肩膀,笑容滿面地說:“多虧了南瓜。”
小人魚的飲食及成長狀态也是南瓜一點一滴記錄的,完成的質量比專業記錄員只好不差。基于對天龍戰隊建立的信任,科爾院長反而樂得清閑。
南瓜憨憨地笑了笑,表現得十分謙虛。
“魚魚!”小人魚扒着魚缸探出身子,朝着慕秋軟軟地說。
慕秋以為他沒吃飽,溫和地說:“小白要吃魚嗎?那得等到中午哦!”
“魚魚——”小人魚有點急,指了指魚缸旁的人魚玩具,又指了指南瓜,“瓜瓜!”
慕秋一下子明白過來,小人魚這是提醒他,要給南瓜獎勵呢!
楚擎天彈彈小人魚白白的腦門,笑道:“我看啊,咱們家腦子轉得最快的反而是這個小的。”
這時候,小蘿蔔抓着小綠藤從門外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嚷嚷道:“秋秋,我和小葉子去看啦,飛行器好好的呢,咱們快點出發吧!”
慕秋不由失笑,楚擎天說得沒錯,蹦噠得最歡的這個,反而是個傻白甜呢!
——
麥麥玩具屋是聯邦的老字號,在帝都一直開設着實體店。
事實說明,即使在幾千年後的星際時代,實體店這種東西依舊沒有消失——尤其是賣女人和小孩子物品的這些。
麥麥玩具屋的店鋪坐落在時代大廈A座,整棟大廈彙集了劇院、店鋪、餐廳、休閑吧、游戲室等,可謂是全帝都最繁華的地方。
此時,全家人都站在麥麥玩具屋的貨架前——說是一個店鋪,實際人家占了整整一層,比一座普通超市的規模還要大上很多。
不用的貨品區陳列着不同各類的玩具,有陳列類,有陪伴類,也有益智類,不僅有适合孩子玩得,也有适合大人們消遣的。可謂是應有盡有。
導購員有真人也有機器人,單看顧客喜好。
一位具有甜美笑容的真人導購員走到慕秋身邊,熱情地說道:“您的孩子們真可愛。”
“謝謝!”慕秋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多少有些拘謹。
孩子們卻沒有絲毫怯色,來到這裏就像來到了夢想的王國,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秋秋快看,是人魚!”小蘿蔔指着前面最醒目的那個展櫃,興奮地叫道。
那上面頗有藝術性地擺放着各種顏色的人魚玩偶,有大有小,每一個都很好看。
南瓜也高興地說:“那個——和小白好像!”
慕秋一看,可不是麽,也是白頭發白尾巴的模樣。
小白魚從人魚車上踮起尾巴,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後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醜!”
南瓜一愣,連忙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無比真誠地說:“是啊,一點都比不上小白可愛。”
導購員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小人魚,驚訝地張大嘴。
不遠處的客人們也紛紛看了過來,熱切的視線全都放在了小人魚身上。
小家夥卻絲毫不受影響,抄着手臂揚着小下巴,尾巴還時不時扭一扭,總之是一臉臭屁的模樣。
慕秋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家夥是跟誰學的!
至于這種被圍觀的景象,他也事先考慮過,最後還是決定不做任何掩飾,就讓小家夥們用最真實的姿态亮相——他不想讓孩子們像曾經的他一樣,小心翼翼一輩子。
好在,帝都的居民素質十分高,只是遠遠地看看而已,并沒有人過來打擾。
不,還真有。
一個黑色頭發、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不顧家長的阻攔咚咚地跑過來,硬生生地把一個小號的熊貓娃娃塞到了小人魚懷裏。
小人魚拎着熊貓的耳朵前後看了看,似乎并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看樣子想要扔到地上。
慕秋皺了皺眉,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嚴厲地說:“小白,不可以這樣!”
小家夥嘟着小臉,怯怯地看着慕秋,要哭不哭的模樣。
慕秋不為所動。
旁邊的孩子卻吓到了,連忙說:“沒、沒關系,不喜歡也沒關系。”
“小白不乖,要說,謝謝!”小雪蓮睜着圓圓的眼睛,一本正經地提醒。
小白蹭地一下站直身體,急切地看向慕秋,又看看南瓜,鼓着小臉分辯道:“小白,乖!”
“說謝謝。”小雪蓮一本正經地教育弟弟,“不然,還回去。”
小家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把胳膊擡了起來,然而,對上小男孩期待的目光,舉到半空的手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小人魚嘟了嘟嘴,小聲說了句,“謝謝。”
小男孩高興極了,清清亮亮地說道:“不用謝!”然後,撒開腿跑回父母身邊,整個人撞進母親懷裏,顯然是害羞了。
一位儒雅的亞裔男子對着慕秋點了點頭。
慕秋禮貌地笑笑,說了句,“多謝。”
對方笑笑,沒有多說,便帶着妻兒去下一個貨架了。
小白這才不情不願地把熊貓玩偶塞給南瓜,“瓜瓜收!”
慕秋有些擔心地看向楚擎天,小聲說:“小家夥是不是有點任性?不過,幸好還算聽話。”
楚擎天聳了聳肩,“我倒不這麽覺得,喜惡分明、懂得拒絕不是什麽壞事。”
慕秋驚奇地看向他——突然覺得很有道理怎麽辦?!
——
這時候,導購小姐也終于回過神來,竭力做出一副專業得體的樣子,說道:“二們先生,需要幫忙嗎?”
楚擎天從空間紐裏拿出一張晶瑩剔透的卡片,交到導購員手中,禮貌地說:“請幫我申請一輛跟随車,大號。”
導購員的視線放在卡片上,不由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嘴裏喃喃地說:“這是……”
“請快一些,辛苦了。”楚擎天明顯帶着催促的語氣——孩子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抱、抱歉,我只是太驚訝了,要知道店裏的鑽石卡早在二十年前就不對外發放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導購員意識到自己話好像有點多,立馬躬身道歉,“不好意思,您稍等!”
看着導購員急匆匆的身影,慕秋挑了挑眉,“沒想到,我還找了個土豪呢!”——這種随手抽出一張“黑金卡”的畫面,不正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經典橋段嗎?
楚擎天勾起一抹笑意,“以前外公常來帝都做生意,是麥麥屋的常客。”
慕秋笑容一僵,想也知道,後面為什麽不來了。
楚擎天低頭親了親向導僵硬的嘴角,不甚在意地說:“沒什麽,都過去了——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沒把這張卡扔掉,就是為了有這麽一天,帶我兒子來這裏。”
楚擎天雖然笑得肆意,慕秋卻越發心疼——長久的相處下來,他早就摸清了對方的套路,楚擎天就是那種越是傷感越會拿沒心沒肺來掩飾的人。
這樣想着,不知不覺紅了眼圈。
“喂,別這樣。孩子們看着呢,別讓他們擔心——”楚擎天把伴侶摟到懷裏,嘴巴貼到他耳邊,小聲說,“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走出來了,現在有你有兒子,我還有什麽不好的?”
慕秋撇了撇嘴,終于破涕為笑。
導購員恰好回來,大約三步遠的地方亦步亦趨地跟着一個又大又深的……購物車,不用推就能自己走。
年輕的導購把感應器和鑽石卡雙手交給楚擎天,紅着臉說:“您二位感情真好!”
“可不呗!”楚擎天心情頗好地回了一句,便摟着伴侶領着孩子們高高興興地去選玩具了。
——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跟随車裏已經裝了四五件玩具——有布偶,也有機械模型。
小蘿蔔拉着慕秋的手,一樣一樣指給他看,“這個是南瓜的,這個是小葉子的,這個是雪娃的,這個是小白的,這個是秋秋的,這個是秋秋老公的……還有蘿蔔的,蘿蔔的是機甲哦,和蘿蔔一樣的機甲!”
慕秋看了一眼,給自己的是個軟綿綿的靠枕,楚擎天的大概是個發洩球,南瓜的是個黃澄澄的南瓜模樣的布偶,小雪蓮的是個游戲手柄,小綠藤的是個做工精致的花盆,小人白的是個毛絨絨帶着長長兔耳朵的小帽子……
慕秋納悶,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小家夥們是怎麽選出來的?
小蘿蔔嘿嘿笑了兩聲,拍拍小綠藤,得意地說:“小葉子,給秋秋表演一下。”
小綠藤扭了扭頭,扭了扭腰,像是廣播體操的準備活動似的,引得慕秋忍俊不禁。
下一刻,小綠藤嗖地一下甩出七八根枝條,朝着小蘿蔔指的方向嗖嗖嗖幾下,再收回來的時候,跟随車就被塞滿了。
其他三個小孩不僅不覺得奇怪,還一臉贊嘆地鼓掌,“小葉子好棒!”
慕秋揉了揉太陽穴,笑得無奈極了——他家孩子,确實是……與衆不同……了點兒。
——
他們家的小孩雖然性格不同,卻都很有主見,就算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習慣了和哥哥弟弟們商量。
楚擎天幹脆把感應器交到南瓜手裏,跟随車便立即換了目标,忠實在跟在南瓜身後。
夫夫二人遠遠地墜在後面,只負責給孩子們刷信用點。
慕秋半開玩笑地說:“看來,咱們也就這點作用了。”
楚擎天接口道:“總有一天,連這點作用都會消失。”
慕秋突然有些傷感。
楚擎天摟住伴侶的肩,溫聲道:“放心,至少有我陪着你。”
“那要陪一百年。”慕秋擡起來,竭力制止眼中的濕意湧出眼眶。
楚擎天親了親伴侶琥珀色的眼睛,笑道:“一百年怎麽夠?”
慕秋這才想起來,星際時代經過基因優化,普通人的壽命已經延長到了二百歲,哨兵向導更是高達三百到五百歲——五百年啊,且活着吧!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慕秋剛想說什麽,突然感到一股異常的精神波動。
哨兵沒有向導這樣敏感,然而他卻覺察到了伴侶的異樣,“怎麽了,秋秋?”
“我不确定……”慕秋皺着眉,“好像……有哨兵狂暴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焦急的女聲,嘶聲喊道:“有沒有向導?請問這裏有沒有未結合的向導?!”
慕秋下意識地看向楚擎天,眼中帶着莫名的神色。
“不行!”楚擎天把伴侶圈在懷裏,咬着牙說。——沒有任何一個哨兵能夠容忍自己的向導和另外的哨兵精神相交,畢竟,這和艾爾莎那種作為醫者的淺層精神梳理意義不同。
慕秋心裏明白,這種事對于哨兵的意義。他只是探出精神觸角,有些擔憂地“觀察”着貨架那頭的動靜。
然而,下一刻,哨兵的精神絲卻霸道地纏了過來,把向導軟噠噠的觸角密密地纏住,不肯洩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
慕秋無奈地嘆了口氣,順從地靠在哨兵懷裏,耐心地安撫着他緊張的情緒。
小家夥們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自發地圍攏過來,乖乖地待在兩人身邊。
南瓜張開閃着金色微光的手臂,把弟弟們牢牢護在身側。
那邊還在呼喊,“誰來救救我的孩子?有沒有人救救我的孩子?!”
慕秋心頭一顫,驚訝地看向楚擎天,“你聽到了嗎?是個孩子!”
楚擎天露出掙紮的神色。
慕秋再接再厲,“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我保證,我只是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好嗎?興許會有別的向導出現也說不定……”
楚擎天的精神絲明顯松動了幾分。
慕秋松了口氣,拉着他的手就要往那邊走。
就在這時,一個修長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抓住楚擎天的手腕,近乎哀求地說:“您的伴侶是一名向導,對不對?他是向導,對不對?!”
是剛剛那個男人,他的孩子送了小白一只熊貓——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發絲淩亂,哪裏還有一絲儒雅的樣子?
“請救救我的孩子……他在覺醒,我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覺醒……”男人紅着眼睛,幾乎快要哭了。
慕秋和楚擎天對視一眼,兩人不再猶豫,也沒有說任何客套的話,邁着大步朝着出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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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架這頭,圓圓胖胖的小男孩正閉着眼睛躺在地上,眉頭緊緊皺着,臉龐痛紅,胖乎乎的手使勁攥着,青筋都顯露出來——可見,此時正遭受着怎樣的痛苦。
人群自動退開,尤其是哨兵們,自發地收斂起身上的精神力,退得遠遠的,免得刺激到正在覺醒的小哨兵。
就連孩子的父親也不例外。他對着終端,急促卻鎮定地說着什麽,顯然是在尋求幫助。
只剩下孩子的母親跪趴在孩子身邊——她只是個普通人,滿臉淚痕;幾位導購員在一旁細聲安慰,額頭覆蓋着一層密密的汗珠,顯然并不好受。
楚擎天使勁抱了抱慕秋,這才依依不舍地把他放了進去。
慕秋急匆匆地來到孩子身邊,一邊跑一邊努力調整着情緒,讓自己的精神波盡量平和、友善,只有這樣才能讓覺醒中的小哨兵接受。
“夫人,我或許可以幫到他,前提是,您先退開一些,可以嗎?”慕秋平和地對着孩子的母親說。
原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聽到慕秋的話之後很快冷靜下來,她顫抖着嘴唇,對慕秋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退到了遠遠的地方。
幾位導購人員也終于解脫了似的退後幾步,圍成一圈,自覺擔負起了警衛的職責。
慕秋舒了口氣,将手輕輕放在孩子額頭上,柔軟的觸角也跟着貼上去。
好在,情況還不是太糟糕,看來這孩子的天賦不錯,已經有一部分精神絲自己突破精神壁壘,伸了出來。
原本暴亂的精神絲感受到觸角的存在,不由地頓住了——它們像新生兒那樣,好奇地“看”着觸角,怯怯地不敢靠近。
慕秋盡力釋放出最大的善意,同時試圖進入孩子的精神領域——他不确定能不能成功,畢竟,他的觸角上打着楚擎天的标記,陌生哨兵的氣息,對覺醒中的、異常敏感的孩子來說是種赤裸裸的威脅。
但凡有其他向導在這裏,慕秋都不會冒這個險。
觸角輕輕地戳在精神壁上,慕秋小心地試探着。
孩子似乎有些不适,然而又渴望慕秋靠近,他在猶豫。
慕秋分出一根觸角,輕輕觸摸着對方的精神絲,幫它去除“出生”時帶出來的雜質。
精神絲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顫,自發地向慕秋靠近。
精神壁壘也終于松動,孩子放出更多的精神絲,主動把觸角往裏拉。
慕秋松了口氣。
孩子的精神領域內依舊有一些精神絲糾結成一團,被無形的雜質包裹,無法掙脫,這就是造成哨兵覺醒困難的根源——通常來說,天賦越高雜質越少,哨兵的覺醒就越順利。
這個孩子的情況不算太差,尚在慕秋能夠處理的範圍之內。
他回過頭,對楚擎天比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哨兵的臉,又黑又長。
慕秋知道這種場合不應該笑,然而,他實在忍不住,把頭埋低,肩膀不住地顫動。
就在這時,人群自動分開,一位衣着華貴、面龐秀美的婦人不緊不慢地走進人群。
她的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兩位俊美高傲的年輕人。
女人張開紅潤的唇瓣,溫和地說:“我感應到這邊有哨兵覺醒,情況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