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姜
韓準和孟雲帶兵進了匪寨,除了門口幾個被制服的青年,寨子裏全是老幼婦孺,他們并非是同族,而寨子的主人姓姜名玉,蘭女姜,而非水工江,孟雲在院子裏搜遍了,才在一處山腰的血池花海裏找到了暈倒了的方圓。
山腰風冷,韓準總算想通了事情大概,風城民風淳樸,有戲曲,傳唱的最多的就是“江公奉葵”
江本往的祖籍上有過為官之人,他的官籍也很漂亮,為風城引入葵花,即使不做城主他也絕對會是風城首富,韓準見過許多品級不高的官位,可以通過重要事情的舉薦再加上銀錢疏通便可取得。
江公的應該是指的江本往,韓準聽戲文裏講過的,是他引葵花入風城。
其中必定有問題,江氏,姜氏,這便說得通許多問題了。
可是大約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人來人往,誰會在乎究竟是哪個江,貍貓換太子确實也是高招。
可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葵花,姜氏是北姓,看來是江本往這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有問題,而現在所有匪徒都不在,只能說……
李知去了……
未有将軍令牌,兵是帶不進城裏的,韓準深知其中的厲害,看見方圓的情形就原路折返去了江府。
即便是死,也要帶他出來,韓準決定先帶兵符去了風城內的城防士兵全部調了出來去了江府。
韓準執劍,踢門帶兵而進的時李知就在眼前,清瘦的小二手上的利刃抵在李知頸上,血珠滲入了白衣,韓準連忙擡手止步。
“放開他!”韓準厲聲道,眼裏盡是殺氣。
“別過來!”韓準和李知幾乎是同時喊出口的。
“姜家也算名門,若是其中有冤屈,本将軍替你家昭雪。”
“你會嗎,官官相護,我如何能相信你。”一幹匪徒圍在姜玉前,韓準根本沒有施展之地。
“他若死在你手上,別說你姜家才徹底完了,本将軍定将你碎屍萬段!!”韓準看向李知。姜玉的刀更送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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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他!你聽不見嗎?”韓準氣得要死。
“你還有選擇嗎韓将軍?”面容清瘦的男子原來是每日都常見的店小二,如今卻帶着殺意。
“你待要如何?”韓準環顧四周,江本往和他的家人正被綁着。
“殺了江家全家,你親手來,反正你都殺了那麽多人了,京城擂臺之上,僅有你一人生還的美名我也想見識一番。”
“本将軍是朝廷命官,奉行朝法,況且此事他們是人證,你讓本将軍怎麽殺?”韓準道。
“那便是他死。”姜玉看着李知的側臉,刀狠狠地橫在他頸間。
等孟雲來還要許久,“姜玉我敬你也算是為生父申冤的一條好漢,我替他死,你放了他。”韓準扔了手裏的劍,伸出雙手。
“我從來不需要別人護,收回你的憐憫。”李知咬牙看着韓準終于道。
“這一次,算我欠你,以後我便護不了你了。”韓準雙手被綁了起來,還是笑着看着李知狠狠地看着他。
“若你也不護着江家,我也會感激你。”姜玉緊了緊綁韓準的繩子。
“你算什麽東西,本将軍還需要你的感激?!”韓準質問道。
“我命令你們護好李公子,平安送去南關。”韓準背對着那些城兵吩咐道。
李知被放開了,雙手的禁锢只能讓他眼睜睜看着韓準被抓住。
“別殺他。”李知沉默了許久顫抖道,他脖頸間還流血。
“你走就是了。”韓準看着李知十分平靜地低頭
“解開我。”李知平靜地垂頭道。待繩子解開,就随手拿了把劍往江本往身邊走。
“不值得,不要……”韓準聽見了李知的話剛要阻止,腹部就被猛的一踢,“媽的!”韓準掙脫人群,要去阻止李知,卻被鉗制住,他一時心急,血氣暴走,一口悶血,撒落在李知腳邊
“李知,不要聽他的,我沒事!江本往該死,可他的親人并非都是有錯之人。”韓準說完就着一口血咬了抓着攔着自己胸前的胳膊,“本将軍也是你們這些人能碰的嗎?”韓準暴怒。
“帶李少爺出去”李知這就被被城兵護住往院子外拉,“韓準。”
“何必在這裏裝作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姜玉把刀擱在手裏抹了抹血跡,便向韓準走來。
“老子說好聽的你不聽,你等着,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韓準咬牙道。
他若是走了,院子裏只有韓準一人了,他就必死無疑了,“韓準!韓準!”
“與其逃跑。”李知掙脫了草包城兵,抽劍輕功而入了圍住韓準的匪窩,“不如殺個痛快!”
李知挑開韓準手上的繩子,便揮劍打掉了姜玉手裏的匕首,順便攻擊過來的山匪給韓準找兵器的機會。衣袍翻飛,只見上前的匪徒都帶了傷。
韓準也拿了把殘劍,城兵攻擊力一般,中間只有他兩人。
“對不起,本将軍不該讓你先一個人來。”韓準道。
“你還知道?”李知毫不客氣地反問,回首就挑過一把要刺到韓準的利劍,在那人頸上橫着就是一抹。
“今日注定是要來一場血戰了。”韓準橫劍與胸前,和李知背對着。
看見李知一次就傷了那麽多人,那幫山匪也不敢在仰仗着人多上前了。
“上啊!”姜玉那着匕首揮舞示意他們繼續。
“那些十幾年的仇恨,難道比你們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嗎?”韓準反問。
“姜公帶領衆人南下,是為了生計,而非所謂的功名,一朝身死名裂,也是奸人江本往所為,他不會逃過懲罰,難道你們要為了所謂的大義,再做與你們的父輩一樣的無謂犧牲嗎?!”韓準又問。
“将軍!”是孟雲,屋檐上已經被弓箭手包圍了,韓準冷笑,“諸位,放下刀劍,化幹戈為玉帛。”說完只見山匪們一個個都放下了武器。
事情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