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導

還能不能尊重一下重傷患者!

孟晚和低頭看着寧熄:“你答不答應?”

寧熄大睜着眼:“我敢說不答應嗎?”

都傷成這樣了,不答應孟晚和再打他一頓,那豈不是十天半個月也別想動彈了。

孟晚和滿意的把飯菜放到寧熄床前的桌子上,然後扶着寧熄起身,寧熄趴了一夜,本身就渾身酸疼,孟晚和力氣很大,寧熄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就戳到了桌子前。

到底還能不能尊重一下傷患啊!

寧熄後背和屁股上幾乎都是傷,沒有辦法坐下,只能半彎着腰,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孟晚和優哉游哉的坐在一旁,吃起飯來都賞心悅目,看的寧熄那叫一個眼紅。

孟晚和見寧熄半天不動筷子,也不問他,只顧着自己,寧熄無奈,還是填飽肚子要緊,他吃了兩口,腰都快斷了:“師兄,你就不能照顧下我嗎?”

就不能喂他一下嗎?!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寧熄不想要臉了,只想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沒有照顧你嗎?”孟晚和詫異,對他來說,這已經很照顧了,往常他絕對不會給別人帶飯,還給人上藥,從來沒有過。

大抵也是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不管山上還是山下,就算受了傷,也只有他自己,自然不需要照顧別人,頂多只照顧過扶白。

不過那個時候,還是扶白照顧他的多,孟晚和其實是最冷心冷情的人,若不是扶白臨死前的囑托,他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生死,畢竟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

他跟扶白并不是相同的人,扶白對誰都很溫柔,好像沒有什麽事能讓他生氣,孟晚和逼着自己變成扶白,但到如今,兩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吃完飯,孟晚和把寧熄放到床上,因為外面的人都以為寧熄是來受罰的,所以就算寧熄身上的傷好了,也不能出永望山,孟晚和本着不能把人餓死的原則,勤勤懇懇的去膳堂取吃食,回來再與寧熄一起吃,他以為自己足夠有耐心,對寧熄足夠好了,但在寧熄眼裏,孟晚和就是在變着法的折磨他。

吃個飯還要把他拽起來,就不能放到床上,讓他自己趴着吃嗎?

寧熄虎着臉說出來之後,孟晚和愣了一會兒,半晌後才道:“原來,還能這樣。”

一句話把寧熄氣個半死,孟晚和絕對是故意的!

諷刺他的時候好像什麽都懂,怎麽到了這種事上,就跟個癡呆一樣了?!

寧熄看不懂孟晚和,所以只當孟晚和看他不順眼,其實孟晚和還真的不知道這些,大概是多年沒有與人這麽親近的打交道,他的腦子轉不過來。

再說,他以前從來沒在床上吃過飯,師兄說過,要坐有坐相,睡有睡相,吃飯也要好好吃飯,一舉一動都要規範,扶白的話,在孟晚和這裏就是聖旨,所以年少時雖然貪玩,孟晚和還真的不像寧熄那麽混蛋。

畢竟像寧熄這樣的,也是世間少有。

寧熄在床上躺了四天,被孟晚和從床上拽了起來,傷還沒徹底痊愈,孟晚和就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把劍,讓他練劍。

劍是好劍,但對于現在的寧熄來說,那劍實在是太沉了,孟晚和想着,将來寧熄可是要拿赤陽劍的,赤陽劍雖然與普通劍一般大小,但上面有詛咒,比他的清雪劍沉了好幾倍,所以寧熄要從一開始練起,将來用赤陽劍才能得心應手。

因着外面說的是寧熄在永望山受罰,寧熄的一切消息都不會被外人得知,楚昭文來找寧熄寧熄,他正在院裏拿着劍做簡單的動作,孟晚和沒有告訴他,自己去見了楚昭文。

“師兄,我知道寧熄犯了錯,但他畢竟年紀小,不懂事,有做得不對的對方還請師兄海涵,我有些擔心他,所以想來問下情況。”楚昭文眉目間帶着焦急,臉色也很不好。

孟晚和看着他的擔心不死作假,道:“他無事,但你既知道他來受罰,就不該來這裏,等什麽時候三長老松了口,掌門松了口,他才能回去。”

“我這裏還有些藥膏,那天師父把寧熄打傷,我因為修煉不知情,若不然,早該拿着藥膏來看,還請師兄收下,也能讓我安心。”楚昭文把手裏的藥膏遞到孟晚和面前,眼神裏全是期盼。

孟晚和看着他,卻沒有動作:“永望山內不缺這些東西。”

“雖不缺,但這是我的心意,還請師兄拿去給寧熄,囑咐他好好養傷。”楚昭文其實并沒有任何擔心寧熄的意思,他只是想借着寧熄的事接近孟晚和,最近他見到孟晚和便湊上去,但成效不大,所以才想着來永望山試試。

他自然知道晚了,如果他真的擔心寧熄,一開始就該過來,所以才給自己找借口。

孟晚和低頭看了看藥膏:“那我便收下了,今後你還是少來永望山,寧熄不會有事,他只是受罰,不是就死。”

楚昭文被孟晚和梗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寧熄不會死,但如果不能憑着寧熄這層關系見到孟晚和,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接觸到他。

“師兄,那個,師兄不僅要盯着寧熄受罰,再加上修煉,本就勞心勞力,還要親自去膳堂取食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為師兄做點什麽,今後的一日三餐,我幫師兄去拿飯菜,也當是為寧熄盡一份心。”楚昭文見孟晚和要走,連忙開口。

孟晚和臉色緩和了一些,不像一開始那麽嚴肅:“這倒是不必,有小弟子們代勞,你還是要好好修煉,不必再為此費心。”

外門弟子多的是想要幫忙的,不過孟晚和不願意勞煩他們,更別說楚昭文了,作為青虛山的弟子,修煉才是最重要的。

楚昭文動了動唇,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孟晚和離開。

孟晚和回去看到寧熄正在練劍,心下滿意,點點頭回了落晚閣,并沒有把藥膏交給寧熄,這些藥膏,都算不得上品,他的藥膏比這要好上不少,再者說,寧熄現在不可分心。

寧熄見孟晚和回去了,立馬癱在地上,也不知道孟晚和從哪找來的劍,快累死他了,孟晚和耳聰目明,聽聲音就知道寧熄沒好好練,他皺了皺眉,只得起身去盯着寧熄。

“師兄,我沒有偷懶啊,我就是休息會兒,這劍也太沉了,要不你來試試,拎着都費勁,我都舞了半個時辰,身上的傷還沒好,就算要練,也不能把我自己累死吧?”寧熄見孟晚和過來絲毫不懼,本來這劍就沉,真不能怪他。

寧熄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只覺得哪哪都別扭。

孟晚和走過去拿起劍,随手舞了兩下,絲毫不費力的樣子,他睨着寧熄,眼神中帶着些許不贊同,寧熄擺手:“師兄你都練了多少年了,我才進山不久,肯定比不上的。”

孟晚和想了想,确實,寧熄身上還有傷:“今天就先這樣,回去記得打坐,不可懈怠。”

“我知道了,只是師兄,我出了一身汗,該去哪裏洗澡?”寧熄問道。

寧熄這幾天的态度都很好,并不是他不讨厭孟晚和了,而是怕孟晚和真的會對他動手,在永望山,他還是聽話一些,好讓孟晚和不再為難他。

不過,他可沒想就這麽放過孟晚和,孟晚和這麽折磨他,他當然也要報複回來。這些他自然不能讓孟晚和察覺,所以看起來格外乖巧。

孟晚和垂眸,永望山只有他落晚閣後的靈泉,既能療傷,也能用來沐浴,只是看着寧熄,他并不想寧熄污染了那片靈泉,雖然水是流動的,不會有髒污,但只要想到寧熄在那裏洗澡,他就感覺有點,難以接受。

“落晚閣後有靈泉,你打了水,然後回自己的房間洗。”

寧熄皺着臉:“我就不能直接在那洗嗎?”

“不能。”孟晚和盯着他:“寧熄,你最好別太過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打水回房間洗,以後也在房間洗行了吧?”看孟晚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寧熄只得答應。

切,他還不願意在他洗過澡的地方待着呢!

他嫌他髒,他還嫌他髒呢!

接下來的幾天,孟晚和都陪着寧熄練劍,寧熄被盯的有些厭煩,故意把動作做錯,結果手剛一抖,身上就被孟晚和打了一下,疼的他差點喊出聲:“師兄,我身上還有傷!”

“已經好了。”孟晚和邊打坐邊盯着寧熄,寧熄氣息不穩,他沒睜眼都知道動作錯了,他用的是巧力,寧熄不會受傷,但會很疼,只有疼,才能讓他記住。

寧熄抽着氣:“青光劍太沉了,我只是稍微動了動。”

“錯了便是錯了。”孟晚和睜開眼:“你可以做的慢,但不能做錯。”

招式剛才他已經演示了一遍,寧熄卻還是做錯了,不打他難道還任他做錯嗎?

寧熄咬牙:“可是我做慢了,師兄不還是會打我?”

“我以為你睡着了。”孟晚和面無表情:“繼續。”

寧熄:“……”

不是閉着眼嗎!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熄咬牙:師兄再這樣,我生氣了!

孟晚和心無旁骛的修煉,寧熄繼續道:我真的生氣了!

孟晚和:哦。

寧熄:我真的真的生氣了,哄不好那種!

孟晚和:你繼續。

寧熄:……我錯了。

孟晚和:哦。

寧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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