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訓練場內, 蘭斯不得已接受了白奇的挑戰。他實在搞不清楚, 這位號稱帝國第一個近身格鬥士之稱的白奇少将, 為什麽會來屈身挑戰他。

且不說白奇比他的軍銜高,他不敢拒絕。在衆目睽睽之下,事關男人的面子, 他也無法拒絕。就算他明知道自己跟他對戰的結局, 他也只得硬着頭皮接下來。

不過, 蘭斯也不是十分擔心。他想着自己平日與白奇少将接觸不多,也沒得罪過他, 他應該不至于對自己下狠手。大概只是友誼賽在即, 他苦于沒有訓練對手,找自己一起來切磋一下練手,或是出于帝國出戰實力的考量,來幫他特訓一下。畢竟根據賽制,每場比賽, 兩方都需要出席三名選手, 只靠他一個人是無法贏得聯盟的。

這樣想着,蘭斯覺得心裏稍微安心了一些。對戰一開始,白奇并沒有使出全部實力,只是一直在吊着他打, 試探他的實力。

起初,蘭斯見此情景,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雖然他光是應付白奇的一招招,便已經耗盡了全力, 完全沒有餘力想着進攻、突破的事。但他知道,這樣的白奇,明顯沒有使出全力。此時的他,還以為白奇真的是來指教他格鬥術的。

直到比試進行過半,還是他以為的過半,蘭斯才察覺到不對勁。盡管白奇沒進全力,可若真是以指教的名義,他的出手必然會點到為止。可這每一下打他的力度,倒像是跟他結了多大的仇一樣,招招像是要致他于死地,但又恰好不會另他遭到毀滅性的傷害,倒地不起,還可以繼續再戰。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站在訓練場外觀戰的路能問身邊的莫多:“白奇也太欺負人了,溜着人家打,他什麽時候變成這種高級智商挂了?”

莫多揚起嘴角,一副好事之态觀看着裏面的情景,若有所思地說:“以白奇有限的智商,大概是想不到這種欺負人,對方還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的侮辱人的伎倆,怕是背後另有高人指點吧。”

路能順着白奇的視線轉頭向後望去,結果差點沒閃瞎了狗眼。此刻,白奇正在訓練場裏費勁心力地拿捏着攻擊的力度,技巧性地溜着蘭斯吊打,而背後指點的高人卻連個眼角都沒投向訓練場,他滿心滿眼只有面前的雌性,正關懷入微、體貼備置地幫他家媳婦系上衣扣呢。

剛才走進休息室時,奧唯只注意到了池天之前被他解開的襯衫的扣子都已經系好,他便拉着他走出了辦公室。等到來到這裏後,他時不時地感受到有人望向他這邊,而目光多是略過他,直接飄向了池天那裏。他總覺得有人觊觎他家老婆,而軍部裏遍布的都是雄性,讓奧唯忍不住将池天敞開的西裝外套的扣子,一個一個地謹慎地系了起來。

被塞了一臉狗糧的路能,一臉慘不忍睹地轉回了頭。他戳了戳旁邊的莫多問:“裏面那人是誰啊?”

莫多微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用不太确定的語氣回答路能:“好像是蘭爵家的公子吧?”

路能不由得把頭再次轉向訓練場,掏出終端調出了蘭爵幾個兒子的資料,然後擡眼對上蘭斯的臉,有點震驚地說:“還真是蘭爵的三兒子,蘭斯。”

然後,他看向莫多,眼神中充滿困惑地問:“那不是奧唯的表弟嗎?他為什麽要虐他?”

莫多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裏面一定有事。以他對奧唯多年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無故主動攻擊、咄咄逼人的人。

此刻,白奇在裏面的吊打已經進行到最後部分。蘭斯十分狼狽,想要白奇給他最後一擊,但白奇偏偏不給。被蘭斯打趴在地的人都在心裏暗暗叫好,這一次蘭斯丢人算是丢大發了。

Advertisement

白奇偶爾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想要看看奧唯,準備從他那裏得到下一步的指示。結果這位老人家一直專心致志地守着媳婦,幫池天系完扣子後,又不知道覆在他的耳邊跟他耳語了些什麽。

倒是池天的視線一直聚交在訓練場上,當他看到白奇越來越頻繁地望向這裏時,他伸手拽了拽奧唯的衣服。

奧唯:“嗯?”

池天擡起右手,向着訓練場方向指了一下。奧唯這才将頭轉向訓練場,剛好對上白奇的視線。奧唯領會了白奇的意圖,他沖白奇點了點頭,比了一個停的手勢。

白奇三兩下将蘭斯徹底打翻在地,不至于重傷的程度,但也足夠他在床上躺個幾天了。

蘭斯倒在地上,痛苦地喘着氣,眼睛瞄到跑去奧唯那裏邀功的白奇。他瞬間明白過來,今天自己這飛來橫禍一樣的遭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咬牙切齒地躺在地上,旁邊那些剛剛被他打的人多是在他階銜之下,這會兒都假惺惺地趕過來要扶他,但都被他一一喝走了。

随後,蘭斯用終端叫來兩個心腹下屬。二人很快趕到,蘭斯叫其中一個下屬扶他起來,沖着另一個下屬朝着奧唯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那下屬心領神會地沖他點了點頭,随即悄聲溜了出去。

白奇興高采烈地跑到奧唯身前來跟他邀功:“剛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解氣了沒?”

池天搶先答說:“滿意,不過如果能讓我親自上的話,就更滿意了。”

說完這話,他眼神怨恨地瞟了奧唯一眼。

奧唯沒有搭茬。

白奇看出了池天對于沒能上場格鬥的耿耿于懷,想到早前就聽說過池上将家的兒子喜歡格鬥機甲的傳聞。于是,他獻殷勤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隔壁訓練室切磋一下,如果嫂子覺得不過瘾的話。”

不等池天回答,奧唯便搶斷道:“真人之間的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一點都不過瘾,還不如玩游戲對戰呢?”

說完這話,奧唯兇狠地瞪了一眼白奇。白奇接收到自家老大的威脅意思,壯烈地閉上了嘴。

接着,奧唯将自己的終端掏出來,調整到最近池天玩的格鬥對戰游戲,笑着對池天說:“來,我陪你在游戲上玩一局。”

為了讨老婆歡心,奧唯這個萬年不碰電子游戲的游戲白癡,特意在終端上下了這款游戲。可惜池天并沒有領情,因為他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跟他玩對戰,池天還不如去打野。

這一次,奧唯同樣沒有得到老婆的響應。

池天冷冷地看着他道了一句:“奧唯,你是不是覺得只有老實呆在家裏給你繡花才适合我?”

奧唯低頭看到池天陰冷的表情,意識到這次自己好像阻止得太明顯,真的惹他生氣了。

“我現在就回家。”

池天氣呼呼地撂下這句話,沉着個臉就要往外走。奧唯見情況不對,連忙拉住他,賠不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白奇沒輕沒重的,再傷到你。”

站在一旁被莫名點了名且背了鍋的白奇:“……”

然而,這話仍然沒讓池天開心得起來:“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傷到我,你就先入為主地判定我打不過他?”

奧唯反應機敏地撿好聽的解釋說:“不不,我也怕你傷到他。你的實力我當然了解。但白奇是我們帝國的重要戰力,下個月是要代表帝**部去參加友誼對抗賽的。若是現在受傷,那帝國豈不是損失了一員大将。”

池天涼淡道:“行了,你別說笑唬我了。”

奧唯剛才的這番話完全沒有起到解釋安撫的作用,反而引起了池天更大的不适。奧唯想要保護他的心他理解,但他總是在很多時候,感受到他沒把自己當做一個男人來對待,好像自己是個嬌弱的小姑娘。

雖然池天能夠體會到奧唯害怕失去他的心理,但這些日子,自他搬進皇宮後。從他每日的出行到日程安排,全部受到制約和限制。現在想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稀裏糊塗地接受的。

這會兒的池天,心中十分委屈。他盯着奧唯,憤憤不滿地說:“反正你就是連個娛樂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奧唯低頭看着池天紅紅的眼睛,不知是被氣得還是委屈的。他總覺得要不是周圍還有人,池天這會兒可能會哭出來。不不,想到這裏,奧唯又馬上否定了自己。池天不是那種會讓人看到眼淚,把自身的軟弱展示在人前的人,即便那個人是每天睡在枕邊的他。但池天此刻隐忍、愠怒的表情,卻是讓奧唯感覺比看到他直接哭了還要心疼。

他無比後悔剛才自己橫加阻撓以及自作聰明地說出的那幾句話,但事情鬧到這裏,此刻他再說出同意他和白奇切磋的話,想必池天也不會感到高興了。

莫多、白奇、路能三人站在一旁圍觀了二人争吵的全過程,場面一時陷入凝滞狀态。莫多看見奧唯面露愁容,卻又沉默不言,知道他是在搜腸刮肚地想着解決辦法,小心措辭。

于是,在此小隊陷入危機的關頭,軍師莫多不得不出場了。他走到池天面前打圓場說:“白奇剛剛溜了半天裏面的人,也累了。在往前面走就是機甲訓練場,機甲對抗也是我們與聯盟對抗友誼賽中的一環。要不我們一起移步去那邊練練如何?在這方面,我們隊的路能是專家,可以讓他挑戰一下你。”

莫多大概猜到奧唯不希望池天與人近身對抗的真正原因,為了解決眼前的僵持局面,改道提議了機甲對抗的主意。

“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池天竟然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然而,池天下面的話卻令在場的幾個人更加大跌眼鏡:“不過,我不跟路能戰,要打就跟你打。”

池天擡手一指奧唯,奧唯心中驀地一驚,但更加讓他感到吃驚的還在後面。

奧唯只聽到池天聲音裏帶着一絲賭氣的意味,對他說:“如果我輸了,我就任你處置。你就是要我立刻跳下機甲,回家給你繡花,我也絕無二話。”

就在奧唯琢磨着“任你處置”這個誘人的賭注時,耳邊再次傳來了池天的下一個條件:“但若是我贏了,你就要讓我上一回!”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