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靈泉

寧熄一邊揪着路邊的花一邊咒罵着:“該死的孟晚和,哼,讓你打我,讓你打我,我揪死你揪死你……”

“喵~”

耳邊傳來貓叫聲,寧熄四處環顧着,終于在樹頂上看到了一撮白色,呸了一聲:“跟你主人一樣煩!”

“喵!”白白已經能聽懂簡單的話,何況寧熄說的又不複雜,它從樹上一躍而下,沒有理會寧熄的意思,竟是要跑了,寧熄擋住它:“小家夥,你過來,哥哥給你肉吃!”

看你過來我不掐死你炖了!

白白戒備的盯着寧熄,之前寧熄踹過它它記得清清楚楚,這幾日雖常見寧熄,但它每回見了都趕緊離開,連帶着都很少親近孟晚和。

寧熄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雞腿,這還是晚飯時他偷偷剩下的,本想自己偷偷吃了,現在見到白白,他把雞腿往前伸了伸:“怎麽樣?香吧?”

“想不想吃?”

“喵。”白白叫了一聲,一動不動,仿佛是在不屑,寧熄哼了一聲:“哼,本來也沒想給你,死胖貓!”

正當白白想要伸爪子去抓寧熄的臉,寧熄想要抓着白白藏起來炖了吃的時候,孟晚和突然出現,一人一貓瞪了一會兒,白白跳到孟晚和身後,躲了起來。

寧熄看到孟晚和尴尬了一瞬,把手背在身後,藏起雞腿,清了清嗓子:“月色正好,我賞月呢!”

然而天空漆黑一片,半顆星星也無,寧熄再次清清嗓子:“我就出來走走!”

孟晚和自從見到寧熄,還未說一句話,寧熄就快炸了毛:“我真的只是出來走走。”

“雪影花。”

孟晚和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寧熄愣住:“什麽?”

“地上的,雪影花。”孟晚和看着寧熄腳下雪白色的花朵,可想而知這些花剛才經歷了什麽。

寧熄擡手指向孟晚和身後的白白:“它幹的!”

白白委屈的叫了一聲,孟晚和回頭看了看白白道:“白白自小長在永望山,從未毀壞過任何花草樹木。”

寧熄翻了個白眼:“是我,不就拽兩朵花嗎?這有什麽,外面的花花草草多的是,我踩死的都不計其數。”

只不過是一堆野花罷了,又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

“師兄要是嫌我手笨,那就把我轟出去啊,反正我也不想在這裏待着。”

孟晚和的手動了動,寧熄見他動作,以為他要出手,立馬往身後跑,邊跑邊喊:“打人了,殺人了!青虛山的大師兄殺人了!”

孟晚和看着寧熄跑遠,沒有動作,雪影花确實是最常見的花,但這卻是扶白親手種下的,剛才那一瞬間,孟晚和确實是想對寧熄動手的,不過強壓下去,看在寧熄毀的不多的份上,他才忍住。

孟晚和微微俯下身,把寧熄扔在地上的花撿起來,白白蹲在孟晚和身邊,善解人意的沒有出聲,孟晚和把所有花都撿起來,裝進荷包裏,

寧熄其實并沒有跑遠,看着孟晚和的動作,無語的撇着嘴,什麽啊,一朵小破花至于嗎!

漫山遍野都是,用得着撿這兩朵嗎?

但其實雪影花并不多,中間夾雜的更多是其他品類,粉的黃的,都是後來串起來的,雪影花雖是野花,卻不像其他花草那樣會串的遍野都是。

直到看着孟晚和抱着白白離開,寧熄才現出身影,走到剛才那處,頓足了很久才離開,他突然發現這些野花裏面竟然生長着幾株癢癢草,只要觸碰到就會感覺到渾身瘙癢,雖然這東西時效短,只是癢那麽一瞬間,但若是制成藥粉……

寧熄把袖子拽出來一節,隔着衣服把幾株癢癢草拔起來。

等明天,看他怎麽收拾孟晚和!

讓他每天都盯着他,癢不死他!

孟晚和發現寧熄的眼神一直很奇怪,從早晨開始,目光總是有意無意落到他身上,但寧熄的動作并沒有出錯,所以孟晚和沒有開口,寧熄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饒是他被弟子們經常行注目禮,如今也被寧熄搞得有點難受,寧熄這個模樣,想必是在計劃着什麽,肯定是針對他的。

孟晚和早就把寧熄的性子摸了個八.九不離十,雖知道寧熄會圖謀不軌,卻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就算寧熄把空蟬閣拆了,他也不會生氣,只要寧熄不動扶春閣和白白,他會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寧熄計較。

寧熄算好了時間,孟晚和每日酉時都要去靈泉,而他每次都是在孟晚和走後才去打水洗漱,這次他便早去一些,在水裏放上剛制出來的癢癢粉,一想到孟晚和抓的自己渾身通紅,臉也抓破了相,寧熄就忍不住笑出聲,身上瞬間被孟晚和打了一下,寧熄趕緊收回笑,做下一個動作。

他斜着眼朝孟晚和看去,見孟晚和還在修煉,這幾天他已經把孟晚和教的那一套劍法做的熟練,只是因為劍太沉,總不如當天孟晚和教他時候舞的潇灑。

雖然他是很讨厭孟晚和,但也不得不承認,孟晚和舞劍确實賞心悅目,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再加上孟晚和本身長得好,那一刻都恍似看見了仙人。

盡管他瞬間反應了過來,心中懊悔了許久,但那一刻孟晚和給他的感覺太過美好,如夢似幻,讓他很難忘記。

日暮西沉,孟晚和起身,理了理衣襟,囑咐寧熄繼續練,便轉身出了空蟬閣,朝着靈泉走去。

寧熄知道孟晚和的五感比常人要強,所以等孟晚和走遠以後,平緩呼吸,再悄悄把自己的氣息隐藏起來,才小心的朝着靈泉而去。

他早就把癢癢粉拿了出來,以保證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入靈泉。

孟晚和解下外衣,把衣服疊好放在一旁的石頭上,身體沒入靈泉,肩膀往上露在外面,他輕舒了一口氣,靈泉溫熱,雖能療傷,但他的傷也因此會更加疼痛。

他的胸口處,郝然還是曾經的模樣,一舊一新兩道傷痕,好似沒有變化,确切的說,他如今的傷看起來比前幾日情況還要嚴重。

血腥味彌漫出來,在孟晚和周身環繞着,随着時間的推移,孟晚和身上的傷看起來确實在慢慢變好,如果白白在這,肯定會不滿的喵喵叫。

孟晚和眉頭舒展,身心漸漸放松,突然聽到了一絲細微的動靜,并不真切,以為是白白,所以并沒有注意。

寧熄隐蔽着氣息,眼看着靈泉越來越近,四處暖霧缭繞,雖看不真切,但也能看清孟晚和雪白的脖子和肩膀,胸膛微微起伏着,本想把癢癢粉放進去就離開,寧熄卻陡然呼吸一窒,動彈不得,拿着癢癢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半晌後方跑回空蟬閣。

寧熄一把把瓶子扔在地上,顯然無功而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此刻後悔無比,剛才真應該把癢癢粉扔進去的!

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寧熄微微合眼,艹!

自己真的太慫了,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麽,竟然白費了一番功夫。

“白白?”這邊的孟晚和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喊了一聲,白白果然在附近,聽到孟晚和的聲音立馬回應了起來。

孟晚和放了心,繼續泡着靈泉,大約半個時辰後方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也沒太在意,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伸手摸了摸,随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苦笑了一聲。

穿好衣服後,白白跳了過來,孟晚和揉了揉它的頭,點了點它的鼻子:“貪吃鬼。”

肯定是又聞到什麽味了,才來纏着他,寧熄想必也快練完了,他正要去膳堂:“給你帶雞腿,還有什麽?”

“喵~”白白伸了伸舌頭,孟晚和失笑:“再給你帶條魚。”

白白真是越發胖了,再這麽吃下去,連路都走不動了,他這到底是在養貓還是豬?!

這邊孟晚和與白白其樂融融,另一邊的寧熄卻心煩意亂,一直在後悔剛才沒能把癢癢粉扔下去,只能不停地開解自己。

如果剛才他扔了下去,孟晚和肯定會難受,然後就不會再去膳堂給他拿吃食,這麽一想,嗯,還是飯更重要一些。

剛才沒扔進去是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寧熄:豬養的那麽好,自己瘦的跟燒火棍一樣。

白白:喵!

孟晚和:燒火棍?

寧熄笑容逐漸猥瑣:燒火棍什麽的不重要,師兄還是跟我去床上試試我的吧……

白白:喵?

呆毛:某個大傻子終于要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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