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月21日 忌分床

儀式感的建立是為旗幟鮮明地開始新生活,從此404成了名副其實的基佬寝。

首先有個置為關鍵的問題迫需解決,荀或盯着它,只覺它像一座山阻擋着愛情的進路,罪惡之手按壓感情的升華。

靠,你個傻叉上下鋪。

我也要夢幻雙人大床。

褚臣和俞斐是晚上到家的,彼時荀或正琢磨如何拆床于無形,臉上出現了不符合他的深沉思考。

褚臣的注意力在玄關處花瓶裏的新花,“喲呵,”他朝俞斐說,“小魚快看,這有兩團棉花。”

“狗爺怎麽了,”俞斐關切地問,“你好像在動腦子,你沒事吧?”

這句話細品之下有點不對勁。

但荀或沒細品,怡悅道:“你們回來啦,我要宣布一個消息,雞你出來。”

季玄扣上高壓鍋,扭開了煤氣,正擦着手就被荀或從廚房牽到客廳。

荀或清了清喉嚨要開口,轉念又将話留給了季玄:“你說你說,我要聽你說。”

似乎是被季玄憋話的性格憋怕了,總希望他能開口陳述一些東西。

褚臣扶着行李箱的手柄,俞斐正站在沙發旁,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季玄身上。盡管是熟悉的好友,季玄心裏依舊咚咚作鼓聲:“我、我……”

褚臣:“魚哥你說對了,這個假期真的會發生些什麽。”

俞斐:“哪裏哪裏,豬哥你的基佬同化定律更預言家。”

季玄:“我、和小荀……”

褚臣:“這下百分百都是基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俞斐:“恭喜兩位男嘉賓牽手成功。”

季玄:“我和小荀在一起了!”

荀或:“……小雞啊你反應可以再快一點。”

打開高壓鍋是濃郁的餃子香,季玄順手做了碗紫菜雞蛋湯,四個男人圍着餐桌将就解決簡單晚餐時,荀或将拆床提案遞上議程:“就要和哥哥睡就要和哥哥睡。”

“換床工程大啊,搬進搬出。”褚臣。

“而且很貴,換一次得有四五千吧,要是想把枕套被單什麽的換了,還有另外的價錢,”俞斐補充,“退租以後這張新床要留給房主,錢拿不回來的。”

“錢不是問題啊,我接個推廣就好了,”荀或蘸過茄醬,“而且還要再住一年嘛,四五千能睡季玄一年,超值。”

季玄:“……”

運輸和組裝可以讓宜家來,但是舊床得自己拆。

周末時卧房裏一片塵土,雙人床拆起來比較複雜,要一塊一塊木板卸掉,又得小心別讓它塌下。

這張雙人床還帶衣櫃,需得鑽進去擰螺絲。俞斐剛彎身伸進半條腿褚臣就讓他別弄了,和荀或一起去把拆好的床板搬下樓。他怕俞斐把頭碰了。

俞斐聽話地哦了一聲,和荀或一人半張衣櫃門去樓下。

手裏抱着衣櫃,話題不自覺轉向出櫃。

“就這樣順利?”

“對啊,”俞斐回憶,“我媽看見小豬從衣櫃裏出來整個人都吓傻了,我想她大概感覺到我們兩個是沒辦法分開的,畢竟小豬大雨夜冒着危險爬窗,就為見我一面。”

“什麽神仙愛情,二師兄好會!”荀或騰不出手比大拇指,于是用嘴巴說,“比大拇指!”

他們按照物業的要求把木板壘在垃圾桶旁,事了拂衣去。

“然後我爸和我們談了談,出乎意料的冷靜,其實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他不冷靜,總之現在就只有褚臣他爸還不知道,他是最難辦的。”

“狗狗啊,”俞斐又轉過頭來,“出櫃經驗是不能學習的,雖然我們都是中産家庭,但環境還是相差太多。小豬是我行我素慣了,他父母全管不住他,而我父母和我關系一向都很……淡漠?禮貌?”

他沒找到合适的形容詞,只繼續道:“所以能把這件事平靜地處理了,但你父母不一樣,雖然我只見過你爸,但能推想你家裏是個什麽氣氛。”

溫暖、熱切,感情充沛。

各個都是有氣就撒的直性子,尤其孟朵暴脾氣。

“我知道我媽最後一定會接受我們的,”荀或篤定幾秒便洩氣,“只是不知道這個最後要等多久。”

“那現在能瞞就瞞吧,”俞斐安慰,“就算瞞不住了也總會和解的,畢竟你的性取向也是你的一部分,做人父母,總不能讓孩子過得不完整。”

荀或謝過俞斐,走上樓梯時又有一個問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對了小魚,你們那個了嗎?”

“……”

“憑我野獸般的直覺,”荀或深嗅一口氣,“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

“別尴尬,我就想做個心理準備,”荀或一搭肩,“是痛還是舒服?”

俞斐安靜些時,反而問:“你是一嗎?”

“……是什麽給你造成了這種荒謬的錯覺。”

“你自己反思一下,每次看雞的眼神都像狗在看一塊肉。”

“嗚你讨厭啦!”荀或翹着蘭花指拿腔作調,“人家是零啦,一是不可能一的,我家哥哥那麽A,人家這輩子都不可能一的啦,所以到底是舒服還是痛嘛?小魚麻麻人家超級怕痛痛——”

“你是零你是零你是零!求求你閉嘴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俞斐撥開荀或搭在他肩上的手,說是先苦後甜,痛過就舒服了。

“更重要的是,季玄是個很害羞的孩子,”小魚媽媽充滿人妻光輝,“你不要逼他太緊,馬上做全套,可以先從……嗯……手啊嘴啊開始。”

新床下午運到,換好床具荀或身先士卒,一躍把自己埋進松軟的棉花地裏,打了好幾個轉後又一個鯉魚打挺猛然坐起,拍着被子用力招徕:“來來來,寶貝,快來床上和我玩!”

季玄一愣,像第一次聽到他喊自己哥哥一樣無措。

“怎麽了,都談了一個星期了,連稱呼也要适應啊?”荀或磨纏上去,坐在床邊摟着季玄的腰,一聲比一聲更動情,“心肝、親愛的、甜心……你喜歡我怎麽叫你?還是你想聽些更狂野的,老公?主人?”

“哥哥,”季玄受不住了,“哥哥就很好。”

荀或貼在季玄的浴衣上傻乎乎地笑:“哥哥的确很好,可我還是想把所有愛稱都堆在你身上。”

荀或覺得自己像個櫃子,從認識季玄開始,他就不停地往自己裏面塞東西,溫柔、細心、體貼、愛……把他塞得滿滿當當,一朝打開稀裏嘩啦奔流滿地。

“怎麽辦,”荀或好煩惱,“我為什麽不能分出十個自己,東南西北上下左右裏裏外外地喜歡你?”

“一個就夠了,”季玄趕忙道,“太多個你我會喜歡不來的。”

荀或仰頭,二人各自心懷鬼胎地對視。

操,這臉部線條太完美了,低頭都不帶雙下巴的,帥暈我。

小荀揉完面霜臉紅撲撲的好可愛……

季玄的浴衣已被荀或揩到寬松,荀或咧嘴微笑,從床邊滑下地,微分着雙膝跪好。

可以先從……嘴開始。

他将臉頰貼上季玄沉甸甸的東西,很乖地蹭着:“也對,畢竟這個只有一條,只能照顧一個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