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4月26日 忌質疑
開學後荀或轉到了呼吸科室學習,祖上老本行,儀器操作起來十分熟稔。
春夏之交是流感高峰期,學生不添亂已很好,荀或還能幫着緩和工作量,自是十分得老師們歡心。荀或又是那種給點陽光就很燦爛的人,聽了誇獎就更加努力地燃燒生命,常在醫院呆到很晚,對着病例揪着老爸問東問西。
忙碌時時間流淌很快。
季玄的面試在四月中的一個星期六,荀或陪他星期五夜晚直飛上海。談了戀愛拍片的風格反而越來越直男,荀或坐在寫字樓外的車站裏,鏡頭怼着下巴說緊張:“我現在完全就是高考試場外面的家長,嗷我的雞兒子怎麽還不出來。”
他出來時的那一幕後來被彈幕鋪了無數厚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玻璃大門前有一樹法國梧桐,天光很亮,篩過斑駁的樹影分寸恰好地落定在紅磚地上。公司所在原是英國租界區,建築中斑駁着肅穆的羅馬時代痕跡,殘片一樣堆在罅縫裏。
季玄進去時穿了西裝三件套,可能是太陽和煦得有些過暖,或是面試完放松下來便覺出了熱,他從旋轉的玻璃門裏走出時,外套已脫了搭在前臂上。
寬肩窄腰的人很适合穿小馬甲,季玄生而高大又是天生的衣架子,除了松垮的白大褂,穿什麽都能把身形修飾得更為标致。
他邁開兩條長腿,穿過樹下朝荀或走過來。荀或一顆心髒就又開始咚咚跳,相機都舉不穩。
季玄的步伐是結束一樁大事後特有的從容,像個在走T臺的頂級男模,在荀或身前立定,彙報面試結果:“應該可以。”
“我也可以,”荀或脫口而出,“我太可以了,搞快點。”
季玄不擅長情感溝通,但公事公辦起來還是能流利交流,加之面試的問題大多準備過,中英雙語應答皆流暢。他說有八成把握,剩下兩成是不可控因素。
這家公司是在全球業界排名前十的大公司,制藥這一行的專業性太強,員工流失率不高,一款藥品從研發到推出市場少說十年,一個項目跟到老,每年都只開放幾個位子給新人,如果在畢業前就能得到機會實習,對日後求職是個非常大的優勢,是故競争格外激烈。
荀或讓季玄安心,事情過了就當無事發生,不要再多想。回酒店換過便服直奔迪士尼,夜時又沖去外灘邊找吃食邊打卡,被兩三粉絲揪住合影。
黃浦江倒映着霓虹燈,魚鱗似波動的光點,屬于夜晚的城市要等萬家燈火亮起才靈醒,連洇開在窗上的光影都格外妩媚。
回到酒店已是淩晨兩點,荀或一頭栽進床裏連澡都不想洗,直感嘆:“為什麽能自動幫人洗澡的機器還沒發明出來啊。”
厚重的流蘇窗幔半遮夜色,季玄拉窗簾到一半,聞言手停了停:“小荀。”
“嗯?”荀或奄奄一息,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一聲嗯像是夢呓。
季玄把另一半窗簾拉上,背對着荀或,低聲問:“那個……能自動幫你洗澡的人,你要不要?”
荀或發誓他真的很想做些事,但是實在累得勾引不動。
所以兩人只是和諧地一起洗了個澡,over。
面試的結果是在四月快結束時收到的,看見郵件标題下那一列灰色的Congratutions季玄便卸下了心頭大石。
404叫了餐全家桶慶祝,人生由選擇、被選擇以及炸雞和啤酒構成,由此四人未來的路各自明朗。荀或呼吸科,褚臣會留在實驗室,俞斐還在兒科和骨科兩邊婆婆媽媽,不過能肯定的是會留在醫院。
轉眼大四也要結束,明年便是學生生涯最後一年,酒喝着喝着荀或率先感傷,跳上沙發唱了一首《千裏之外》,又在可樂上插了三根吸管逼着大家拜把結義。
季玄今晚喝得也有些多,沒分出心思去管荀或的酒精攝入量,讓他一不小心真喝上頭,拍着季玄的胸肌大喊:“豬弟、魚弟,這位是你們雞哥,**的雞!”
躺上床了還不安分,罪惡之手在季玄身上順流而上逆流而下,臉容卻是委屈,可憐兮兮地哀求:“哥哥說好面試完就做的,我想要我想要,給我好不好,哥哥來操操我好不好?”
荀或是醉瘋了,季玄也漸漸恍惚,半夢半醒時理智散作一盤沙,話也不經把關便出口:“小荀你到底是不是狐貍變的?”
“是吧,”荀或努力地思考,“狐貍愛吃雞嘛。”
“再這樣勾引我你會哭的。”
季玄已經拉下了荀或的短褲,東西貼上來時荀或正暈乎,只知道這是季玄,于是下意識就拿入口去蹭。
下面脈脈電流似的快感湧上,季玄被蹭得清醒起來,但荀或只是更迷糊,把小心思都抖落個幹淨:“最近有學灌腸的,水流進去好舒服,想着哥哥的精液射進來應該更舒服……所以啊我都騷成這樣了你還害羞什麽,難不成你真的是零啊?是零也沒關系,害羞弟弟,哥哥我可以為你做一——嗯啊啊啊!”
季玄的手指很長,在廚房裏常年一日三餐地磨砺下來,還布着繭子。
荀或被突然的刺激吓得淚眼朦胧,季玄咬着他的後頸,中指在緊致的甬道裏打轉,感受着荀或的反應,很快找到他的敏感凸起,用指腹輕輕揉蹭兩下後猛地一按,荀或再也壓不住喘叫。
“誰是一?”季玄問。
荀或一愣,他還從未認識過季玄的這一面。
季玄改用指甲刮蹭,再次追問:“誰是?”
陌生的快感一仞仞将荀或抛高,要他即便側躺在床,腿都不禁地打起顫:“哥哥……”
“整句說。”
又伸進食指,并攏了狠狠揉弄擠壓,荀或酒醒些許,咬着被子嗚嗚地小聲哭:“你是一,哥哥,你才是一……”
荀或是注定的零,只用手指玩玩就射了出來。
解決完他便到自己,季玄将早已昂揚的物什插入荀或大腿根之間,帶着酒氣哄了一聲“寶寶乖”,溫柔缱绻地吻過他高潮後失神的雙目,開始聳動下身:
“夾緊了。”
四月是看桃花的季節。
今年的五一在周一,前後拼出了三天假。荀或在副業上攢了些錢,農奴翻身做金主,大手一揮包辦旅游,将404送上了開往桃溪的車。
到了點第一件事是激流,昨日下過雨小溪更湍急。GoPro不能跟上橡皮筏,只錄下前後對比。俞斐有先見之明,早給褚臣和自己換了防水外套,倒是沒濕得太厲害,剩餘兩位堂堂正正風姿飒爽的男神卻各成落湯雞和落水狗。
季玄還好,只是讓肌肉線條更分明地顯現出來,濕了才更有得看。
最慘的是荀或,他不幸坐中了右上角,而此程拐彎多是向右,于是水一勁兒往他身上撲打,全程嗷嗷亂叫吵翻天,下了舟筏渾身濕漉,小身板瑟瑟發抖像從黃河決堤時跑出來的難民。
天溫雖然漸逐轉暖,但被冰冷溪水打濕再吹寒風也還會受涼,幸而除卻晚餐沒有更多計劃。四人決定暫先回旅館,還是上次那家山居春暝。
貓中黃胖了很多,像團神獸鎮在門邊,見了荀或似是認得,賞臉讓他摸兩把。
季玄調好水溫,讓荀或先進去。荀或進去了很久。
期間俞斐收到他一條微信:今晚幹大事,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