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虛”

單臨溪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雖然是預想中的事,但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激動也有,緊張也有,還有些驚訝,原來他真的可以自己生個寶寶。

林醫生知道他的體質,見他自己來的,有些不放心:“這件事還是告訴您父親一聲比較好,我們會提前為您安排好手術流程,為了以防萬一,會讓您填寫緊急聯系人號碼,如果您不願意告訴單先生,還有其他合适人選嗎?”

單臨溪腦海裏閃過某人身影,又給否認了,道:“等到時候再說吧。”

林醫生點頭:“那我們确定後就通知您。”

離開醫院的時候,單臨溪還感覺很不真實,外面豔陽高照,內心卻無法跟着雀躍起來。

比起被單承簡知道後的結果,他更關心傅以恒知道這件事後怎麽做。

肯定很驚愕,驚愕過後呢,會不會接受不了,然後選擇跟自己分手呢,單臨溪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個。或者抱着一點小小的幻想,傅以恒見多識廣,雖然驚訝還是接受了,然後兩人就繼續交往着。

可是問題來了,他沒有勇氣告訴傅以恒。

當時選擇這麽做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麽多後顧之憂,畢竟那時也不知道那是傅以恒,是誰都得罪不起的人。

可他并不害怕得罪傅以恒,只是好不容易擁有,便害怕失去。

這是他從小就有的毛病。

回到公司,想起傅以恒的電話還沒回,便打了過去,那頭響了兩聲接了起來。一聽到傅以恒的聲音,單臨溪就開始心虛,還是傅以恒先開的口:“開完會了?”

單臨溪答應着:“嗯開完了。”

傅以恒一頓,聲音沉了許多,“不是說去打印資料了嗎,怎麽又改成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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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臨溪一愣,當時急着挂電話,早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聽到傅以恒的質疑聲,趕緊往回圓:“打完資料就去開會了,剛忙完,我午飯還沒吃。”

傅以恒笑了一聲,“看來我還能掐會算。”

第一次說謊就漏洞百出,以後不知如何是好,單臨溪道:“你生氣了嗎?”

傅以恒聽小朋友小心翼翼的聲音,又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

單臨溪現在的處境一定很為難吧,被家長管束着,比不上他來去自由,有什麽難言之隐也不好告訴他。

想到此,傅以恒頓時柔和下來,嘆氣:“沒有,別管我了你快去吃飯吧,做什麽也別餓着自己。”

越這麽說單臨溪越愧疚,現在就這樣,以後可怎麽辦,為了彌補傅以恒,他趕緊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傅以恒目光亮了許多,“你不怕你爸爸了嗎?”

想到單承簡不在家,沒人在他面前管着他,單臨溪愉快的道:“我爸要明天才回來,今天他管不着我。”

傅以恒聽他歡快的口氣,雖然這個回答不是他想聽的那個,但已經很不錯了,難得吃上一頓飯,再計較就顯得太矯情。

兩人約好時間,下了班單臨溪沒回家,直接去了約定地點。

半路上,單承簡打來電話,單臨溪看了一眼,很痛快的關了機。不用接單臨溪都知道他想說什麽,要是知道他去和傅以恒吃飯,肯定又要教訓起來。

難得好好聚一次,單臨溪不想提前掃興。

單承簡看着挂斷的電話,果斷又打了過去,聽到關機的回答,氣得直咬牙。

小東西真是膽子大了!居然敢挂他電話,不知道傅以恒又給他灌了什麽迷魂藥,連自己爹都不搭理了!

他就不該出這趟差,想想都知道,他走了以後,兒子便沒依沒靠。他才二十二歲,哪裏懂得分辨人間善惡,根本看不透傅以恒這厮陰險本質,瞧瞧這才一天的功夫,已經被離間得爹都不認了!

單承簡痛心疾首,哪裏還坐得住,趕緊改了機票,提前一天回來。

單臨溪到的時候,傅以恒已經在座位上坐着了。

男人正專心致志的翻着菜單,定的也是最好的位置,華麗的身影自成一道風景線,吸引着周遭的視線。

見傅以恒看過來,單臨溪臉上飛快閃過一抹心虛,面對面看着傅以恒,他的壓力更大了,也愈發的沒有勇氣。

在傅以恒的注視下,單臨溪坐了下來,感受着周遭驚訝的視線,咳嗽了一聲,“對不起我來晚了。”

傅以恒奇怪的看着他:“幹嘛要說對不起?”

單臨溪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于心虛,立馬直起腰板,“來晚了道歉不是很正常嗎?對了,你要吃什麽?”

傅以恒沒有在意他過于生硬的轉折,道:“還沒想好,你想吃什麽?”

單臨溪翻看着菜單,在車上那會還挺餓的,這會卻不太想吃。看到有龍蝦便道:“我想吃龍蝦。”說完想起來醫生囑咐他初期少吃海鮮,尤其是螃蟹,不知道龍蝦是不是也不行,立馬又道:“這個不行我還是吃點面條吧。”

傅以恒奇怪:“為什麽不行?”

單臨溪一頓,才反應過來說漏嘴了,繼續翻菜單掩飾着:“就是突然不想吃了,面條看起來好像更好吃。”

……

傅以恒微微蹙眉,是他的錯覺還是怎樣,為什麽感覺單臨溪有些不對勁,不止現在,今天一天都很不對勁。總覺得在瞞着他什麽,可又無從問起。

這感覺讓他很不舒坦。

當時單承簡故意分開他倆時,他就應該強硬一些,把單臨溪拉攏過來。他才二十二歲,判斷力很容易受影響,被他魔鬼父親一教訓,立場就不自覺會動搖。這才多久,跟他說話就愛藏着掖着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單臨溪父親,傅以恒咬牙。

在單臨溪看過來時又松開牙關,笑起來,“這裏大廚很有名的,都很好吃,你可以放心點。”

菜品不一會就端上來,單臨溪還是堅持點了面條,吃起來酸酸甜甜,倒是很合他胃口。傅以恒點的羊排,單臨溪就見他沒使什麽勁,利落切下來一塊吃了,比他使用刀叉厲害多了。

手腕用力時青筋會更加明顯,單臨溪想象着這雙手抱着寶寶的樣子,感覺還挺合适,他不由自主暢想更多,看到袖口的勞力士手表時清醒過來。

“這塊手表。”單臨溪道:“你是不是戴過?”

他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他爸之前拿着照片問過他,被禁足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呢。

傅以恒道:“你是指什麽時候?”

“就是喝咖啡那次,你想給奶球絕育來着。”

傅以恒笑道:“我哪裏記得那麽清楚,不過你爽約我倒是印象深刻。”

哪壺不開提哪壺,單臨溪不想被他逮住問個不停,低頭吃飯想把這事糊弄過去,沒想到傅以恒卻道:“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就打算被你爸這麽一直看管着嗎?”

頓了頓又道:“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會主動放棄的人。”

攪動面條的叉子頓住,單臨溪擡起頭,眼神堅定的告訴傅以恒:“我不知道我爸怎麽想的,但我知道我怎麽想的,既然決定和你交往,我是不會放棄的。”

即使看到他爸拿藤條他也沒想過松口的。

傅以恒點頭,“我不是那種擅長忍耐的人,因為你才忍到現在的,要是有一天我不小心發火了怎麽辦?”

這個問題無異于問我和你媽先救哪個,單臨溪道:“那你們就打一架呗。”

傅以恒問這個問題可問錯人了,他從不在這種問題上費心思,自己提出問題自己解決。

傅以恒笑了,他希望小朋友能說到做到,不過打架是不會打的,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他願意給單承簡留幾分薄面。

隔着不遠,蘇至裴目光嫉恨的看着,他怎麽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把傅以恒勾搭上的,上次見面,兩人也不過認識關系。

他心頭酸澀難忍,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傅以君:[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傅以君看着照片,頓時心頭火起,這兩人真是無所忌憚,好意思跑到公衆場合丢人現眼,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他只顧着生氣,敷衍道:[不知道。]

蘇至裴見他這樣也來氣:[你最近怎麽回事,說話也愛答不理的,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

傅以君本來就心煩,看到他這麽說,也沒好氣:[本來就不知道還有什麽好說的?]

蘇至裴哪裏被傅以君這麽冷言冷語過,氣得飯都吃不下,他也不回了,等着傅以君來跟他道歉。放以前,傅以君不一會就會巴巴來讨好他,可今天等了好久也沒見動靜,再一看不遠處兩人親親密密,頓時心都涼了。

吃了兩口面條,單臨溪便放下叉子,他實在沒什麽胃口,看傅以恒倒是吃得挺香,突然就有些想嘗嘗肉味。

傅以恒看他眼睛瞧着自己盤子裏的羊排,切下一塊送到他眼前:“嘗嘗。”

單臨溪也不客氣,張嘴便吃了。

可還沒等嚼兩下,一股惡心勁湧上來,起身便往衛生間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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