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即便是粗神經如白奇, 也察覺到了奧唯臉上凝滞的表情。他忍不住聲音關切地試探問:“怎麽了,老大?”

“沒事。”奧唯轉頭望向白奇, 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道,“這一次的友誼賽在我們帝國舉行,不僅要經衛星全世界實況直播,軍部也會邀部分首都星的民衆前來現場觀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吧?”

“知道。”白奇不假思索地答道, “帝國軍人絕不能在自家地盤、首都民衆面前丢人。”

奧唯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吩咐道:“所以這次對外的友誼賽之前,我打算先在我們軍部舉行一場選拔對抗賽。”

白奇聽完奧唯的話, 微眯着眼睛望着他, 語氣帶着一絲抗議道:“老大, 你放着我和莫多、路能三個上次完虐了他們聯盟的兄弟不用,搞什麽對抗賽啊?”

奧唯低頭看了一眼白奇剛剛遞上來的文件, 手指點了桌子道:“友誼賽沿襲上次的賽制要比三場, 但是聯盟這次在賽制對戰回合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們要求每項對抗賽, 各國分別派三名選手參加, 比試三個回合, 再定最終勝負。帝國單靠你們三個人是遠遠不夠穩操勝券的。”

說到這裏, 奧唯擡起頭看向白奇,說:“再說,你們三個也不是萬能的。久未實戰,松懈訓練,還不知道現在誰吊打誰呢?”

被老大嫌棄質疑的白奇:“……”

奧唯難得看到話唠白奇同志吃癟, 唇角挂着笑意,沖他揮了揮手:“去吧,你通知路能和莫多二人今天開始恢複我們軍校時的訓練菜單,以後我也會去訓練場跟你們一起。軍部內部的對抗賽你們三個人也要一視同仁地參加。是否能夠獲得優勝資格,就各憑本事了。不行的話,也給下面新人一些機會。”

“呵呵呵……”白奇口中發出了帶着陰氣的笑聲,他嘴裏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我這就去通知他們。”然後便利落地轉過身,走出了奧唯的辦公室。

池天望着被白奇關閉的門,把頭轉向奧唯,一臉莫名地問奧唯:“他怎麽了?”

奧唯:“沒事。”

只是被他稍微刺激了一下,現在大概已經黑化了而已。白奇這人雖然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也是沒心沒肺,但他唯獨只對一件事在意,那就是他作為帝國軍人的硬實力。

最初,他在念帝國軍校時也是渾渾噩噩的。但是後來,他在認識了莫多和路能,最終同二人一起走進奧唯的圈子,形成了一個小集體,他便徹底改變了自己人生的态度。

奧唯除了自身背影閃耀,是帝國王子不必說。他最讓白奇佩服的便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王子并沒有仗着背景而好逸惡勞。他在軍校時,依然跟他們一起,保持着嚴謹到甚至有些嚴苛的生活作息和日常訓練,完全沒有搞特殊。有幾次,白奇被軍校的特訓折磨的半死,偶爾串門過去奧唯的寝室,竟然還看到奧唯自己還在偷偷開小竈,做着其他方面的完善訓練。

白奇決定摒除得過且過的人生态度,燃起了心底的鬥志,甘願放棄安逸舒适的生活,從此走上了勤奮上進的進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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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的一番觀察,莫多頭腦靈光,天生具有大局觀,是個将才。在學生時代,莫多便是奧唯的參謀,呆在奧唯的身邊常常幫他出謀劃策。而路能則是擁有與生俱來令人豔羨的優良基因,精神力逆天到超過了擁有皇族血統的奧唯。路能所在軍校的四年裏,學校裏舉辦的機甲對抗賽,只要聽到有他參加,所有人自動将目标設定為第二名。

白奇整天混跡在這些背景逆天、智商逆天、精神力逆天的隊友中,他在苦惱的同時,總算找到了近身格鬥的出路。他用他不太好使的腦袋努力思考了半個月,最終想到自己也只有刻苦練習格鬥術,将來在奧唯身邊充當一個近身侍衛的角色。

自此,白奇便收起玩心,苦練近身格鬥術。他這人腦袋沒那麽好使,基因條件也沒那麽優良,但卻有着一股執拗勁。對于認定的目标,絕不含糊。他不想在這樣一個優秀的小集體裏,因為沒有一技所長,而在他們面前擡不起頭。他靠着這股執着的精神和不懈的努力,五年前作為帝國與聯盟近身格鬥戰的選手,把聯盟的選手打得節節敗退。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在這個小集體裏終于有了容身之處。

奧唯掃過辦公桌上的餐盒,發現已經空了。他滿意地把剛剛從池天手中搶下的終端游戲塞回到池天手中,然後站起來揉了揉池天的頭發,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出去一趟,你留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不等奧唯拿開揉着池天的手,池天便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拉住了奧唯:“我跟你一起去。”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啊?”奧唯一邊笑着,一邊不動聲色地拂開池天的手,自問自答地說,“別鬧,乖,呆在休息室等我。”

“你不是要去看他們訓練嗎?”池天或許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說這話時,語氣中竟不自覺地帶着一股撒嬌的意味,“我也想去,一個人呆在這裏太悶了。”

若是換作平時,奧唯早就色令智昏地麻溜答應了,但是剛剛他在聽到洛尼名字的時候,一個月前失去池天時的恐懼又籠罩在心頭,讓他不得不把池天當作一個珍品一樣,只有藏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不加示人才能勉強放心。

池天從奧唯的臉色中,看到了他心中的顧慮。他握住奧唯的手,用力地捏了捏,眼神堅定地直視着他說:“奧唯,我沒事的,你不用緊張。就算那個什麽皇子來了,現在是在我們的地盤上。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還有白奇他們和你帝國軍部的部下,他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奧唯低頭對上池天關切的眼神,自嘲地扯開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原來他驚懼的情緒這麽明顯,竟然讓他為他擔心了。奧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了,剛才他險些為了緩解自己的擔憂之心,而自私地限制池天自由,把他禁锢在自己所謂的安全區域,完全沒有顧慮到他的心情。

然而,此刻一心一意想要緩解奧唯的焦慮情緒,并順便求他獲許一同出門許可的池天,完全沒有想到奧唯竟有這番悔過之心。不過,即便沒有了解奧唯此刻的心意,池天也并沒有責怪他,反而有些心疼他。

池天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變成貓身,大病初愈後,母親寸步不離地在他身邊守了三個月。直到他後來可以自如行動,母親除了每晚睡覺,其餘時間仍然呆在他肉眼可見,随口叫一聲就能招呼過來的地方。

那段時間裏,只要自己稍微離開一點母親的視線,母親都會瘋了一樣地找他。得知自己身體有一點不适,她也會不眠不休地陪着他看醫生,坐在他的床邊守着他。

池天将心比心,能夠理解奧唯此刻患得患失的心情。他若不是珍視自己到了一定程度,也不會出現現在這般草木皆兵的擔憂狀态。與不懂事的兒時,覺得如影随形的母親好似負擔不同,長大後的池天理解了母親那時對他陳沉重的愛意,所以即使之後她再逼迫自己相親,做些自己不喜歡的事也好,他都相信她的出發點是為自己好的。他們只是看待問題的方向不同,表達愛意的方式也不同。

而此刻,池天在奧唯嚴密到有些變态的保護下,很奇怪地并沒有覺得煩悶和束縛,他反而在這之中感覺到了被人珍視的滿足和幸福。

這些日子以來,奧唯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此時,看到他為自己的安危驚慌的一瞬間,池天竟然有點心疼這個男人。

他拽了拽奧唯的袖口,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奧唯順着他的拉拽,把身子略微傾向池天這邊,挑着眼皮看他:“怎麽?”

池天轉身面向奧唯,發現奧唯即便是傾下身對他來說也有點太高了。池天松開原本拽着奧唯袖口的手,轉而揪住他的軍裝前襟,稍微用力地往自己身前的放向拉。

在奧唯順着池天的拉力,不自覺地低下頭時,猛地撞上了踮起腳尖主動向他吻上來的池天。奧唯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池天,這還是那個跟他一直強調在外不要有親密舉動的媳婦嗎?

就在奧唯感到欣喜之時,池天驀地移開了唇,松開了揪着奧唯衣領的手,臉頰泛着微微的潮紅,安撫似的對他說道:“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亂跑的。”

奧唯本來剛剛在心裏檢讨過後,便打算向池天道歉,帶他一起出去的。他知道池天對友誼賽進行的三個項目十分感興趣,但現在看到他這個主動獻殷勤的小模樣,奧唯忍不住戲虐地問:“你這是在色。誘我答應嗎?”

見池天默然不答,他又笑着攥住了他剛剛揪着自己衣領的小手,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說:“不過要想讓我色令智昏地答應你,這個程度還遠遠不夠,你還要再加點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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