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銀毛挂掉韓昀的電話,愁眉苦臉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他獨自住在一座複式公寓裏,因為喜歡美酒又喜歡豪車,所以家中不僅有個小吧臺,吧臺兩邊還有兩個玻璃櫃,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豪車模型和超級英雄手辦。

銀毛心疼地看着他的一堆寶貝,只希望顧程潇能對它們手下留情。

然而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顧程潇按響了門鈴,銀毛剛把門打開,連門外是誰都還沒看清時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程——”

顧程潇反手摔上門,一把扯住他的領子把人按在地上,聲音是和神情都是死水一樣平靜,然而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睛卻如同孕育着風暴一般,深沉黑暗得令人心悸。

“顧沅,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少他媽跑韓昀面前胡說八道,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還是耳聾了沒聽見?!”

“程,程潇哥,我——”

“別叫我哥,我沒你這個弟弟!”

銀毛委屈地争辯:“我只是不希望你真的和伯父鬧翻,我知道你對公司投入多少心血,一心想證明給外人看你不比伯父差,我只是……不希望你放棄那些。”

顧程潇氣急了,他冷笑一聲:“我選擇什麽是我自己的意願,關你屁事?!”

銀毛像是也被他的頑固惹火了,生氣地沖他大喊道:“顧程潇!韓昀根本就沒那麽愛你,不然他怎麽會半點不體諒你?你這段日子過得這麽難,他可知道半分?!”

“所以?這又如何?”顧程潇一字一句地說道,“顧沅,我樂意瞞着他,樂意對他好,樂意給他所有他想要的。”

“所有的這一切,又,關,你,屁,事。”

顧程潇對結婚生子這一套形式感到無所謂,但韓昀在意,他不接受,所以顧程潇也不能接受,他值得擁有最好的東西。

銀毛抿唇,他發了狠用力推開顧程潇從地上爬起來,淤青刺痛的臉頰和顧程潇的不識好歹都讓他怒火中燒,“是,這不關我的事。可你覺得你能和伯父扛多久?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保護的了韓昀嗎?!如果不是我,你覺得韓昀現在還會在學校好好念書,韓沁還會順利地待在醫院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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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條瘋狗似的逮着人就咬,根本沒辦法真正保護他,你讓韓昀怎麽安心和你在一起?!”

顧程潇被推了一下,頹然地跌倒在地,眼圈通紅。他不是不想冷靜,理智上也知道該如何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選擇,只是一想到這樣做就會失去韓昀,顧程潇便怎麽也冷靜不下來,怎麽也下不去手。

于是,顧沅在背後推了他一把,替他做了決定。

銀毛盯着他:“我見過伯父說的白家姑娘,人那性格就跟條變色龍似的,別以為她真的是個省油的燈。白家大小姐聽着好聽,但她過得不好,被她爸媽當成個商品似的論價買賣。白家大哥去年出車禍癱瘓了,白家小妹食物中毒進了icu至今沒醒,我不認為這是偶然,程潇哥,這值得去查一查。”

顧程潇擡起頭。

銀毛又說:“程潇哥,顧家遲早是你的。不管早還是晚,其實沒有太大差別。”

顧程潇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而這想法太過驚人。他看着顧沅,眼睛裏像着了火,亮得驚人,然而面色卻是蒼白。

銀毛說:“上天提供給我們這種人的選擇少得可憐,只有當你站到了最高的地方,才有任性的權利。”

顧程潇将發抖的雙手背到身後,他笑了笑,慢慢收斂起臉上的一切神色。他站起身,挺直了脊背。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我可以幫你,”銀毛說,“程潇哥,我幫你,然後你也幫我,怎麽樣?”

顧沅愛豪車愛美酒愛美人,是因為他接觸不到更上層的東西。父母偏心他大哥,因此對于這個小兒子總是放任自流,不管捅多大簍子都給兜着。聽上去是舒服了,然而實際上卻是一種不動聲色的抹殺。

兩人相對伫立了很久,半晌後,顧程潇點頭:“好。”

……

韓昀發現,他最近總是在學校附近碰見白瑤。

第一次是沒帶傘,第二次是還傘,第三次是來旁聽課程,第四次是迷路了,第五次……韓昀看着坐在路邊長椅上捂着腳踝,一臉痛苦之色的白瑤,心中默默嘆氣,面上卻牽出一抹關心的笑容,走過去問她,“白瑤,這是怎麽了?”

小姑娘難為情地笑了笑,臉色微紅,小小聲道:“扭到腳了……”

韓昀舉目四望,這裏是學校最西邊的沙灘公園,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白瑤又是一身清純素雅的白裙子,不好背也不好抱。他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叫嚴雲柏來接人。

在韓昀轉過頭去打電話的空檔,白瑤面色有剎那間的陰沉,然而等他挂了電話回過頭時,女孩兒依舊笑得腼腆羞澀,“韓昀,我坐太久了,腳有些麻,你能不能扶我起來走走?”

“呃……好。”

韓昀攙着白瑤的手臂把她扶起來,低頭一看,才看見她穿了雙細高跟的高跟鞋。上次兩人見面時白瑤只到韓昀肩膀,如今一站起來都頂上韓昀的下巴了,穿着這麽雙鞋想不崴腳都難。

他扶着白瑤繞了一小圈,嚴雲柏很快就開車來了,停穩後就連忙下來幫忙扶着白瑤。

“這位……”

“我姓白。”

“白小姐,”嚴雲柏說,“你家在哪兒?我們把你送回去。”

白瑤沖他們感激地笑笑,“謝謝你們,但是不用了,這兒的街角有家咖啡廳,我約了朋友在那裏見面,很近,你們送我去那兒就好。”

那家咖啡廳離得不遠,嚴雲柏在門外停車時韓昀就在臨窗邊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進了咖啡廳後,白瑤一瘸一拐地走近那個位置,拉着男人的手臂雀躍歡笑地向他們介紹道:“韓昀你看,這是我未婚夫顧程潇。”

男人僵硬地轉過身來,和韓昀四目相對。

韓昀扯出一抹笑,神情禮貌而疏離,“顧先生,你好。”

顧程潇臉上血色盡退,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卻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直接的方式面對韓昀。

他艱澀道:“……你好。”

嚴雲柏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而牽起韓昀的手,十指緊扣,溫聲說:“我們走吧,你不是說你餓了麽?我們在外面吃頓飯,然後一起去看小沁。”

韓昀應了一聲,對顧程潇說道:“顧先生,白瑤崴到腳了,你好好照顧她,再見。”

嚴雲柏拉着韓昀轉身離開,顧程潇用力甩開白瑤挽着他的手,眼神森冷地注視着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擠出來:“崴、到、腳、了?”

白瑤羞怯一笑,甜美得如同初綻的海棠花,“是呀,可疼了呢,韓昀扶着我過來的。”她神色自如地走到顧程潇對面的位置上坐下,步伐穩當。

“白瑤你——”

“親愛的未婚夫,既然已經訂婚,你就別連名帶姓地叫我了,顯得多生分。”白瑤揮手叫來服務員,“一杯抹茶拿鐵,謝謝。”

顧程潇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你什麽時候找上韓昀的?”

“有一段時間了吧,”白瑤不甚在意地說道,“唉,他人真好。”她撐着下巴,眼神毫無着落地望向窗外,“顧程潇,你配不上他。”

顧程潇譏諷一笑:“你就配得上了?”

“我?我當然也不行了。”

白瑤神色淡淡,她原本只是想見識一下能把顧程潇迷得神魂颠倒人究竟長的什麽樣,沒想到倒當真是個不錯的人,對方的體貼和照顧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溫暖。

如果當初是她先碰到的韓昀……也許,白瑤的人生就不會如此陰暗。

只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已經別無選擇。

白瑤收回視線,專注地看着顧程潇:“來吧,說說下一步你的打算。”

……

韓昀去到醫院的時候,韓沁正和夏榕有說有笑的挨在一處看漫畫書。

他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這是韓沁第一次面對外人如此放松。也許是因為夏榕見慣了外表有缺陷的病人,因而在對待韓沁時能夠有一顆平常心;加之出于護士身份而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不對。

韓昀皺眉,這樣的話,萬一韓沁喜歡上他了怎麽辦?

畢竟夏榕是韓沁除了韓昀之外第一個日日夜夜親密距離接觸的雄性,而那小護士又有一張稚氣卻不乏英俊的臉蛋……

韓昀面無表情地推開半阖着的門走進去,夏榕見他來了,神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連忙從沙發上起來站到一邊。

“哥,嚴教授。”

韓沁臉上和脖子上的紗布已經拆了,皮膚上有像樹根一樣蜿蜒的粉紅色痕跡,但比起以前凹凸不平的情況卻是好得很多了。

夏榕對韓昀說道:“我去給小沁準備晚飯,你們先聊着。”随後便走出了病房。

韓昀照例問了問韓沁近來的情況,她都一一說了,末了,韓沁看了嚴雲柏一眼,抱着韓昀的手臂小聲問道:“哥,顧程潇呢?”

以前每次都是顧程潇送韓昀過來,就算再忙也會上來坐個幾分鐘,不遺餘力地和小姑子獻殷勤套近乎。然而從一個多星期前韓沁卻再沒見過顧程潇了,那段時間連韓昀都沒有再天天過來,她直覺兩人之間是出了什麽事兒。

韓昀笑笑,神色輕松地說道:“我們不在一起了。”

韓沁動作一頓,嘟囔道:“正好,我也不喜歡他。”

韓昀失笑,把她攬進懷裏:“那和哥說說,你喜歡誰?”

聞言,嚴雲柏默默地看向韓沁。

韓沁假裝沒看見地扭過頭,緊接着就聽韓昀說道:“那個夏榕,喜歡麽?”

這話題轉得太快,韓沁渾身一僵,她還沒想好應對之策,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韓昀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嘆了口氣,“那夏榕呢,怎麽想的?”

韓沁紅着臉,“我,我不知道……”

“嗯……好吧,也沒事兒,反正時間也還長,慢慢觀察就行。”

韓沁一愣:“時間……長?”

“恩,”韓昀摸摸她的臉,笑容溫和,“羅先生登門道歉了,說是負責你以後的醫療費。小沁,你就安心在這兒住着,好好休養,等着下一個手術。”

韓昀之前還奇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現在看來也許是顧程潇在背後使的力了。知道他不會收明面上的補償,于是就拿羅父做由頭來幫他。

韓沁咬着嘴唇,她本想安慰韓昀,卻又怕說錯了話再戳他傷口,只好沉默不語,只偷偷擡眼望了望嚴雲柏。

嚴雲柏不動聲色地沖她點了點頭,見韓昀也跟着看過來,嚴雲柏立刻露出一個笑容,手動比了個愛心。

韓昀:“……”

……

在之後的一年多裏,顧程潇就像是從未出現在韓昀的記憶裏一般,倉促而突兀地消失了,韓昀再沒見過他。

他沒有主動出現,韓昀也無意去探查。他辭了酒吧的工作,天天在學校和醫院之間來回跑,而陪着韓昀的人則變成了嚴雲柏。他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去醫院,對着夏榕和韓沁越來越親密的關系一起發愁,一起給未來妹夫設考驗,過起了同居一樣的生活。

在韓昀21歲生日的時候,嚴雲柏稱有會議要開,他留在自習室做完了作業才慢悠悠地晃蕩回家。

拐進樓道的時候,韓昀看見面前趴着一只貓,脖子上吊着一枚銀戒,這貓他認得,是周圍的流浪貓。

貓兒喵喵叫着朝他走來,親昵地蹭着他的褲腿撒嬌。

韓昀蹲下身,解下貓脖子上的銀戒,發現上面刻了一個‘願’字。

他困惑地歪頭,接着走進去,看見了十來只貓貓狗狗蹲在一塊兒,脖子上都挂了一枚銀戒。

韓昀挨個解下來,捧着一堆戒指蹲在路燈翻看着,發現它們連成了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韓昀上樓回家,拿鑰匙打開門,率先看見的就是一大束玫瑰花,他後退一步,把拿着花的手撥開,便看見了嚴雲柏的臉。

韓昀挑眉,調笑道:“院裏要開會,恩?”

嚴雲柏關上門,接過他的書包放到椅子上,笑着說道:“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

韓昀撇嘴,“你也是真有錢,就那麽把銀戒系在貓身上,不怕它們跑了?”

“不會的,”嚴雲柏說,“它們喜歡你,聞見了你的味道,是怎麽也不肯走的。”

就和我一樣。

他溫柔地吻住韓昀,而後在他面前半跪下來,歪着頭嘗試着用牙齒去解他的皮帶。

韓昀低頭看着他,“這算是……生日禮物?”

嚴雲柏仰頭望着他笑,一雙黑眸亮晶晶的,“那我可以天天給你過生日。”

韓昀噗嗤一笑,嚴雲柏執起他的右手,在戴上了銀戒的無名指上印下一吻,含糊不清地說道:“阿昀,你知道那十個戒指可以拿來做什麽用麽?”

韓昀順着他的話問道:“做什麽?”

“也許……你會願意把它們放進……那裏面?”

嚴雲柏沒有把那個字眼說出來,他甚至沒敢擡頭,然而韓昀卻居高臨下地看見了他發紅的耳根。讀書人面皮子薄,更別說是在這方面沒什麽經驗的嚴雲柏了,他一個人是決計想不出來這種話的。

韓昀摸了摸嚴雲柏的臉,擡起他的下颌,果然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眼神左右飄忽着,唯獨不敢看他的臉。

韓昀輕笑一聲:“哪裏學來的?”

“……電影裏。”

“什麽電影?”

“……”

“劇情是什麽?”

嚴雲柏難堪地別過頭,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是……老……老師,和學生……”

“穿得這麽整齊,還打了領帶,”韓昀的手指輕輕劃過嚴雲柏的頸側,惹得他渾身一顫,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迅速支起了帳篷,“是等着我給你脫麽?”

嚴雲柏呼吸頓時便急促不少,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韓昀的手指就像是沾染了精神性毒藥,一寸寸地侵蝕着他的神智。

韓昀解下他的領帶,寶藍色菱格紋的,很漂亮。

他把嚴雲柏的手反綁到身後,同時側過頭緩緩親吻着他的臉側,低沉的聲音混雜着熾熱的鼻息噴灑在嚴雲柏的耳朵上,使得他又是一縮,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韓昀低聲問道:“嚴教授,喜歡這樣嗎?”

別說什麽這樣不這樣的了,嚴雲柏覺得哪怕韓昀什麽都不做,只要再離他這麽近地說句話,或者再叫一聲嚴教授,他都得立馬繳械投降。

嚴雲柏顫抖着閉上眼,輕輕點頭,“喜歡……”

“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

“那就告訴我,是學生操老師,還是老師操學生?”

韓昀眯着眼睛笑,唇角微翹,一雙桃花眼潋滟含情,叫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淪。

嚴雲柏下意識地便屈服了:“是……是學生,操老師……”

“就像這樣?”

韓昀動作粗魯地扯開他的襯衫,摸上對方胸膛上早已經挺立的兩點,反複按壓揉撚着。

“韓……唔——”嚴雲柏嗚咽一聲,粗暴的對待反而讓他興奮得渾身戰栗,幾乎要忍不住呻吟。但嚴雲柏很快咬唇忍住,雙眼濕漉漉地看着他,帶着哀求,“我洗過澡了,你……可以直接來,別……”

韓昀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繼續拉開嚴雲柏的褲子拉鏈,“還是這樣?”他滿懷惡意地捏了捏那鼓鼓的一包。

“嗯……”

嚴雲柏隐忍的神色很好地取悅了韓昀,他把身下的人轉了個身,按着嚴雲柏的脊背,命令道:“趴下。”

于是嚴雲柏乖乖趴好,臉貼着冰冷的地面,随後便感覺到褲子被人脫了下來,兩瓣柔軟的臀肉被掰開,中間那處緊閉的地方碰到了一些冰涼的液體,緊接着,韓昀的手指便跟着擠了進來。

韓昀的手法并不溫柔,帶來一股脹疼的鈍痛感,嚴雲柏抿着唇強自忍耐着,直到後穴忽的一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一個更為粗壯滾燙的東西已經強硬地插了進來。

嚴雲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韓昀趴伏在他背上,動作輕而緩慢,等着他慢慢适應。

初始的疼痛并不持久,加之韓昀溫柔且極富技巧性的撫摸和親吻,嚴雲柏很快就感到一股酥酥麻麻的癢意順着脊椎慢慢襲上他的中樞神經,韓昀的胸膛緊貼着他的後背,離他極近的呼吸聲便成了最好的催情劑。然而韓昀卻依舊不緊不慢地吊着他,緩慢地完全抽出,再徹底進入,幾下摸索後便知道了他體內最敏感的地方。

嚴雲柏本能地扭動着腰肢去迎合他,卻被韓昀扣住腰部,動彈不得。他忍不住求饒:“快……唔……快,快一點……啊……”

“快一點?”韓昀挑眉,“好啊,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什……什麽問題……唔……”

韓昀的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嚴教授,能不能教教你的學生,中央銀行的貨幣政策工具主要有什麽?”

嚴雲柏:“……”

韓昀低頭在他往下凹陷的脊柱溝上細細親吻,啞聲道:“嚴教授?”

“哈……有……法定……準備率……再——啊——!”

韓昀的動作猛地加快起來,直撞得嚴雲柏往前聳動,後穴不自覺的便絞緊了。他傾身輕吻着嚴雲柏的耳廓,催促道:“還有呢?”

嚴雲柏眼角泛起濕意,他将破碎的呻吟聲堵回喉嚨裏,盡力‘教導’着自己的學生。

“還有……再貼現率……和,唔……公開市場……啊……操作……”

韓昀接着問:“公開市場操作是什麽,嚴教授?”

“是指……中央銀行,在金融市場公開買賣……有價……唔恩……證券,和銀行承兌票據……啊……從而……從而,調節貨幣……哈啊……存……存量……”

韓昀輕笑,他放慢了動作,解開嚴雲柏手腕上綁着的領帶,把他翻過身來,粗壯的柱體抵在略微粗糙和凸起的那點碾磨了一圈。嚴雲柏忍不住尖叫,淚水流了滿面,他被欺負得狠了,自尊心上過不去,只當韓昀是有意戲弄,心裏又委屈又酸澀,雖然嗚咽着,纖長的眼睫上沾滿淚水,卻仍是忍不住地向韓昀靠近。

“為什麽……啊……你……對,顧程潇……都不,這樣……”

看着嚴雲柏的模樣,韓昀也有些小內疚起來,便低下頭溫柔而憐惜地蹭了蹭他的唇,就像只親人的小動物。嚴雲柏瞬間便滿足了,他閉着眼睛抱住韓昀,感受着對方在自己身體裏的每一次律動。

他在韓昀耳邊喘息着,斷斷續續地說道:“不過,沒關系……你……喜歡,就好……”

韓昀心裏柔軟一片,他握住嚴雲柏被領帶勒得淤青了的手腕,順着上面的傷痕吮吻了一遍。

于是,毫無預兆的,嚴雲柏就這麽射了。

他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極致的歡愉讓他渾身癱軟,被韓昀像抱孩子一樣抱起來,依然堅硬熾熱的東西順着他的下沉進到身體最深處,嚴雲柏慌亂無措地抱住韓昀的脖頸,剛射過一次的地方又顫顫巍巍地挺起身子,抵在韓昀的小腹上。

耳邊是韓昀的笑聲,嚴雲柏難堪地把臉埋進他懷裏,身體卻放松而順從地縱容着他胡來。

“韓昀,我愛你。”

“我知道。”

韓昀将嚴雲柏抵在牆上進入得更深,一邊仰頭同他接吻。

……

一室荒唐。

門外,顧程潇無力地背靠着鐵門,他手裏捏着一個打開的法蘭絨小紅盒子,裏面是一枚鑲了藍寶石碎鑽的戒指。

他跌坐在地上,兩眼通紅,眼淚無聲地順着面頰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戒指上。

……

韓昀再次見到顧程潇,是在他大三的時候。

他瘦了很多。

顧程潇骨架大,之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很健康,因為鍛煉了肌肉,看起來便顯得高大健壯,如同太陽神阿波羅一般俊美。然而現在卻是形銷骨立,一身筆挺的西裝全靠骨頭撐起來,顯得空空蕩蕩的。

他們是晚上的時候在操場遇到的,顧程潇看着他,神情與神色俱是一如往常的溫柔痞氣,他說:“阿昀,我回來了。”

韓昀對今天的相遇早有預料,他幾天前就在報紙的財經版頭條上看到了顧氏企業董事會以及顧絕和顧程潇所持有的股權更疊,顧絕只占2%,其餘董事會成員共占35%,顧沅占10%,顧程潇占53%。此外,財經新聞還報道了一些民生信息,例如顧絕患了高血壓和心髒病,身體虛弱,被送到了美國的療養院;還有白瑤的父母被不法歹徒綁架撕票,白瑤傷心欲絕,哭得幾度昏厥,但最後仍是強自振作,獨自支撐起白家家業,并以守喪為由取消了和顧程潇的婚約。

韓昀看着顧程潇,他穿着黑西裝,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他平靜道:“顧程潇,我和嚴雲柏在一起了。”

“我知道,”顧程潇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系。阿昀,離開他,回到我身邊。”

“不行。”

“阿昀,你這是在害他。”顧程潇耐心地給他解釋,“你也不希望學校裏有什麽關于嚴雲柏的不好聽的傳聞,對不對?”

韓昀眯眼,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便覺得顧程潇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改變。

以前的顧程潇絕不敢這麽做,他怕韓昀生氣,更怕一個沒弄好會把韓昀也牽扯進來。然而現在不同了,他有足夠大的權利和權勢,自信甚至自傲地認為能夠把一個小小的大學老師弄得身敗名裂。顧程潇無所謂韓昀怎麽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什麽都沒關系。

韓昀沉默了一會兒,“你讓我想想。”

顧程潇笑了,眼眸深沉,他上前一步攬住韓昀的肩膀,輕聲道:“恐怕不行。”

随着他手掌搭下,韓昀倏地感到肩膀一陣刺痛,他瞪圓了眼,意識卻不受控制地渙散起來,軟綿綿地向着顧程潇的方向倒下。

顧程潇把人抱進懷裏,一輛黑色悍馬駛到他身邊停下。他滿眼依戀地吻了吻韓昀的額頭,把人抱上車。

韓昀在一間房間裏醒來,他驚悚地發現這房間竟然和他家裏的房間一模一樣,無論是裝潢還是擺設,分毫不差。

可顧程潇總不會費這麽大力氣就為把他關回家吧?

韓昀起來四處溜達了一遍,房門被鎖,窗戶也是鎖着的,他在桌子和書櫃邊摸索翻找了一番,見沒有竊聽器沒有監控,于是便開始召喚金團子:【喂,現在要怎麽辦?】

他可不想玩小黑屋囚禁play。

金團子沉默了一會兒,不确定地說道:【要不……你砸破玻璃跳下去?】

【自殺?】韓昀斜眼,屈起手指扣了扣玻璃,【這是防彈玻璃,怎麽砸?我說你怎麽就不能靠譜點,直接把我從這個劇本裏拎出去?】

金團子委屈對手指:【我上次就是這麽做的,但是……出了點小意外,我被上層警告了,也受了懲罰,所以這次只能用別的方法。】

【意外?什麽意外?】

金團子心虛地挪開眼,【這是機密,不能和你說。】

韓昀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不說就不說,當誰稀罕……你告訴我怎麽離開就行了。】

金團子小聲說:【嗯……如果你不願自殺,那就從這兒跳下去,變植物人吧。】

韓昀:【……】

這和自殺有區別?

他瞪着一雙死魚眼:【行啊,你把鎖給打開,我就跳。】

金團子得意地一昂頭:【沒問題,這點小事兒我還是辦得到的。】說罷,只聽咔噠一聲,窗戶的鎖便開了。

【……你有這本事剛才還讓我砸窗戶?!】

金團子讪讪一笑,不說話了。

韓昀沒好氣地推開窗戶往下一望,這是3樓的高度,十多米高。要讓他跳樓……說實在的,韓昀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太敢。

他縮回身子,【那什麽……我跳下去會變植物人,不會死吧?】

【不會。】

【跳下去之後……會不會疼?】

金團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沒問題,這個我也可以幫你,不會疼的。】

于是韓昀放心地爬上書桌,晚風很涼,他兩腿懸在外邊百無聊賴地晃蕩着。他想了想,覺得其實變植物人也好……起碼在嚴雲柏和韓沁心裏,他還有醒來的可能。

而看在他的面上,相信顧程潇也不會虧待韓沁。

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韓昀眼一閉心一橫,來了一次史無前例的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蹦極。

砰的一聲,他的身體砸到了地面上。

疼是不疼,韓昀卻變成幽靈一樣的東西從自己身體裏鑽了出來。他新奇地在周圍飄來飄去,這才發現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戒備森嚴的小別墅,很快就有黑西裝保镖圍了上來,有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有的打電話給顧程潇,一夥訓練有素的保镖慌得忙作一團。

韓昀跟随自己的身體來到醫院,沒過多久,顧程潇和嚴雲柏也趕來了,兩人臉上都帶着傷,滿身的塵土,明顯是剛打過一架。

顧程潇一來就抓着護士醫生咆哮威脅,嚴雲柏呆呆地坐在地上,他臉頰上眼角旁都是淤青,唇角裂開,帶着血跡,然而神情卻是茫然而呆滞,空落落的毫無焦點。

過了許久,嚴雲柏像是完全意識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緩慢而僵硬地轉頭盯着手術室,嘴唇發着抖,眼眶裏漸漸凝聚上水汽。

韓昀沒忍心再細看嚴雲柏臉上的表情,對金團子說道:【我們走吧。】

金團子自然沒意見:【哎,得嘞。】

只見眼前一陣模糊,韓昀閉上眼,等再睜開時,他已經回到被白光包圍的系統空間裏了。

【番外】

韓昀醒來的時候發現眼睛被蒙上了,他不安地動了動身子,結果兩手被束縛在頭頂,雙腳也被繩子捆住,動彈不得。

他想起了昏迷前見到的人,便試探着叫了一聲,“顧程潇?”

沒人回答,但韓昀察覺到有一道呼吸靠近了他,緊接着就是柔軟的唇印在額頭上,然後是眼睛,緩慢地向下移動着。

韓昀努力笑了笑:“顧程潇,你別鬧了,快把我松開。”

“不松。”

韓昀感覺胸口一陣涼意,伴随着溫熱的舔舐。

顧程潇靈活的用牙齒和舌頭去解他的襯衫紐扣,舌頭不時地掃過胸口,帶來一陣酥麻和戰栗。

扣子解到第四顆的時候,顧程潇歪頭,含住了右側豔紅挺立的乳珠,牙齒輕輕咬合厮磨着,緊接着又是重重一吮,随即便聽到了身下人驟然紊亂的呼吸聲。

顧程潇滿意一笑,濕滑的唇舌接着往下,解開所有紐扣後又去解皮帶,而後拉開拉鏈,隔着內褲含住了那鼓鼓的一包。

韓昀的聲音有些變了調:“顧程潇……”

顧程潇脫下韓昀的褲子,咬着內褲邊沿将其拉下來,已經勃起的陰莖彈在他臉上。顧程潇仰頭親昵地蹭了蹭它,張口含住,一下便盡數塞進嘴裏。

韓昀被猝不及防地來了個深喉,沒忍住輕喘了一聲,顧程潇也被撐得有些反胃,便退開稍許,兩頰卻依舊被撐得鼓鼓的。

他把東西吐出來,笑說,“看來嚴雲柏沒把你伺候好,還是這麽敏感。”

韓昀抿唇不語,顧程潇扶着他的陰莖,舌頭細細地打着旋舔吻吸吮着龜頭,舌尖時不時掃過鈴口,發出啧啧水聲,想在吃一根美味的冰棍一樣熱情急切。

過了一會兒,他把已經完全勃起的家夥吐出來,擡眼看着韓昀,“嚴雲柏也這樣做過嗎?”

韓昀沒說話,顧程潇也沒指望過他會說什麽。

他拿過事先準備好的潤滑劑,擠到手上便胡亂往身後塞去,一邊不忘為韓昀口交,舌頭靈巧地掃過柱身,再次将整根陰莖吞入口中。

龜頭被擠壓在喉嚨口,韓昀感受到的是綿延不絕的快感不斷刺激着大腦神經,然而從顧程潇不斷收縮着的喉嚨中,他卻也知道這樣對他來說只有折磨。

韓昀清楚自己的尺寸,他撇過頭,低聲說道,“顧程潇,你別弄了。”

顧程潇退出來,他忍住幹嘔,悶聲不吭地往身後塞入第三根手指。

“顧程潇。”韓昀說,“你別這樣。”

他一邊分散顧程潇的注意力,一邊試圖掙紮着松開手腕上的繩子,但是沒用,顧程潇握住他的手腕,啞聲道,“別動了,我雖然在麻繩上纏了絲綢,但你要是一直動的話還是會流血的。”

被戳破的韓昀惱羞成怒:“怕我流血你就趕緊松開!”

顧程潇沒理他,後穴已經開拓得差不多了,在離開韓昀的這一年多裏他一直有用按摩棒和跳蛋讓後面習慣被進入的感覺。他跨坐在韓昀身上,右手把那根灼熱滾燙的陰莖扶正,用穴口輕輕磨蹭着龜頭。

顧程潇的本意是想勾引韓昀,沒想到微張的穴口碰到粗大的肉棒時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将龜頭微微納入些許。他兩腿一軟,一時沒撐住便跌坐了下去,一下子便被進入到了最深處。

顧程潇和韓昀俱是倒抽了一口氣,韓昀沒想到顧程潇那麽魯莽,緊致溫熱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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