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宴會風波2

【小家夥們打群架】

面對神情堅定的小小“追求者”，慕秋決定很沒有父愛地出賣自家小人魚。

他半蹲在冬冬跟前，笑着提醒道：“冬冬之前不是喜歡小人魚嗎？你還送他熊貓玩偶來着，記得嗎？”

林瑞冬小朋友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小大人似的解釋道：“秋秋不要生氣，我送小白禮物是因為以前沒見過人魚，一時好奇而已，其實我喜歡的是你。”

慕秋當即無語——小小年紀就玩得一手好套路，長大了還了得？

“秋秋是擔心我沒辦法保護你嗎？”冬冬小朋友非常英勇地說，“我要去找那個哨兵決鬥，證明給秋秋看！”

慕秋忍住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可是現在不公平啊，即使冬冬贏了也不可以吧？”

冬冬明顯愣了一下，嘟着嘴問：“那怎麽樣才算公平？”

慕秋十分認真地回答：“等你長到我的哨兵那麽大的時候，再去找他決鬥比較好。”

冬冬想了一下，鄭重地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再等一等好了。”

小朋友承諾完，還非常爺們地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慕秋笑笑，也跟着使勁點了點頭。

旁邊的侍者悄悄給慕秋豎起大拇指。

小壽星嘉賀也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氣。

——

雖然只是小孩子的生日宴，帝都六大家族年輕一代的核心成員差不多都到齊了。

比伯·萊茵原本只是出自萊茵家族的旁支，平時在浩特·萊茵的庇護下，頂多在北極軍團蹦噠兩下，如果扔到帝都這個汪洋大海裏，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不過，這一次，由于在瑪麗向導跟前出力的緣故，他也有幸接觸到帝都的上流圈子。

比伯簡直興奮瘋了，他下定決心使出渾身解數，争取多認識幾個人，和他們交朋友，過上像他們一樣的生活——把楚擎天踩到腳底下。

此時，他正被他的父親沃頓上校帶着，和李家的幾位在軍部混得不錯的同齡人互相恭維——衆所周知，李家一直是萊茵家族的擁簇者，自然願意給比伯這個面子。

不遠處，楚擎天正和霍曼·沃爾夫、林嘉慶等人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談論植物星近年來的發展勢頭。

實際上，有這些人存在的地方即使再不起眼也會吸引衆多目光。

比伯剛剛和一個職位有晉升可能的機要秘書共飲一杯，正得意洋洋地暢想着未來，不經意間卻注意到楚擎天的身影，灰褐色的眼睛倏地睜大。

下一刻，等他看清楚擎天身旁那幾人時，驚訝的表情轉瞬間變為驚恐，繼而是無法掩飾的嫉妒，瘋狂的嫉妒。

沃頓注意到他的變化，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發現了楚擎天的存在。

不過，他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很快恢複平靜，冷靜的灰眸中再無多餘的情緒。

“他怎麽會在這裏？！”比伯近乎咬牙切齒地低吼，“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為了今天，我在那個——”好在比伯尚且保留一絲冷靜，壓低聲音憤怒地嘶叫，“我在那個人跟前作小伏低，才堪堪換了張入場券而已——他憑什麽？！”

沃頓不由皺眉，冷靜甚至冷淡地說：“他是他，你是你，他來不來，和我們沒有關系。”

“又是這樣的表情！又是這樣的語氣！”比伯憤怒和嫉妒中摻雜着顯而易見的悲傷，“爸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有了他——每次提到他，你就這樣對我！”

“冷靜點，比伯。”沃頓壓下比伯的肩膀，擋住周圍探看的視線。

比伯甩開他的手，大步朝外間跑去。

沃頓皺着眉頭，跟在後面。

小小的騷亂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楚擎天狀似無意地向這邊瞟了一眼，又很快轉移視線，眼中的複雜之色悉數隐去。

旁邊幾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着剛剛的話題，就連語調都沒有頓一下。

——

慕秋回到了宴會廳。

小家夥們被嘉賀帶去了小夥伴們所在的小廳，慕秋承諾開宴的時候一定和他們坐在同一桌，這才得以脫身。

霍曼·沃爾夫的向導正好是林家的人，叫林嘉銘，說起來還和嘉慶是同一輩，他看到慕秋出來，主動迎了上去。

“剛才看到楚隊長，就覺得你肯定會來。”

仙女座那回，慕秋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對這位向導印象很深

“又見面了，林向導。”慕秋微笑着回應。

林嘉銘不是慣于熱情的人，卻也不會讓人感覺冷淡。他把慕秋引到向導們的小圈子，有男有女，大家對他都十分友好。

除了一個人。

娜蘭看到慕秋，本能地露出幾分畏懼，繼而是本能的厭惡。

她冷眼看着慕秋和其他人寒暄，心底泛起濃濃的嫉妒。尤其是林嘉銘對他的的特別，讓娜蘭心裏的酸水一股股往外冒。

“我瞧剛剛慕向導和今天的小壽星在一起，還在納悶這一大一小怎麽認識的——”刻意拔高的女聲，不出意料地把周圍的視線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娜蘭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慕秋和其他人一樣，也看了過去，神色極為平淡。

娜蘭在心裏哼了一聲，繼續道：“我突然想起來，先前瑪麗姨媽提過那麽一句，好像是有個成年向導重新回向導學校補習去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需要補習基礎知識的向導，大概就是你吧，慕秋——向導？”

最後兩個字故意延遲了半秒鐘，好像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稱呼叫出來似的。

慕秋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平靜地說道：“的确是這樣，所以，我今天和諸位不同——”

說到這裏，慕秋狡黠地笑笑，拿出空間紐裏的請柬在向導們眼前晃了晃，“我可是帶着請柬過來的，而不是某某哨兵的向導！”

“知道你厲害！”林嘉銘把請柬抽過去，敲在慕秋腦門，“和七歲小壽星是同班同學，我們還真沒有這個本事！”

林嘉銘是什麽人？林家嫡系，沃爾夫家族第一繼承人的向導，有他開這個頭，其他人也跟着友善地調侃起來。

“這也不能怪我。”慕秋攤開手，“誰叫我覺醒得晚呢？一不小心就在軍事學院混了幾年。”

軍事學院，從來沒有向導能到那裏去上學，一時間，向導們從最初出于禮貌的應付轉為切切實實的好奇，一個個圍着慕秋打聽起來。

很快，便沒有人在意剛剛那個沒有存在感的女向導說了什麽。

慕秋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對男士禮貌，對女士紳士，幾句話下來，不僅沒有如娜蘭所料般受到輕視，反而讓大家都喜歡上了他。

娜蘭原本清秀的臉一瞬間變得扭曲而醜陋，她低聲說了句，“失陪一下。”便匆匆離開了，消瘦的背影近乎狼狽。

實際上，根本沒人注意到她的話。

慕秋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

林宅，偏廳，盥洗室。

“去死去死去死！！！”娜蘭對着鏡子裏扭曲的臉，想象着慕秋就在對面的模樣，拿着豔紅的唇筆瘋狂地畫上一個個大叉。

“慕！秋！——你怎麽不去死？！”娜蘭抓着臉，露出一個陰冷的笑，“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死在我的手裏！就沒人知道我的秘密了！就沒人知道——啊！”

“壞人！”小蘿蔔一腦袋把娜蘭撞到地上，憤怒地叫道，“你說秋秋的壞話，你是個大壞蛋！”

娜蘭剛要發怒，然而在感受到小蘿蔔的精神波之後，嘴角反而勾起不懷好意的笑，“你是他的精神體吧？”

小蘿蔔叉着腰，生氣地扭開頭——蘿蔔才不回答壞人的問題！

娜蘭并不需要任何回應，只是神經質地低喃道：“我早就聽說了，他有個特別的精神體——見鬼的特別！不知道是什麽胡弄人的手段罷了！”

“你胡說！”小蘿蔔氣死反駁起來，“蘿蔔才不是‘胡弄人的手段’，蘿蔔就是秋秋的精神體！比你那個醜家夥好一萬倍！”

娜蘭臉色一陰，她的精神體，一直都是她的一塊傷疤，是她最不願提起的東西，如今卻被小蘿蔔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娜蘭頓時升起一股難言的怒意。

“那麽，你這個‘好一萬倍’的精神體，今天就去死吧！！！”金色的觸角侵襲而來，毫不掩飾的殺意鋪天蓋地。

小蘿蔔吓得張大嘴巴，一時間愣愣地站在那裏。

就在這時，一灰一金兩道身影飛掠而來，啪、啪兩聲，把充滿惡意的觸角擋了回去。

又是“啊——”的一聲，發自靈魂的尖叫，娜蘭的臉色瞬間蒼白。

灰芒一擊即中，并不戀戰，轉身護在小蘿蔔身前。

南瓜也落在不遠處，怒氣沖沖地看向倒地不起的女人。

小蘿蔔這才反應過來，“哇——”地一下哭了出來，邊哭邊朝娜蘭跑過去，在她身上拳打腳踢，“蘿蔔不過是罵罵你而已，誰讓你罵秋秋，還讓秋秋去死——蘿蔔都聽見了——你去想殺掉蘿蔔，你想殺掉秋秋的蘿蔔！”

小家夥的力氣能有多大？娜蘭再次揮動觸角，卻被小綠藤緊緊纏住。

原本還有恃無恐的女人，一瞬間露出驚懼之色——自己的觸角竟然被纏住了？！——沒辦法分解、沒辦法攻擊！

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藤蔓，到底是什麽東西？

小綠藤一頭纏住娜蘭的觸角，一頭彎成拳頭的形狀，幫着小蘿蔔一起打。

其他小家夥有樣學樣，紛紛沖上去各自占住一片地方，朝着地上的女人一通打打打。

就連小人魚都甩着魚尾啪啪地照着那張驚懼憤怒的臉扇了好幾下，聲音可響了。

南瓜和灰芒一左一右地護着，既沒有上前，也沒有阻止。

這些，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娜蘭早在意識到不妙的那一刻就在腦子裏招喚自己的哨兵。

與此同時，慕秋和楚擎天也各自收到了精神體傳回的波動——灰芒是主動傳信，小蘿蔔則是因為情緒波動過大故而被慕秋感知。

然而，卻是比伯早來一步——他和沃頓原本就在不遠處的男士盥洗室。

“比伯——救我……”娜蘭被小家夥們壓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着比伯。

比伯不問青紅皂白地沖過去，一把掀開離他最近的小蘿蔔——到底是S級哨兵的實力，快得南瓜和灰芒甚至阻止不及。

小蘿蔔咣地一聲摔在冰冷的牆面上，脖子一歪，軟軟地滑到地上——盡管附身在機甲模型裏，可這樣的摔打之下，精神體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就在那一瞬間，奔跑中的慕秋腳下一軟，精神領域傳來一股刺痛。

“慕秋向導！！”林嘉銘趕緊把他扶住，對身邊的人說，“快去通知楚擎天楚隊長！”

其實，根本不用他找人通知，楚擎天在慕秋頭痛的那一刻就感應到了，他原本快要到達盥洗室了，随即腳步一轉，便朝着向導的方向跑來。

比伯沒有立即去查看自己的向導，他像是急于找個發洩口似的，看到這幫小家夥後，狂亂的精神絲反而一根根興奮起來，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

沃頓試圖勸導，卻被比伯一把推到牆邊——要知道，沃頓也只有B級天賦而已，抛去長輩的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壓制住發狂的比伯。

南瓜當即立斷，勇敢地站在弟弟們身前，雪娃抱着昏迷過去的小蘿蔔，眼睛紅紅地瞪着比伯。

比伯把自己的精神體召喚出來，臉上帶着陰險的笑，一步步朝着小家夥們走過去。

看到獵物瑟瑟發抖，臉上露出或驚恐或哀求的神色——他喜歡這種感覺，瘋狂地喜歡。

然而，終歸要讓他失望了。

灰芒身形挺拔地站在最前面，身後是金光閃閃的南瓜，小綠藤分出許多枝條，把弟弟們嚴嚴實實地圍在裏面。

小人魚露出白白的小腦袋，噗噗地朝比伯吐口水。

小家夥們盡管繃緊了神經，臉上卻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神色。

灰芒和南瓜會保護他們，秋秋和秋秋老公會過來打跑壞人——小家夥們堅信這一點。

——

慕秋和楚擎天到的時候，南瓜已經和比伯打了起來——竟然沒有明顯落了下風，灰芒正把比伯的精神體按到地上，娜蘭陰險地伸出金色的觸角，似乎打算偷襲，卻被沃頓攔住。

“您——”娜蘭露出驚訝至極的神色。

沃頓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指揮着自己身前的雪狼擋在娜蘭身前。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眼中明顯帶着厭惡之色。

“秋秋——”

“爸爸——”

孩子們終于見到靠山，哇哇地哭了起來。

慕秋忍着頭腦中的劇痛，一刻不停地跑了過去，他張開雙臂，把小家夥們一個個抱進懷裏。

“秋秋——嗚嗚……”

“媽媽——嗚嗚……”

看着小家夥們一個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慕秋也終于抑制不住眼裏的淚水，任由它們滑下臉頰，重重地砸到地上。

那一顆顆豆大的淚滴，也像千金重錘似的砸到楚擎天心上。

他的向導在哭，他的孩子們在哭，那一刻，楚擎天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盛怒之下，反而越發冷靜起來。

楚擎天接替南瓜的位置，支撐起精神屏障，就那樣使用蠻力，一拳一拳砸到比伯身上。

當然，比伯也不是吃素的，他一邊笑楚擎天白癡一邊揮舞起狂亂的精神絲，悉數向楚擎天身上招乎過去。

慕秋感受到哨兵的危險，毫不猶豫地伸出精神觸角，一波接一波地幫他加固精神屏障。

霸道的精神絲全部被攔在屏障之外，半點奈何不了裏面的人。

比伯憤憤地瞪了慕秋一眼，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苗，結果，下一刻，就被楚擎天一拳打在眼上，瞬間成了烏眼青。

小小的盥洗室內，裏裏外外圍了許多人，卻沒有人上前阻止。

趴在地上的向導，哭成一團的孩子們，打在一起的哨兵——這樣的情形，根本不需要解釋就足以讓人腦補出一整出的恩怨情仇。

更何況，雙方還有着同樣的發色和眸色，以及同種族的精神體。

帝都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平民哨兵沃頓上校和萊茵家族貴小姐的事，知道的不在少數，那麽，楚擎天和比伯這對“兄弟”，就算以前沒見過的，今天也都知道了。

最後，還是慕秋走上前，把楚擎天攔了下來。

“夠了，”他輕輕拍打着哨兵的手臂，溫聲說，“夠了。”

楚擎天這才收回帶着斑斑血跡的拳頭，臉上的肅殺依舊沒有收回。

盡管身上也帶着紅腫，然而與爬都爬不起來的比伯相比，卻好了太多。

沃頓一言不發地走到比伯身前，沒有看楚擎天一眼。

“先生，我們不能白白受這樣的欺負……”娜蘭瞬間露出哀戚的神情，拼命擠出的淚水在眼眶裏轉啊轉。

“夠了！”沃頓低吼。

娜蘭吓得一愣。

沃頓架着比伯破敗的身體，吃力地扛到肩上，面無表情地離開了人群——沒再看娜蘭一眼。

娜蘭一張臉青青白白，最後，只得咬咬牙，跟了上去。

楚擎天冷眼看着，并未阻止——權當還了之前沃頓阻擋娜蘭的人情。

——

圍觀的人群被一個個訓練有素的侍者帶離。

等到無關的人都走光之後，林嘉慶安慰般拍了拍楚擎天的肩膀。

“抱歉。”楚擎天對林嘉慶颔首，“毀了小向導的生日宴。”

林嘉慶搖搖頭，“讓向導和孩子們受驚，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實際上，作為朋友，我想說，打得好。”

想到比伯那張豬頭，在場之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楚擎天也扯了扯嘴角，把慕秋攬到懷裏——與此同時，慕秋懷裏還抱着眼睛紅紅的小家夥們，這個畫面實在有些……可憐兮兮。

林嘉銘拍拍慕秋的肩膀，低聲說：“如果是因為向導和孩子們受驚，我想嘉賀小朋友是不介意有人提前離席的。”

慕秋感激地點了點頭，“替我說聲抱歉，答應小壽星的話恐怕要食言了。”

“那就多準備份禮物吧！”林嘉銘試圖讓氣氛輕松些。

慕秋點了點頭，一家幾口便在林嘉慶兄弟的陪同下上了飛行器。

——

現在，小小的空間裏只剩下了自家人。

楚擎天在駕駛臺前操縱飛行器，一言不發。

小家夥們自從上了飛行器便挨個站在門邊，連同南瓜和灰芒一起，一個個睜着紅紅的眼睛看着慕秋，既忐忑又委屈。

換作以往，哪怕是跑步摔了跤，小家夥們都要埋到慕秋懷裏，哭唧唧地說這裏疼那裏疼；然而此時，他們卻一個個沉默着，小小的巴掌欲蓋彌彰地捂着小胳膊小腿上紅腫的部位，大大的眼睛努力裝出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慕秋沒有說責備的話，也沒有說安慰的話，他只是半跪在小家夥們面前，從小到大，一個個檢查開來。

小人魚的尾巴有些撕裂，絲絲淡藍的血液滲在白白的尾鳍上，異常刺眼——不知道會有多疼，難怪向來堅強的小家夥從頭到尾都在掉金豆子；

小雪蓮的手腫了，嘴角也有紅腫的痕跡，膝蓋上也有淡淡的淤青——平常拍拍屁股都要跑到楚擎天面前告狀，不知道被精神觸角抽到後小家夥有沒有哭；

小綠藤看上整個暗淡下來，沒有半點先前的綠意盎然——不知道要泡多少營養液才能養回來，小葉子是個女孩子呀，一定要早點變漂亮。

小蘿蔔被慕秋從模型裏拉出來，抱在懷裏——小家夥們不讓慕秋把他放回精神領域；慕秋就想這樣抱着他，一分一秒等他清醒。

南瓜看上去是受傷最嚴重的，畢竟面對的是S級哨兵的瘋狂攻擊，而他一直把自己當作保姆機器人來着——戰勝S級哨兵的保姆機器人嗎？

明明是值得自豪的事，慕秋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