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帶她走

酒店工作人員效率很快,片刻後就敲響了門,身穿制服的侍應生進門,對眼前的一幕已經司空見慣。将醒酒湯和甜點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例行問了句有沒有其他要求,便安靜離去。

金屬質感的大門再次被關了起來,溫茗頂着燥熱的臉龐,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男人。

“喝下去。”暗沉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在密閉的空間裏,更添一分壓迫。

她躺在沙發上,掙紮着起身,那藥不是白吃的,她腿腳酸軟無力,下去時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一只手及時伸過來扶住了她。

低頭看見了桌上的醒酒湯,濃濃的,泛着甘草的苦氣,讓人一看就想拒絕。

早死早超生,溫茗拿出電視裏共産黨員英勇就義的精神,端起瓷碗,打算一口氣喝下去。

結果閉上眼睛硬着頭皮喝了一口,她就告饒了,手上的瓷碗差一點扔在地上,喝進去的湯水也險些吐了出來。

但是她沒有,因為一只強有力的手緊緊捏着她的下巴,讓她動彈無能,另一只手用力抓着那只瓷碗,稍一傾斜,苦澀的醒酒湯沿着食道被灌進胃裏。

蔣曜松手,白色的瓷碗啪嚓一聲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胃裏開始翻滾,惡心的感覺從腹中傳來,溫茗下意識就想吐,可蔣曜緊緊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仰頭。

“很難受?”他問。

低沉沉的嗓音格外好聽,溫茗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一會兒就好了。”她聽見蔣曜冰冷冷的聲音。

溫茗覺得自己一定是身處地獄。

下一秒,唇邊卻傳來一絲甜意。

一個微涼的雙唇輕輕碰上她,将口中的蜜餞送入她的嘴裏,帶着甜味的舌尖在她口腔裏輕輕掃蕩了一圈,把甜蜜與她一起分享,和她分擔唇邊的苦澀。

蜜餞的甘甜驅散了苦意,溫茗稍稍舒服了些,男人深邃的目光凝視着她,黑色的瞳仁泛着冷兵器的寒光,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醒酒湯起效很快,溫茗比剛剛清醒了很多,她對視上蔣曜的目光:“蔣,蔣先生,您想做什麽?”

男人聽了這話突然笑了出來,他一臉玩味地看着忐忑的姑娘,“你想讓我做什麽?”

溫茗:“……”

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已經開始在心裏做心裏建設。可蔣曜卻突然松開她,自顧自斜坐在沙發上,那碗甜點就放在他的面前。

他擡頭,瞧着那位不知所措的少女,随口問了一句:“想吃嗎?”

剛剛那碗醒酒湯實在太苦,一顆蜜餞不足以驅逐口腔裏的苦澀,溫茗看着那甜滋滋的蜜果,沒忍住點了點頭。

他勾勾手,像招呼小貓小狗一般,很随意地喚道:“過來。”

那聲音迷人富有磁性,像魔鬼的召喚。溫茗一步步挪了過去,還有兩步遠距離時,男人長臂一身,把她拉在了懷裏。

心跳開始加速。

蔣曜拿過甜點,食指分開溫茗粉嘟嘟的雙唇,把那顆蜜餞塞了進去。

溫茗就那樣躺在他身上,仰頭看着他。

剛剛拿過蜜餞的食指上沾了糖水,蔣曜随意地塗抹在溫茗的臉龐上,白嫩的臉頰上泛起一絲水光。

這才是最誘人的甜點。

他忍不住低頭,品嘗少女唇邊的香甜。

“蔣……蔣先生。”

“嗯?”男人危險的眸子凝視着她。

溫茗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現在清醒了很多,周圍的環境讓她感覺很陌生。

只聽他說:“我不喜歡迷奸。”

哦,溫茗在心裏腹诽,所以專門給我灌下醒酒湯,就是為了讓我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奸嗎?

可是沒有,她想象的一切沒有發生,蔣曜僅僅咬了咬她甜軟的唇角,随後便放開她,拾起地上的衣服扔過去。

“穿上。”

“啊?”溫茗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想穿?”男人的話裏帶着深意。

“沒……沒有。”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後,溫茗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撿起裙子,手忙腳亂地套在了身上。

拉鏈在身側,平時她很容易就能拉上,可是此刻她心裏緊張,一個小小的拉鏈鬥争了半天也沒有拉上。

身後腳步聲傳來,蔣曜的手伸到她的腰側,環住了她的腰。

然後,輕輕拉上了她的拉鏈。

溫茗轉過頭,男人已經大步離去,拉開房門,外面那個制服小哥仍盡職盡責地守在那裏。就聽蔣曜扔下一句話:“帶她走。”

溫茗心裏一沉,帶着窒息一般的絕望,為什麽不放我走啊。

男人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清晰的聲音從走廊裏傳來:“這裏離你住的市中心上百裏,你不跟我走,是想被那些人再賣一次嗎?”

溫茗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她擡頭朝外看去,蔣曜人已經不見了,門口那位制服小哥進門,禮貌示意:“您請。”

對方說話很禮貌,姿勢也非常紳士,但是從那張臉上,溫茗依然讀出了一絲含義。

她确定自己如果拒絕,會直接被扛下樓去。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從嘴邊硬生生擠出一個字:“好。”

黑色的賓利停在樓下,溫茗走近,看見男人斜倚在後座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制服小哥上前拉開車門,溫茗一個趔趄,就被蔣曜拉了進去。

她撲在了男人身上。

赤|裸的小腿貼在蔣曜的西褲上,細軟的腰肢被大手緊緊環繞,她被緊緊束縛,不能動彈。

盡管車裏空間寬敞,卻四處都環繞着男人的氣息,溫茗正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趴在男人身上,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呼吸逐漸加重。

賓利越走越遠,道路兩旁建築逐漸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他們正在前往郊區。

溫茗忍不住想掙紮,卻見男人緊緊握着她的手腕,暗暗警告:“別動。”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奢侈的別墅區。

說是別墅區,但建築之間距離非常遠,四處更多是樹林花園,溫茗簡單看了一下,他們已經到了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

這一路上,她都沒有看見任何車輛和行人,這意味着,除非乘坐私家車和警車,否則她将沒有任何辦法離開這裏。

別墅裏的人過來拉開車門,蔣曜下車,另一側,溫茗跟在後面走了下來。

眼前的建築高大雅致,四處環繞着郁郁蔥蔥的青松,還有花草裝飾,可以說是一個極其宜居的地方。

溫茗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中年女人迎了上來,眼睛就和沒看見她一樣,直接朝蔣曜走了過去。

“蔣少回來了,需要準備晚餐嗎?”

“不用。”蔣曜說着,指了指溫茗,“帶她去洗澡。”

女人接下來的行為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示意溫茗:“這邊請。”

大廳裏陷入了安靜,蔣曜随手扯開領帶扔到一旁,淺藍色的襯衫脫下,露出健美的肌肉。

從側面望去,他的腹肌清晰可見,腰窄肩寬,像一匹蟄伏的豹子。

“黎仲。”他轉身叫過一旁的制服小哥,“去查清楚,她今天是怎麽落到許明光手上的。”

“是。”黎仲低頭示意,随即推門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溫茗:“我喜歡吃甜食。”

蔣曜:“我喜歡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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