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怎麽眼淚這麽多

薛勵頭也不回的走了,我赤裸的身子此時癱在床上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慢慢起身,拿着紙巾擦拭着做愛的痕跡 , 用紙巾使勁的擦,使勁的搓。

搓的紙巾都破了 , 那濕潤的痕跡還是很明顯。

我瘋了般扯掉床單 , 終于蹲在地上大聲哭了出來。

第二天,我故意拖到中午才下樓 , 避開了與薛勵蔣曉亭接觸的機會。

可我站在門口看着下面煥然一新的別墅 , 心中疑惑。

之前蔣曉亭帶來的所有家具全換了 , 整個感覺溫馨素氣了不少。

“太太,你可下來了 , 趕緊吃飯吧。”劉姐在餐廳喊着我,我看着她幫我準備的豐盛午餐 , 走了下去。

我吃着飯 , 劉姐在一旁欲言又止。

“這家具和裝修是薛勵安排的吧?”我知道劉姐心裏想說什麽,喝了口飯 , 率先說着。

劉姐一聽我主動說了起來 , 當下也大膽了些:“是啊,太太 , 我覺得先生心裏還是有你的 , 你看這風格 , 明眼人都看得出 , 是你喜歡的。”

我抿着嘴嘗着劉姐做的飯菜,捏着筷子的指尖都有些泛白。

劉姐興許是見我不高興,也就沒再開口。

這時,蔣曉亭來了。

她進門的時候 , 手中拖着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看着眼前新裝修的家 , 漂亮的眸子裏詫異一閃而過,盯着正在吃飯的我嫉恨地剜了一眼。

我擡眼對上她目光時 , 她她眸子裏的嫉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 我皺了皺眉 , 看着她那張帶着笑的臉,難道剛剛是我看錯了?

“思思 , 你覺得家裏這個裝修怎麽樣?喜歡嗎?”蔣曉亭看見我,熱情地跟我打個招呼。

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 也就沒接話。

“昨天阿勵說要回來住,怕我一個人在外邊不安全 , 索性把我又帶回來了 , 我有些厭倦了我之前帶來的家具 , 太豔 , 就讓阿勵幫我換了清淡俗氣的。”蔣曉亭說着,在房子裏走着,摸摸看看,滿臉的喜歡。

“這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沒想到阿勵也忘了跟你說,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蔣曉亭一臉笑意問着我,眸子裏帶着些許的不好意思。

“挺好的。”我淡淡答了句,掩飾着內心的不快,佯裝一副滿不在乎地模樣 , 轉身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得雙腿瞬間軟了。

有那麽一刻,我是真的以為薛勵心裏還是有我的。

真是可笑!

果然蔣曉亭随随便便的一句話 , 都會在薛勵那裏起着決定性的作用。

夜裏,我獨自下樓煮了碗速凍餃子 , 剛坐下吃 , 薛勵和蔣曉亭便回來了。

薛勵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面前的餃子上:“以後想吃的話 , 讓劉姐來給你做 , 這些東西就不要吃了。”

我低頭看了眼碗裏的速凍餃子 , 确實挺不健康的。

擡眼望去,在昏黃的燈光下 , 薛勵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更加深邃。

心裏冷笑,他也會關心我和孩子嗎?

“是啊思思,這東西多不健康 , 正巧我和阿勵也沒吃飯 , 我就給你露一手怎樣?你也來嘗嘗我的手藝,阿勵可是經常誇我手藝好呢。”蔣曉亭走了過來 , 說着便拉我進了廚房。

其實我有時候挺佩服她的 , 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不到這般大度 , 哪怕只是在薛勵面前。

可在廚房的時候 , 我才發現我想錯了 , 她只不過是善于做戲罷了。

廚房面積那麽大 ,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就‘不小心’撞到了我,再加上腳下一滑,我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瞬間跌坐在地上。

我下意識護着自己的肚子 , 可猛烈的沖擊力還是讓我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着。

我捂着肚子,五官都跟着扭曲。

“思思 , 怎麽了?你沒事吧。”蔣曉亭一臉慌張,直接沖過來緊張地詢問我。

此時我疼的咬着牙說不出一句話 , 恐懼蔓延到全身 , 我心裏比誰都清楚 , 我本就不穩的胎位 , 再次受到了重擊。

兩腿之間有股溫熱流出,我吓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 目光看去,我白色的裙子上泛起了一抹鮮紅。

那抹紅在潔白的裙子上格外刺眼 , 吓的我頭昏眼花。

薛勵闖進來的時候 , 我已經癱在地上不能動了 , 他目光落到我身下 , 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凜冽。

只感覺我被他那堅硬的手臂抱了起來,耳邊傳來他帶着怒火的聲音:“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說還是在質問蔣曉亭,但我感覺的到,他生氣了。

“阿勵……我、我也……”

随即蔣曉亭的聲音傳來,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便迷迷糊糊地倒進了薛勵的懷裏。

夢裏,我感覺到有個人緊張感地帶我去了醫院,在我身邊貼心的照顧。

我拼了命地想抓住他,看清他的臉,可就是模模糊糊 , 怎麽也看不清。

……

醒來的時候,我人已經在了醫院,我睜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 想起了我雪白裙子上的血紅,驚的我立馬坐了起來。

我驚的滿頭汗 , 坐起來 , 摸着微微鼓氣的小腹,我長長舒了口氣。

太好了 , 孩子還在。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一旁的椅子上躺着一個人 , 是薛勵。

他閉着眼熟睡。

看了眼時間 , 已經後半夜了,我夢裏那個一直照顧我的人,會是他嗎?

我緩緩下床 , 拿了床被子想給他蓋上。

深秋,夜涼。

可被子剛落在他的身上 ,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忽的睜了開 , 快速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的手一抖,整個被子便落在了地上。

“天涼了。”我看着他眸子裏那抹警惕 , 小心的解釋着。

他目光看着我 , 這才放開抓住我的手。

“醫生說你還不能下床。”他起身,彎下腰 , 直接把我橫抱了起來。

我驚的緊緊抱着他的脖子 , 看着他堅韌的輪廓 , 有些不敢相信這會抱着我的是真的薛勵,下意識開口問:“你真的是薛勵嗎?”

我話問出口 , 他頓下腳步,低頭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清晰的我竟然看到他眸中的心疼。

“不是我,你還想是誰?”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 , 我把頭埋在他胸膛,終于止不住嗚咽起來。

他把我放在病床上 , 手撫上我的臉,用大拇指一邊又一邊的擦着我的眼淚:“陳思 , 你眼睛裏是不是住着一簾瀑布,怎麽眼淚這麽多?”

嗓子酸澀 , 我再也說不出話。

次日一大早 , 蔣曉亭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病房。

當她看到我和薛勵沒有什麽親密的動作之後 , 目光裏那抹警惕才消失了去,狠狠地瞥了我一眼 , 便笑眯眯地沖薛勵走了去。

“阿勵,我給思思帶了早飯 , 你照顧思思一晚上也該回去休息了 , 接下來就把思思交給我吧。”

她把手裏的飯盒放在桌子上 , 親昵地坐到薛勵身邊。

薛勵的目光瞥着她 , 有那麽一刻,我突然覺得,薛勵看蔣曉亭的目光沒有以前的柔情了。

可薛勵并不拒絕蔣曉亭的親昵,我冷笑一聲,最近眼神真的有些花了,什麽都能看錯!

“沒關系,我不需要人照顧,一個人可以的。”我率先開口。

蔣曉亭留下照顧我?她只會給我添堵,她恨不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昨天就死掉。

現在孩子保住了,她便更加恨我入骨。

“這怎麽行 , 醫生說你需要養胎,你也真是的,太不小心了 , 在廚房都能滑倒。”思思面上有些嗔怪,似是在擔心我。

我看着她坦然自若的臉 , 不得不承認她這出戲唱的是真好 , 我是怎麽摔倒的,她要比我更清楚!

現在竟這樣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

“謝謝你的提醒,我現在能躺在這裏 , 也都是托你的福。”我氣不過,憑什麽她辦了壞事還想要當好人?

一聽我這話 , 蔣曉亭面上瞬間不高興了 , 一臉的委屈:“思思,你在說什麽啊?難道……你覺得是我在害你嗎?”

看着她那張無辜的臉,我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阿勵……我……”她見我臉色沒有任何的緩和,委屈的剁腳 , 轉頭可憐巴巴地看着薛勵。

我目光落在薛勵的身上,像他這種一眼就能把人看透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

他清冷的看了我一眼 , 然後目光落在蔣曉亭的身上 , 擡手把他攬在了懷裏,開口安慰着。

這一刻 , 我感覺我的身體瞬間被抽空。

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冷過 , 從頭涼到腳。

緊接着,蔣曉亭終于止住了哭泣 , 在薛勵面前委屈巴巴:“不過這件事也怪我 , 如果我不是想要給思思做宵夜吃,也不會有今天這件事了……”

她說着 , 抹了一把眼淚 , 轉身看我:“思思,對不起。”

她語氣誠懇,面上可憐,淚水在她臉上就像鑲了花一樣 , 讓人忍不住心疼。

我擡眼看着薛勵,此時他的目光也在看着我 , 像是在等着我說沒關系。

我此時多麽想沖過去掐死蔣曉亭,我多想去把薛勵打醒 , 可我什麽都做不了 , 就連哭,在這個時候也顯得矯情做作!

“沒關系 , 與你無關 , 我不怪你。”

我機械般說着這幾個字,就這幾個字,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身體裏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嘲笑着我得懦弱 , 他們活躍地就快要把我得身體撕成渣。

這個時候,薛勵才滿意的離開。

而薛勵前腳剛走 , 蔣曉亭拿起桌子上帶的早餐 , 直直地潑在了我身上。

從胸口到大腿 , 無一幸免。

“陳思 , 你想反咬我一口?簡直是癡人說夢!”她兇惡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我,像是能把我生吞活剝。

飯不燙,可弄在身上黏糊糊的,惡心極了。

我咬牙忍着氣,如果我現在起身跟她鬥個你死我活,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承受不住。

緊接着,她又開口了:“我知道這個孩子是阿勵的。”

我擡眼警惕地看着她,她讓我受點屈辱沒什麽,我可以忍 , 可她現在的目标明顯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你想幹什麽?”我繃緊神經,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她,生怕漏掉她一絲的表情。

她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 很是嫌惡地把手中的早餐盒仍了一地,冷哼一聲 , 轉身便離開了。

她臨走時的眼神像惡毒的怨念 , 叫我渾身不安。

我盯着她的背影,全身的汗毛豎起 , 從今往後 , 我必須更加小心了。

在醫院靜養了一周 , 我再也沒見過薛勵,就連出院 , 他也是只派了袁吉來接我。

回到家,劉姐看着我一臉心疼 , 趕緊給我做了我愛吃的補補身子。

當天晚上 , 我沒想到薛勵竟然進了我的房間。

我詫異地看着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褪下外套 , 直接去了浴室。

我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流水聲 , 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 只要蔣曉亭在 , 他晚上都不會來我這裏的。

他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 , 我目光盯着他:“我今天剛出院。”

我率先開口 , 通常這個時候,他都不會放過我,我今天剛出院,根本承受不住薛勵的進攻。

可他像是聽不明白我的意思一樣 , 淡淡開口:“我知道。”

嘴上說着知道,身體還是往我這裏靠過來。

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清新可人 , 那張絕美的臉湊近我,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此時倒映着我有些驚慌的臉。

我抓起一旁的被子就護在身上 , 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 畢竟此時此刻的薛勵太誘人。

可我剛護在身上的被子就被薛勵大手甩到了床邊 , 他伸手把我摟在懷裏 , 在我得驚恐下,我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他的下颚抵上我得頭 , 均勻的呼吸落在我得發絲上,淡淡開口:“我不碰你。”

他這四個字像是給我吃了顆定心丸。

我這才放松了一直緊繃的身子 , 把臉貼在他的胸膛 , 聽着他堅韌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 , 撩動着我得心。

“過兩天我會帶你去溫氏。”

就在我充分感受他的溫柔時 , 他的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心一驚,詫異不已。

薛勵有多反感我與溫言接觸,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他怎麽可能主動帶我去溫氏?

“為什麽?”我實在是想不通,下意識問了出來。

他動了動身子,把摟着我肩膀的手臂放在我的腰上:“我要了溫氏的百分之五十股份。”

我眉頭瞬間擰成了一條線,突然想起之前袁吉那未說完的話,也就是說,薛勵之所以幫溫氏填補資金鏈,是為了拿走溫氏的一半股份?!

可是這樣一來,除了溫氏股東 , 和薛勵,溫言手裏還有多少股份?

這不相當于把溫氏拱手讓給給了薛勵嗎?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為溫言捏了把汗。

“擔心他?”

薛勵像是看出了我心裏的緊張。

但我卻不敢承認我對溫言的擔心,我怕他折磨我 , 怕他對我父母不利,怕他對溫氏不留後路……

“股權轉讓合同在我書房,如果我把合同弄丢了 , 簽約儀式就無法繼續進行。”他頓了頓 , 摟着我的手臂緊了緊,霎時間 , 我與他貼的更緊了。

“弄丢合同的是我 , 那麽我幫溫家填補的資金就沒了證明 , 吃虧的就是我。”薛勵繼續說着。

他這段話說的讓我有些害怕,我不明白他與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麽。

他是在教我如何害他?還是教我如何……

想到這裏 , 我整個身子都變得警惕起來。

“薛勵,你試探我。”我推開他的手臂 , 擡眼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釋了。

他是在故意考驗我?考驗我是否真的服從他 , 是否真的會對溫言不管不顧。

他眸子深沉的看不見光,我背脊一陣發涼。

他沒在回答 , 只是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一整晚 , 他閉眼睡覺,我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 腦子裏來來回回都是他的那幾句話。

之後 , 我每每路過書房的時候 , 我都會頓住腳步。

無數次想進去吧合同偷出來 , 卻又不敢,這是薛勵給我挖的坑,他就在一旁看着我是跳還是不跳!

簽約儀式當天,袁吉一早來接我,他恭敬地喊了聲太太之後 , 便去了趟書房。

他出來時,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

我知道 , 那裏邊就是合同。

到達儀式會場,我下車的時候 , 薛勵和蔣曉亭已經手挽着手在大廳裏與人寒暄。

蔣曉亭在薛勵懷裏笑的燦爛 , 遠遠看去 , 好一對恩愛佳人。

只見袁吉在薛勵耳邊說了些什麽 , 薛勵的目光這才落到我身上。

他沖袁吉點了頭,便移開了落在我身上的視線 , 轉眼看着蔣曉亭笑了笑,繼續他們的談話。

我早就該習慣這種場面的 , 可心裏還是會抑制不住的難受 , 失望。

我下意識避開他們 , 低頭去了洗手間。

卻沒想到途中我見了溫言的身影。

此時他面色凝重的額站在陽臺 , 眉心擰成了川字,背影失落捂住。

我看在眼裏,心裏就想有根刺在紮着一樣,難受極了。

這個合同,薛勵損失的不過是錢,而溫言,損失的是大半個人生。

想到這裏,我轉身回了大廳,不管怎樣,這合同我必須拿到手!

薛勵和蔣曉亭還在與人談話 , 我目光迅速落在了袁吉身旁的椅子上。

那棕黃色的文件袋就在那個椅子上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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