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搬家
溫茗一路上都很不安,她以為蔣曜至少會狠狠發落她一頓, 但是那個男人什麽也沒有說。
車子駛進別墅, 蔣曜走下來,替溫茗拉開車門, 伸出一只手。
她把手放在男人掌心,下一秒男人力道極大地把她扯下車, 反手就摁在了車門上。
身後抵着車門上的把手,溫茗覺得後背被硌得生疼。
然而她兩只手都被男人緊緊禁锢, 緊接着,一雙冰涼的唇吻了下來。
此刻的少女心跳無比慌亂, 更別提回應, 男人的舌尖翹開她的貝齒, 犬齒在唇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蔣曜……”溫茗唇角被狠狠封住,話都說不完整。
“以後再想死的話,記得帶上我。”蔣曜惡狠狠地說。
不遠處是別墅裏的傭人,他們就那樣安靜站在那裏,仿佛沒看見一般, 溫茗一度覺得,男人會在車邊上辦了她,以至于內心慌亂不已。
她試圖推開,但是蔣曜吻得更狠,手上用力更重。
到最後,渾身無力的她被蔣曜抱回卧室,她依稀聽見砰地一聲, 卧室的門被關上,後面的事情,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因為當晚的男人實在太瘋狂了。
午後的空氣一直很沉悶,傍晚一道閃電劃破長空,随後雷聲滾滾,溫茗把自己縮在蔣曜懷裏,感覺到男人的手把她緊了緊。
她緊緊貼着男人的胸膛,感覺着對方的呼吸,一點點進入了深眠。
白天高速駕駛跑車的場景歷歷在目,溫茗緊繃的神經依然沒有緩解,迷迷糊糊中,她聽見迎面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一個巨大的力氣裹挾着她向後退去,溫茗覺得自己被人死死壓在身下,還是撞上了疾馳而來的車子。
她用力掙開眼睛,看見了眼前熟悉的面孔。
那是蔣曜。
窗外一陣驚雷響過,黑夜裏溫茗猛地掙開眼睛,種種片段從腦海中閃過。
身後男人用力環抱着她,下巴抵靠在她的肩頭。
“做噩夢了?”他問。
這個聲音低沉慵懶,溫茗轉過身,和蔣曜四目相對。
一道閃電劃過,她看見男人熟悉的臉。
“沒有。”她說着,往前擠了擠。
蔣曜習慣性摟住她。
眼前的少女将頭埋在他的胸前,淺淺地呼吸,撩得他胸口癢癢的。
心也癢癢的。
他聽見懷裏少女很小聲地說:“蔣曜,你抱抱我好不好?”
于是他雙臂收的更緊,蓋好被子,讓她整個人都蜷縮在自己懷裏。
溫茗終于可以沉沉入睡了。
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溫茗醒來時,身邊的男人已不見蹤影,她懷裏抱着一個玩具熊。
踢踏着拖鞋進了洗手間,溫茗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直接下樓。
不出意料,男人此刻正在沙發上看東西。
“睡好了?”蔣曜放下手上的書本,擡頭看她。
“嗯。”溫茗懶懶地,走到男人身旁坐下。
她把頭歪靠在蔣曜身上,一雙眼睛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不吃飯嗎?”蔣曜一手抱着她問。
“蔣曜。”溫茗沒有回答,她直起身,正襟危坐,盡可能讓自己表情認真,仿佛要談什麽重要大事一般。
她有些謹慎地開口詢問:“你真的想娶我嗎?”
男人一怔,但随即反應過來,他輕輕一笑:“你如果想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
“不。”溫茗收斂好表情,她很認真地說:“我舍友許瑩和我說,結婚之前,同居是必不可少的環節,所以我打算今天先搬到這邊來。”
聽了她這話,蔣曜似乎并不意外,他輕聲開口:“好啊。”
“我舍友今天應該不在家,我今天會把行李搬過來。”溫茗是一個實幹主義者,很快開始籌備搬家的事情。
“需要幫忙嗎?”
“不用。”溫茗飛速地否決了,“你好好歇着,我找搬家公司就好。”
蔣曜平時工作非常繁忙,他今天肯定是有不少安排的,溫茗壓根就沒指望他。
他倒是極好說話的樣子,很快就答應了下來,讓溫茗自己處理搬家的事情。
于是當天吃過午飯,溫茗駕着車,回到了久違的出租房。
她預約了下午的搬家公司,在這之前,她得先回去把行李打包好。
舍友許瑩不在,不過溫茗早就和她打好了招呼,她自己的行李不多,衣櫃裏的衣服簡單打包一下,一些小零碎的東西帶走,就沒別的了。
拖着幾個打包好的行李到客廳,溫茗回去收拾自己的櫃子,櫃門拉開,她看見了不少大學時的舊物。
裏面有她大學時舞臺劇表演的光碟,有當年去峰會做志願者時穿的衣服,有她大學時寫的日記。
她抽出日記本,一張有些泛黃的相片掉了出來,溫茗拾起,看見了相片上熟悉的面孔。
時隔多年,照片上的兩人都有變化,不變的是笑起來的模樣,溫茗撫摸着照片,上面的男人眉眼彎彎,目光溫柔。
她當時還在大學讀書,去報名商業峰會的志願者,在前臺引導人簽到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個男人。
雖然曾在電視上見過無數次,第一次面對面看見蔣曜的時候,溫茗還是怔住了。
她覺得在自己十幾年的生涯裏,就沒有見過如此驚人的容貌。
以至于她完全忘記要把筆遞給對方,到最後,男人食指敲了敲桌面,“筆呢?”
她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紅得和火燒一般,把手上的簽字筆遞給男人。
那雙修長的手握住筆尖,随手幾筆,寫上了他的名字。
字跡和那個人一樣好看。
到後來,蔣曜上臺講話的時候,她剛好坐在下面休息。
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機,想對着身後遙遙拍一張合影。
打開相機的那一刻,她看見男人竟然在朝這邊微笑。
她手疾眼快,抓拍到了這張珍貴的照片。
那場峰會後,溫茗作為志願者,還幹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她偷偷把有蔣曜簽字的那張簽到表私藏到兜裏,對負責人說自己不小心遺失了。
負責人倒也沒說什麽,只叮囑她下次注意。
回去後,她找了一個照相館,把那張照片洗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把蔣曜的簽名剪下,用雙面膠仔仔細細地貼在了照片後面。
少女春心從那一刻起萌芽,照片從此被她夾在日記裏,再不曾對人說起。
學生時代的記憶如潮水般襲入腦海,溫茗站在那裏,看着手上的照片,背後是簽字筆寫下的簽名,時隔多年依然完好如初,她不禁傻笑。
多年之後,那個男人竟以一種極其強悍的姿态插進她的生活,兜兜轉轉,老天還是把少女時期暗戀的人送到她身邊。
溫茗突然想哭。
外面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溫茗迅速收起本子,放到自己私人的小拉杆箱裏,出去開門。
搬家公司的工人如約前來,溫茗指着地上幾個包裹,那幾個人二話不說,上來就開始搬。
她突然想起電腦裏還有些自己的東西,需要拷貝,于是溫茗打開客廳電腦,找到自己的文件,用優盤拷走。
外面搬家工人上上下下,累得不輕,溫茗自己也在收拾東西,她從廚房倒了茶水給這幾個人。
“我東西還沒收拾完,馬上就好。”
“诶呦,太客氣了。”那幾個工人說着,笑哈哈接過水杯,溫茗的行李不少,他們也累得滿頭是汗。
客廳裏電腦還開着,屏保上是男人帥氣的臉龐。
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哥指着屏幕,“這不就是那個那個……”
“蔣什麽來着,那個字怎麽念?”
溫茗此刻從客廳出來,平時電腦都是許瑩在玩,屏幕被她設置成了各種帥哥,此刻的屏保,就是蔣曜的照片。
這張照片非常有名,是一位商業記者在那場商業峰會上抓怕到的,沒有人知道,向來冷漠的蔣曜為何突然就笑了。
那也是他公開場合唯一一次微笑。
剛剛那個小哥見溫茗出來,笑嘻嘻道:“你們這些小姑娘,成天追這個星那個星,連電腦上都是他們的照片,圖個啥呦!”
溫茗此刻心情很好,她俏皮一笑,“免費的帥哥,當然是不看白不看,不嫖白不嫖啊!”
客廳裏傳來哈哈大笑。
溫茗此刻正背着身收拾東西,那幾個工人喝了水,繼續下樓搬東西,她整理好自己的手提箱,而後回頭。
剎那間就定在了那裏。
敞開的大門處,蔣曜斜斜地靠在門框上,雙臂環繞在胸前,眼睛掃了眼她的電腦屏幕,不急不慢地開口:“聽說你想嫖我?”
溫茗腳底一滑,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她放下手提箱,扯出一個無比谄媚的笑容,“哪有,我哪敢對您有不軌之心呢?你……你今天怎麽沒去公司啊?”
“今天不忙,順路過來看看你。”蔣曜說着,長腿邁進來,随手關上身後的房門,咔嚓一聲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