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金信,身份鬼怪,曾是高麗時代的将軍,闖過血雨腥風,殺敵無數,古代的百姓将他稱之為武神。在無數的戰争中,手持那把劍馳騁沙場,戰無不勝。他是一個百姓的英雄。
他的妹妹金善嫁給了皇帝,成為王後。他是上将軍,還是君王的大舅子。威權赫赫。卻因此,功高蓋主,以及小人的讒言,文臣之首君王太傅樸中原進言,惹得皇上猜疑。
一天,當金信打完勝仗回來後,迎接金信的不是賞賜,而是箭矢。金信的手下被皇宮的守衛一個個射死。金信要求見君王,在無數待放的箭矢的包圍下,一步步地朝着皇宮大殿走去。
金善身穿錦衣,帶着一枚玉戒指,雍容華貴地站在殿前,美麗的臉上卻帶着滿滿的悲傷。
金信在路過神情悲傷的金善時,停頓了一下。
金善鼓勵般地向金信笑了笑。
君王阻止金信向前走,可是金信還是一步步繼續往前走。他有話想對君王說。可是金信踏出的每一步都有人被殺死,包括金信的妹妹金善,
為了僅存的家人,金信妥協,卻不願死在君王的屬下手裏,拜托自己的屬下親手殺死自己。那把劍□□了金信的胸膛,那把曾經砍殺過無數敵人的劍最終還是沾上了自己主人的鮮血。
然而這也沒有讓那個被蒙蔽雙眼的君王有所顧惜,反而将金信的屍首随意的抛棄在荒野之中。那是一片荞麥田,荞麥花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晃,而金信的屍體則在荞麥田中任其風吹日曬,漸漸腐爛,只留下一把劍。
但金信因為得到百姓的愛戴,百姓們在金信葬身的那片荞麥田悲傷地哭泣、虔誠的祈禱,感動天神。一只白蝴蝶翩翩飛來,在血跡斑斑的劍上不停旋轉。那是神的化身。
金信得以幸存,卻成為了鬼怪之身,以靈魂體的形态不生不滅,存在于世間。然而插在金信身上的那把屬于金信的劍沾滿了太多人的鮮血,有賞自有罰,神給予懲罰,那把劍照樣插在金信身上,成為了金信的折磨。只有等到他的新娘拔走那把劍,他才會真的平靜下來。
他成為鬼怪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了陷害自己的小人,一時被仇恨所蒙蔽,以至于連自己恩人最後的一面也沒有見到,然而恩人爺爺留下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孫子,遵循着爺爺的遺志一直服侍着金信,一代接着一代留在了金信身邊侍奉。
金信就這樣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死亡,一個個離開自己,不得不接受着神給予的懲罰。
時間飛逝,金信作為鬼怪已經生存了935年,這個永生不滅的身軀,只是為了等待那個命中注定的鬼怪的新娘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金信走過街頭,手裏拿着一個紙包,忽然在一個門口停下,倚在門扶手上,看着來往的行人。
“咔塔”,擰門把手的聲音傳出,一個帶着帽子嘴角帶有淤痕明顯被人打過的男孩從那扇門走了出來,正準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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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信忽然伸手攔住,說道,“如果是我,才不會離家出走呢。現在走後會活得更加辛苦,也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男孩有些驚訝,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是誰?韓國人嗎?”
金信笑道,“是更加複雜的人。現在輪到你了!”說着,忽然把門前的花盆移到中間。
男孩迫切地問道:“說清楚點!”
金信看着小男孩,“跟你爸說,李柄烈你是我爸,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撫養我,然後也要跟你媽說清楚,讓她幫你,你現在很痛苦。”
男孩揚起頭,一臉不信任的樣子,“你說什麽呢?讓開!”
金信:“那樣的話,你便能保住一命。只是以後再也用不了手,記得參考。”
男孩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有些驚疑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金信一臉嚴肅,“不要躲避視線!說清楚了,可以嗎?”
男孩反問,“如果我被打死了,你來負責嗎?”
“所以我不是幫你把他的肋骨弄斷了嗎?”
金信說完,“咔塔”的開門聲傳來,一個面相兇惡、牛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從門裏走出,看到男孩,怒喊道,“你這臭小子。”說着,一邊沖了出來,卻不料被先前金信放在門口中間的花盆絆住腳,一下子便摔了下來,跌斷了肋骨。
在男人的慘嚎聲中,金信把手裏的紙包放在男孩手裏,說道,“這是飯盒。談完後去上學。數學考試第十七題的答案不是2號,是4號。我看你只錯了那道題。”
男孩看着金信,有些驚訝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金信沒有回答,笑了笑,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便向前走去。
男孩回頭看着金信遠去的背影,男孩隐約地明白遇到了這個神秘男人,自己的人生也許會發生改變。
初見
1998年,韓國驿三洞,霧氣彌漫,飛鳥被驚起,一身黑衣的陰差手上拿着一頂黑帽從路邊的樹林緩緩向大路走去,忽然一輛車奔馳而來,撞上了陰差。
車子的車頭被撞壞,後車廂因為強烈的沖擊而自動打開。
額頭上流着血的車主連忙下了車,走到車前,生氣地對着背對着自己的陰差說道,“眼珠子是什麽裝飾嗎?是不是找死啊?”看到車頭的慘狀,有些驚疑地問道,“你這小子是什麽鬼?”
車主不相信一個人能讓車頭變成那個樣子。車主忽然就有些害怕。
陰差轉過身子, “野豬。”
車主有些害怕,反問,“什麽?”
陰差走到車主面前,對上車主的眼睛,“你撞到的是野豬!”車主的眼睛漸漸變得呆滞,陰差戴上黑帽,頓時消失在車主面前。
戴上了帽子的地獄使者就能隐身,只有亡者可以看到,人類無法看到。
路過的人們看到了後車廂裏死亡的女子,紛紛驚叫。路邊的一個女子看到了女子的容貌,驚呼一聲,驚恐地抱住自己,腿軟地坐在了地上。
陰差出現在女子面前,“黃美英,25歲,葵醜年丁巳月乙巳日辛巳時出生,戊寅年乙卯月己卯日八時三十二分死亡,死因窒息死。”随即蹲下來,問道,“本人,對吧?”
陰差負責驿三洞的區域,帶走逝者的靈魂回到陰間。這次陰差也是帶走了黃美英的靈魂回到亡者茶屋,并給了她一碗孟婆湯,讓她忘記前塵往事,前往陰間。
陰差送走了黃美英,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在頭上準備離開,仿佛有感應般,忽然看向外面。
金信拎着行李包從大街走過,鬼怪的能力讓金信透過牆看到了地獄使者的亡者茶屋,四目對視,目光交融。
陰差看了金信一眼,有些遲疑地說道,“鬼怪?”
金信:“陰間使者!”看到陰差的帽子,不由得嘲笑地說道,“戴了很俗氣的黑帽。”
聞言,陰差有些生氣,用手把帽沿往上擡了一下。
金信最後看了陰差一眼,轉身離開。
陰差有些氣惱地看着金信離開的背影。忽然,陰差慢慢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心口脹痛着,又酸又澀又甜,五味交雜。心忽然感覺有些空茫茫的空落落的,難受的厲害!
陰差搖搖頭,有些疑惑地呢喃道,“難道鬼怪對我做了什麽嗎?”沒察覺到頭緒,陰差沒把自己的異樣放在心上,離開了亡者茶屋,繼續工作,引領逝者。
金信回到了韓國的住所,那個世代侍奉他的家族,到了第13代的四代獨子,爺爺柳信宇牽着年幼的孫子柳德華,一個有些被寵壞了的小孩,來見金信。
金信以柳信宇的兒子、柳德華的叔叔身份在韓國生活下來。
一天,金信坐在廣告板上喝酒,神色迷離,看着不遠處車來車往,燈火通明,附近的聲音都入了金信的耳朵。
金信喝了一口啤酒,嘆道,“無憂無慮地回來真好啊!”
“砰”的一聲,走在路上的池蓮熙不幸被一輛車撞上,車主看了倒在雪地上的池蓮熙一眼,驚恐萬分,連忙開車逃走。
血不斷地從池蓮熙體內流出,染紅了雪地,池蓮熙能感覺到自己生機的流失。沒有力氣爬起來,沒有辦法叫救護車,沒有人從這偏僻的地方經過,池蓮熙滿心悲傷和無助,自己的肚子裏還有那個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想死!我不想死!我的孩子!
就在生死的剎那,池蓮熙回憶起了老婆婆的話,虔誠的祈禱天神可以救救自己,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那個未出生的寶寶降世。“救……救救我吧。”
金信聽到呼救聲,仰頭喝了一口啤酒。金信不想去理,他是不能随意插手人類生死的。
“如果有神的話,拜托救救我吧。救救我吧。随便來個人,拜托了!”
聽到了池蓮熙的乞求,金信終究還是把啤酒瓶放下,出現在池蓮熙面前。
池蓮熙氣若游絲,看着出現在面前的金信,“你是誰?”
金信:“我就是那個人!”
池蓮熙頓時明白了,這就是老婆婆口中那個心軟的神。“拜托!拜托救……。”
金信看着池蓮熙,“或許。不參與人間的生死是我的原則。”
池蓮熙哀求道,“我,我不能就這麽死了。”我的孩子!
金信:“你要我救的看來不是你啊!”
池蓮熙懇求地看着金信,滿臉悲傷,“拜托!拜托!就算只有孩子。”說完,池蓮熙生機漸漸消散。
金信看着池蓮熙,嘆了一口氣,“你的運氣很好,遇到了比較心軟的神。因為今晚我不想看到有誰死去。”雖然是鬼怪,但是平時金信也會作為某些人的守護神而存在,響應人們的呼喚。
雪花飛舞,金信慢慢地在池蓮熙身邊蹲下,伸出手,藍光閃過,池蓮熙體內的生機慢慢恢複。鬼怪不會知道自己一時心軟,導致了讓池蓮熙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了鬼怪的印記。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某些人的命運開始了交纏。擺脫不了的命運,那是神的安排,也是各自的選擇。
金信不知不覺中消失,池蓮熙被人發現,送往了醫院。
陰差趕到的時候,沒有應該死亡的人,只留下那刺骨的寒風,空氣中夾雜着雪與血融合了的味道,還多了一絲絲花的芳香。
陰差看了一下手中池蓮熙以及一個無名的名薄,看了看手表,無奈地消失。
池恩卓
九年後,池蓮熙的女兒恩卓也在慢慢的長大,就在恩卓九歲生日的那天,池蓮熙卻因為一場車禍始終被奪走了生命。小恩卓正準備趕往醫院的時候,碰見了前來要帶走她母親的陰差。這時在天橋賣菜的老婆婆忽然出現,阻止陰差帶走。在陰差離開後,老婆婆讓池恩卓離開,避免讓陰間使者找到從而帶走。
被鬼怪金信救了的池恩卓能夠看見靈魂,讓小夥伴都不喜歡和恩卓相處。恩卓在收養自己的姨媽一家人的壓迫和同學們的無視害怕下,就這樣孤獨生活着。
一個雨天,匆忙的街角,作為高三生的恩卓與金信擦身而過。
池恩卓十九歲生日那天來到了碼頭,坐在碼頭上,海浪在池恩卓背後翻湧。
池恩卓捧着蛋糕,點亮蠟燭,準備許願。自從九歲那年,池恩卓決定好了,生日不再許願。
但是這次她鼓足勇氣許下了三個願望,找一份兼職,讓姨母對自己好一些,找個男朋友。池恩卓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夠有所變化。
荞麥田裏,金信手握着荞麥花,正在慢悠悠地散步,忽然聽到了池恩卓的許願,有些奇怪地看向遠方。
池恩卓許完願後,知道自己在做白日夢。怎麽可能有神會實現自己的願望?池恩卓不帶任何希望地吹滅蠟燭。
就在池恩卓吹滅蠟燭的時候,金信手上忽然冒出白煙,就像是有人供奉一般。
池恩卓正在帶着哭音抱怨的時候,金信手握着荞麥花出現在池恩卓背後。
一番交談後,恩卓要走了金信手中的荞麥花,金信說荞麥花語就是戀人。這讓恩卓愣了一下。
金信和池恩卓交談一番後,回到家中時,驚訝地發現陰差出現在自己家裏。
陰差從裏間出現,聽見腳步聲,看向門口,看到金信時頓時愣了一下,“好久不見。”
金信應道,“是啊!”
陰差:“久仰大名。”
金信慢悠悠地向王黎走進,“我的傳聞有很多虛的。來我家有事嗎?”
陰差有些驚訝地反問道,“你住這裏嗎?”
沒等金信回答,柳德華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端着兩杯杯子,“這些家具都是配套的。你只要帶着行李入住就行了。”
看到金信時,柳德華有些尴尬,“呵呵”笑道,“叔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金信端起一杯咖啡,對着柳德華說道,“解釋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柳德華有些尴尬地解釋。原來柳德華見金信又要移居國外,為了賺點零花錢,便将房子出租給了陰差居住。
柳德華悄悄地溜走,留下兩個人對峙。
陰差:“錢已經給了。”
“如果那樣的話,把錢退給你,還是出去吧。”
“雖然我能理解,”陰差拿出合同,笑道,“但已經在合約上蓋章了。”
金信伸出手做□□狀,忽然合同就燒了起來。金信得意地笑笑,把手指湊到嘴巴前面,吹了一下。
陰差無奈地看了金信一眼,放下手中在燃燒的合同。
金信假裝一副擔憂的樣子,表示默哀,“希望不是重要的文件。”
陰差不在意地說道,“剛剛那個是複印件,原件在中介公司。行李明天會送過來,已經安排好了!”
金信就好像沒聽到一樣,“喝完就走吧,我也就能請你喝個咖啡了。”
陰差輕嘆一聲,“進去收拾行李吧!都生活了20年了,現在開始收拾也行。”
金信臉帶威脅,“打算晚上看鬼吹燈嗎?”
陰差擡眼看了金信一下,同樣語帶威脅,“應該清楚和無常的合約吧,不要這個房子,帶走剛剛出去的那個朋友。”
金信定定地看了陰差一下,無奈地妥協,“沒辦法了。有很多空房間,用吧,就當是自己家。” 金信看不慣陰差,但是陰差已經簽了合同,金信不得已只能同意王黎住了下來。
陰差反駁,“是我家。”
金信笑道,“我家。如果能把鬼從鬼屋趕走,你倒可以試試。”
你家,我家,我們家!陰差看了金信一眼,笑了笑,走進了自己房間,關門。
對峙
陰差倚在門後,愣愣地撫了撫胸口,覺得非常奇怪,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為什麽知道這是金信的房子,會覺得非常驚喜?知道金信不歡迎自己入住,卻還是沒有拿回錢直接找別的房子,反而更加想在這屋子住下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短時間找不到合心意的房子,也不想在鬼怪面前退縮,丢了面子。
難道是因為我非常看不慣鬼怪,所以想留下給鬼怪添堵?
你可以試試。金信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腦海。
陰差愣了一下,不敢再想,知道是自己最後一句心聲太過強烈,被鬼怪聽到了。連忙頂了一句,我一定會把你趕出這裏的。
金信聽到後,不屑地笑了笑。
陰差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夜幕低垂!鬼怪別墅內,大廳中一張橢圓的實木大桌上,金信和陰差相對而坐,用着晚膳。
凝重僵硬的氣氛中,聽着刀叉滑動的聲音,陰差心中有些煩躁,看着金信用刀叉切割者牛扒,不屑地笑道,“真不愧是個野蠻族啊!”
金信頭也不擡,繼續切割着盤子裏的牛扒,淡淡地說道,“是用手才能吃的高級菜啊!”
陰差無語,低頭看了看,忽然一拍桌子,手邊的調料瓶頓時向金信飛去,落在金信的杯裏。
金信手一頓,看向自己的杯子,壓抑着自己的怒火。既然和陰差住在一起,低頭不見擡頭見,金信也不想和陰差整天針鋒相對,所以顧不上自己心中對陰差的不喜,努力地維持平靜的氛圍。
但可惜,金信一廂情願,而陰差不是這樣想的。陰差覺得這樣看似平靜卻尴尬僵硬的氛圍,實在是讓陰差心裏發堵,難受極了。
陰差無辜地看向金信,笑道,“失誤了!不要發火!”
金信看了陰差一眼,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用手中的刀一挑手邊的調味瓶,調味瓶頓時向陰差飛去,調味瓶中的芥末全灑在陰差的盤裏。
在陰差的瞪眼中,金信無辜地笑道,“啊!我也失誤了!本來要扔給你的。”
陰差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刀叉,“你……。”
金信不為所動地笑道,“剛剛應該定好稱呼吧。這個,那個,喂,你。”說完金信抿唇一笑。
陰差無可奈何,只好休戰。
池恩卓試了很多次,終于知道了召喚金信的辦法,叫來了金信。原來只要熄滅燭火就可以把他給招來。
池恩卓想了很久這個神秘的大叔到底會是什麽呢?排除了那麽多的可能性,最終确定了大叔就是鬼怪。
池恩卓想,難怪自己可以讓大叔随叫随到,畢竟自己從小就被各種鬼稱為鬼怪新娘,自己肯定和大叔有着某種關聯。
池恩卓忽然覺得自己人生發生改變的契機就在那個神秘的大叔身上,那是自己的守護神,于是池恩卓努力地纏着金信。
金信作為鬼怪,擁有可以随時穿越時空的特異功能,他随手推開門就跨入了加拿大。只是這次讓金信沒有想到的是,纏着自己的池恩卓居然跟着自己來到了加拿大。
池恩卓面對眼前一切的未知讓她興奮不已,開着玩笑說要做金信的新娘,只是金信并沒有理會。
韓國某處街角的咖啡店,陰差與同事正在談論工作,在思考該如何處理在生死簿上沒有名字的恩卓,她本不該活在世上。
忽然,闖進來一對互相吵鬧的顧客,他們是剛剛車禍發生的兩個靈魂,一男一女。
一旁原本只是想要坐下來喝杯咖啡的陰差正好見到了他倆,将他們一同帶回到了亡者茶屋。
陰差給女子喝下了忘記前塵的孟婆湯,然而并沒有給那個男人,目的在于讓他反省這一生犯下的錯誤。這是讓他在地獄悔過的記憶,只會一直相伴與他,讓那個男子一生痛苦。這個男人,也是當年撞倒池蓮熙肇事逃逸的人。
男子大驚失色,跪下來哀求,陰差嘆了一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我認識一個人,因為還記得今生的記憶,所以活在地獄裏。他也肯定祈求了無數次,求神饒恕,但也無濟于事,因為他仍站在地獄中央。”
那個永生不滅的鬼怪金信,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他而去,卻無能為力,留下金信,孜然一身。這是那個鬼怪最大的痛苦。
送走了逝者的陰差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不經意間想起了鬼怪,想象到鬼怪曾經遭受過的痛苦折磨,陰差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揪痛,仿佛被萬箭穿心一般,又仿佛有一把劍插在心口攪拌,就連靈魂都疼了起來,讓陰差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良久,陰差才平複下來,有些疑惑地皺皺眉,不懂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到底是為什麽。
亡者茶屋的風鈴忽然響了起來,陰差知道自己又該工作了,帶上黑帽,強撐着有些虛弱的身體消失在亡者茶屋。
在意
金信從加拿大回來後,萬分奇怪,不明白那個女孩為什麽會跟着自己去到了加拿大。那是鬼怪打開的空間之門,只有鬼怪可以通過。
看到正在喝着牛奶,看着電視的陰差,金信直接走到陰差面前,擋住電視機,“你忙嗎?”
陰差歪着頭繼續看電視,随口應道,“嗯。很忙。”
“那跟我出來一下。”金信直接說道。金信有一種感覺,陰差不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金信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快點出來,別跟太緊。”
陰差看着金信,“必須是值得跟随的很重要的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金信:“我也想确認這點。我的生死。”
陰差心裏一跳,驚訝地看着金信。
金信示意陰差跟上,打開大門直接走到了荞麥田裏。
走了一會,還沒看到陰差,金信又轉身回去。
陰差來到鬼怪別墅外面卻沒看到金信,正疑惑看着四周的時候,金信忽然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你為什麽從這裏出來?”
金信面露思考,“很神奇吧!連陰間使者都覺得神奇的事,那孩子居然做了。”
那孩子?陰差聽到金信口中的某個人的出現,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好像自己将要失去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什麽?誰?誰做了什麽?”陰差看着金信的背影,挑了挑眉,上前幾步,湊到金信耳邊說道,“再來一遍,反正……。”
陰差說話時的熱流噴灑在耳際,讓金信的心節拍微不可察地快了一拍,仿佛還能感到柔軟的觸感微不可察地觸到臉頰。
金信捂住臉,驚吓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你在幹什麽?”
陰差疑惑地看着金信,“怎麽了?什麽?這是勝負欲。你要去哪裏?”
金信放下手,瞪了陰差一眼,“滾!我現在很生氣。”用手揮了揮,大聲喊道,“走遠點!走遠點!滾!”說完,就快速地向屋子走去,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陰差生氣地看着金信的背影,“你就這樣進去了,那我成什麽了?什麽,我有什麽做不到的?”
陰差還是有些在意金信口中的孩子,有什麽是自己做不到而那孩子做到的。一種又酸又澀的感覺湧上心頭,讓陰差覺得有些難受。
陰差正打算進去找金信問清楚時,柳德華忽然出現。
在陰差和柳德華聊天的時候,快速回到自己房間的金信有些郁悶地把自己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金信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心裏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金信煩惱地把頭埋進枕頭裏。因為回來韓國的時間有些遲了,恩卓默默的一個人接受老師的責備,和其他人的随意欺侮。
池恩卓有時召喚出金信,就像是朋友一般,暢聊自己的心事。
一直在堅持着找兼職的恩卓,一天路過了一家炸雞店,年輕的女老板sunnny允許池恩卓在店裏兼職。
此時的池恩卓立馬想到了金信,希望可以和他一同分享喜悅。不巧的是金信正在吃飯。金信随意的穿着,嘴裏還啃着昂貴的牛排,出現在池恩卓面前,讓金信覺得大失面子。
回到自己的家中,金信滿腹懊惱從陰差背後地走進自己房間,“該死!”。
陰差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金信忽然打開陰差的房門走了進來,讓陰差吓了一跳,連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媽呀!”渾然忘了自己還穿着睡衣。
金信拿着一本書,走到陰差床前,“這身衣服更好吧?”
陰差疑惑地反問,“什麽衣服?”
金信認真地說道,“跟我剛才那身衣服比,你說實話。”
實話說,陰差實在沒看出兩套衣服有什麽差別。陰差哀嘆一聲,稍微起身,指了指金信身上的衣服,“衣服……”在金信滿臉期待地看過來時,說道,“你換過了嗎?”
金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舉起手裏的書,“那這本書和這身衣服搭嗎?”
陰差看着金信擺姿勢,沒有回答。
金信換着姿勢,努力讓自己顯得帥氣知性,“我看她會一直召喚我。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不想讓她看輕我。”
陰差有些走神。“和誰?”她?她是誰?你為什麽那麽在意她的看法?是你喜歡的人嗎?陰差心底隐隐作痛,忽然有種感覺,好像輾轉了無數年,自己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求而不得!
金信看着陰差無精打采的樣子,哀嘆道,“拜托你集中一下注意力,你就想一下我從這個家離開的時候穿什麽會比較容易一些。”
誰想要你從這個家離開了!陰差強打起精神,“帥氣!非常耀眼!”伸出大拇指表示稱贊,“最棒!”
金信沒好氣地看了陰差一眼,明顯看出陰差的敷衍,“看來這衣服·不怎麽樣啊!”
在金信走後,陰差有些喪氣地垂下頭,正準備睡覺。
金信又走了進來,雙手分別拿着唱片和光盤,“這唱片好點還是這光盤好!是設定成了古典音樂到韓國流行音樂,什麽都聽,毫無偏見。”
都不好!最好你在她眼中什麽都不好。陰差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的孩子都用文件來聽。”
金信有些沮喪,還是繼續找陰差問意見,極力的想讓自己有一個好形象,惹得睡意朦胧又心情不爽的陰差忍耐到了極限。
報複
次日,幾乎被金信騷擾了一個晚上帶着重重黑眼圈的陰差陰森森地說道,“我要粉碎掉他。”
金信正在開心地喝着咖啡,看到陰差拿着一個收納籃出來,笑着問道,“你在幹嘛?”
陰差把收納籃放下,指着欄杆上的衣服,“因為洗的衣服都幹了。”
金信笑道,“加油哦!”
鬼怪并不會幹家務活,除了做飯,在生活事務這方面特別笨手笨腳的。陰差和鬼怪生活在一起,一般都是由陰差收拾別墅裏的東西,包括收衣服,疊衣服。
陰差無聲地笑了笑,唱了起來,“鬼怪的內褲很結實,”一邊唱,一邊拿着內褲用力地扯了扯,“富含彈性,又很結實。”
金信認真地看着陰差,眼中帶着一絲怒火,“不許這樣。”鬼怪覺得特別尴尬。
“怎麽?這是你的歌嗎?我說呢,總覺得很讓人專注。”陰差說着,把內褲疊好,放進收納籃,繼續唱道,“鬼怪的內褲好髒,”一手拿着一條內褲拿遠,一手捏着鼻子,“還有味道,好髒。”
金信怒氣沖沖地看着陰差,“我警告過了。”
陰差不為所動,疊好內褲,嘲笑道,“你對內褲都做了什麽啊?”重重地把手中的內褲放進收納籃。
金信:“我沒有。”
陰差走到金信面前,倚着牆,“這個,竟然還被編成歌。”
金信生氣,滿臉認真,“我沒有。”
陰差嗤笑道,“你到底對內褲做了什麽才能被編成歌謠啊?看來,你挺男人的吧。”說完,陰差把臉湊到金信面前,勾唇一笑。
金信怒火頓時燃燒,一跺腳,大聲喊道,“別說了。”
陰差收起笑容,深深地看了金信一眼,轉身離開,留下金信滿腔怒火無處可發。
恩卓開心的在炸雞店打工,老板sunny是一個看似高冷卻溫柔體貼的人。sunny來找一個算命婆算命,婆婆告訴她要小心一個帶黑色帽子的男人。
鬼怪別墅內,金信看到陰差一身正裝準備外出,連忙問道,“去哪?”
陰差無奈地看了金信一眼,“洗衣店。”舉起手中的黑帽,“這頂帽子必須幹洗。”
金信看了一眼黑帽,“每次看到都很感觸,戴帽子這主意非常棒。”在陰差笑起來的時候,繼續說道,“令亡者在走最後一程的時候,能開心一笑。”
陰差深吸一口氣,原來愉悅的心情頓時消失,“不要尋找死亡,”指着金信說道,“死亡會去找你!這可是五星級裝備。只有帶上這個帽子,亡者才能看到我,而人類看不到我。”
金信一臉驚嘆,“哇!幸好不用被人類看到,估計會丢死人。慢走!”
陰差沒好氣地看了金信一眼,轉身離開。
看陰差穿成那樣,一身正裝,十分帥氣,還以為去見女人呢,原來只是外出啊!金信搖搖頭,自戀地想到,不過沒有我帥。金信得意地笑笑。
池恩卓細心的做好加拿大帶回來的楓葉标本,希望可以送給被自己當成朋友長輩守護神的大叔。
可是池恩卓轉頭便發現,追蹤了自己十年一身黑戴着黑帽的陰差再一次的出現。
池恩卓有些驚恐,想假裝沒看到陰差,準備離開,卻被陰差識破。陰差正打算準備要池恩卓走的時候,金信忽然出現。
醒悟
池恩卓趕緊走到金信面前,伸手擋住金信的眼睛,“閉上眼,不能和他對視,他是陰間使者。”
陰差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中隐隐刺痛。原來就是她嗎?
金信拉開池恩卓的手,“沒關系,我認識他。”
金信拉着池恩卓的手,擋在了池恩卓的面前,一副守護的樣子。
陰差忽然覺得酸澀難忍,心裏極其難受。
金信看向陰差,笑道,“看來你在工作啊!”
陰差淡淡地說道,“我是在工作,但你在做什麽?”
金信毫不遲疑地說道,“我正在插手人類的生死。”
陰差面無表情地看着金信,“所以我想提醒你,你在犯一個很大的錯誤,這孩子,早在19年前……。”
陰差的話還沒說話,忽然一陣電閃雷鳴。陰差知道這是金信在發怒,就因為自己說這女孩早該死了。
陰差心裏更是難過,忽然明白,為什麽在面對金信時,有那麽多陌生的情緒?原來,我喜歡你啊!金信面無表情地看着陰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