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倫敦塔3

【一種不妙的感覺】

瑪麗·萊茵對着慕秋點了點頭，優雅的笑容無懈可擊。

當然，這種态度與對待大街上的路人無異，和面對誰沒有關系，只是對方慣常表現的友善和優雅而已。

可以看出，孩子們很喜歡這位偉大的瑪麗向導，恭敬中帶着小小的崇拜和喜悅。

麗莎老師更是激動得慌了手腳，跑前跑後地組織着學生們和瑪麗向導問好。

瑪麗向導親切甚至慈愛地對孩子們說了一些勉勵的話，當然也沒略過慕秋，總之，從始至終都十分完美。

慕秋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小蘿蔔悄悄躲到慕秋身後，一言不發地偷偷看着彎下腰撫摸孩子們頭頂的瑪麗向導。

“秋秋，我不喜歡這個人。”小蘿蔔在慕秋的精神領域悄悄說道。

“沒關系，別怕。”慕秋用精神波安慰小家夥。

瑪麗向導似有所感，敏銳地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慕秋分明從她眼中捕捉到一絲銳利的意味，然而，那道眼波很快隐去，慕秋險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慕秋向導，我經常聽卡德提起你，他很欣賞你呢！”瑪麗·萊茵站直身體，帶着盈盈的笑意看向慕秋。

慕秋也回以禮貌的笑容，“承蒙卡德前輩謬贊，這段時間确實給他添了許多麻煩。”

瑪麗·萊茵笑容更深，深褐色的眼睛看着慕秋，意味深長地說：“真是個不錯的向導呢！怎麽樣，培訓結束之後有沒有興趣留在倫敦塔工作？”

慕秋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出這樣的邀請，他輕咳一聲，含着笑意說道：“能在倫敦塔工作，是每個向導的榮幸——不過，很遺憾，我的哨兵在天龍戰隊服役……”

瑪麗·萊茵看着慕秋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未減，态度就像對待親厚的晚輩似的，調侃道：“不愧是軍事學院出來的，真是個小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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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小小地吃了一驚，驚訝于對方對他的了解。

随行的一位氣質溫和的女性向導适時說道：“第一次見到機器人形狀的精神體，還真是特別！”

小蘿蔔見她提到自己，便從慕秋身後走出來，向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真是聰明呢！”那位向導不由綻開大大的笑容。

瑪麗·萊茵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視線卻在小蘿蔔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慕秋不由自主地保持着警惕，小家夥也僵立在原地，沒有露出絲毫怯意，他不想給秋秋丢人。

不過，并沒有發生什麽事。

瑪麗·萊茵又微笑着誇贊了麗莎一番，然後便帶着一群人到下一間教室去了。

慕秋長長地舒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你也是瑪麗向導的粉絲嗎？”麗莎老師突然湊到他面前，眼睛亮亮地問。

“啊？”

“我剛剛也超緊張啊，明明好想跟她說話，又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啊，好崇拜瑪麗向導！”麗莎老師的狀态，妥妥的就是個小迷妹。

慕秋沒有解釋，反而像是默認般笑了笑——因為崇拜而緊張，的确是個不錯的理由。

——

晚飯過後，楚擎天在隔音裏幫孩子們挂牆面上的裝飾品，慕秋依舊在想着白天的事。

瑪麗·萊茵，向導眼中的英雄，被所有人贊頌和崇拜，而且，她表現出來的樣子也确實慈愛而得體，然而，慕秋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然問問西蒙？他從小在帝都長大，又跻身上流社會，該是知道更多的事才對。

直到虛拟屏上彈出西蒙驚喜的臉，慕秋才反應過來——他竟不由自主地撥了過去。

“秋秋！你安頓好了？”西蒙還是那副優雅溫和、無憂無慮的樣子。

然而，在看清慕秋的表情後，西蒙不由地收起笑容，露出擔憂的神色，“秋秋，你不開心嗎？難道在倫敦塔有人為難你？”

慕秋連忙露出笑容，解釋道：“沒有，只是剛剛在想事情。”

西蒙抿了抿嘴，顯然并不相信。

慕秋不由失笑，“是真的，如果真有什麽事肯定就跟你們說了，不會瞞着。”

“那你剛剛在想什麽？表情那麽……嚴肅。”

“關于瑪麗向導……”慕秋如實說道，“我今天見到她了。”

“瑪麗·萊茵嗎？”西蒙露出并不在意的神色，說，“雖然她是向導學校的名義校長，不過，我聽說她好像很忙的樣子，除了開學典禮和畢業典禮，其他時候很難在學校看到。”

“這麽說，我還挺幸運，第一天上課就能遇到。”慕秋玩笑道。

西蒙嘟了嘟嘴，不怎麽在意地說：“幸運嗎？秋秋喜歡瑪麗向導？”

“沒有，你知道的，我不怎麽了解這些——不過，這兩天我一直在聽別人說，她在向導裏很出名，也很受人尊敬。”

西蒙“唔”了一聲，比較中肯地說道：“或許是因為她為了做研究而放棄了自己的婚姻吧，所以向導們都很感激她。”

“做研究？”

西蒙點了點頭，“秋秋不知道嗎？用來遮蓋向導氣息的幹擾劑就是瑪麗向導組織的團隊研究出來的——提取了動植物體內的某些物質混合而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直到幹擾哨兵判斷的作用……不過，如果一直使用的話也會有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大多向導和哨兵結合之後就不會再使用了……”

西蒙發揮移動知識庫的屬性，開始對慕秋科普。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提過——融合劑也是瑪麗向導發明的？”

“确切說是她的團隊——萊茵家族有一支主要由向導組成的科研團隊，研究項目也專門針對與向導有關的藥劑和物品——說起來，融合劑是個例外，似乎是某項研究的失敗器，不過卻意外地好用。”西蒙難得開了個玩笑。

慕秋配合地笑了笑，越發感覺到瑪麗·萊茵的确有讓人尊敬的理由。

“西蒙也是瑪麗向導的粉絲嗎？”慕秋笑着問道。

西蒙聳了聳肩，直白地說：“并不是。”

“哦？”慕秋滿臉笑意，“我聽說聯邦幾乎所有年輕一輩的向導都把她當作努力的目标呢！”

“秋秋不是沒有嗎？”西蒙也笑得眉眼彎彎，故作神秘的樣子，說，“秋秋，跟你說個大八卦哦——瑪麗向導之所以一直未婚，并不是為了‘改善向導的處境和命運’之類的東西——只是因為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而已。”

慕秋挑眉——還真是個名符其實的“大八卦”！

不得不說，和西蒙聊完之後，慕秋心情好了許多。

退出終端的時候，不經意看到李彥的通訊號，想起這位脾氣直爽的叔叔，慕秋不由地露出笑臉，幹脆地撥了過去。

然而，視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并且，畫面裏也沒有李彥的身影，只能聽到氣喘籲籲的聲音。

“秋秋？聽說你去帝都了，怎麽樣？還習慣嗎？”

慕秋露出尴尬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馬上挂斷。

“秋秋？怎麽不說話？”屏幕一角出現李彥汗濕的臉。

慕秋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說：“那什麽……彥叔叔，不然……您方便的時候咱們再聊？”

“我現在就很方便啊！”李彥理所當然地說。

慕秋黑線——您确定嗎？

李彥見他不吭聲，把屏幕往下調整了一下。

慕秋這才看清，他此時所在的地方大概是刺刺樹林？

因為，周圍都是刺刺樹，近旁的一棵樹杈上，斑斑正艱難地抱着一只胖嘟嘟的熊貓，拼命住更高的地方扔。

呃……慕秋悄悄紅了耳朵——好吧，看來是他想岔了。

話說回來，斑斑懷裏抱的那個黑黑白白的東西……滾滾？

滾滾是斑斑的精神體，慕秋親自“接生”的——不過，先前明明是一副瘦不拉幾的樣子，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胖得連脖子都找不到了！

李彥依舊累乎乎的樣子，一邊幫着斑斑把熊貓往樹上送，一邊跟慕秋訴苦：“你是不知道這家夥有多懶，除了吃飯的時候會動動嘴外，其他時候除了睡覺就是睡覺，甚至連姿勢都懶得換一下——唉！”

慕秋不由失笑，“所以，彥叔叔是在強迫它運動嗎？”

“可不是！”李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幽默地說，“結果并沒有運動到它，反而是我和斑斑……費了大勁兒！”

慕秋樂呵呵地笑出聲，恰好想起一件正事，“對了，彥叔叔，斑斑最近怎麽樣？我是說向導天賦方面。”

李彥無奈地攤了攤手，“你也知道，我和他不是一路，除了常識之外也沒什麽能教他的。”

慕秋趁機接道：“我倒是認識一個朋友，能力和人品都不錯，和斑斑一樣是金色觸角，不過現在在天龍3號星——就看彥叔叔舍不舍得了。”

李彥挑了挑眉，“什麽樣的朋友？”

“可以說是……生死之交吧！”慕秋毫不猶豫地說，“沃爾夫家族的人，家世、學識、人品都非常好，雖然年紀不太大，做斑斑的老師正好合适。”

李彥在聽到“沃爾夫”三個字的時候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是送你們一人一架機甲的那個？”

慕秋點點頭，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個梗已經傳播到樹人星球了。

李彥一拍大腿，豪爽地說道：“豈止是合适，簡直是太合适了！”

慕秋露出奇怪的表情，“彥叔叔，你不是看上人家的機甲了吧？”

李彥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故意說道：“不然呢？”

慕秋搖搖頭，早該知道，從他小時候起，這個叔叔就不太……着調。

“彥叔叔，你真舍得啊？”慕秋認真地問道。

李彥這才收起玩笑的表情，同樣認真地說：“總歸是為了孩子——當然，也得跟斑斑商量一下……”

慕秋點了點頭。

李彥嘆了口氣，“其實我更擔心的是……你達爾叔叔不舍得——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身份沒辦法去基因庫申請孕育艙，從撿到斑斑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尤其是達爾，斑斑對他來說，就像個貼心的小棉襖，比跟我還親。”

骨肉分離的滋味，沒人比慕秋體會得更加深刻——或許，對于斑斑來說留在父親們身邊會比學上一身本領更重要呢？

此時此刻，他甚至開始後悔提到了西蒙的事。

李彥卻很快調整好心情，跟慕秋提起一件事，“秋秋啊，你認不認識基地北邊那棵國槐？”

慕秋注意到，李彥用的是“認識”這個詞，顯然已經把大槐樹當成了與人類同等的存在。

李彥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這恐怕是全星際唯一一棵國槐了吧？——對了，他說他是你的老鄉來着……‘老鄉’是家鄉的意思嗎？我怎麽不知道？”

關于這個問題，慕秋還沒有做好向所有人攤牌的心理準備，于是幹脆轉移話題，“彥叔叔，看來您已經跟大槐樹聊過了，他有沒有托您帶話給我？”

“秋秋就是聰明。”李彥眼中滿是贊賞，“他說讓你有機會帶着你男人來一趟，他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說——‘你男人’是不是指楚擎天？”

慕秋點了點頭，盡管大槐樹已經來了幾百年，語言習慣卻是一直沒改過來。不過，也好，至少還有個能說家鄉話的“人”。

李彥唔了一聲，自顧自地說：“秋秋你得培訓半年吧？我看他的樣子也沒那麽急，半年之後再來也沒關系——到時候連斑斑的事一起說。”

慕秋順從地點了點頭，決定回頭跟楚擎天說一聲，看他能不能直接跟那邊聯系一下。

“吶，說好了，培訓完了之後要過來——你也知道，我和達爾不方便走動，你一直不來，叔叔還怪想你的。”李彥有些不自然地說。

慕秋心頭湧起澀澀的滋味，重重地點了點頭。

——

楚擎天進屋的時候，清晰地感覺到向導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怎麽了？”他俯下身，輕柔地親了親向導的額頭。

慕秋擡起臉，主動迎了上去。

楚擎天毫不客氣地捉住那雙軟軟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有心勾引，一個樂意接受，兩個人你來我往，差點擦槍走火，如果不是楚擎天惦記着慕秋的事，一個吻還真結束不了。

“打算蒙混過去，嗯？”哨兵把人壓在懷裏，露出威脅的表情。

慕秋撇了撇嘴，“沒打算瞞你。”

“學校的事？”

慕秋搖了搖頭，“我見到瑪麗·萊茵了，感覺……不太好。”

楚擎天聳了聳肩，“這是自然的——靠着家庭炒出名聲，又反過來為家族服務的人，當然沒辦法和我的秋秋比。”

慕秋猛地看向他，納悶道：“你好像知道些什麽似的……”

楚擎天點了點頭，并沒打算隐瞞慕秋，“今天我和南瓜利用學校的數據庫查了查當年達爾斯教官，哦，他現在改名叫‘達爾’了。”

“怎麽樣？”

“達爾教官當年是被冤枉的。”楚擎天肯定地說。

慕秋蹭地一下坐起來，急切地問道：“怎麽看出來的？有沒有證據？”

楚擎天挑了挑眉，把人重新拉回去，“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嗎？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我是覺得，如果有證據的話，達爾叔叔和彥叔叔是不是就能和正常人一樣……想去哪兒去哪兒了？”慕秋期待地問。

楚擎天搖了搖頭，“沒有這麽簡單。其實，從飛雪星回來後我和陸荀就一直在查這件事，所有的線索都斷在了和萊茵家族有關的地方——當時，達爾叔叔就是在護送瑪麗·萊茵實驗室的科研成果之後被判罪的。”

瑪麗·萊茵的實驗室雖然打的是為向導服務的旗號，實際卻是萊茵家族的私産——當然，這些年來為向導們提供了不少方便，這的确是事實。

慕秋很快想到一種可能，“這樣說來，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被達爾叔叔知道了？或者，害怕他知道，所以幹脆殺人滅口？”

楚擎天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沒聽彥叔叔提過呀！”慕秋納悶。

楚擎天嘆了口氣，“他或許是不想把你牽連進來吧！——具體情況下次見面問問就知道了。”

“正好，剛剛我跟彥叔叔聊天，約好培訓結束後就到樹人星球去一趟。”

楚擎天點頭應允。

之後，慕秋又提到了大槐樹的事，楚擎天允諾明天就和那邊的人聯系一下，問問情況。

慕秋還想說什麽，卻被楚擎天堵住嘴——用溫熱而霸道的吻。

一吻結束，楚擎天沙啞着聲音說：“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後天是周末，咱們帶孩子們出去逛逛街、聽聽戲，怎麽樣？”

慕秋紅着臉笑，“哨兵們不是最讨厭逛街了嗎？說話聲啊，香水味啊，來來往往的人群啊，你受得了？”

楚擎天揚了揚眉，得意地笑道：“誰叫咱們有孩子呢？這就是已婚哨兵和未婚哨兵的區別！”

慕秋“切”了一聲，鄙視地說：“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結婚了？和誰呀？”

楚擎天勾起唇角，當着慕秋的面把中指上的戒指換到無名指，低沉着聲音說：“只要你想嫁，我随時都娶。”

慕秋精神領域一顫，面上卻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等你決定‘嫁’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還不由分說地把那枚樸實無華卻被哨兵視若珍寶的戒指戴回了中指。

“唉——”哨兵誇張地嘆了口氣，呈大字攤在床上。

慕秋眉眼帶笑，窩到哨兵堅實的懷抱裏，拍拍那張帥臉，“乖啊~~”

“唉——”哨兵繼續嘆氣，一副生無可戀狀。

慕秋扭了扭身子，心情愉悅地閉上眼，安然睡去。

黑暗中，哨兵輕手輕腳地調整好姿勢，把向導嚴嚴實實地抱住，精神領域無比滿足。

——

慕秋在班裏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玩的小朋友，叫嘉賀。

嘉賀像林青一樣，黑發黑眼，黃皮膚，臉龐圓圓的，是血脈比較純正的華裔。

嘉賀的好玩在于——太愛睡覺了。

慕秋注意到他就是因為這一點。

理論課上，小朋友們（包括慕秋在內）圍成一圈，麗莎老師在圈圈裏手舞足蹈地講課。

非常慚愧的是，慕秋根本沒注意到麗莎老師說什麽，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旁邊的小胖孩吸引——那個圓圓臉的小家夥，正睜着黑黑的眼睛腦袋一點一點地瞌睡呢！——神奇的是，雖然眼睛是睜着的，可小家夥是真的、真的睡着了！

戶外課，別的小朋友都積極地領着自己的精神體跑來跑去，要麽努力交朋友，要麽試圖引起老師或者慕秋的注意（別懷疑，慕秋向導的同學緣可是非常不錯的）——可是，嘉賀小朋友卻找個棵粗粗的大樹，帶着他的精神體一起，呼呼地睡了起來。

這樣一個不上進的小朋友，慕秋一般是不太喜歡的——當然，也不是說“不喜歡”這樣嚴重，只是不太感冒而已。

不過，小蘿蔔卻很想和他交朋友。

“賀賀就像斑斑！蘿蔔是斑斑的朋友，也要是賀賀的朋友！”——這是小蘿蔔的原話。

慕秋實在沒覺出來，圓圓胖胖愛睡覺的嘉賀和白白瘦瘦愛勞動的斑斑有什麽相似之處。

要說唯一相同的地方，兩個人的精神體都是大熊貓——對，嘉賀的精神體也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大熊貓。

吃飯的時候，慕秋當個笑話似的對楚擎天說起來。

楚擎天卻很是認真地問道：“林家的孩子嗎？”

慕秋一愣，“你怎麽知道？”嘉賀确實姓林，然而他并沒有對楚擎天提過。

“精神體是大熊貓的，只有帝都林家，林家後人大多是純正的華夏血脈。”楚擎天邊吃邊說，“不過，幾百年來覺醒向導天賦的好像只有一個，當時在帝都還挺轟動來着——那孩子多大？”

“大概……七八歲？”慕秋不太确定地說。

楚擎天點點頭，“這就對了。”

慕秋突然想起斑斑，他的精神體也是大熊貓——既然這種精神體如此稀少，那斑斑的身世……

慕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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