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回牢籠

我眼尖地看到蔣曉亭嘴角那抹狡黠的笑。

我看着薛勵抱着蔣曉亭跳下汽油桶的那一刻,我心裏像被撕裂了一樣,不痛 , 卻麻木不堪。

在他心裏,蔣曉亭果然是最重要的是。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 我看到薛勵護着蔣曉亭到了安全的地方。

這個時候他才轉頭看我 , 眼中隐晦不明,我看不清楚 , 但好像看到了一抹心疼和愧疚。

耳邊響起汽油桶滾落的聲音 , 叮叮當當 , 奏着我死亡的最後篇章。

汽油桶的蓋子都是打開的,一瞬間 , 汽油嘩啦啦的流血,濃重的汽油味傳進我的鼻子 , 恐懼瞬間蔓延到我心裏。

我知道 , 今天這火海,我根本跑不出去。

可就算做了心理準備 , 我還是忍不住哭了。

我害怕的盯着汽油桶狠狠地砸上打火機上的小火苗 , 砰的一聲,熊熊大火瞬間燃燒。

剎那間 , 我被火光熏的睜不開眼 , 周身溫度高的我連喘氣都喘不上來。

大火吸走了我周邊所有的氧氣 , 我恐慌不安 , 四肢被綁着,我站不起來,也逃不掉。

熊熊烈火很快便蔓延到我身邊,我感覺到我的衣服被燒到 , 綁着我的繩子也被燒斷了,衣服下的皮膚傳來劇痛。

我以前從未感受到過這種痛 , 火燒火燎,痛的我恨不得立馬就死掉。

就在我生不如死的時候 , 我竟看到薛勵的身影沖了進來。

我被煙熏的睜不開眼 , 恍惚中看到大火裏沖進來一個人影。

我以為我出現了錯覺 , 揉揉眼睛 , 薛勵此時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薛勵……”

我喃喃喊着。

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

“披上。”他低沉的嗓音傳來,把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迅速披到了我的身上。

這件風衣是被浸了水的 , 特別重,壓的我肩膀都直不起來 , 不過這一瞬間 , 我終于吸到了大口的氧氣。

可薛勵卻在我身邊咳嗽了起來 , 他把我抱起 , 我貼在他懷裏。

他身上的衣服是幹的。

原來只有一件濕衣服。

他幾次試圖帶我沖出去,可是火實在是太大了。

抛開那麽多汽油不說,整個倉庫都被熊熊大火包圍了,倉庫的房梁也開始砸下來。

我害怕極了。

“薛勵,你自己沖出去吧,別管我了。”我推着他的胸膛,煙霧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他呼吸急促 , 我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很難帶着我活着出去。

而我之前被蔣曉亭打的渾身是傷 , 又被火燒了皮膚,連站穩都吃力 , 在他身邊 , 只會拖後腿。

“閉嘴。”他雙臂用力,我死死地被他擁着。

他的懷抱 , 真的能讓人安心 , 即便在這個時候 , 也能瞬間驅散我心中的恐懼。

火勢越來越大,我穿着浸了水的風衣都有些呼吸不上來 , 身上的傷口,皮膚火辣辣地疼 , 腦袋也開始變得混沌起來。

恍惚中 , 我聽到薛勵一聲悶哼,我與他瞬間被燃燒的房梁壓倒。

這一瞬 , 我的頭被磕到地上 , 一陣眩暈感傳來,我連薛勵的名字都沒喊出來 , 便暈了過去。

我想 , 我與薛勵可能真的要死在這大火中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 夢裏薛勵喊着我 , 抱着我,我安心地窩在他懷裏。

漫長的夢裏,沒有蔣曉亭,只有我和他。

……

我醒來的時候 , 腦袋巨疼,全身的皮膚傳來灼熱感 , 心髒都疼的呼吸困難。

守在我身邊的人是喬巧,我看到她瞬間驚喜的臉 , 然後大叫着呼喊醫生。

我聽着醫生的話 , 說我挺過了危險期 , 現在脫離危險了 , 只要好好配合治療就沒問題。

也是這個時候,我發現我的頭上 , 手臂上,腿上 , 都纏着大小不一的紗布。

被纏着的地方 , 火急火燎的疼。

可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卻是薛勵。

我都傷的這麽重,那麽他呢?

“薛……”

我剛想問薛勵呢 , 可嗓子又幹又瑟 , 只說了一個字卻說不出話了。

這一個字的發音也沙啞無比,難聽極了。

“你別說話,你嗓子被大火中的煙給熏壞了,要好好靜養才是。”喬巧說着,給我倒了杯水,拿了根吸管讓我喝水。

“多喝水,好的快。”

可我現在怎麽能躺的下?!

我忍着嗓子的沙啞就想開口問,可剛張口,喬巧便把吸管塞進了我的嘴裏。

“我知道你擔心薛勵 , 他是跟你一同被送進來的,不過他好像傷的比你重,到現在還沒出重監室。”喬巧看着我。

她了解我 , 知道我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安心的。

可是……

他的情況遠比我嚴重。

那個時候,我披着濕大衣 , 還被他牢牢護在懷裏 , 都還這幅模樣,那他……

想到這裏,我推開喬巧喂我的水杯 , 就想起身。

可恨的是 , 我渾身疼的根本動不了。

我被喬巧嘲諷 , 她說我都自身難保,竟還去想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我皺眉 , 不管他愛不愛我,這一次 , 他确實救了我。

接下來的幾天 , 我身上的紗布越來越少,終于 , 喬巧告訴我 , 薛勵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顧不上自己會被扯開的傷口,起身就往薛勵的病房裏跑去 , 可我跑到門口的時候 , 腳步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病房裏 , 蔣曉亭的坐在病床邊 , 淚眼汪汪,很是心疼床上的薛勵。

薛勵已經醒了,他面容憔悴,一雙眼睛也變得疲憊。

可縱使這樣 , 他還在盡力對蔣曉亭笑,不願讓她擔心。

這一刻 , 我晴空萬裏的心,瞬間黑雲壓城 , 心口被烏雲壓住 , 再也跳動不起來了。

我滿心滿腦都在擔心他 , 卻忘了 , 他根本不需要我的擔心。

之後的幾天,我克制住自己不往薛勵病房的方向去 , 可沒想到我去買飯路過陽臺的時候,我看到了薛勵的身影。

他和袁吉在那裏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遠遠看去 , 他背影筆直 , 雖然穿着病號服 , 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生病了的樣子 , 我手臂上還有一塊嚴重的燒傷沒好,他身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紗布。

不知道是他恢複力強,還是掩飾的好。

隐隐約約聽到了他們在說蔣曉亭的名字,還有什麽孩子綁架。

可不管我怎麽豎起耳朵聽,卻還是聽不清他們再說什麽,但我真實的看到薛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眸子裏甚至還帶着隐隐的怒氣。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薛勵正巧轉身。

瞬間,四目相對。

他沒動 , 就那麽直直的看着我,可我卻直接閃躲了目光。

我與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有個太多的隔閡 , 甚至我都不知道這些隔閡到底是什麽,說不清道不明。

我裝作沒看到他 , 低頭向前走。

我感受到一雙炙熱的目光緊緊跟着我 , 我的心跳不自覺加快,尤其是路過他身邊的時候 , 心髒就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萬幸 , 我成功的與他擦肩而過。

可是,為什麽我心裏會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沒想到的是 , 我剛回到病房沒多久,薛勵就來了。

連着他的病床都被推進了我的病房裏。

我詫異看他 , 不明白他要幹什麽。

一番忙碌後,薛勵成功的轉移到了我的病房裏。

“你幹什麽?”

我擡眼看他 , 大家都是一人一個病房 , 他突然過來,我病房裏的位置都變小了。

“照顧你。”一身病號服的他 , 坐在病床上 , 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說實話,溫言最近公事出差 , 喬巧還要上班 , 我這邊确實沒人陪護。

不過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 根本不需要人照顧。

我擡眼看他 , 擰緊了眉頭:“你自己還渾身傷呢,還照顧我。”

我想趕他出去,可每當看到他這張臉,便有些不受控制 , 趕他出去的話卻變成了這麽一句。

“嗯,那就換你照顧我。”薛勵思考了會我的話 , 覺得挺有道理,直接半靠在床頭上 , 眯着眼看我。

“那杯水給我。”他的目光盯着我手中的杯子。

我低頭看去 , 這是我自己準備喝的。

我盯着他 , 他病服扣子有些松散 , 而我也眼尖地看到他肩上那猙獰的傷疤。

我知道,那是在倉庫裏 , 房梁掉下來砸到的地方。

我心一軟,便起身給把手裏的水杯遞給他。

他伸手過來接 , 大手卻沒抓水杯 , 倒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臂 , 猛地往下一拉 , 我得臉瞬間貼上他的臉。

嘴唇相對的那一刻,我驚的手中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水花濺了一地。

他吻的溫柔,那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深情,一時間嘴唇的麻木傳到身體裏的每根神經。

在他的進攻下,輕而易舉的全部淪陷。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聽到了他在我耳邊低喃,他說對不起。

我的眼淚瞬間嘩嘩地往外流。

這一刻,我看到了他眼裏那直達心底的難過。

可就在這時,病房門開了。

我下意識推開他 , 轉頭看去,是蔣曉亭。

蔣曉亭一身紅衣,把她的臉襯的微紅 , 看上去像生氣氣紅的一般,她那雙美眸此時怒視着我 , 恨不得就地把我生吞活剝了。

但下一秒 , 她眸子裏的怒火便瞬間全消了,搖曳着步子來到了薛勵的面前 , 有意無意地把我往後擠 , 生怕擋不住我和薛勵相對的視線。

“阿勵 , 你怎麽把病床移到這裏了。”她的語氣有些嗔怪。

“這病房小,擠着也不利于恢複。”她繼續說着 , 很是嫌惡的觀察了一下四周。

我心裏憋着一口氣,呵 , 我這裏自然比不上薛勵之前的高級病房 , 但又不是我讓他來的。

“我覺得還好。”薛勵回答的語氣淡淡的,像是聽不懂蔣曉亭的意思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 我竟讓看到了薛勵對蔣曉亭的一絲不耐煩。

薛勵都這樣說了 , 蔣曉亭自然是沒話說了,當下便接着薛勵的話:“也對 , 小倒也有小的好處 , 正好 , 從今天開始 , 我也能順便照顧思思。”

只不過她說着的時候,在薛勵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狠狠地剜着我。

我抿着嘴唇不說話,我想把他們趕出去 , 可我知道我沒那麽大本事,但他和蔣曉亭在我面前暧昧 , 我就像嗓子裏卡了根魚刺,想吐卻吐不出來。

之後的一整天 , 我不知道蔣曉亭是不是故意的 , 但她和薛勵之間的親密并不是裝出來的 , 即便大部分都是蔣曉亭主動,但是薛勵也沒拒絕呀!

我受不了他們的親昵 , 起身便出了病房。

心裏憋着一口氣,我用涼水狠狠的沖着自己的腦袋 , 希望自己能想開些,他們在我面前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 我早就該免疫的。

“受不了就放棄吧 , 阿勵他本就是我的。”

不知何時 , 蔣曉亭竟出現在了我身邊。

我猛地轉頭看她 , 她目光兇狠,一臉得意。

“別以為在倉庫阿勵救了你,你就自以為是,我了解阿勵,他雖然面上冷清,但心裏是很心軟的,那種情況下,別說是你了,就随随随便一個陌生人 , 他都會不忍心看她死去。”蔣曉亭再次說着,生怕我以為薛勵心裏有我。

她的話雖然我不願聽,但不得不承認 , 她說的是實話。

二選一的時候,薛勵選擇的是她。

也正如她所說 , 薛勵是個心軟的人。

而我确實因為他那樣冒死救我,而沒有那麽恨他了……

她見我沉默 , 嘴角冷冷一笑:“不過确實可惜了,沒能弄死你。”

她說話絲毫不避諱 , 我知道 , 在我面前 , 她根本不屑于僞裝了。

我擡眼盯着她,擦着臉上的水 , 她的話讓我得心頭就像壓了塊大石一樣。

我恨她,恨不得殺了她 , 可我卻找不到證據 , 抓不到把柄。

回到病房的時候,我一言不發 , 收拾着我的東西就準備換病房。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可卻被薛勵直接拉了住。

“去哪?”他眉頭皺起 , 目光嚴肅。

我握着手裏的包,指尖不自覺的攥緊 , 暗吸口氣 , 擡眼對上他的目光:“薛先生 , 你殺了我的孩子 , 這次又救了我,咱們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讓袁吉來 , 咱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您要是不願意 , 那咱們就守着一張結婚證,各自過各自的生活。”

這句話說完 , 我感覺舌頭都是麻木的 , 我真的用盡了我所有的勇氣 , 我只希望結束這一切 , 我只想回到沒有薛勵的日子。

可我的話像是瞬間惹怒了他。

薛勵一把把我甩到病床上,砰的一聲大力關了房門。

“陳思 , 你還要我怎麽做?”他目光冰冷,落在我身上就好像要結冰。

他一步一步沖我走來:“我放了溫家 , 我背棄了自己的原則 , 你說,你還想要我怎樣?”

他的話越來越激動 , 手掌大力的把我摁在床上 , 他湊近的臉低頭就要吻我。

我死命掙紮,一腳踢到上了他的小腹,他這才松開我。

我盯着他,氣喘籲籲,我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他放了溫家?他背棄自己的原則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若真的為我,那就讓蔣曉亭消失。”我直直地看着他。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被蔣曉亭設計害掉的,我也不相信他查不出蔣曉亭和刀疤男的關系。

可他對蔣曉亭,卻沒有絲毫的生氣,就連出言制止都沒有,就這麽縱容她 , 護着她。

現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蔣曉亭去死。

他沉默了。

我看着沉默的薛勵,心裏冷笑 , 就知道他做不到。

我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身子卻被他直接抱了起來。

“薛勵 , 你放開我。”我在他懷裏掙紮。

心口憋着憤怒與委屈。

手推上他胸膛的時候 , 摸到了他深藏殘留的紗布,我知道 , 那是他的傷口,還未愈合!

我下狠心 , 沖着他未愈合的傷口便使勁揉搓。

他疼的臉色都變了 , 終于在醫院,門口放了我。

“跟我回家。”他即便把我放了下來 , 但還拉着我的手,絲毫沒有放松的架勢。

這時 , 袁吉開着車 , 停在了我們身邊。

薛勵直接把我甩上車,我奮力反抗 , 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薛勵 , 你就是一混蛋,你有了心愛的女人 , 幹嘛還要禁锢着我?”我在車裏對他拳打腳踢。

可能是我太瘋狂了 , 他狠狠的抓住我的手 , 絲毫不顧袁吉還在車裏 , 直接欺身壓下:“信不信我讓你一會下不了地。”

我心裏一驚,說實話,我知道薛勵有那樣的戰鬥力,可是薛勵 , 呆在你身邊真的是太辛苦了。

所以在他放松之際,我猛地打開了車門。

但我的出其不意卻不及薛勵的反應迅速。

他生氣的一把抓着我的頭 , 強迫我對上他那冒着怒火的目光,他摁着我 , 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陳思 , 你沒資格反抗 , 別忘了 , 你父母都在我手上。”

他這句話說出,我恨不得上去把他撕碎。

他這個禽獸 , 殺了我的孩子,還監視着我得父母,而我卻沒有任何辦法擺脫他……

回到別墅 , 我徑直被他甩在了大床上 , 由于他的拉拽 , 我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 , 可他卻絲毫不在乎,直接扯掉了我身上的衣物。

他動作粗魯,毫不留情。

我的身體本就沒痊愈,他這一進去,我感覺身體都被撕裂了。

一邊做他一邊說,他說他恨極了我說離婚時的樣子。

我在他身下,高速的頻率讓我咬着牙說不出一句話。

我得身子被他抓的生疼,他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次原諒我 , 如果我在想逃,再想離婚,他會殺了我父母 , 絕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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