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月29日 忌堵車

季玄原本就長了一張性冷淡的臉,稍帶點愠色就能自動在方圓三米豎起生人勿近的屏障。

但頭鐵荀或哐當撞破,若無其事地嘗起花餅。幹癟花瓣的口感很新奇,嚼起來像草,又溢着甜到發膩的香。荀或被齁得有些飄:“我的媽呀,這也太甜了吧?”

“解釋。”

荀或拉起季玄朝車站的方向:“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小荀。”季玄跟着走,但又命令一遍,聲音再冷三分。

“盛游洲……”荀或探看着季玄的臉色,“把我堵了……诶你別擔心也別生氣啊,我已經和他說清了,還給了他一口,胳膊都給我咬破了,怎一個爽字了得。”

目下荀或活蹦亂跳的模樣确是一種保證,但季玄還是躁郁:“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沒有啊,他總算是個成年人了,終于懂了點說話的藝術,而且——”荀或指了指天,“這光天化日又在景區,他再變态也不敢動手吧?”

話音剛落,荀或又意味深長地朝季玄笑:“你是不是很介意他對我做什麽?”

“當然,”季玄避開荀或的直視,“我們是……大佬和馬仔。”

季玄說這種江湖話的感覺詭異中帶點好笑,荀或真是喜歡死了,不依不饒地繼續逗弄:“如果他對我怎樣了呢?比如又把我摸了親了?”

稍一想象季玄就十分厭惡,肅色說:“不要做這種假設。”

“害,老胡說我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我會去算賬。”

“只是這樣嗎?”

季玄低眼看了看表,說車已到站。但荀或一轉身擋到季玄面前,很執着地問:“還有呢?如果我被盛游洲親了,被他全身都摸過了,你要怎麽處理我呢?”

他們站在購物街入口,時間往前流而路人在增多,荀或是在拿時間和空間的雙重壓力來逼季玄作答。

不是沒有預想的答案,只是不确定是否正确,于是季玄采用較為保守的回答,将主導權重新交給荀或:“你希望我怎麽做?”

“我希望,”荀或彎了眉眼,眼角紅紅的翹翹的,“你會把我弄幹淨。”

弄幹淨是個很污濁的詞,如果季玄能夠正确理解其後深意,會明白這個“幹淨”其實一點也不幹淨。

但季玄不明白,所以這場調戲并不按正常走向發展。

荀或只見季玄頗為正經地點了點頭:“嗯,是要洗漱。”

……

男朋友超純是什麽體驗?

荀或:謝邀,大概就是污妖王想重回母胎接受再教育,以配得上他純潔無瑕白到發光的靈魂。

荀或憂郁望風景,經過減速帶時車廂笨重一跳,他擱放膝上的手機應聲滑落,季玄先彎身去撿。他腿太長了,堪堪擠在車位與車位的狹小空間裏,根本沒地彎身,幸而手長,還是能把掉到前座底下的手機夠上來。

摸出紙巾濕水,擦去手機上髒兮兮的一團灰,又檢查一遍鎖屏,才把手機交還。

在高速路上前移是件相當枯燥的事,而回程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好完成一輪睡眠周期。

荀或上課一跟不上教授思路就想打瞌睡,坐着睡覺已經是他能寫上求職表的純熟技能,只是車子偶一拐彎還是會慣性傾倒,倒在季玄寬闊的肩上。

荀或飄在半空的意識稍稍聚斂了幾秒,愚鈍地感知着季玄幅度不大的動作。他首先拉上了被甩開的窗簾,又調整好了坐姿,再輕扶着荀或的頭,把他好好地枕在肩上。

他是喜歡我的吧?荀或朦胧間想。

還是會有第二個人也能讓他這樣溫柔。

“季玄……”荀或只覺得一絲一絲的神智很粘稠,他都分不清哪些是要暫時藏在心裏的話,哪些當下可以說出口,“只對我一個人好,行不行?”

但恰逢車廂鳴笛,很響的一聲哔,攪動起沉澱下去的昏昏欲睡的空氣。一句近似告白淹沒在躁動人聲裏。

進城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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